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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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芭活了二十年,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人生突逢巨变,一夜之间从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姐贬为平民。平民就罢了,居然还要改名。

    “我不要叫锅巴!”严芭抱着母亲哀嚎。

    林琬又是心疼,  又是好笑:“严禛,  别开玩笑了。”

    严禛:“不是玩笑,没得商量。”

    严芭:“呜哇哇哇……”

    五分钟后,严芭总算停止哭泣,  红着眼睛愤怒地瞪着自己亲哥,“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败我!”

    严禛不置可否,  :“你的专业书与一些生活用品我会让人送来。”

    “不要你送。”严芭可怜兮兮地望着林琬,“我要妈送。”

    这是在期盼自己母亲给自己夹带一点私房钱呢。

    林琬狠下心道:“你就听你哥的话,在这一年里,妈尽量不买奢侈品,  陪你一起受苦,  一起历练啊。”

    严芭:“不要啦妈!”

    向来喜欢买买买的林琬自认已经做出最大的牺牲,  不再多言。

    严禛:“妈,你先回去吧。”

    母女自是不舍,  严芭拉着林琬的手,就像生离死别:“妈,你带我回去吧,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严禛:“今晚我跟你嫂子陪你吃晚饭。”

    “晚饭过后呢。”

    “除非你甘愿睡沙发或地铺。”

    “……我不要!”严芭今天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这个。

    严芭长这么大没离开过林琬,林琬心里最宝贝的也是这个女儿,她出门的时候眼角闪动着泪光,  嘱咐儿子:“严禛,  不管怎么样,别让严芭饿着,她好不容易长了点肉。”

    严禛:“只要她够节俭,  还是可以每天吃一顿肉的。”

    林琬叹息着离去。

    严芭喊了几声“妈”,林琬都没有回头,严芭心灰意冷地倚着租房门框,已经哭不出来了。但很快,她就重新起精神,向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献殷勤:“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好不好?”

    严禛回屋自顾倒了一杯水,啜一口,:“这是你自找的。”

    严芭恨恨磨了磨后槽牙,腆着脸虚伪笑道:“是,这是我自找的。哥哥您就看在我诚心悔过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我保证不再犯。”

    “看你表现。”严禛也不想逼妹妹太紧,反而适得其反,“表现良好,可以早日‘出狱’。”

    严芭握拳:“你也知道这里就像监狱一样。”

    “监狱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严禛着朝厨房走去,“过来给我下手,我教你做饭。”

    “……什么?”严芭嘴巴张得能塞下一只鸡蛋,“你要教我做饭?”

    “没错。”

    “啊哈哈哈哈!!!”严芭毫无形象地张嘴大笑,捂着肚子前仰后合,仿佛刚才的悲伤都是浮云,“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嫂子你听到了吗?我哥要教我做饭?”

    乔逆:“听到了……”

    “他从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还要教我做饭?”

    严禛冷冷地看着妹妹,“过来。”

    乔逆干咳一声提醒这位妹妹,“你哥会做饭。”

    严芭的笑戛然而止。

    二十分钟后,这位妹妹像模像样学起了做饭,炒菜,被油锅里的热油吓得慌里慌张跳脚,躲来躲去,厨房本就,她一乱动,严禛一米八八高的大男人都快没处转身。

    “给我接着炒,放青椒。”严禛指挥道。

    严芭:“啊啊啊我不要!!!”

    乔逆无语地看着这对兄妹,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直到一个多时后,两人才一身油烟、灰头土脸地从厨房出来。

    乔逆到餐桌一看,很好,三个菜,都糊了。

    严芭问自己哥哥:“这就是你的教我做饭?”

    严禛拼命压制憋在胸腔的那口气,“都名师出高徒,只怪我收了一个蠢徒。”

    “我才不蠢!明明是你自己厨艺没到家,还要教我。”

    “你的晚餐没了,你自己解决吧。”在被妹妹气死之前,严禛去卫生间洗把脸冷静一下。

    严芭噘嘴向乔逆埋怨:“发什么神经要教我做饭,他自己都不怎么会。”

    “你哥也是为你好。”乔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会自己做饭,就能节约不少。”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严芭痛苦抱头:“我为什么要节约?我家的钱我一辈子都花不完的。”

    “没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乔逆怅惘道,“你看我那一卡车钞票、金子……”

    起这个,尽管不是严芭的钱,她也心疼,“要是给我就好了。”

    两人各自发了会儿呆。乔逆猛然清醒,自己有教育妹妹的责任,不能跟着一起沉沦在金钱的诱惑中啊。

    “咳。”乔逆正经道,“钱财乃身外之物,钱不是万能的……”

    “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严芭摊手,“这个道理,我懂。”

    “……”乔逆决定换个角度,“钱确实是好东西,能让你得到大多数你想要的东西。但钱并不好赚,也不应因为自己有钱,就胡乱挥霍。”

    严芭:“我都被扣一年零花钱了,我还能挥霍什么呀?用得着把我驱逐到这种地方?只给我一个月一千块钱生活费?我过不了一星期就得饿死。”

    “那就试试。”

    “啊?”严芭哭丧着脸,“不是吧?真要把我饿死?”

    “只要你认真规划,一个月一千块钱是足够的,租金与水电费还有你的电话费,都是家里包着。”

    “不够不够……”

    严禛断道:“严芭,去把饭菜收拾了,盘子洗干净。”

    严芭:“凭什么要我收拾,你去。”

    “不收拾今晚没饭吃。”

    “不吃就不吃,我减肥!”刚完,严芭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呜咽道,“我连中午饭都没吃呢。”

    乔逆摸摸肚子,这一天闹的,他跟严禛也还没吃。“我去收拾吧。”

    “让严芭收拾。”严禛阻止道,“她迟早要学会,不然下次登门,你看到的就是一个馊味狗窝。”

    严芭虽是千金大姐,却是爱干净的,洗碗这种不需要技术的家务活她当然会。僵持半天,熬不过肚皮饥饿的抗议,她这才委委屈屈收拾糊掉的菜,洗盘子。

    时间尚早,乔逆与严禛一起重新做了四菜一汤,才将将暮色四合。

    严芭身上的缺点明显,优点也明显,她不挑食,只要能入口,不是太难吃,她都能开开心心吃到肚皮圆溜溜。

    “还是嫂子会炒菜。”严芭弯起眼睛笑道,“嫂子,以后你每天都来给我做饭好不好?”

    这话就不像样了,严禛:“困了就去睡觉,别梦话。”

    严芭翻白眼“嘁”了一声。

    门铃响起,严芭呲溜跑去开门,“妈?”

    站在门口的不是她妈,是两个保镖,手中抱着两只大纸箱,憨厚笑道:“三姐,你的书。”

    严芭难掩失望,放他们进来,忽然想起什么,待他们放下纸箱后便翻出自己的专业书,满面红光背过哥嫂偷偷查看——

    她翻了不下十几本书,书页哗然作响,她不信邪又用力抖了抖,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

    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

    严芭扭头问自己哥哥:“我的书签呢?”

    严禛:“没收。”

    严芭:“你凭什么没收我的书签?!”

    严禛:“凭你的书签都是用钞票叠的。”

    乔逆:“……”

    严芭抓狂,连饭都不想吃了,最后一点九九也被戳破,她被迫无奈地承认,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她开微信,开支付宝,查看零钱余额,统共加起来也就两百多。就像很多豪门子女,平常她都是直接用银行卡或信用卡付账。

    而现在,她的银行卡与信用卡都被停了。

    当严禛与乔逆要走时,严芭陡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要被一个人丢在这破房子里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哥,嫂子,你们都不要我了吗?”

    乔逆安慰道:“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你也可以去我们那里。”

    严芭立马蹦跶起来:“真的?我现在就跟你们回去!”

    “……”

    严禛拽着乔逆手腕,砰的关上了门。

    严芭一个人被留在屋里,又开始呜呜呜。

    乔逆给她发送了泡面的十八种做法,她也没回,大约是真的伤心了。

    “这样……真的好吗?”乔逆担心。

    严禛:“有两个保镖暗中盯梢,没问题。”

    严芭的人身安全乔逆是信得过严禛的安排的,他担心的是严芭的心理问题,他怕严芭无法接受这样的人生转变。

    但人有时候不逼一把,也许永远都长不大。

    “我去买点零食给她。”乔逆,“不能让她太孤单了。”

    严禛陪他一起去超市选购零食,让乔逆意外的是,严禛对于严芭喜欢的零食信手拈来,根本不需要乔逆绞尽脑汁地选购。

    “……怎么了?”严禛只见乔逆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乔逆:“你真的很爱你妹妹啊。”

    严禛被肉麻到了,“什么爱不爱的。”

    回到严芭的一室一厅窝,乔逆按响门铃,不过三秒,门霍然开,严芭一把鼻涕一把泪扑进严禛怀里:“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严禛冷若冰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摇,他抚摸妹妹的秀发,而后轻轻推开,“你嫂子给你买了零食。”

    “呜呜呜嫂子谢谢你。”

    “我们就不多留了,你慢慢吃,省着点,到下星期才会再给你买。”

    “……”

    这平民的日子才刚开始,严芭就受不住了,然而任凭她如何挽回哀求,家人是铁了心要她独立。被赶出家门的第一夜,她抱着心爱的兔子姐与喜欢的零食,在陌生如牢笼的房子里,几乎失眠到天亮。

    “不许偷偷给她塞钱,买零食一星期一次,每次不能超过一百块。”严禛对乔逆。

    乔逆无语半晌,“知道了,严老师。”

    天已经完全黑透,下班的人大多已经到了家,家家户户开火做饭,区里飘荡着饭菜的香气,不知谁家传来婴儿啼哭。乔逆四顾望去,觉得虽然不是高档区,但生活气息浓厚,严芭住在这样的地方,不是坏事。

    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

    “……啊,累死了,再也不想参加团综了。姐,明天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好久没吃想死了……”

    迎面走来一对姐弟,光听声音,以及迎面扑来的淡淡的草莓味信息素,乔逆便能判定这对姐弟究竟是何许人也,心头当即警钟大震——

    幸而区路灯暗淡,夜色中看不清人脸,但凭身形,对面似乎也认出了乔逆,停下话,定睛看去。

    乔逆想都没想,立即将严禛扑倒在草坪上,抱住严禛脑袋,故技重施掀起T恤往严禛头上一套!

    严禛:“…………”

    对面的姐弟:“…………”

    这熟悉的场景。

    涂莓嘴角狠狠一抽,“我这是大晚上见鬼了,居然能在这里看见你?”

    乔逆趴在严禛身上,扭头:“真巧。现在是晚上,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涂莓:“但这里是公共场合,是区里。”

    “哦,谢谢提醒。”乔逆咧嘴一笑,“你们也住这里?那赶快回去吧。”

    上次涂莓就好奇跟乔逆大白天玩“车咚”的男人究竟是谁,此次再碰上,他当然不会错失良机,“我不回去,我就看着你们玩。”

    他算是想明白了,乔逆是不想让他看到男人是谁,他偏要看。

    乔逆额冒虚汗:“草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反正丢脸的是你,又不是我。”涂莓贱兮兮地一笑。

    涂歌尴尬:“我们回去吧。”

    “我不。我要是不知道乔逆的姘头是谁,我今晚肯定睡不着。”

    “你为什么睡不着?难不成你暗恋我?”乔逆问。

    涂莓一愣,羞红了脸:“谁暗恋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为什么要暗恋一个Omega?我又不是同性恋。”

    “算我求你,赶紧回去洗洗睡吧。”乔逆放软了语气,此时与涂莓硬杠他讨不到半分好处。

    如果涂莓是孔雀,此时的尾巴就该高高翘起并开屏了,抱起双臂得意道:“你求我啊,哈,我偏要看看你姘头是谁。”

    “不是姘头。”乔逆刚要再劝,怀里的男人出了声,“是丈夫。”

    乔逆:“……”

    严禛一个翻身,从乔逆T恤下出来,站起来,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男人的脸笼罩着区暗淡的路灯灯光,冷白的色调,像覆了一层霜。当他抬起脸,光影变幻,因为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冷硬的五官才像是冰雪消融,毫无疑问,这是一张被电影镜头宠爱的脸。

    严禛微微一笑:“你们好,我是乔逆的丈夫,严禛。”

    涂莓微微张着嘴巴,宛如提前进入老年痴呆,“姐,我不是眼花了吧?”

    涂歌:“……我也怀疑自己眼花了。”

    乔逆扶额。

    娱乐圈的顶奢Alpha站在面前,涂莓作为Omega,下意识娇羞成一朵纤柔的花,“真的是你,严先生?”

    严禛宛如复读机:“是我,我是乔逆的丈夫。”

    涂莓:“……”他看看乔逆,“操?!!!”

    信息量太大,这对姐弟花了一分钟才勉强接受。涂莓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乔逆,“你居然结婚了。还是跟严禛。”

    乔逆:“嗯。”

    “什么时候?”

    “不久前。”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为什么没有邀请我去参加你的婚礼?”

    “婚礼在国外办的,你正在录制团综。”

    涂莓不依不饶:“这不是理由,你要是给我发请柬,我立马飞去。”

    乔逆:“抱歉。”

    “一点诚意都没有。”涂莓的目光向严禛瞟去,“这样吧,要不严先生你也把我娶了,我做侧室。”

    乔逆&严禛:“……”

    涂歌拽弟弟手腕,“别胡八道。”

    涂莓嘻嘻一笑,半真半假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乔逆直接无语。严禛淡声拒绝:“如果你这是威胁,那我告诉你,你以后的路不会好走。”

    这是封杀预警了。涂莓抖了抖肩膀:“我好怕哦。开玩笑的啦,这么认真,我才不要跟乔逆伺候一个男人。”

    “他没有伺候我,是我伺候他。”

    涂莓想明白什么,俏脸微红,又酸溜溜瞅了乔逆一眼,“你真幸福。”

    乔逆:“……”

    乔逆怒瞪自己丈夫,能不能不要在别人面前骚?

    严禛:“我去外面等你。”

    面对往日一起参加选秀的朋友——他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乔逆赧然道:“我跟严禛是隐婚,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密。”

    涂莓八卦地问:“你跟严禛怎么认识的?是你追他,还算是他追你?你们交往多长时间决定结婚的?他家里那么有钱,怎么接受你的?都Alpha一到床上就像禽兽,是真的吗?……”

    乔逆:“……停!”

    涂莓:“那可是顶奢Alpha啊,居然被你弄到手了,可真有你的,教教我呗。”

    乔逆无可奈何道:“有空我一定教你,你先替我保密,行吗?”

    涂莓这才大发慈悲地点头,“就这样定了啊。”

    乔逆又问:“你们怎么会住这里?”一般来,娱乐公司会让艺人住宿舍或公寓。

    “我姐喜欢这里,我就住这里咯。”涂莓。

    涂歌笑笑:“有空来玩。”

    “啊,你跟严禛不住这里?也是,你们那么有钱,怎么可能住这里啦,今晚才第一次碰见——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乔逆:“我有个妹妹刚搬来。”

    “你还有妹妹?也是Omgea?”

    “是Beta。”

    “哦。”

    又聊了几句,乔逆跟他们道别,出了区,坐进严禛的车,长长舒了一口气:“人生真是处处充满意外。”

    严禛驱动车子,淡笑道:“不是初一就是十五,这叫该来的总会来。”

    乔逆幽怨道:“你不出来的话,我总有办法瞒过去。”

    “其实我也不想出来,我还想对你做坏事,但在别人面前终归不太好。回家后我们再做。”

    “……你在什么鬼话?”

    “逆逆,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皮肤上,都是我喜欢的味道吗?”

    乔逆耳根发烫,“呸,流氓。”

    “明明是你先对我耍流氓的。”

    ……

    第二天一大早,时刻关心妹妹生存情况的乔逆给严芭去了一个电话。

    严芭声音蔫蔫的:“什么事啊?”

    “你早饭吃过了吗?”

    “吃过了。”

    “吃什么?”

    “门口卖的笼包,还有豆浆。”

    “去上学了?”

    “嗯。”

    “你声音听起来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严芭呜呜道:“嫂子还是你好,我妈跟我哥都没电话给我……我昨晚没怎么睡,好困啊,我可以不上学吗?”

    “不可以。”乔逆叹道,“你上完课趴在桌上睡一会儿。”

    “嗯。公交车怎么还没来啊,我会不会迟到?”

    “你再等等。”

    直到严芭她上了车,乔逆才将电话挂断,他已经刷好牙洗好脸。

    严禛做了简易早餐,乔逆往杯子里倒鲜牛奶,:“你至少给严芭发个信息,表达一下关心。”

    “这才第一天。”严禛,“她没表面上那么脆弱。”

    “但终归是女孩子,才二十岁,就一个人生活,挺不容易的。”

    “你从到大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我情况特殊,我从记事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孤儿。她是在娇宠中长大的,突然从公主变成平民,肯定不习惯。”

    “那就让她习惯。”

    乔逆不过他,两人相对吃了一顿普通的早餐。

    严禛自己驱车去公司。乔逆则有助理来接。

    临到出门,严禛在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晚上见。”

    乔逆别扭道:“去你的。”

    严禛笑:“这就是你对丈夫的态度。”

    “走啦走啦。”

    “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也要慢慢习惯这样的生活。”

    果开着她那朴素的黄色面包车来接乔逆,眉飞色舞地夸奖乔逆在《四人屋》中的精彩表现,乔逆无言以对,天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到了塔星,乔逆只见各个职员面泛红光,窃窃私语地讨论着什么。

    “乔哥,早上好啊。”塔星的职员大多比乔逆大,随大流叫哥,前面会加个“”字,以示亲切。

    乔逆点点头朝他们问好,“你在聊什么呢?”

    话音刚落,只听老板办公室传来花恋蝶的娇笑:“啊哈哈哈哈~~艾文你好有趣,摩多摩多~~~~”

    乔逆:“…………”

    乔逆推开老板办公室的门,只见某只花蝴蝶堂而皇之地坐在某位混血Alpha的腿上,姿势无比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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