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她敢说他敢信
“再好的大夫也没用!”廖静静不哭了,比带着哭时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就去弄死那个姓朴的就行,姓朴的不死,林总就死定了!”
以郑公子向来清奇的脑回路,最擅长发挥的大脑,此时,也被廖静静给弄糊涂了。
林欢颜快死了?找大夫没用,得弄死另一个人,要不她就死定了?
这都啥跟啥?
难道是武侠世界里的,以命换命?就像射雕里穆念慈那傻妞救杨康似的,和对方换个血,就能死一个活一个?
郑公子开始发散思维。
那边廖静静吸了吸鼻子,终于了句不那么让人难以理解,却又和之前的八杆子打不着的话:“昨天的宏阳晚报,你看了吗?”
“啊,晚报?我看那玩意干啥?”
读书看报?那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夜夜笙歌、万花众中过,片片都沾身的郑公子该干的事儿吗?
“那你去找一份,昨天的,宏阳晚报,看第二头条的一个报道。”廖静静的语气几乎恢复了正常。
“啊,非得看啊?”郑公子问。
“非得看,看完了你就知道了。”
“嗯,那你先等我会啊,我先起床,然后洗个脸就下楼,开车出去找报摊。”
“你家没报纸?”
“没啊,我没回老头子那儿,在秀山这边住呢,昨晚自己在我别墅这边住的。”
廖静静没想秀山那边有没有别墅,她想的是——秀山那地方有报摊吗?
“那你别找报纸了,我给你念。”廖静静。
“好,我开免提,你念你的,我洗把脸。”
那边有悉悉率率的声音传来,应该是郑铠在穿衣服。
廖静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始用最大的音量,对着听筒读报纸。
念完一段,会问一声:“郑公子你在听吗?”
郑铠的声音含含糊糊地传过来:“听呢听呢,你念,我刷牙呢。”
廖静静就继续读。
读完整篇的时候,那边有哗哗的水声,应该是在洗脸。
“听明白了没?”廖静静问。
“听明白了,不就一姐陪酒,然后打起来了。就点争风吃醋的破事儿呗,晚上到宏阳各酒店走一圈,哪儿找不出一个半个的啊,学生当姐,少,不过也不是没有,还至于写个报道?上纲上线的,这些文化人,就是没事儿闲的。”郑铠不以为然。
“你知道他写的那个女学生,是谁吗?”廖静静问。
“谁呀?”郑铠随口问了声。
“我们林总!林欢颜!”
电话那边半天没声,连水声都没了。
过了半晌,郑铠的声音才传过来:“她?没搞错?”
“没错,写的就是她。”
“她缺钱花?你们公司做生意赔钱了?”那也不对啊,陪喝酒一次能赚几百?要是公司真赔了,一天赔三桌那也不够往里搭的啊。
而且前天还听张哥,他那媳妇生意干得好着呢,一口气在东行弄了十个档口,还盖了栋五层楼。
这咋就去当姐了?
“不是!不是我们林总!是有人陷害她,就是那个姓朴的,他从半个多月以前,就开始害我们林总,一直害一直害,不害死就不罢休!”到这儿,廖姑娘又开始哭了。
郑铠就觉得挺奇怪的,这姑娘她们林总时还能挺平静的,一姓朴的就哭得稀里哗啦,还咬牙切齿的。
那个朴啥的,到底是害的林欢颜还是害的她呀?
廖静静那边继续边哭边怒边讲述,从姓朴的在酒店对林欢颜动动脚,到打起来才把林总从魔掌中解救出来、再到册子里的污七八糟、学校里被人指指点点、再到现在,面临被开除、被迫搬家、一辈子背着污点,找不着工作、走哪儿都抬不起头来
其中大部分都是事实,但基于对朴祥辉的刻骨仇恨,也加了不少廖静静的主观臆想。
比如,从一开始姓朴的就是个老色狼,一见林总就淌哈喇子那种。
徐丽当然不是自己去和姓朴的喝酒的,是被对方胁威恐吓外加绑架去的,然后林总为救同学,舍身入虎口。
曲延斌当然是把对方几个人都给揍趴下了,才跑出来的,可要只是这样那就显得不可怜、不弱、不够引人同情了,必须改成都被老朴的黑打揍得皮开肉绽、鼻青脸肿、伤筋动骨,险险没丢胳膊断腿才勉强逃出来的。
比挨打的更惨的是林总,那册子可不比报纸,那写的香艳露骨怎么恶心人怎么来,林总在学校天天被人欺负被人骂,天天以泪洗面,那惨的,比白菜还惨啊。
最后是这报纸出来之后。这时候就体现出廖静静的想像能力了。惊动市里区里了,教育局校方都出了,要把林总开除外加通报批评了,林总她妈她爸她们家亲戚全被骂了,全都在宏阳呆不下去了,全家都快被逼死了
廖静静敢,郑公子就敢信。
原因在于,郑公子虽然平时看着不那么着调,但他绝不是傻有钱的富家公子、更不是只呆在象牙塔里的学生。
要社会的阴暗面,要一些为富不仁者的下作段,郑公子见识过的,要比在校的三剑客加起来还多。
至于后来廖静静发挥的那一段,也不算离谱,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这种后果,完全可能发生。
听完廖静静的陈述,一向调儿郎当的郑铠,第一次用一种正经到带着寒意的声音:“一个破厂长,以为他自己可以只遮天了?行,那我就和他比比,谁的更大,谁能把谁给碾死。”
“嗯!”了半天话,又哭又喊的,廖静静的嗓子都哑了,可再哑也能听出她此时的兴奋,“郑公子出肯定能弄死他!”
“放心,绝对让他死得不能再死!”
“嗯!”廖静静几乎是雀跃起来,然后才想到另外一个重点,“还要给林总平反啊,不能让她背着这样的名声,不好听啊。”
“行了,我来想办法,你放心等着,我搞定!”郑公子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