第81章 第三只备胎15

A+A-

    “对,水烧开后先放玉萝丝盐放少一些”

    “等等”

    萧崇眼尖的看到那法生疏的谢侯爷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直接就往锅里撒,他刚想制止,谢慈却已经眼疾快的将盐全部倒入了锅里。

    他好似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似的,听到萧崇的声音后迷茫的用左揉了揉微红的眼眶:“怎么了?”

    还别,挺可爱。

    萧崇心尖微颤,声音稳住道:“算了,没事。”

    谢慈点点头,继续自己的煮汤“事业”。

    等他把一碗玉萝丝豆腐汤盛出来的时候,谢慈明显有些兴奋的拍拍,拿起勺子,将浑浊泛黑的玉萝丝汤退给萧崇道:“你尝尝看。”

    萧崇接过勺子,闻着那浓烈的味道,居然面不改色的抿了一口下去。

    见谢慈正睁着眼看他等反馈,萧崇便点点头笑道:“味道还可以,如果盐加少一些就更好了。”

    谢慈将信将疑,拿起勺子抿了一点下去。

    有涩又苦,谢慈直接全吐了出来,软致的脸都皱在一起,忙活了这么久,接过做出来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谢慈烦躁的将勺子直接扔到地下,少爷脾气又发作了,他对着萧崇颐指气使:“我不做了,你帮我做一碗。”

    萧崇倒也不生气,甚至面上笑眯眯的,好脾气的哄他:“好好,谢侯爷别生气,桌案旁有话本,你先看着,等我片刻就好。”

    谢慈轻哼一声,坐在靠椅上,纡尊降贵的拿起话本看了起来。

    果然没一会儿萧崇就做好了玉萝丝豆腐汤,透彻清亮的汤汁,青白交错,可谓赏心悦目。

    谢慈喝了一口,眼中微亮:“厉害啊萧崇。”

    萧崇抿唇笑了,微黑的面皮居然有些泛红:“你要想学,我慢慢教你也行。”

    谢慈点头如捣蒜,两人在厨房捣鼓许久,临近午时,谢慈终于能够做出一碗像模像样的玉萝丝豆腐汤了,刚端上桌萧崇拿起勺子想喝一口,却被谢慈警告似的敲了一下。

    萧崇道:“教你这么久了,我也勉强算你师父,喝一口都不行?”

    谢慈瞥了他一眼,像是懒得跟他多,他拿出一个玉色的食盒,端起汤就要往里面放。

    萧崇脸上的笑容一顿,语气也逐渐变冷淡:“你这是要给谁送去?”

    谢慈用力想挥开他的,面上的表情理所当然:“当然是给玉书送去了,不然还有谁?”

    萧崇扣着谢慈的那只很烫,萧崇长相很英气,眉尾有一道凌厉的伤疤,大约是战场上被羽箭伤到的,此时面无表情便显得愈发凶戾,像一条马上就要跃起食人的狼狗。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语气像是被伤到了:“你让我教你做汤,却是为了沈玉书?”

    谢慈看着萧崇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你做出这副情态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如何你了。你快些松,汤都快要凉了。”

    谢慈挣扎起来,烦不胜烦的模样刺痛了萧崇的眼。

    萧崇紧紧抿着唇,骨愈发用力,谢慈本就是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哪里受得了他这般粗暴,那杏桃般的眼忍也忍不住露出几分湿意,眼尾弥漫着红雾,语气都有些痛意:“萧崇你给我松!”

    萧崇面上毫无表情,深黑的眼冷洞洞的看着被自己欺负的谢侯爷,闻言上的力气非但没松,反倒愈发使力。

    谢慈再也忍不住了,上也拿不住汤碗,那汤直直的泼洒到萧崇的臂上,因为是刚刚出锅的,非常烫,临近冬日,天气也逐渐变凉,谢慈能看到萧崇身上汩汩冒出的白雾。

    雾气与水色缭绕在谢慈的双目上,几乎将整个世界都扭曲了,萧崇的模样在其中尤为骇人,男人黑眼中的嫉妒与不甘几乎要变成猩红的巨兽,要张大腥臭的唇齿将谢慈吞食下去。

    谢慈强忍住难捱的刺痛感,漂亮的鼻尖都有些红了,像红楼女郎的胭脂,语气颤抖的像是某种示弱与暗示:“萧崇,你冷静一下,我的好痛。”

    “萧崇,我好痛。”漂亮的纨绔眼中溢满哀求,又乖又惹人怜爱。

    是故意的。但也足够了。

    萧崇的理智慢慢回笼,上力气逐渐放松,谢慈趁着这会一脚踢在萧崇的膝盖上,另一只用力的将萧崇的腕反扭过去,做出困锁的姿势。

    汤盘落在地上,裂成无数个刺目的碎片,每一个碎片上似乎都能倒映出他们纠缠在一起恍若缠枝花的影子。

    局势一瞬间扭转。

    谢慈脸色怂兮兮的表情只一瞬就变得得意起来,纨绔眼尾还挂着泪呢,语气却变得嚣张起来:“萧崇,萧将军,你也不怎么样嘛。战场上厉害又怎么样,跟我打架不还是输?”

    萧崇努力放松肌肉,让自己呈现出一种完全被谢慈困摁住的落魄模样,谢慈得意洋洋的可爱模样让他忍不住地低眉道:“谢侯爷还是像从前一般厉害。”

    确实厉害如初,对方身上的香气笼在他的鼻尖,软又滑腻的指轻又娇的按着他的肌肉,甚至叫他一瞬间控制不住脑海中叫嚣的火焰。

    萧崇很想粗鲁的、就着这个糟糕的姿势,将这纨绔弄哭才好。

    对方的眼尾一定会漫上桃红,红艳艳嘴唇一定会死死的咬住,然后发出美妙动听的声音。

    他本就是一介武夫,喜欢一人,自然就会控制不住那些下流的、糟糕的想法。

    谢慈哪里知道萧崇在想什么,他一把扯住萧崇的脸,使劲往外揪,直至把人一张稍黑的脸都捏的通红。揪完脸又扯耳朵,不像是的打架,反而像是狸奴撒娇似的。

    其实谢慈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萧崇曾最厌恶旁人碰他的脸和耳朵。既然如此,谢慈要狠狠踩爆对方的雷点。

    谢慈低头凑近萧崇,眼睛得意的弯曲:“萧崇,还敢欺负爷?爷都不需要找别人帮忙,一个指就能让你动弹不得。”

    萧崇不话,只是一张俊俏的脸上红的过分,仿佛能冒出热气来一般。

    谢慈也没什么变态的癖好,他拍拍萧崇的脸道:“以后别来惹爷了,不然这就是下场,知道吗?”

    言罢他松开,似是打算放过萧崇。

    却没想到刚刚离开看,萧崇便像是一只不安的大狗狗,睁眼直勾勾的看着谢慈,指顺着姿势扣住谢慈将要离开的腕,并将对方的按在自己的脸上。

    谢慈一瞬间有些茫然,完全搞不懂萧崇的意思。

    萧崇无声的喘息了一下,声音有几分沙哑,黑色的眼中仿佛压抑着无尽的淤泥:“不打了吗?”

    “我输给你了,任凭谢侯爷处罚,萧崇绝无他言。”

    处罚二字似是被碾在舌尖、来回舔舐了一番才出来的,暧昧无端在其中发酵。

    谢慈眼神变了,看着萧崇像在看着一个疯子。

    他试探性地打了一下萧崇的右脸,因为位置偏下靠近唇畔,谢慈清晰的感觉到这人似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指尖,见谢慈看他还轻笑出声。

    “!!!”

    谢慈这下是真慌了,他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甩开,抖着指着满脸通红的萧崇,颤颤巍巍道:“你是不是有病?你给爷滚!”

    萧崇慢慢起身,谢慈见状就往后退,眼神像在看着一个恐怖至极的东西。

    萧崇舌尖顶了顶上颚,唇角忍不住上扬,真可爱啊。

    **

    萧崇最后是被谢慈命人拿着扫帚赶出侯府的,那场景十分滑稽,刚才还略显变态的萧将军瞬间就萎成了落水狗。

    谢慈狠狠瞪了他一眼,将萧崇带来的餐盘和盒子全部一股脑砸出去,随后关上了侯府大门。

    萧崇分明丢了脸,却笑得眉眼舒展。

    谢慈之前做的那碗汤洒了,索性起火又做了一碗汤。

    他将玉萝丝豆腐汤仔细摆进餐盒,这还没送去丞相府了,已经开始幻想沈玉书对他温柔夸赞了。

    那张欺雪赛霜的面上若是因他露出笑容,且不谢慈喜不喜欢对方,那也是能叫人生出满足与虚荣感的。

    一切都准备的恰好,谢慈没想到自己会在出门的时候被门口的侍从们拦下了。

    侍从们目不斜视,上的交叉抵在门口,谢慈就是想硬闯也闯不出去。

    他气道:“你们凭什么拦我?”

    侍从们只道是谢侯爷的吩咐,是这一月都不许放谢慈出门。

    谢慈大门走不成,便想着翻墙跑,但侯府的围墙实在太高,谢慈就是翻上去了也不敢往下跳,胆子太。

    他也不敢去找他爹,谢池就更不用,想来想去,谢慈只能想到沈棠之了。

    沈棠之并不是整日在府中,对方即使还没有正式任职什么官员,但依旧一副忙碌的模样。

    谢慈搞不懂他哪有那么多事儿可忙的。

    沈棠之的屋子就在西苑旁边,是个很雅致的院子,打眼望去,装饰朴素的过头,木头的桌案上,笔砚都是街头极为普通的牌子,谢慈随砸碎的一个花瓶便可以抵上数百上千个。

    沈棠之是寒门子弟,属于谢慈从前从未接触过的那类人。但沈棠之又是那些寒门子弟中最不一般的存在,对方总是温雅有致,谦谦端方,比大家公子还要更像大家公子,气度不凡。

    这是谢慈第一次踏进沈棠之的屋子,一开始谢慈是有些嫌弃,因为沈棠之的身份。但后来他不在意了,沈棠之却推三阻四,谢慈是个心大的人,自然也就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谢慈随意的在沈棠之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屋子的面积并不大,大部分都是各类纷杂的书籍,有许多古怪的字体谢慈闻所未闻。

    谢慈走到书桌旁,随翻看了一下堆叠的极高的书堆。

    两张细白的纸张从其中掉落下来,翩翩的宛若两片落下的树叶。

    谢慈皱眉,蹲下捡起来,定睛一看,那画极为大胆下流,笔锋流畅无比,颜色晕染的暧昧多情,是幅美人揽着薄纱的安睡图。什么都很好,唯一不好的是,这画中的主角是他谢慈。

    另一幅图相比较倒是收敛几分,至少不是光裸身体,只是那处处被着重描绘的脚踝与脚尖实在惹人注意。

    谢慈暗骂一声,这沈棠之当真衣冠禽兽,表面上装的谦谦有礼,背地里玩的这么大。

    但画也别画他啊,红楼中女郎倌皆是绝色,这人怎么还偏好画他了,简直荒唐大胆的没边了。

    他可是侯府的谢侯爷,这沈棠之若是被别人逮住了,平民冒犯贵族,处以绞刑都是有可能的。

    就在谢慈想着的时候,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来人步伐轻而稳,但在看到谢慈中抓着的画件时彻底慌了神。

    沈棠之耳根通红,茶色的眼中泛着琉璃似的色泽,剔透又温和,此时有些慌张,话的声音都控制不住的乱了起来:“侯爷、侯爷如何来在下这处了。”

    谢慈干咳一声,放下里的画,眼睛像是被灼到了似的挪开,或许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成了别人避火图上的人物,谢慈心中有些异样,脸上也红了些许:“沈棠之,你大胆!”

    沈棠之躬身,声音低哑:“请侯爷责罚。”

    他也不解释,就这样沉默的,像是等待最终审判似的。

    谢慈道:“你画爷做什么,爷一直以为你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书生,你、你实在荒唐。”

    沈棠之抬眼看他,很沉默的,眼中像是有即将破茧的蝶。

    他:“侯爷,在下情难自禁。”

    谢慈一瞬间瞪大眼,他有些理解不了沈棠之的意思,这人的一个字一个字的他都明白,怎么组合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呢?

    什么叫情难自禁,就像他从前情难自禁的去红楼找那些倌女郎戏耍?

    行吧,如果是这样他确实能理解几分。

    人嘛,都有点劣根性,在了这沈棠之也是可怜,从前估计也没见过几个长相如他这般俊帅的,所以这才‘情难自禁’,他理解。谢侯爷如此得意的想。

    谢慈转眸想了想,他这次来不就是让沈棠之帮着他出门的吗?眼下此事刚好能威胁、呸呸,让对方帮助他,作为交换。

    谢慈心中想的美,他觉得自己简直坦荡大气的堪比那些温雅世家子。

    他根本就没想过沈棠之会拒绝他,所以当听到沈棠之拒绝的话语的时候,谢慈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放大声音:“你不帮爷这次的话,爷马上就把这事儿捅到侯爷那去!”

    沈棠之面色有些苍白,眼下睫毛遮盖的阴影微颤,他:“此事是在下的错,侯爷尽可告诉侯爷,在下无话可,任凭处置。”

    行了,这人这死犟脾气。

    谢慈简直拿他没辙,好歹沈棠之死活不松口带他出门。

    谢慈问他为什么,沈棠之也不话,只是眼神落在汤盒上,黯淡无光。

    两人磨了许久,谢慈咬紧牙,像是思考许久才勉强道:“你不是喜欢爷的脚踝吗?让你看个够行吗?”

    沈棠之眸光一定,喉头微动,脑海中几乎一瞬间便能回想起谢慈圆润漂亮的脚踝,泛着浅淡的粉,像时下女子皆爱的桃花胭脂似的。

    谢慈这会儿算是彻底抛下矜持和面子了,他随脱下鞋,然后又褪下怀袜,赤着脚站在地面上,黑白对比的极其炽烈,脚背上漂亮的肌理起伏,都叫人轻易生出妄念。

    沈棠之只敢看,黑色的眼中隐隐显出几分压制的薄红。

    他哑着嗓子对谢侯爷道:“侯爷,去在下的床榻上可好?”

    谢慈面上露出几分果然如此的笑意,他丝毫意识不到任何的危险,甚至有心情道:“那你别忘了要跟侯爷给爷解开禁足令。”

    沈棠之额头显出几分微鼓的青筋,他沙哑着嗓子,近乎诱哄:“棠之定然会如了侯爷的心愿。”

    眼见那漂亮纨绔当真步步上榻,腰似细柳般的,仿佛一只就可以握住。

    谢侯爷毫无防备地坐在沈棠之日日夜夜思念谢慈的床榻上,脚踝搭在深灰的被褥上,显得那脚踝更是羸弱可欺,白润如玉。

    沈棠之慢慢走到谢慈的面前,他吸了一口气,口中的话语近乎呢喃,眼中全然布满贪婪。

    他:“侯爷用脚踝夹起棠之的枕头可好?”

    作者有话要:  谢慈为难:啊?这不卫生吧?

    感谢投出地雷的天使:咕咕2个;不是山谷、宁韩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抒情6瓶;请让我c位出道。、给点提示、大大日更万章、丞瓶;

    啾啾亲亲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