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牛的生意，都谈妥了？”顾临渊故意提了句。

    云舒偏头看向他，“都已经谈好了，价格上相对来，穆家主给优惠了些。我想回头再买上一些马，跟肉牛一起养。”

    “嗯，你喜欢就好。”

    穆恒听着他们夫妻俩的谈话。

    “云夫人是想养马，还是挑选一匹自己喜欢的，我从索贝那边得了三五匹好马，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也可以送你一匹。”

    云舒错愕，这个穆恒那么有钱的吗？

    刚见第一面，就开口送马，这未尝不太合适吧。

    “多谢您的好意，我们周国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这马您要是卖的话，我可以买，您要是赠送，那就请恕我不能收了。”

    穆恒点点头，眉眼之中对云舒的赞赏更重。

    在吐蕃，他赠送的东西，还没有送不出去的，云舒应该是唯一一个，不接受他赠送的东西。

    聊完生意后，剩下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中午吃过午饭，云舒与顾临渊受邀去了穆恒的养牛场。

    穆家这养牛场当真是极大，云舒看到后，都尤为震惊，她不是羡慕穆家的肉牛多。

    而是羡慕，可以吃火锅不愁牛肉了。

    好东西，不知道好好的利用。

    有点暴殄天物了。

    云舒大手一挥当下购买了两百头牛，穆恒承诺，会在十五日内送到汉漠城云舒的所在地。

    云舒已经迫不及待了。

    ——

    红薯种顺利得到手，而云舒与顾临渊，在签订了购买肉牛文书后，便直接回了汉漠城。

    一路上走走玩玩，不免耽搁了点时间。

    等他们回到汉漠城没多久，穆恒派人送来的肉牛，已经在来的途中。

    云舒抓紧时间，在汉漠城外的沙湖边，圈地建造养牛场。

    西北，是顾临渊的封地。

    相当于顾临渊是这里的土皇帝，至于要在自己封地上种什么，养什么，全看顾临渊这个土皇帝的喜好了。

    而他的喜好，就是云舒……

    由着她随意折腾。

    顾临渊出钱出力出人。

    用了三天的时间，一个能容纳两百头肉牛的养牛场，就迅速建造成了。

    云舒看着眼前的养殖场，腰杆子都挺直了。

    这次西北之行没白来。

    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她开火锅店没有牛肉可卖了。

    ——

    一晃数日，云舒忙着搞她的养牛场，还另外借助了顾临渊一些人，将西北围着沙湖的地方，进行了开荒。

    开荒的人，是被押送到西北苦寒之地的犯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关押一起看管起来，他们终身不可以离开西北。

    但在西北之地内，可以做一些正常的事儿。

    比如可以在这里建造房屋，生育下一代，可以开荒种田。

    跟正常人的居民没任何不同，只是永生永世不能离开这里。

    关押着被发落到这边罪犯的地方，就在汉漠城城外的一个村子里。

    而这次前来帮云舒开荒的人，都是这些犯人，他们是白用的劳动力，不需要钱。

    当云舒前去视察开荒进度的时候，看到坐在路边上啃着黑又发硬的干粮的老者，便会驻足停下。

    负责监工的是严冷手下的一个将，叫姜武。

    人长得高高大大，手上握着鞭子，凶狠狠的。

    看到云舒后，立刻是大老虎变成了绵羊。

    “夫人来了，您看看，哪里有不合适的，属下立刻让他们改。”

    “他们吃的食物，是自己带来的？”

    云舒望着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直奋力在开垦荒地的人。

    “肯定是他们自己带的，他们都是囚犯。有的人，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里，没有万岁爷的旨意，他们祖祖辈辈，都只能呆在这里。将军心善，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

    “这些跟我没关系。他们既然是来帮我做事的，但吃的喝的，供应上。按照我的，从中找几个人来，专门来给这些人煮些稀饭。”

    “夫人，将军，这些人不用花您的钱。”

    夫人就是太心善了。

    姜武内心感慨着。

    “这是我的，将军那边，我会去的。”

    云舒着正要离开，却在这时，刚才还扛着锄头的老者，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父亲，父亲……”

    一个穿着破烂的中年男人，立刻跑到跟前，将老者搀扶了起来。

    云舒这才瞧了清楚，老者的嘴唇干裂，面色蜡黄，身体犹如枯松般苍老。

    “快，喂他喝点水……”

    云舒拿掉自己身上的水壶，递给了的中年男人。

    男人接过，往老者口中灌了一些水来。

    老人咳嗽了几声，才睁开眼，望着云舒，流下两行浑浊的泪。

    云舒没言语，转身便离开了。

    姜武跟着一同往外走。

    “那人是谁？犯了什么事儿？”

    “那老头是前朝文武状元范思哲，是最年轻的首辅大人，前朝灭了后，前朝所有宦官，都被下放到了西北苦寒之地。夫人，您不必理会范家。”

    “文武状元？那肯定很有文化，武功也很好了……”

    “好啥啊，手脚筋脉都被挑断了，只能做点事儿，不能写字习武了。”

    云舒愕然。

    “范家都这般了，你怎么还让那老头来开荒？我看你脑子准是有点问题，找个妇女也比他强。去，将人给我送回去。但凡六十岁以上的老者，都不许参加开荒。”

    “凡是在五十岁以上的开荒者，每人每天给予补助金二十文。”

    姜武当下立在原地。

    “愣着作何，快去照做。怎么，还要我亲自去不成……”

    “是，属下立刻去办。”

    夫人是挺心善，可脾气也是挺暴躁的。

    云舒并没继续视察进度，跟姜武完后，便离开了。

    刚好顾临渊前来接她。

    了个让云舒心情有点好转的消息。

    “寒寒、知知正在来的路上，老四这次干的不错，亲自将人送来的。我听，跟着一同来的，还有贺敏敏。”

    “贺敏敏也来了？”云舒惊讶了下，望着顾临渊，“贺敏敏别是看上老四了吧，她怎生跟老四一同来了西北。这边的生意，犯不着她亲自来的。”

    “老四不喜欢她那类型的。”顾临渊淡声。

    随即问起了云舒，为何而气不顺。

    云舒也没明，就且问了下，西北这些被押送下放的犯人都是什么身世，什么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