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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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有了屏风隔绝, 但从门内灌进的风依然寒冷。

    鲛微微瑟缩脖子,淡蓝的眸子睁得老圆。

    他伸手抚碰着被宗长吮过的唇,有些不太明白, 还没到晚上,两个人也没睡在床榻里, 为什么阿渊就用嘴巴碰着他的了?

    没等他问,李管事在门外清了清嗓子:“宗长,外头有件事需要您亲自来处理。”

    溥渊松开鲛:“在屋里休息吧。”

    宗长离开后,鲛看着卧在里面因受病痛折/磨而哀嚎的病患, 有些坐不住。

    他踱步到这些神色痛苦狰狞的病人面前, 带着不解。即使他被雷劫击中时都未曾露出如此不堪的面色,人类确实太脆弱了,而阿渊与他们相比, 是不是会更加强大一点呢?

    鲛记起阿渊生病时, 除了自己摸到了谁也看不出来,可见阿渊确实比眼前的渔民厉害,鲛微微定心。

    门外隐约传来闹声, 鲛左右张望, 好奇之下还是没按照宗长的话留在屋里,他顺着声音走出屋外看热闹。

    李管事见鲛来了, 将他带到一旁, 示意他别过去。

    鲛见那群人在阿渊面前跪着,情绪起伏很严重, 有人在哭,有人高声话, 若不是有武卫拦着, 恐怕都有人上前抱住宗长的腿。

    李管事道:“都是里头病情比较严重的病患们的亲属, 他们的性命如今保住了,躺那屋里的可不一定。”

    鲛问道:“他们为何那么伤心?”

    李管事道:“虽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普通人尚且不敢奢求大富大贵,年年风条雨顺大家有粮收成便心满意足,但面对生死到底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和亲人太早分离,最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管事讲了太多,鲛尚且不能完全领悟,只知其中一二。

    “人死了会怎么样呢?”

    李管事看着他:“世间万物生死乃定律,谁都有灭亡的一日,人有七情六欲,有放不下,所以在意的人死了,会伤心难过。”

    鲛:“人怎么样才会死呢?”

    李管事道;“年老,病痛,又或天降灾祸,世事难料。”

    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望见面前不远的宗长,身姿拓拔,高鼻俊容,眉眼沉淡,这样的阿渊应该能活很长的时间,也应该和死没有关系。

    宗长还在安抚族民,李管事看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外头风冷,索性带鲛进屋内等着。

    鲛摸了摸唇,忽然问道:“李管事,你知晓的道理多,鲛有些事情不明白。”

    李管事看他:“何事。”

    鲛抬起手指摸摸自己的唇:“还没到夜晚,阿渊方才为何要用嘴巴吸鲛的这里。”

    无意窥听到宗长密事的李管事:“……”

    鲛望着他:“往时只有夜深后阿渊才让鲛吸他一两次。”

    李管事嘴角抽搐,不敢探听这些。

    鲛追问:“为何呀?”李管事教他习那么多字,想来应该很聪明的知晓阿渊为什么要在白天吸他嘴巴。

    李管事背身走出门外:“仆不知。”

    鲛才不信李管事这话,对方肯定知道,不愿意告诉他罢了。

    还未入夜鲛就被宗长赶回去了,宗长晚些时候还要下雨,趁夜色还没降临雨也没下时回到宗苑刚刚合适。

    他回到宗苑不仆和丫鬟,待着一个武卫问过之后,才知道两人都跑去火房帮怪老头做事。

    回廊的灯添上油,过不久这一盏一盏的灯就会亮起,鲛发现平时素黄色的油灯罩子全部变成了红色。他好奇地张望,从回廊一路穿过堂屋走到偏院,在火房里见到刘松子和冬月。

    怪老头正在和面,见了他就笑呵呵的:“娃娃回来啦。”

    鲛叫他“爷爷”,又走到刘松子和冬月身边,蹲下,望着他们正在用一片片叶子包着米,旁边放了一大盆的肉。

    肉混着各种腌渍吵过料,香味直灌喉咙。

    鲛咽了咽口水,回头问怪老头:“爷爷,这是什么吃的呢?”

    刘松子抢道:“我和冬月在帮老头儿包粽子,要包上百条呢,用几个大锅熬两三天才能熟透。”

    冬月接了他的话,对鲛着:“这些粽子是分发给宗苑里各个武卫和其他仆人的,准备过年啦,宗长让大家带几条大肉粽回家讨个吉利。”

    鲛嘴巴都馋了,问几人:“鲛没有粽子吃吗。”

    刘松子道:“有的有的,只是这些肉粽太大了吃起来不方便,稍后我专门给鲛公子做些个头儿的,方便拿在手里吃。”

    鲛好,但他实在被肉粽的香味勾得嘴馋,怪老头把做好的一些年糕拆开让他拿着吃,鲛吃得快,晚饭光吃这些食去了。

    刘松子和冬月一人几句话的和鲛起过年的习俗,鲛没听过这些,很是向往,因为能吃许多东西。

    夜深后他才跟着刘松子离开,刘松子一边捶着腰一边呵欠:“宗长还没回来呢,若不是出了海岸这档子事,大家肯定都安分的窝在房里过冬迎新年,希望年前大家都能康复起来,新年和睦喜乐,大家都盼望着一家亲人团圆呢。”

    “如果我也能像鲛公子这般自由就好了,无拘无束的,不用做任何事。哎对了,鲛公子有哥哥姐姐吗,有没有其他鲛会找你过年?”

    鲛扯了扯仆的衣摆,刘松子停下:“怎么啦?”

    鲛欲言又止,但还是摇了摇头,没话。

    鲛其实想告诉刘松子他也有事情做,可又不能对他坦白。

    鲛换了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白天阿渊为什么吸我的嘴巴呢?”

    提灯走在前面仆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刘松子大着舌头:“吸、吸你的嘴巴?”

    鲛点头:“嗯,白天。”

    仆面色惊悚,生怕这话泄露出去。

    他举起食指挡在嘴前嘘嘘一声:“这、这些以后还是鲛公子和宗长知道便可,不需要告诉旁人。”

    鲛:“为什么?”

    刘松子支支吾吾,抬起袖子遮挡在两人脸前,脸色纠结半刻,终究抵不过内心滋生出的强烈求知欲。

    他道:“宗长平日严苛自律,断然不会为色耽误事情。可他在白日吸、吸你嘴巴,定是情不自禁,无法自持!”

    仆话音抖了抖,越越肯定。

    “这些话仆只能在私下与鲛公子,公子万万不能告诉旁人,李管事和宗长都不能,不然仆就死定了。”

    鲛顺着仆的话:“情不自禁,无法自持?”

    仆点点头:“对的对的。”

    鲛道:“阿渊还解我的衣裳,最后帮我系好了。”

    仆惊恐:“当、当真白天?”

    鲛点头。

    仆心惊肉跳的开口:“宗、宗长想来是馋你身子,所以白天才忍不住……”

    作者有话要:

    待修错字。

    今天太卡了,更一点再捋捋。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