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回屋后，便关了卧室的门，男人被关在外面。

    碰了一鼻子灰。

    听得门口有脚步声走动，机灵鬼寒寒，立刻走到门口处，扒开门缝往外看了下。

    没看到亲爹的身影！

    “娘，我爹走了。”

    “走了就走了，谁稀罕他啊。寒寒该看书了，屋里有暖炉，咱得趁着时间去读书，不能一直玩耍。”

    “嗯，娘我知道了。”

    见哥哥去看书，知知也跟着去了，云舒索性靠在椅子上，想着去找本书来，发下时间。

    翻来找去，倒是在衣柜下找到了一个包袱，包袱里装着几本册子，她当是什么呢，想着自己也没藏书啊。

    衣柜里怎么会有书册？

    她拆开包袱，这才瞧见，几本册子上分别写着：春梦无痕，御女十八……

    云舒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低声骂了句，混蛋顾临渊，这肯定是他买的书，没想到他那么堂堂正正的一个严肃古板的男人，竟然会买这种书。

    闷骚！

    ——

    这厢在前院的顾临渊，忽然了两个喷嚏。

    “老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赶紧回去喝点姜汤。这天寒地冻的，挺冷。”

    “娘，王家的事儿你要帮我们都不管。但往后，别让王家来人。蓉才多大，谈什么婚事？”

    顾临渊话语气也不善。

    李氏坐在椅子上，按着太阳穴。

    “我是想着你姨母身体不好，……没想到香莲成了这个样子。当年你大姨母还好的时候，是没少帮我的，我这不是瞧她现在这个样子，心里难受才想帮的。”

    年幼之时的事儿，顾临渊记得有点不太清楚了。

    但他对于穷，那是记忆尤深。

    “王家那几个都不是个善茬。今日好在舒娘没事儿，若是她出了事儿，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谁来负责？”

    实话，能婆婆不是的话，也只能儿子提上一两句，儿媳是万不敢多的。

    李氏叹息了声，“我知道了，记着了。以后，不让香莲来了。”

    “嗯。你时常去瞧瞧我大姨母，我倒是没意见。只是给他们家送东西，养活他们家的人，这事儿，您自己心里掂量下。

    别因为咱家日子好过了点，就这般帮人，他们可都不是会感恩的。

    怕您这样惯着，日后会给顾家带来麻烦事儿。”

    完，顾临渊也没在前院多呆。

    顾蓉因为亲的事儿黄了，心里挺高兴的。

    顾临渊这边刚出门要走，瞧见顾长远从外而来，不知道又去哪里晃荡了。

    “大哥，你猜，我刚才见到谁了，我见到了大姨母家的香莲表姐了，我跟她招呼，还对我爱答不理的。她脑袋被谁破了，看上去挺惨的……”

    “她自作自受。你又干什么去了？”

    “我跟几个朋友出去玩了。大哥，晚上咱娘在哪里吃年夜饭了？我想去后院吃，看我嫂子身体挺好，让我嫂子下厨做饭行不？嫂子的厨艺比咱娘的厨艺好多了。”

    “跟一群狐朋狗友出去闲逛，你还有脸吃饭？”

    顾临渊冷哼，转身走开。

    顾长远则是转身入了院子，看到在院子里扫雪的顾蓉。

    “大哥咋了？跟娘吵架了？”

    顾蓉：“娘哪里敢跟大哥吵架，是姨母家的表姐王香莲来了，差点将嫂子给推倒，还不要脸的要嫁给大哥，给咱当嫂子，娘被气的头疼。”

    “原来表姐是来咱家？可黑村那个王虎子来咱家干啥？”

    顾长远可是瞧的清楚，王香莲身边跟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正是黑村的王虎子。

    王虎子跟表姐家没啥关系吧？

    “四哥你刚才啥？那个男人叫王虎子？他不是叫张洋吗？是张彩娟的娘家弟弟……”

    张彩娟可是这样给她和她娘的。

    “啥张洋，就是王虎子，在黑村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也不是个好东西，做事还没我们几个光明磊落呢，我们是偷拿了东西，可回头会补上，充其量算是借。那个王虎子偷了东西死不承认，还会倒一把，我可嫌弃他这种人了。”

    着，顾长远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来咱家干啥？”

    “给我亲的，张彩娟硬是她娘家弟弟张洋。”

    “张家村的张洋？”

    顾长远着立刻往屋里去。

    看到李氏，道：“娘，你要给蓉亲？那张洋可是个瘸子啊，在砖窑烧砖腿烧残了……”

    李氏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啥？张洋是个瘸子？”

    “对啊，张彩娟不就是我姨哥的婆娘，……之前，我们去过张家村，知道一点。”

    着，顾长远这语气就自动变弱了。

    因为，在那时候他还是个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混混，这周围的几个乡镇，但凡扫荡的都去扫荡过。

    只不过，这些都是背着家里的爹娘。

    但他可申明一下，只是借，不是偷盗！

    “这个王香莲，我呢，她跟张彩娟俩人来家里，一脸热情的要给你妹子，介绍个知根知底的人家，原来是想骗婚呢。”

    “娘，你以后可是要听清楚吧。你，这样的人家我嫁过去，我是享福呢？我就是嫁过去伺候别人，刚过门就当个老妈子使。我是去受罪啊……”

    顾蓉着哭着跑到屋里哭去了。

    李氏气的直捶桌子，“我是想着，都是亲戚，哪能骗我啊。”

    顾长远凉凉的来了句：

    骗的就是亲戚！

    ——

    顾临渊回屋后，听到隔壁厢房传来俩孩子读书的声音。

    想着云舒在卧室，便推门走了进去。

    云舒在床上躺着，手里翻阅着纸张……

    男人推开门走近， 低首瞧了下，“看什么呢……”

    在看清楚她手里看的东西后，顾临渊的脸色，立刻变得奇怪。

    “云舒，这是什么东西，你都敢乱看。”

    “你自己买的你不知道吗？还来问我。”云舒松手，让他抽走，“那些个词语写的倒是不错，就是插图，丑了吧唧的，还看不清楚，我估计也不是正版，你是哪里淘来的盗版啊？”

    顾临渊那张老脸，顿时五颜六色……

    “云舒，你还是个女子吗？”

    “我是不是女子，你不是最清楚吗？咋，现在问我，是怀疑自己性取向？”

    她依旧是风轻云淡，嘴角噙笑，淡雅却又不失犀利。

    “你全看完了？”顾临渊发现，这些册子，都被翻阅了一遍，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