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收买
这一回,林欢颜是真的不想再“麻烦”任何人。
她不想让在外地参加培训的曲延斌他们回来,她不想卢兴宇于宏波他们参与进来,她不想张浩然郑铠他们动用关系。
她想自己面对。
因为受到伤害的,是她至亲的亲人,是生她养她的母亲,这件事,她如果躲在背后安排,不亲自处理,不亲自去碰一碰那个“凶”,她心有不甘。
再有就是刚才的那一场梦境,那一次离魂。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成为“植物人”的感觉,太真实了。
还有那病房里的环境,董事长和董秘的声音,他们所的话,都让林欢颜觉得,那不是个梦,而是她的灵魂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后。
冷静下来想想,也许是因为她得知母亲被撞生死未卜,精神上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和震荡。
而后世穿越回来的灵魂,可能比较脆弱、比较不稳定,所以在巨大的冲击之下,回到了另一个空间。
她现在是回来了。
如果,万一,她回不来呢?
如果自己再遇到别的刺激,再一次离开了,回不来了怎么办?
随时有离开的可能,那还需要那样心翼翼、步步为营吗?还要和之前一样,借着很多外力,来一点点成长吗?
不,她要干脆利落,用自己的方式和段,把面前的阻碍搬开,把有可能伤害到她家人的坏人恶人扫除掉。
她再不想重长计议,再不想温温和和,再不想一切慢慢来。
她要改变。
变得真正强大,强大到再没有人敢来挑衅。
她要和之前的林欢颜,挥告别。
张浩然似乎也感觉到眼前的女孩儿变了,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以前她也坚定,可那一种柔韧的顽强。
而现在,她的整个人却多了一种,类似于绝然的力量。
看来自己是服不了她,她已经做了决定。
“你想自己去解决这件事,可以。”张浩然,“但我得陪你一起去,以你的朋友的身份去。”
就是不动用他家里的关系,只是他个人,陪同欢颜去找孙家人理论。
欢颜看向床边的男子,他也看向她,目光和她之前一样坚定。
“好。”林欢颜终于点点头。
完了去找孙家的事,林欢颜想去重症室看看,张浩然先叫了医生来给她做了简单的复诊,一切没有异常,才带着她去了重症病房。
其实也只能看到“病房”,进不去,看不到人。
陈克明带欢颜他们去找了林妈的主治病生,由于之前院长的交待,医生很耐心地回答了林欢颜的问题。
右腿骨折,已经做过术,能不能完全恢复,会不会落下残疾,还不好。
脑部受到撞击,导致昏迷是比较棘的问题,省院能做的都做了,之后就要看病人什么时候能苏醒。
正常情况下三天内醒过来,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会比较,两天内醒来情况就会更好。总之昏迷的时间越长,醒过来的可能性越,超过三天,很有可能会对脑部精神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林欢颜越听越心惊,尤其是在医生“昏迷的时间越长醒过来的可能性越”时,心就开始出汗。
那种躺在床上,却无法移动一根指的感觉,她刚刚经历过。
强自镇定下来,欢颜向医生道谢。
从医生处走出来,廖静静到了。
欢颜对陈克明、廖静静之后几天就要拜托他们了,让他们轮班守着重症这边,一有消息立刻通知她。如果母亲能转出重症,陈克明就回玫瑰,那边装修工程还需要他配合。
至于照顾病人,则让静静在医院再找一位看护,等林欢颜回大湾村看过情况,再看是不是可以让胡彩云也过来。
她自己处理好其他的事,也会常在省院这边。
廖静静表示明白,病人没出重症前她和陈总两个人足够用,等病人转到普通病房,她就花钱找个看护,两个人也能照顾得过来,让林总不用挂着这边,有任何消息她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欢颜。
陈克明也让林总放心。
安排完没多久,郑铠回来了。
见了四个人张口刚想话,被张浩然一个眼色使过去,又收声了。
“都没吃饭呢吧,我和郑铠出去给大伙买点吃的回来。”张浩然一拉郑铠。
郑铠立刻会意:“是啊是啊,连中午饭都没吃呢,你们等着,我和老张去去就回。”
欢颜点点头:“我也一起过去。”
况且,她知道张浩然这是不想把郑铠约孙家人谈的事儿出来,怕其他两人都要跟着去。
果然刚走到楼梯拐然,张浩然就和郑铠:“吧。”
“我直接开车去的河东县里,找了一圈没找着今天开车那孙子,你猜怎么着?”郑铠看了一眼张浩然林欢颜,没敢继续卖关子,“那孙子在大湾村呢,直接把米厂接了,带着几个人在里头整理厂里以前的东西呢,文件啊啥的堆了一桌子。”
整理东西?找文件?
林欢颜立刻想到米厂和盘玉县的那份合同,看来这孙家人也是冲着那个去的。
“还在大湾村里撒了好些人,专门找上午在现场的村民,塞俩钱儿给点好处,不行就吓唬,总之就是要把这些人的嘴都给堵上。”
郑公子挑着嘴角带出一抹冷笑,“还真有用,我去的时候顺便问了几个在村里闲逛的人,一提上午米厂门口的事都避之不及的。就一女的还行,把我拉一边跟我,前脚卫常理都在村里找了一圈人了,不服区里的判决,要找人作证和孙家打官司。她没人肯去,因为这事儿区里都给定案了,孙家人又大方,上午在场的一人给发了一百块钱呢。”
张浩然的脸色也变冷了:“一百块钱,就能把他们嘴堵上?这还有没有公理了?”
“一百块,对你来不算什么,对那些土里刨食的农民,可是个大数。”林欢颜接口道。
“那多大的数也不能买人的良心啊。”张浩然倒不是不识人间烟火,只是他从受的就是“行正路讲正理”的教育,实在理解不了怎么那点钱,就能把做人的良知给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