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第 173 章 ②

A+A-

    徐方亭再一次在工地门口看见帕拉梅拉, 这回徐燕萍陪着走到近前。

    谈韵之站在车边,规矩有礼地叫了声“阿姨”,不再如去年不清醒跟着喊妈。

    “下班还赶过来, ”徐燕萍, “真是辛苦你了。”

    “没有。”谈韵之看了徐方亭一眼。

    徐燕萍长辈式关心两句, 谈韵之有问必答, 没有过度发散。

    徐方亭看穿两人尴尬, 连忙:“妈,你回去吧。”

    徐燕萍哎了一声:“路上注意安全。”

    徐方亭坐上副驾座, 谈韵之也从车头绕到驾驶座;她跟徐燕萍再见,他系上安全带,也欠身挥了挥手。

    车窗升上,空间密闭而促狭。“同城异地”的10天, 谈韵之每天下班都卡似的给她发视频,有的没的,东聊西扯。真正见面对视时,两人竟然腾起一股异样的别扭。

    谈韵之转开眼先把车点火,然后慢慢上路。

    徐方亭看着徐燕萍后退变,才收回视线。

    恰逢一盏红灯, 谈韵之趁着空档, 抬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

    徐方亭扭开脸, 轻轻开他。谈韵之不从, 直接勾住她的下颌吻过来。

    先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开了她半月的渴望,她恶意地轻咬他下唇,反倒激起对方的兴致。谈韵之如得宽宥般肆意锁住她,甚至在缝隙间逸出一丝笑意。

    她便直接上手搓他命门, 那里如同一条乖顺的家狗,听她使唤立刻抖擞站起。她便越搓越上劲,甚至寻找西裤的暗门——

    嗒嗒——!

    后车拍出一阵尖锐的喇叭声,惊开了黏糊的两个人。

    谈韵之迅速调整呼吸,稳当地将车子开过绿灯。

    徐方亭扫了一眼,那条家狗还可怜巴巴蹲着等投喂。

    谈韵之咕哝道:“你那是危险驾驶。”

    徐方亭冷笑一声,以牙还牙道:“你也别想得美!”

    谈韵之直视前方,灵魂却像飘向他处,给徐方亭爆喝一声,仿佛才回过神。

    “回家再。”

    徐方亭嘴硬:“谁跟你再。”

    两个人就着这话题车轱辘话来回,把下班高峰的拥堵平顺地熬了过去。

    在外面吃了饭回颐光春城,徐方亭先进的门,亮玄关开关的那一瞬,头顶忽然“嘭”地一声爆响,她吓了一跳,不自觉躲进谈韵之怀里。

    天花板忽然飘下无数星星点点,像落了一场会闪光的大雪。

    她定了定神,只见身后人垂下一根礼花炮,笑吟吟注视着她。

    “恭喜晋级。”

    然后客厅闻声而亮,顶灯没开,一闪一闪的是满墙壁的星星灯。

    茶几上是一盒汽车造型的蛋糕,正是她挑的那辆红色911。

    沙发后背的墙上粘着金色充气字,“gratutions!”,底下晾衣服似的拉着一串她的照片。

    徐方亭讶然中细瞧,正中的照片是她在北师大校门的独照,头顶还多了一顶金色的手绘皇冠。

    谈韵之从背后揽住她,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柔声道:“徐老师,恭喜明年就是研究生了。”

    两人刚模模糊糊结束冷战,突如其来的惊喜令她完全呆住,不知道这仪式算庆祝还是道歉。

    但谈韵之能上心,她多少是欢喜的。

    徐方亭转回头,看进他的眼,只听他又——

    “顺便也别生我气了好不好?”他习惯性摇着她软语哀求,“我知道了胡话,以后不会再了。错一句话,被罚十天见不到你,实在太难受了。”

    “你哪里难受?”她冷不丁问。

    谈韵之懵然一瞬,眼睛里的需求收敛得很谨慎:“心里难受。”

    她倏然重新握住他,挑衅道:“下面不难受?”

    他的眼底漫出笑意,他还是心地:“没有批准,不敢难受。”

    徐方亭以前很享受他的臣服,以为他心甘情愿。那晚偶然听到他的愿望,知道他在压抑,她又不可能赤条条地满足。

    她莫名矛盾。牺牲她和压抑他,只可能两者取其一。

    她自保地选择了后者。

    她轻点他的鼻尖,只吐出两个词:“洗澡,戴套。”

    也许他的失落给盛放的笑意掩盖,她只能当没看到,只把他的“好”纳入心底。

    别胜新欢,两人的激情分毫不假。被单成了她们的角斗场,旋即皱成腐竹。

    但理智也没有全线撤退,徐方亭偶尔抬起脑袋,趁空摸一下他,确认那层塑胶膜还在。

    谈韵之捕捉到她的动作,蹙眉不知因为忍耐还是其他:“还戴着呢。”

    她本能般轻掐他的脖子:“你要是敢半路摘掉我就掐死你。”

    他直接低头咬了她肩头一口,而后忽然短暂离开,将她翻成俯卧。

    徐方亭察觉不对劲,立刻反抗,争当上位。

    两人直接了起来,她抓在他后背的红痕是真的,他留在她肩头的牙印也半分不假。痛觉加剧了快意,愤怒点燃了渴求,也许是她战胜了他,也许是他做了让步,愿意在下位颠动她,一下又一下,将她拱进短暂的眩晕里。

    两人给汗意糊得更严实,久久没有分开。

    徐方亭从钩子上抬起,才惊觉汗水并不是彼此之间唯一的液体——

    一噗透白滑落至他的毛发上,她一直关注的塑胶膜成了塑胶围脖。

    谈韵之也傻了眼,给她烦躁地拍了拍,才回过神:“我去买药。”

    徐方亭怕滴脏了被单,一直保持着姿势。

    他抽过湿巾给她捂住,然后才理自己,自言自语道:“难怪好像感觉有点不一样……”

    她怔了怔,丢开湿巾,直接往他臀侧蹬了一脚:“你感觉不一样还不停下来?!”

    谈韵之站到地板准备穿衣裤:“我真没反应过来啊!”

    徐方亭愤然跳起,直接抽了他一耳光:“谈韵之,你就是故意的吧!”

    兔起鹘落的一巴掌,直接把他扇晕乎了。

    谈韵之错愕地捂着发烫的脸颊,难掩怒火:“人不脸的你不知道吗?从到大还没有人过我的脸!”

    徐方亭置若罔闻,指着门口,手指颤抖,眼睛发红,声音带着愤怒的哭腔:“你现在马上给我去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