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番外一
变得个的鲛只有溥渊拇指大, 甚至不及他的手指头长。
鲛惊恐地望着眼前庞大无比的阿渊,险些栽了个跟头。
他手脚发软地松开,还没掉下去就被溥渊的一根手指圈住。
脸惨白的鲛喃喃开口:“阿渊……你怎么变那么大了。”
鲛的喃喃自语溥渊没能听清楚, 此刻的情况古怪诡异,但溥渊忽然想到了古邑王国的袖珍人。
或许鲛的异常变化与这件事有关。
溥渊指腹贴在鲛后脑捋了捋, 被捋脑袋的鲛脖子往后仰, 若不是有溥渊的手指圈着腰身,恐怕会向后翻个跟头倒下去。
他不得不抱紧溥渊的手指,以平常的声音叫“阿渊”,发现人没反应, 只能扯着嗓子放声大叫, “阿渊!”
溥渊捡起落在地毯的衣衫放好, 回到床边将没有拇指大的鲛放下。
他凑近鲛。不确定的问道:“鲛方才在唤我?”余希疃碓挣离。
鲛用力点头。
绵软舒适的床榻变得分外宽广,鲛迈开几十个步子,在溥渊眼底辛苦走了几十步的鲛其实仅仅从床尾走到床头。
鲛微微喘/气一屁/股坐下, 抬脸仰视一侧庞大无比的阿渊。
倏地,他一张脸腾地发热,往溥渊袖摆靠近, 钻到衣衫之下用一些布料裹好光秃秃的身子。
他没合适的衣物穿。
溥渊看不见鲛脸上害羞的神色, 只当他冷, 想了一下,从案桌上的锦盒取出一条软软的绸料帕子。
他用手指圈出袖口里的鲛,绸帕罩着人, 从到脚都裹得严实,还有一截拖在脚后跟。
鲛累了, 裹着软帕仰躺在床里望着溥渊发愣。
溥渊半蹲而下, 脸庞和鲛隔得近了些。
“鲛可有不适。”
鲛挪了挪身, 抖抖手脚,摇头。
他叫:“阿渊。”
溥渊靠得很近才听到鲛轻细的声音,鲛看起来郁闷至极,翻着自己的手心,环顾四周庞大高/耸的东西,迷茫问道:“为什么鲛会变成这副模样。”
鲛看着包括阿渊整个人都变大的一切,已经发现是他自己缩了。
溥渊不会徒增鲛焦虑的话,思绪转过来,就问:“鲛今日做了何事,见过何人,或者吃了什么东西。”
鲛面目呆滞地眨眼睛,身后传来痒意,伸手就要去勾着挠。
溥渊见他身痒,又一时半会儿翻不过身,索性伸出食指给他轻轻勾了勾后背挠痒痒,挠着挠着,鲛翻了个面,被拨出些许距离。
鲛哎哎大叫几声,扯紧绸帕:“阿渊你太用力啦。”
溥渊:“…………”
他收手,力道轻得不能再轻,心翼翼的。
鲛实在太了,无论怎么对待都让人因为无所适从而显得生涩笨拙。
鲛躺在枕边看着溥渊的神色,又大叫几声,表示自己不怪阿渊。
溥渊微微一笑,鲛才开始回想方才溥渊的话。
他今日没见过太多人,去了隔壁商船,回来后……
鲛惊呼:“阿渊,我吃了盘子里的果子。”
他闷闷不乐地道:“刚刚鲛还想带去和你一起尝尝。”
溥渊的目光转向桌上那一盘切好的果片,拿到面前。
鲛一咕噜爬起,使劲地跳起来想看。他的身子腾空,手脚紧紧扒着趴在溥渊掌心上,一盘切好堆叠的果片在他眼前犹如一座堆积的山包。
鲛咽了咽嗓子:“…………”哎,好香的。
鲛想话,溥渊侧耳,于是袖珍鲛就站在溥渊耳旁,嘀嘀咕咕将他遇到的那位妇人的事情告诉对方。
溥渊没做太多迟疑,拿起一块果片送到嘴边吃了。
袖珍鲛着急地伸手去扯溥渊垂落的发,更跳起来去撞溥渊的下颌,想要他吐出来。
溥渊示意鲛别担心。
一刻钟后,溥渊并无任何不适与变化,他做了一定的猜想。
袖珍人在古邑国罕见,若食用圣果是鲛变成袖珍鲛的契机,这份契机并非人人都会遇到,甚至基本所有人都不会遇到。
溥渊伸手欲摸一摸袖珍鲛,手指都伸出去了,又缩了回来,担心控制不好力道。
一个时辰后他们的船登岛,溥渊将人安排在距离入岛最近的城镇的一家客栈投宿,私下和客栈的掌柜探了关于袖珍人的事情。
客栈掌柜以为这位包了整间客栈的异邦客人对袖珍人感兴趣,热心地给他介绍了袖珍人的地位和珍贵,但食用圣果是否会变成袖珍人,掌柜思忖,未曾听过有人遇过此事。
鲛此刻闷在床里,溥渊从楼下上来,将从掌柜口中听到的东西告诉他。
鲛闷闷哦一声,趴在溥渊的肩膀问:“什么时候能变回来呢?”
溥渊也不知。
鲛抓紧溥渊的发,从溥渊的肩膀慢慢沿着他的手臂往下滑,摇摇晃晃地踩在宽大干燥的掌心里。
“阿渊,鲛想睡觉了。”
时候不早,溥渊随鲛一同睡下,鲛被置放在溥渊枕边一侧躺平。
这夜鲛睡得尚且安稳,不安稳的倒成了溥渊。
溥渊频频睁眼几次,都担心自己压到枕边的鲛。
他拉好剪裁过的一张毛绒毯子,将鲛盖的温暖严实。
三日后,溥渊注视书桌上蹦跶的袖珍鲛,避开墨汁怕洒到他身上。
他们连续三日没有出门,陪了鲛几天,鲛的郁闷几乎一扫而空,愁来得快走得更快,鲛暂时接受了身体的变化。
每到新地方鲛都闲不住,关在房内他喊着闷,的身子抱在溥渊的毛笔上,又去踩宣纸在纸上走来走去。
“阿渊,我们出去玩吧,鲛快闷死啦。”
窗外阳光还不错,街道熙攘,古邑国民风淳朴,这座镇虽然并不繁华,但却十分热闹。
溥渊不想委屈鲛,尤其在他变得如此袖珍之后。
“好,我们出去逛逛。”
溥渊没带什么人,将鲛放在怀里。鲛可以趴着可以躺着,他从衣襟前悄悄探出两只眼睛观察四周,平常人不近溥渊的身很难察觉他怀里藏有这么个袖珍人。
变之后鲛的声音就了许多,哪怕他在街上大声惊呼,微弱的声音只能隐约传到与他最近的溥渊耳中。
这日之后鲛就彻底坐不住,天不亮就在枕边绕着溥渊的脸蹦跶。的一个人儿蹦起来也不会踩着人疼,一会儿去摸溥渊的眼,摸鼻梁,摸摸唇,摸到唇时鲛还有些委屈。
阿渊好几日没亲他了,抱他也只敢捧在掌心,放在怀里兜好。
鲛太一只,比不过阿渊的手指长,常人一张嘴巴兴许都能将他吞个干干净净的。
鲛努力地爬到溥渊额头上,正准备掀一掀阿渊的睫毛,人就被他弄醒了。
鲛翻个身趴在溥渊额头,朝他的耳朵话:“阿渊,天亮啦,可以出去玩了~”
他又嘟起嘴:“阿渊亲一下鲛嘛。”
溥渊对着鲛连他指头大都不及的脑袋,无可奈何地找了个勉强能下嘴的地方碰了碰。
“乖,不想弄疼你。”
鲛“哼哼”一声,趁日头还未太热,撺掇着人赶紧带他出去。
闲逛半日,鲛累了躺在溥渊怀里睡觉。回客栈途中马车外发生了争执,两辆马车发生磕碰,对方有官位,马夫连连赔礼。
溥渊下车,为避免不必要的纠纷亲自与那位官员交涉。
一番交谈,相安无事。
溥渊坐回马车,车夫持稳缰绳吆喝一声前行,忽然听到车内的客人叫停。
溥渊摸了摸空荡荡的身前,方才在他怀中躺着睡觉的鲛不见了。
溥渊压下急速的心跳,想起有可能是在方才交涉时鲛不注意掉了下来,立刻让马夫掉头。顿了顿,又道:“你在原地等候,我回头找人。”
作者有话要:
太个,睡觉睡着睡着掉了……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