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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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李广宁却没想到,秦凌也像当年的杜玉章一样单纯地崇拜自己这个“陛下”,可杜玉章,却早就不是那个一心维护“宁哥哥”的少年郎了。

    结果,原本相似的性子,却因为对自己观感不同,搞得针锋相对,不欢而散。

    “罢了……不这些。就算今日有什么错,也是朕安排不周。与你无关,秦凌。你也不必多想。”

    “陛下,杜公子要笔墨传信……给还是不给?”

    “给。”

    “我以为陛下不愿他与旁人联系。”

    “我确实不愿意。”

    李广宁神情怅然,

    “但若是不给,只怕他心中不悦,真的能做出血书传信的事情来。他想要什么就都给他吧……别逼他行事极端,伤了自己。”

    “那……陛下,我在一边看着他吧。他写些什么,我也好回来向陛下禀报,免得陛下心中惦记着。”

    “不用。他写什么,都随他高兴,你不必管他。”

    “那怎么行?万一他对陛下不利……”

    “不利?”李广宁面上浮起一个苦笑,“我还真没有想过,他会对我不利——若真是那样,你就当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总之你别干扰他,随便他写什么。他高兴就好。”

    李广宁从没有对谁这样纵容过。秦凌惊疑不定,忍不住问,

    “陛下,您之前封锁城门,也是为了他。对那位杜公子,您真的这样在乎?”

    此刻,淮何不在。没人管束他,秦凌起话来更加随便,毫不避讳。偏李广宁精神恍惚,也没有怪罪他。

    “不只是在意。朕已经不知如何做,才能叫他高兴起来。更别提,能让他心甘情愿留在朕身边了。”

    李广宁眼眸深沉,面容沉重。他轻叹口气,

    “只要他别不高兴,其他的,都只能往后摆了。他想要写信给谁,难道朕还真的能拦?”

    “陛下,为何不可?喜欢之人,强行留下就是!以陛下身份……”

    话才到一半,李广宁突然转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带着寒意,秦凌心中突地一跳,忙低头请罪。

    “陛下恕罪,是臣僭越了!”

    他却不知,他早僭越不知几次了,若不是那个叫他很看不顺眼的杜公子在,恐怕李广宁已经将他丢进大牢多少回。

    这一次也是。这声“陛下恕罪“,不知让李广宁想到了什么。李广宁注视他片刻,眼神和缓了些。

    “罢了,朕恕你无罪。只是这些话,你休要再提起。秦凌,朕提点你一句——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你万不能起这种念头。不然,恐怕你将酿下大错,伤了你最在意之人的心——到了那时,只怕悔之晚矣!”

    “臣受教!”

    口上回答得好,秦凌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从前听陛下极为杀伐决断,叫人观之胆寒。他在陛下身边这么久,也是极为佩服,才愿意为他搏命。可自从到了平谷关,陛下竟然破天荒开始瞻前顾后了?

    有什么好顾忌的?若有喜欢之人,管他是哄骗,是强迫,还是囚禁,难道不该将他死死掌握在手中,绝不可能叫他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