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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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临头,石韬反而没那么担心了,“之前告诉父亲,羊家娘已经妥善处理却是孩儿隐瞒了实情,七对羊娘子起了歪念,所以将她虏到东莞,并一直藏在家中前不久,七幡然悔悟,更加上良心不安,后决定将羊家娘送回羊家!”

    石崇顿时一脸牙疼的样子男儿贪念美色实属正常,即便虏了羊玄之的女,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从石韬刚才的言语中,石崇闻出些味儿来,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我石崇果然摊上个惹事精啊,你继续”石崇冷冷道。

    “七已经和羊家娘达成共识,只称我救下她之时,正好碰上羊家对外宣称已经找到她了,所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孩儿糊里糊涂就将她留在了身边,这件事,孩儿已经与羊玄之谈妥了,由我亲自护送她去彭城,羊玄之也答应我不再追究!”

    石崇脸色大变,顺抄起一旁的酒壶,就准备砸过去,即将出之际,他突然意识到眼前之人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废材,却是石家如今不可或缺的一员。

    最终,酒壶掉落于地。

    哐啷!

    石韬暗自打了一个激灵这事自己做得的确有欠妥当,但想来也不是多大点事,况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即便石崇再如何愤怒,也不至于对他如何,可他明显低估了老头子的愤怒程度。

    虽然临时收,可石崇却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他对石韬疯狂咆哮道:“你这个畜生,真将我石家满门的性命当作儿戏不成?居然主动将那娘送回羊家,你猪脑子么?”

    石韬忍不住为自己争辩道:“羊家娘曾落入贼人之,此事原本就见不得光,料想羊家绝不至于将此事拿出去与旁人听;再一个,司马伦已死,赵王一脉,还能翻起什么浪花不成?父亲又何须如此担心?”

    石韬不这话还好,话刚出口,更是彻底激怒了石崇,气的浑身发抖的石崇,一脚便踹了过去。

    自重生以来,除了救青衣那次,见过老头子发过一次飙,之后他几乎没见过老头子动如此大的肝火,心中困惑之余,竟生生挨了石崇一脚。

    石韬虽然跪倒,可身板却直了起来,而后冷冷的望着石崇。

    儿子的这副表情,让石崇的心里越发烦躁,猛吸几口气,将内心的愤怒暂时压下,石崇目光森然道:“还以为你懂事了,我甚至将石家的生意全盘交给你打理,但凡你开口,为父也无不允之,哪知你做事竟完全不顾后果,你以为这件事真如你想的那般轻松?你这是将整个石家的生死,交在别人里啊!”

    心里原本还有些抵触情绪,被老头子这么一骂,先前的底气荡然无存,气势便弱了不少:“恳求父亲解惑!”

    “你以为,你很了解羊家这样的世家豪门?”

    石韬不知如何回答。

    “还什么羊家为了家族的颜面,绝不会将此事出去,与整个家族的利益相比,颜面算个屁”石崇忍不住爆出粗口。

    眼下,我石、羊两家的确没什么利益冲突,可谁能保证彼此永远和睦下去?

    将来若两家起了芥蒂,又或者出卖我石家,能为羊家换来更大的好处,就算那羊玄之有所顾忌,怕也由不得他不答应!

    你以为,司马伦一死,我石家便可高枕无忧?

    你错了,

    司马伦虽死,可还有无数藩王等着我石家犯错;

    我石家一旦有把柄被藩王们抓住,他那些藩王便会群起而攻之,连累可不仅仅是我石家,而是会牵连整个贾氏一党

    现在你还觉得这只是事?”

    石崇声色内苈的一番教训,让石韬冷汗直下送羊献容回家这事,实属他个人的中二行为,对此,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至于这种不安来自何处,一时却不上来,但听了老头子这番教训,他总算醒悟过来。

    来到这个时代快一年了,可毕竟受前世影响,他很难做出此等灭绝人性的事来,面对羊献容这等被无辜牵连之人,他如何下得了去?

    与此同时,他心里总觉得,这世道就要乱了,司马家的人全都忙着争权夺势,谁又会在意一个死了老爹的霸城侯的死活?

    经石崇这一顿痛骂,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天真眼下,众多藩王正等着贾氏犯错,那群人一旦找到对付贾氏一党的由头,定当会财狼般的扑上去撕咬,太子不就是被诸王架在柴火上这般炙烤的么?如今太子已然躲到巴蜀之地,那么石韬杀霸城侯一事,无疑是诸王联合起来共同对付贾氏最好的借口,更何况司马伦之死,以及太子的意外举动,让历史已变得面目全非,天下乱局虽不可避免,但这天下究竟还有多久才乱?一年?两年?或是更久?

    “世上无所谓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心中突然冒出这句话来,石韬额头上的汗水开始哗哗的往外冒。

    “那羊家兄妹,此际在何处?”石崇语气冰冷的问道。

    心中正自慌乱,石韬脱口道:“他们兄妹,被孩儿安顿在了驿馆!”

    眼神透出一抹森然,石崇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道:“你亲自去将那二人带来见我,为父自有决断,若再出差错呵!”

    从老头子的话中闻出些味儿来,石韬眼皮狂跳,却不敢再次激怒石崇,点了点头,便冲出了刺史府。

    去驿馆的路上,石韬极力压制住内心的烦闷,却对一旁的石方交代一阵。

    到了驿馆,羊家兄妹一听石崇要见他二人,却也没有多想,便跟着去了刺史府。

    石崇毕竟是兄妹二人名义上的长辈,又是父亲羊玄之的上官,在刺史府接待二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唯有石韬知道其中的惊险,可到了这一步,他已彻底失去分寸。

    三人刚进刺史府,石崇的亲随便将石韬赶走,只让羊家兄妹去了后堂。

    石韬很少会出现此等煎熬的心情,毕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更何况与之相处了大半年,如果父亲果真下他真不知道会不会对之前的决定,抱憾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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