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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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面倒映的一豆灯火剧烈跳了跳, 眉眼沉静又温柔的人这般注视自己,鲛心里受不住。

    没有谁比宗长对他更好了。

    鲛伸手抱住宗长的腰,蹭蹭肩膀, 柔软而毛躁的脑袋从宗长的肩膀蹭到脖颈,再顶住微微发热的耳根朝上拱。

    相靠的身躯都热了起来, 鲛白皙的面庞烘得泛红。

    他舔舐抿起的唇,只嫌抱抱蹭蹭的动作根本不够填满内心溢出的波荡。

    “阿渊不要这样,不能怪阿渊的。”

    宗长的心事如果不到他亲自出来的时候,鲛至始至终都不明白。

    或许等他明白以后已经过去几十数百年, 到那会儿才是真正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难过地开口:“阿渊心里想什么要告诉鲛, 鲛太笨了,这些东西需要阿渊提示。”

    溥渊哑声,话都压在嗓子里, 低低沉沉的答应了鲛的请求。

    静置在灯罩下燃放的烛火烧至一半, 鲛张开唇去咬宗长的耳朵。

    他话闷软,发干的嗓子一张嘴就带着沙哑。

    “阿渊,鲛想~~”

    溥渊收起鲛身后的手臂, 衣料摩挲的响动轻细却勾起十足的旖思。

    馥郁腥甜的鲛香催得溥渊脑筋鼓鼓跳动, 禁锢在鲛身后的手臂越收越紧。

    鲛要什么总是坦率真挚的对他发出邀请,溥渊就如一张张开的网将鲛人包裹。

    他垂下深黑的眸, 唇同样干涩。

    “我们在外面。”

    不比宗苑, 即使有人差使,也担心照顾不当。

    鲛闷声抿唇, 什么话都不了,莽撞又直接的咬住溥渊的下唇, 软舌沿着唇缝, 着急却又竭力忍耐一点一点的吻啄。

    烛火在灯罩边缘发出咋响, 紧接又是清晰的啪。

    鲛的脚腕有些疼。

    尽管已经用了最轻的力气握,溥渊低头去看,能看出几根挺明显的指印。

    他珍视地亲了亲:“没控制住。”

    鲛恨不得把腿脚变成鲛尾巴缠着溥渊。

    人的腿总没有尾巴那样用力,何况鲛还软成水,手脚都是软的。如果是尾巴,尾巴就能缠在宗长的脖子后。

    他哼出声:“不疼不疼~”嗓音翘了翘,像翻卷的海浪。

    溥渊掌心潮热,体热,潮的是鲛分泌的汗。

    他松开手,鲛软塌塌的拱着身,蜷起脚趾,脚踝一圈的红。

    溥渊低头去亲鲛湿润的长睫,掌心潮湿的汗抹在鲛拱起的身后,从肩背到腰间,左手臂上的繁复纹形与鲛人尾椎后的蓝色纹形吻合,交叠成两条长尾缠绕的画。

    砰咚——

    一声闷响。

    尽管在床头预先垫上柔软的毛褥,溥渊还是担心一个不当心把鲛的脑袋撞疼了。

    汗湿的修长手指将鲛微微往下拉,固在怀里好让他浮动没那么大。

    鲛哑着声哼哼,手指在宗长脖颈后刮出几道血丝。

    宗长依然温柔,只是在这股温柔的包裹之下,他循序渐进,鲛的视线越晃越快。

    天光浮现,窗外亮起灰蒙蒙的颜色。烛泪已经干涸的黏在桌面,鲛迷糊地合眼,睡不多时,恍惚间似乎被人抱了起来,身子微微摇晃,很舒服,像偷偷喝了酒那般醉了。

    再一次清醒睁眼,鲛发现他躺在宗苑的房内,裹在身上的味道十分熟悉。

    他踩着床尾刚要下地,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把放在脚边的鞋子拿起来穿好,才去开门。

    仆在楼下看到房门开,端了水和吃食上去。

    鲛咕噜噜漱口,含糊问:“阿渊呢?”

    时候不太早了,约莫在申时之内。

    刘松子道:“宗长去了祭坛,三天后才回来。”

    又道:“还吩咐您别过去,宗长带了洛公子去。”

    祭坛中有第二个人,鲛就不方便再过去。

    鲛咬着嘴边不太香的米糕,吃不下几口就继续侧身躺回床榻里。

    他朝仆眨了眨眼:“鲛困了,要睡觉。”

    鲛人施了一场轻细的雨,三日后,宗长带着关门弟子洛长云出坛。

    微凉的雨水落在身上温柔细腻,拂去几丝闷燥。接连三日不断的祭神之礼,导致溥渊精神不太好。

    洛长云想搀扶,宗长微微摇头,青天水墨的背影坚立徐行,稳重的,再累也不会倒。

    不过宗长自祭坛回了宗苑后还是病倒了一阵,溥渊意识归复时,想着兴许是鲛太温柔,心翼翼的,似乎怕他病怕他坏,稍一松懈,才躺得比较久。

    溥渊躺下的第三天,鲛眼巴巴地趴在床头,既盼人睁眼,又想让阿渊多休息。

    李管事请大夫上门看,本来要请大祭司,溥渊前几天没想惊动孟临之来一趟,只让城里的大夫检查开药。

    溥渊病归病,也就第一日有些睡不醒,隔天就正常了。

    可大夫一日不松口,鲛就有些凶的让他多休息,把着门,只要瞧见溥渊有下床出去的意思,就睁大眼巴巴望着人。

    生了病的明明是宗长,外头的人一瞧,见鲛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还以为病的是他。

    孟临之还是来了,鲛在大门蹲着他,孟临之刚下车,就直接蹿过去把人往门内带。

    孟临之被鲛牵着袖子一路朝里拖,他失笑:“怎的在自家院子还戴块面纱。”

    没有问他们是否和好如初,这些话他也不合适问。

    纵使有过不合时宜的念想,终归不合时宜。

    房内,孟临之给宗长安静看诊,鲛站在门口抠手指,不一会儿就变成抠自己。

    孟临之开完药方,出门转个弯,鲛就捧着手里的帕子将上面包裹的东西递给他。

    孟临之道:“并非所有病症都得用鳞下药,别拔了。”

    鲛闷闷哦一声,可拔也拔了,腿还疼着,他塞给孟临之:“别浪费。”

    他左右观望,见四下无人,才把憋在心里,宗长看淡他想问却不敢问的话悄悄地问了孟临之。

    “有没有办法让阿渊的寿命延长?”

    鲛盯着孟临之:“你那时候对鲛过,以前的君王想抓鲛炼制丹药求得长生。”

    作者有话要:

    姬红息:“你应该来问我这只鲛。”

    待修,谢谢大家,正文快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