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条咸鱼
看来俞承白回国真的很开心,尽管还是一张表情不多的万年冰山脸,但和她话时语气从未有过的轻跃。
像是冬季清晨檐下冰晶,冷中清冽,在融融暖意中,一顿一顿往下落。
俞承白从通道口出来那一刻,南池那颗心也稳稳落地,仔细端详他。
她想得很好,俞承白从国外回来,必定带了行李箱,她今天就是搬运工的角色。为了搬运方便,跑来贵宾通道口还特意绕了远路去地下车库,把自己厚外套放回车里。
哪想到俞承白只拖了只银色行李箱。
她要帮他拿的时候,俞承白右一闪:“不用,很轻。”
这么宝贝?都不舍得她碰?
“里面是什么?”她随意问。
“回去就知道了。”俞承白有丝不自然。
南池便也没有坚持。
俞承白脱了黑色大衣外套,套在她身上。
南池怕迟到,几乎是跑着过来,虽然穿着单薄,但全身上下热烘烘的像个炉子,反而是俞承白自己,掌侧刮过她脸颊,冰得像是冷水流过。
“干嘛?”她很热诶!
“太重了,先挂在你身上。”
南池:所以我是什么挂衣架么?
就在她拒绝把大衣外套披在她身上时,那双丹凤眼冷冷睨她一眼,鼻腔闷哼:“嗯?”
朔风吹过,南池打了声喷嚏,猫挠似的。果然不能光靠着身子硬朗,不穿外套。
既然这样,那
她厚脸皮地裹紧了大衣。
人已经接到,除此之外,南池还有另外目的,她倒是想看看俞承白在美国究竟找的甘暮云真实里长什么样子呢!。
她双拢着大衣,往俞承白身后看,被他推了推脑袋:“还不走?”
“只有你一个么?”她仰着头问。
“不然还有谁。”他轻轻一笑,笑她傻。
南池在心底叹了口气,带着俞承白去地下停车场。
场的停车场很大,为了不记错位置,南池很聪明地把车停在旅游大巴中间,刚好形成一个“凹”字,很是显眼。
“到了。”她停下。
俞承白左右看了一眼,“你用什么来接我?”
南池:接接,当然是用汽车来接,难道还用地铁么?怎么办,老板的智商好像又低了。
他不确定地指了指南池身边:“不会是这个吧?”
高大的大巴车下,停着一辆可爱的软萌的n车,粉红色的甲壳虫形状。
两相对比之下,可能连大巴车的四分之一也没有。
可爱是它唯一的优点。
俞承白:
南池点点头,“是我爸爸买给我的,上车吧。”
早在她上大学的时候,南爸就给宝贝女儿买了台汽车,南池亲挑的,在一众性能优越的豪车里,n显得不伦不类,却被她一眼相中。
俞承白花了不少力气才把银色箱子塞进后座,只一只箱子就几乎把后座塞满,南池后悔开这辆车来接他。
可惜她只会开车,不敢开大车,拿了驾照之后也没开过几回。南爸南妈也不放心,就让这辆n放在车库里。
要不是今天来接俞承白,她也不会早几天从部队大院开到万松公寓准备着。
像她这样做事不周的咸鱼,哪个老板还要她?
俞承白肩宽腿长的,一想到他坐进去憋屈的样儿,南池低着头,声建议:“要不我们坐出租车回家吧?”
俞承白倒是很好话,不像以往那样顶她两句,摸摸她脑袋:“上车吧。”
在南池还愣着的时候,长腿一迈,自己倒先开门坐进去。
既然老板都不介意,她这条咸鱼还有什么好的。
正要上车的时候,旁边的大巴车上开了个窗,有个大姐对着她喊:“大妹子,包。”
她指了指n车顶上的包,是刚才南池想帮忙的时候随放上去的,她差点忘了。
南池拿过包包,“谢谢大姐。”
那大姐忽然惊讶地:“原来是你啊,大妹子。”
停车场地下的光线暗淡,大姐接了客人之后,有人要上厕所,大姐就在座位上等着。全程看着大巴下一对俊男美女忙里忙外。
那男的长得跟电影明星一样帅,就是黑这张脸,看起来不好惹。
南池仔细看过去,才发现是在等人的时候向她借衣服的大姐。
“他是你老板还是老公啊?”那大姐一副八卦脸,要真是老板,可不就是她最近在追的霸道总裁强制爱嘛。
俞承白明显听见了,坐在车里也不忘往她这边看过来。
南池尴尬:“是老老公。”
不同于以往,她现在喊老公二字莫名多了羞耻感。
“哦,看来你老公在生气诶,大妹子,用我那一招,准把你老公制得服服帖帖的。二胎,记住,二胎。”
南池:
她连忙上车。
俞承白莫名其妙:“发生什么了?”
“啊!”没多想,她就顺着出来:“之前碰到的大姐,和她讨论一下人类发展计划。”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还学会关心全人类了,进步很大”
俞承白得一本正经,南池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损她。
不管怎么样,南池快快乐乐地开车上路。
她开车相当于新,虽然有着快点回家不能让老板继续龟缩于狭车厢的想法,奈何现实就是,她开着蹦蹦车的速度在高速上行驶。
而且这还是她专心致志专注于开车的速度。
“舒展点,别这么紧绷。”他心情颇好地指导南池开车。
“现在是不是后悔让我来接你了?”如果徐助理来接,效率快点的话,再有二十几分钟,他们就到家了。
“没有,反而很新奇。”他第一次坐n甲壳虫车。
俞承白抱着双臂,端正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好像一尊玉佛。
南池皱着眉看他一眼,觉得老板脑子有点毛病,又有点可怜,只一眼又很迅速地继续盯着正前方看,不敢有所疏漏。
全副身心专心致志的结果就是,南池开了一个多时到达玫瑰园地下车库的时候,双臂已经发僵发麻,一碰就有上千万的蚂蚁爬来爬去。
然而又出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由于她车技实在是够烂,在左右两边都有停车的情况下,她不会停车了。
南池:
车子停在原地,她在脑海中模拟着无数种停车方法又纷纷放弃之后,终于把目光投向俞承白。
十几个时的旅程,这几天又连续加班熬夜,是块石头也熬不住。
俞承白也不例外,从场出来还能和南池两句,但南池专注于开车,不能分心话,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他的睡姿很好,不是仰着头嘴巴微张,脑袋低垂,像是缀满枝头的铃兰,静若含珠。
头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鼻梁高挺,轮廓柔和,杳杳山峦,暮色冥冥,目光随即流淌到嘴唇。
窗外是橙色停车场顶灯,倾泻在副驾驶玻璃窗上,映照着他半边脸橙色光影,朦朦胧胧。
南池侧脸看过来的时候,心脏微微一跳,她似乎总是不经意间注意到俞承白的嘴唇,薄红润泽,在牛奶似的肌肤下总是衬得很漂亮,任何大牌口红的颜色都比不过。
“他有一张很适合接吻的嘴唇。”
脑海中忽然飘过丁冬的这么一句话,南池以前还不认同,现在她反悔了。
草莓色泽的嘴唇,右支在皮椅上,她大着胆子,渐渐靠近。
冬日寒冷的日子里,总是适合靠近一些相互取暖,她这样想。
指不自觉地想要触碰描摹。
“老公?老公不就更好办了?如果你想踹了就踹了他,如果还想继续要,就搞点情调,你买套黑色紧身蕾丝裙穿上,然后买个奶油蛋糕,要那种奶油多一点的,你就把奶油涂在身上,真挚地看着他的眼睛对他”
“要不要尝尝我?”南池想着场里大姐和她的,脸颊绯红,这话也情不自禁地从嘴里顺出来。
大姐她就是靠的这方法生的二胎。
南池嘴角是极盛的笑意。
她和俞承白生的孩子会是怎么样呢?
完的那刹那,俞承白睁开眼睛,露出两潭水润。
“要不要尝尝我?”两人凑得很近,刚睡醒的俞承白重复道,声音难掩沙哑。
他显然是听到了,心脏漏跳一拍,南池惊恐地想要回身,哪想到一直撑着的右忽然一软,整个上半身不可扭转地掉下去。
嘴唇落在俞承白嘴角处。
她看见那道橙色的光从额头移到下方的眉眼,风韵矜贵,透透琥珀。
绯红从白皙的脖颈往上移,似是有些懊恼,俞承白脑袋往她这边移了移,由唇角到正中,粉色柔软的唇瓣想接。
很是甜蜜但又陌生。
南池满脸震惊。
以她多年来看电视的经验,这种都是霸道总裁的娇妻里该有的桥段,要是放在偶像剧都是会被观众批编剧没有头脑,没有逻辑的剧情。
女主一娇羞,男主一霸道,有了肌肤的接触,两人的感情更上一层楼。
诶嘿,心灵至福!
这样她和老板的感情是不是也能更进一步?俞承白就舍不得辞退她,让她在这个萝卜坑里多待几年?
嗐,不行不行,怎么看这种方法都像是办公室潜规则,不公平不公正,不利于市场循环,再怎么她也是个在党的光辉下成长的菜苗。
怎么能有这种龌龊不地道的想法!
办公室桃色新闻不适合她这种咸鱼。
南池没有闭眼,她眨了眨眼睛,由于一下子摔下去,两人的嘴唇还是紧紧贴着,脑海中闪过种种处理方法,但她现在的脑子里都飘着大量黄色图片怎么办啊?!
还都是要是一不心被发现会社死的那种。
如果用这些方法,南池觉得还不如装死。
所以她就继续舒服地贴着,等着俞承白想办法。
俞承白是能感觉到最近这段时间两人距离拉近,却没做好猝不及防接吻的准备。几秒逼着自己冷静后,心里依旧波浪滔天。
少女独有的酸甜香气扑入鼻腔,嘴唇湿软。狭的空间里,南池几乎压在身上,软软糯糯的一团。
俞承白眼眸渐渐深邃,花了好大的劲,捏住她胳膊往上抬了一些,嘴唇间才有了空隙,微红的色泽如同娇艳樱桃。
“南”刚蹦出一个字便喑哑暗悔,他轻轻咬了下唇,“南池,你在干嘛?”
“我在装死。”
俞承白:
南池果然还真是破坏气氛能呢!
她扭扭胳膊,作势要起来。
“我不是要潜规则,你懂吧?”她很高傲地。
“潜规则?”俞承白有点迷糊,眯着眼睛,眼尖锐利,不得不,凤眼眯起来真是漂亮得像是带刺儿的钩月。
“就那种穿着透视衬衫,裙子也很短,扭扭捏捏装模作样,故意制造会和老板身体接触的秘书,你懂吧?”
某站这种剧情最受欢迎了。
俞承白似乎心情舒畅,闲适地躺在椅背上,贵气得很轻松,他低低笑两声,露出微粉的脖颈。
这有什么好笑的?
南池瞪他一眼,不过始终不敢看他嘴唇。
俞承白放开她,没想到南池撑着的臂发麻发软,一个不注意,她又摔下去,微凉的鼻尖刮擦下颌,湿软印在脖颈上。
唇边温热,带有鲜血一泵一泵地跳动,她感受着俞承白鲜活的生命力。
难以置信,她又掉下来!
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吧!
“南池,你要是想勾/引我,可以直的。”俞承白低低地笑。
作者有话要: 南池:不知道我和俞承白生的孩子会怎么样?
作者:是那种大舅兴冲冲带着去和别的朋友玩,别的朋友跑啊跳啊,ta却喜欢躺在地上瘫着的咸鱼(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