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条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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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承白似乎对自己年龄有些介意,南池很懂他的想法。

    毕竟美女一旦上了年纪,就很不喜欢别人提及这件事,同理可得,像俞承白这样的帅哥也是如此。

    毕竟他比南池大六岁是不争的事实。

    “我爸妈可能是把杨临当成我的同龄人,毕竟我们两个年纪相仿。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打扮年轻些。”

    俞承白平日里在外的穿着打扮不是衬衫马甲西装三件套,就是大衣,虽然给人精英商务人士做派的影响,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沉稳,冷静,克制,成熟。

    平时在家他经常穿休闲居家的毛衣,南池就觉得还不错。

    “你是想让我穿幼稚的衣服?”俞承白回想了一下杨临的打扮,白色的衬衫,厚实的加绒卫衣,再加上深色的夹克,总体是偏校园的文艺风格。

    他读大学那时候都不这么打扮了。

    俞承白高傲冷漠摇摇头:“不可能。”

    南池垂了眉头,“像我哥那种呢?偏清新日系的,也穿风衣,大衣这类,不过都是浅淡的颜色,我爸妈有时候还嫌他不够稳重呢。”

    “不换。”他闭上眼睛休息。

    那随你吧。

    龟毛老板真的是难伺候。

    南池懒得给他出主意提意见。而且她没觉得俞承白这样打扮没有什么问题,除了她爸妈觉得他年纪大。

    见俞承白睡觉,南池咕噜咕噜喝完奶茶最后一口,把杯子放回置物架上,要准备准备午休了。

    她对光线很敏感,睡觉的时候不能有光。而且南池虽然没有俞承白龟毛讲究细节,但该有的还是要有,比如被子枕头。

    这辆保时捷俞承白经常开着接她上下班,后来南池就买了个u型枕头放在车里,她前后看了一下,在车子后座发现了u型枕,轻轻脚地拿过来垫在脖子下。

    车内的空调暖气十足,她热得脱了棉外衣当作被子,外衣有一顶蓬松狐狸毛围着的帽子,南池揉了揉脸,然后把帽子盖住脸,刚好遮挡住光线。

    她在朝闻社上班,养成了中午眯半时的习惯,俞承白中午找她详谈,有些破坏她生物钟,南池眼睛发酸,没到一会儿就睡过去。

    俞承白没睡着,耳边一直都是仓鼠般细碎的声音,响个不停。

    他想起两人住在玫瑰园的时候,每晚睡觉前,南池都要窸窸窣窣准备妥当,把要用的要吃的摆在床头柜上再上床,很像动物整理自己温馨舒适的窝,就和现在一样。

    俞承白做事很有条理,绝不会把事情拖到最后,该做什么就是做什么,比如睡觉。他睡觉的唯一步骤就是盖被子。

    哪里还会有这么多动作。不过,实话,这些不同于他的动作总让他不禁想要破坏。

    就像现在,俞承白掀开盖在南池头顶上的帽子,他以为底下是一双怒目而视的眼睛,但南池双目紧闭,纤长的睫毛落在眼睑上,微微抖动。

    也许是闷着,脸蛋透着粉红,像是颗诱人香甜的果冻。

    俞承白无名指刮了刮她的脸颊,感柔软,而她毫无知觉。

    他冷哂,随后把帽子盖上。

    做完这一切后,俞承白靠着车座,这两天奔波劳累,昨晚从医院回去后,他又在书房里开了两时会议,没怎么睡。

    脑袋一沾上车垫,俞承白便陷入香甜的黑梦,以至于他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周围迷雾似的漆黑一团,张开五指,只能看到模糊的形状。

    “几点了?”脑袋有些疼,他拧着眉问。

    “傍晚5点多了。”南池抱着,淡蓝的屏幕是唯一微弱的光亮。

    “嗯。”他应了一声,没料到这一睡竟然睡了这么久。

    两人从地下停车场电梯上去。

    在三楼走廊迎面碰见了杨临,他拎着刚从开水房打回来的热水。

    见到南池和俞承白一起从电梯出来,他不悦:“这么长时间你们都在一起?”

    中午吃过饭,他去了便利店一趟,回来的时候就没见他们两。

    南池立马蹦开:“我们只是刚好在楼下碰见而已。”

    一副不熟的样子。

    俞承白勾起嘲讽的嘴角,既没确认又没否认。

    “哦,对了,南随回来了。”三人一起往病房走时,杨临道。

    “我哥回来了?!”南池开心坏了,一连确认了好几遍,便跑着回病房,不再管剩下的两个。

    俞承白走到病房门口,还没推开门,便听到里头吵闹的欢声笑语,甚至连南爸都跟着南池,南随胡闹,只有南妈维持最后理智,让他们安静一点。

    这些都是俞承白二十多年人生里从未经历过的。

    他出生没多久,俞广峰就被曝出在妻子梁晨怀孕期间,与女秘书苟合有染,之后不久女秘书就生下了俞兆棋。

    梁晨是个性子清冷的美人,喜欢安静,即使逢年过节也不爱热闹,大操大办,一直在上初中前,俞承白都以为别人家和自己家一样冷冷清清。

    俞承白推开门,就见到南池跳在南随背上,死死抱住他脖子不放,开心得眼睛眯成缝,嘴巴里含混不清,也不知道在什么。

    “别闹了,承白都进来了,都多大的人,也不知道难为情。”南妈笑着骂兄妹两,然后招呼俞承白坐。

    南池碍于俞承白在场,稍微注意了自己形象,从南随身上跳下来。

    南随伸出,与俞承白击掌感谢:“谢谢了,兄弟。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当时他在美国,接到南妈的电话,远水解不了近渴,一点办法也没有。

    俞承白表现得克制,他摇头,“应该谢谢你给我打电话。”

    让他知道南爸生病,自己可以出力,不然以南池的性格,肯定是想不到给他打电话求助。

    毕竟南爸现在也是

    “是吗?”南随疑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几秒,他似乎想通了,笑得得意:“也是,我爸是你爸,我妹也是你妹,我们好兄弟,不用分得这么开。”

    南池:

    俞承白:前半句得没错,后半句还是要分分开。

    “南随,你看看你,还和承白是兄弟呢,你这是什么打扮?也没人家承白一半稳重。”南妈早就想了,结果被兄妹两玩闹跑了题,现在才想起来。

    大概是在实验室待久了,南随打扮颇为学生气,而且从美国着急赶回来,也没顾得上好好穿衣服,一下飞,就连行李箱也先带到医院。

    南随拖音搭调:“我这打扮显得年轻。”

    他把俞承白拉到身边对比,很认真地问南池:“妹妹,你看,我们两个比,谁年轻?”

    一个精致贵气,一个随性自然。

    南池: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我,呜呜呜。

    “他。”南池很不要脸地快速指了指。毕竟谁让她现在领着俞承白的薪水呢。

    俞承白满意地嘴角勾起,笑着偏头看向南随,大概是笑他不自量力。

    南随:你扑通扑通跳的心脏不会痛么?

    杨临伸过脑袋:“我就觉得南随哥年轻。”

    “还是你子有前途,有眼光。”他拍拍杨临的肩膀,以示夸奖。

    再这样比下去,我老板不要面子的?

    为了以防俞承白黑脸,南池当立断地把篮子里的水果递给他,让他去洗水果。

    俞承白低着头掂量掂量,还是去洗水果。

    vip病房里的浴室不大,洗水池也很,仅容单人使用。

    俞承白之前没用过,他一打开水,水龙头里的水到处四溅,关上后,俞承白躲闪不及,袖子全湿了。

    准确的是袖口湿了,还有些水顺着臂往里头钻,前胸也沾了不少水珠,好在他衣服料子防水,只要及时拿纸巾一擦就能干。

    只是俞承白像是在发呆,看着大衣前胸上的水珠慢慢渗透进去,很像是干燥的土壤吸收了水分之后,变得暗沉。

    怕是土壤喝不饱,俞承白又打开水龙头,特意捧了半的水,往身上泼。

    南池在病房等得久了,也没见俞承白洗好水果。

    不就洗一个水果,要这么长时间?

    南池放心不下,也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便推开,就见到湿漉漉的俞承白,衣服像是被雨淋了似的,就连眼睫上也挂了不少水珠。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身面带得意且无辜的笑。

    南池:我是让你洗水果,不是让你洗澡,老板,你搞搞清楚。

    七八分钟后,南池把南随拉过来。

    南随吓了一跳,刚才俞承白明明是干的,怎么一下子变成湿的?

    “你是掉进马桶了?”

    俞承白黑了脸,一脸智障地看着他,他指了指水龙头,“这个坏了,把你衣服借给我穿。我要新的。”

    南随:你怎么知道我从美国带了新衣服?你是透视眼检查过了?

    南随看自己老板实在是可怜兮兮的像条惹人爱的狗,虽然他的本质很有可能是条恶犬,但她还是被虚伪的外表迷惑。

    “他可是你好兄弟诶,借两件衣服怎么了?气吧啦的。”

    南随:我可是你好哥哥诶,你胳膊肘怎么可以往外拐,而且那衣服还死贵死贵的,我自己都不舍得穿。

    最后,南随还是不太情愿地从行李箱里拿了套全新的,连标签都没拆的衣服塞给俞承白。

    俞承白在浴室里挑挑拣拣一番,其实他也不是多么想穿南随的衣服,不过是想试试罢了。

    最后半时后,俞承白推开移门,顺便把洗好的水果拿出来。

    正在嗑瓜子的杨临最先看见他,中的瓜子瞬间掉在地上。

    南爸南妈看过去,眉毛高高抬起,眼睛发亮,就连南随也吹了记响亮的口哨。

    南池后知后觉,看上笑话,等她看过来的时候,俞承白已经拿着水果走到她面前。

    俞承白问:“要不要?”

    南池抬头,顿住,这不就嘴唇不自觉往脸颊两边扯,笑得腮帮子都酸了。

    哦莫,请问眼前这么年轻的男人是我老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