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一手抱着知知，一手护着她的手背，姑娘被父亲抱在怀里，脑袋压在他肩膀上。

    “知知，困了就睡会儿，等你睁开眼醒来，就能见到娘亲了。”

    “爹爹，知知要一直跟着娘亲，哪里都不去。”

    也就半刻中的时间，天就黑的这般彻底。

    “爹爹答应你！”

    很快，顾临渊便带着知知入了医馆。

    老大夫已经歇息了，还是被顾临渊给喊了起来。

    知知掌心被的红肿，一按就疼……

    “劳烦先生轻点。”

    知知还在睡着，可老大夫一按，知知就皱眉。

    脸拉着，看来是疼的不行。

    “女孩子家家的，作何那么厉害，瞧瞧，这手给的，怕不是要断了才好。”

    顾临渊脸色越发难看了。

    看来断了方若萍一只手还算是轻的了。

    老先生给上了药，又给了顾临渊一瓶药膏。

    又道了句：“孩子身子弱，好好教导，切勿抡棍就。仔细着些，也不怕稍有不慎，将孩子给没了。”

    “是！”

    完，顾临渊用衣裳裹住知知，这才抱着回了家。

    方才来的路上，有人跟随……

    回去的时候，倒是没发现任何踪影。

    ——

    主屋内！

    云舒一直没睡着。

    等了半个时辰了，不见顾临渊带知知回来，云舒心里焦灼如焚。

    还是起身来，掌灯出去，喊了顾长远来。

    姑嫂二人掌灯去了外院，敲了院门，老先生估计是睡着了，许久没开门。

    还是寒寒，起身来给开了门。

    云舒二话没，将儿子带了回来。

    “娘，爹爹了，今后我要跟先生住在外院，其实不远的，我早晚来给娘请安就是了。”

    “虚头巴脑。咱不搞那些东西，等你长大跟你四叔一般，再分房也正常。你去了外院，一个人住，娘如何放心？”

    云舒摸着儿子的脑袋。

    这孩子生的聪明，顾临渊那狗男人想将儿子分出去睡，怕是担心，他们夫妻间的生活，会影响到儿子。

    其实这个，云舒也有想过。

    若是一般的孩子，六七岁之前，跟着爹娘一起睡，倒是无他……

    可偏生寒寒极为聪明。

    云舒真的是怕寒寒早熟，又不舍得让他过早的单独一个人生活。

    “等回头，娘给你找个玩伴，陪你一起，读书学习，可好？”

    “娘，不用的。寒寒喜欢清净，读书的时候，最好不要有人搅。我已经有知知在搅我了，再多一个，我就不喜欢了。”

    云舒抿嘴浅笑。

    突然听到咣当一声，门被推开。

    “寒寒在里屋？”

    “嗯！”云舒应了下。

    床上的寒寒要起来，却被云舒按了回去。

    “好好睡觉，是妹妹回来了，娘去看看。”

    “知知被先生了手心，我要看看，可是厉害。”寒寒带着关心。

    “还能劳你操心不是？”云舒笑着骂了句。

    这才起身穿了鞋子往外走。

    一身素白的亵衣，头发披散，用一支木簪简单的固定，未施粉黛的鹅蛋脸，嫩白细腻，灯光下泛着光泽。

    “晚上天寒，多穿点衣裳。”

    “知知睡着了？”

    姑娘趴在他怀里，云舒伸手撩起衣裳瞧了下。

    “到医馆时就睡着了，大夫给擦了药，还另外买了一瓶。今日让方若萍入顾家来，我原本是想着，让知知跟着她学习，方若萍是苏媚的干妹妹，苏媚则是方若萍的父亲认的干女儿。若是关系能交好，对你在京都城内，自然是有着好处的……”

    “苏媚是靖王的侧妃，也是一直跟着靖王南征北战的女人，可对？”

    顾临渊顿了下，“你知道？”

    “我不笨，你话都这里，我岂能不懂。今日，若不是看在靖王的面子上，我没动方若萍。否则，我早卸了她。”

    “知知今后的学习，不管学任何东西，你可以提出意见，但不许乱给知知安排任何先生。”

    这次，顾临渊的确是理亏……

    其实他初衷很简单。

    方若萍是苏媚的干妹妹，二人关系又好！

    而方若萍的父亲是靖王的亲信。

    不管是哪一层关系，靖王对方若萍自然是不会不管不问。

    日后等靖王登基，方若萍的身份，定然也会有所册封。

    想着让知知与方若萍走的近些，对知知好，对云舒也好……

    云舒目前在京都城，除了认识庆王妃，其余的贵女，倒是没任何可相识的。

    顾临渊原本还想着，让云舒与苏媚走的亲近些。

    苏媚为靖王生下了一儿，而靖王妃这些年，一无所出不，还整日青灯古佛为伴。

    即便是靖王登基，靖王妃也只是空悬皇后之位。

    将来后宫掌权的，怕也只能是苏媚了。

    只是，没想到，方若萍会先伤了知知！

    这点，别云舒了，顾临渊心里也是容忍不了的。

    每次看到知知乖巧不疼的时候……就会让顾临渊想起，前世，女儿死在他怀里，即便是浑身缠了疾病，被病魔折磨。

    还依旧：爹爹，不疼。

    看着知知躺在床上，顾临渊蹙眉，心思极重，转身便出去了。

    云舒哄了寒寒，带着妹妹先睡觉，她拿起衣裳，往外走去。

    见顾临渊没在院子里。

    云舒没找到人，正要转身离开，听得头顶瓦片一阵松动，男人从房顶上下来。

    “夜深露重，多穿件衣裳。”云舒淡声道。

    “舒娘，今日的事儿怪我。”

    “起初是怪你的，但细细想来，你所的，也是为了我好。”

    “顾临渊，你可以将这些都告诉我的，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来。至于我在京都城内的生意，我自己来，你不用为我铺路……”

    “觉着我无能，帮不了？”

    顾临渊眸子暗沉，盯着云舒，手缠在她的腰身上。

    “不是，我是担心，你会得罪靖王。听你这意思，怕是靖王登基，是早晚的事儿。那你现在得罪了靖王，岂不是断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这次，怕是已经得罪了苏媚。

    苏媚又是靖王的心头欢……

    难搞啊！

    “无碍，靖王身子目前不太好，正在调理。怕是没时间管这些，我是担心苏媚，那人心思颇深……”

    原本是靖王想要纳了方若萍，来拉拢方家亲信。

    可方若萍的长相，差强人意。

    反倒是方军医救的干女儿苏媚，长相妩媚，又很聪明，深的靖王喜欢。

    不管如何，苏媚能从一个暖床的，成为靖王正经的侧妃，那定然是有手段的。

    加上苏媚现在又有了儿子在身，更是恃宠而骄。

    靖王府内，苏媚只手遮天。

    云舒应了下，跟顾临渊在门外了些话。

    倒是不知，这般一聊，她反倒是挺同情顾临渊的。

    总感觉他在帮靖王谋划什么……

    而靖王则是不具备成为帝王的能力，是顾临渊在缔造机会。

    夜深太冷，云舒受不住，便回屋睡觉去了。

    顾临渊则是睡在了隔壁厢房。

    次日太阳刚升起，云舒母子仨人还没起来。

    赵旭阳来报，靖王府来人了，在门外等着。

    顾临渊拧眉，将衣裳穿戴整齐，便往外走。

    “顾大哥，是侧妃娘娘派人来的，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会处理妥当。不必告诉云舒，只管，我出去办点事儿就好。”

    顾临渊早饭没吃，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