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跟脑子有问题的郑公子废话，张浩然看向对面。

    郑公子也不敢话了，陪看。

    看那姑娘一抬，是在抹汗吗？

    这白的

    看那姑娘把额前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这腕细的

    看那姑娘和顾客话。

    一张笑脸，像开在三月里的桃花。

    看那姑娘

    往这边看过来了！

    张浩然反应快，一拉郑公子，转身去看旁边摊子上的货物。

    还顺拿了一件，拎在里假装要买的样子。

    悄悄回头，没被发现，女孩低头给顾客找钱呢。

    刚要把里东西放下，只听摊主：“伙子，给媳妇买啊，她穿啥号？我这儿从b到d都有。”

    张浩然一看，里拎着的，是件女款内衣，上半身的。

    赶紧把东西扔下，转身要走。

    郑公子在后头跟摊主：“就是比b还的有么？”

    张浩然一回身，把人拉走了。

    郑公子还在那叨叨呢：“浩然哥，就你这个女朋友，她哪哪长的都好看，就是吧，胸太平”

    张浩然想捂他嘴。

    看出张浩然眼里的怒意，郑公子赶紧找补：“现在还，还没长开呢，以后肯定能肯定能大。哎，浩然哥咱归，别动啊！”

    郑公子被张浩然拉走了，林欢颜那一侧隔了一个摊位边上，另一个人却一直没动。

    女孩来得比张浩然他们晚一点儿，本来还有两个同龄女伴一起来的，那两女生直接就把她拉到欢颜摊子边上了，边拉还边：“就是这个袜子，我昨天在我姨家看着的，她还给了我一双，真穿不坏！”另一个已经伸在摊子上选袜子了。

    被拉来的女生却忽然挣脱了拉她的人，低着头：“我有急事，得先走！”

    然后也不待同伴反应，转身挤出人群。

    欢颜那时候正收了张百元大钞，在钱箱子里找钱呢，因为视线没往摊前看，来买东西的人又多，根本没发现这个逃也似地跑开的女孩。

    女孩跑出好远，回头看了看，见那两个同伴走远了，才又返了回来。

    然后，她就躲在距林欢颜不远的地方，一直关注着欢颜的摊位。

    直到摊前的人渐少，夜市也快闭市了，女孩儿才离开。

    那晚五个摊位一共卖出六千多双袜子，丢失的和没收到钱的数量比之前要多，但各个摊位也都控制在了一百元以下。

    欢颜立刻安排两件事。

    一是展欢立刻给羊城对接方打电话，通知他们明早发货一万双。现在基本上他们是一到两天就要一次货，就不再麻烦卢家父母居中传达了，由展欢直接和厂方对接。

    另外一件是，五个摊位展开竞争，当月销量最好的全员四个人每人奖金一百；当月丢货最少的，摊位上每个人奖金两百。

    等豆他们都散了，屋里就剩下核心层了，董振：“欢姐，丢货最少的一人给两百，是不太多了，去了咱自己人，三个人，还六百呢。”

    展欢问他：“一个摊子今天平均就丢了六十的货，你算算，五个摊，一个月要损失多少？”

    董振心算了一下，吓了一跳：“我去！一个月一万啊！”

    欢颜：“对，就是一万左右，所以我们拿出六百来根本就不算什么。这六百块钱是给一个摊位的，但其他人为了争这个奖金，都会更上心更努力，这样所有摊位的损失都会降低。”

    董振冲欢颜竖大拇指：“还是我欢姐厉害！”

    然后，董振就又哀怨了——厉害是厉害，可也太能折腾了。半个月支五个摊，把人累得贼死。现在好容易新人也能上了，刚觉得轻松点儿了，这又，开始了新一轮折腾。

    欢颜的新计划是，开始征招省内二级代理。

    第一步，卢兴宇带着豆明天开始找房，先要把公司办公场地订下来。

    之所以是卢兴宇和豆，是因为白天于宏波董振他俩也有事干，得去货运站接货。

    豆人灵活，和卢兴宇配合刚好，白天的事另外给他加点钱。

    于宏波没问题，不就是隔天跑趟货运站蹬三轮车，来回几趟运袜子么？别的他干不来，力气还是肯出的。

    董振有点儿闹心：“现在咱定的货越来越多，就我和大波俩人，一天得跑好几趟呢。晚上还得出摊，欢姐，我这还是少年儿童呢”

    也不怪董振畏难，运货不是轻松的活，晚上每天十点收摊，再点点货拢拢帐，哪天能早睡啊。

    “不蹬三轮了。”欢颜，“明天开始，再运货就从货运站雇个箱货，直接拉回来。”

    董振乐了，于宏波也挺高兴的。

    “再等等，等代理做起来了，咱们也买辆车。”欢颜又。

    屋里的人目光都亮了，灼灼地看向林欢颜。

    “真的？真买车？”董振问。

    “真买，咱们大也是个公司了，吴姨那边办的续都快下来了，没辆车，那多没排面。”欢颜。

    几个男生发出一阵欢呼。

    “买了车，谁开？咱这里有会开车的吗？”展欢提了个实际问题。

    我会开啊，可是不知道没车票上路的话，宏阳交警管不欢颜在心里。

    大家互相看了看，这真是个问题。

    “于宏波，你明天去找个地方报名，学车票，公司拿钱。”欢颜下令。

    董振其实也挺想学开车，不过再一想，会开车了以后就得负责运货，货越来越多，还得搬上搬下算了，这个会就先不跟大波争了。

    卢兴宇在一边开口了：“我也学，不用公司拿钱，我自己出，大波那边忙不过来我当替补司。但是以后，就是咱们不用车的时候，得把车借我几天。”

    “你借车干啥？”展欢问。

    “开羊城去，让我爸我妈看一眼，我干了多大买卖，都买车了！”卢兴宇大声。

    展欢都无语了。

    缓了一会儿展欢：“你确定要从这儿开到羊城去，再开回来，就为了让你爸妈看一眼？来回，最快四到五天。”

    卢兴宇——四五天，看一眼似乎不大划算哈，要不自己开着车照个照片，给他们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