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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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衍虽为趋炎附势之徒,但眼光绝非贾南风、贾谧那等只知朝堂争斗,却看不到天下疾苦的肉食者可比;

    藩王割据,各地胡乱频频发生,北地流民全都涌向南方就食,就连洛阳也是暗流涌动,官场上下更是糜烂不堪,大晋的江山已现日暮之象;

    在这样的当口,石家七郎打算在东莞屯田养兵的举动,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而且听贾南风与贾谧,居然答应了。

    发现王衍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石韬突然有种被人看穿的慌乱之感,但这件事迟早会公之于众,担心也是无用,石韬硬着头皮道:“天后允我在东莞招募一千流民青壮,闲时务农,一旦发生胡乱,流民青壮又可上阵杀敌,以确保东莞太平,如此一来,七郎才能安心留在东莞酿酒望尚书大人在朝堂之上帮着吹吹风,七郎感激不尽!”

    王衍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又找不出破绽,东莞本为是非之地,又出产天价酒水,若无自保之力,任谁都无法立足,更何况贾南风只许他招募一千流民,光靠那一千流民,的确翻不起什么浪来,但此子又是屯田,又是练兵,如果他只求自保,他爹里不是有现成的两千牙门么,就算他爹离开徐州,但那两千牙门,并非不能继续留在东莞,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呢?

    王衍久久不曾开口,石韬心中感到越发烦闷,但此际已是箭在弦上,即便收口也无法打消王衍的疑虑,更何况他石韬的一百万,又岂是这般好拿的?

    脸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语气也冷了几分,石韬道:“天后与贾侍中已经应允,现在只是借尚书令之口,将此事递上朝堂,尚书大人莫非有什么难处么?”

    石韬这话,以近乎威胁的语气出,按理,琅琊王氏的底蕴尚在石家之上,石韬有何资格在王衍面前以这样的语气话?

    王衍顿时醒过神来石家父子皆为商贾,商贾处处讲究回报,他石家的一百万钱又岂是这般好拿?不过,老夫也的确有些杞人忧天了,就算他石家有不臣之心,又与我王衍何干?何况连贾氏都答应了,如果老夫此刻拒绝,不是反倒成了恶人了么?

    王衍很快有了决断,脸上却装作为难的样子:“好吧,既然天后和贾侍中都答应了,老夫帮你倒也无妨,只是”

    发现王旷那张脸,竟挤成了菊花,石韬心领神会道:“尚书大人尽管放心,七郎离开洛阳之前,必然会兑现之前的承诺!”

    “呵呵,好,好!”王衍同样摆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回应。

    从王衍府上出来,石韬见天色尚早,便打算去羊瑾府上窜窜门。

    即将发售的几种酒水里面,九五至尊是不能明着出售的,却不妨碍石韬以另外的方式偷偷销售,比如打上“内部专供”的标签,以此吸引喜好猎奇的豪门贵胄;

    尊享,除了之前被预定的三百坛,石韬还答应石崇额外三百坛,如今也被瓜分一空,但实际上石韬里最少还有五百坛的存货,而且再过两个月,货源便会源源不绝,但石韬并不打算将这等高端酒水同时放出,而是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的往外挤,深谙营销之道的石韬,自然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所以他打算趁所有人还没有醒过神来之际,尽其所能将第一桶金做大做强;

    尊享倒是不愁卖,但花开富贵,以及益寿延年的销售,目前却不尽人意,天下富户倒是不少,但真愿意花上千钱购买一坛酒的人毕竟只是少数想想也是,像石崇这种一顿饭花上万的暴发户,毕竟只是少数,石韬因此判断,这两种酒的价格极有可能会在短期内跳水,为了保住利润,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打开销路;

    石家绸缎庄遍布天下,但毕竟有许多无法触及的地方,同时,绸缎生意与酒水生意毕竟隔了十万八千里,更何况要在短期内彻底梳理完石家的销售渠道,谈何容易?

    对此,石韬想到的,仍然是寻求合作伙伴;

    他和羊献容已经有了婚约,羊家的底蕴尚在石家之上,门路自然不会少,就比如羊献容的外公,乃兖州刺史孙旗,兖州与翼州相连,若能疏通孙旗,石韬的酒水就能卖到翼州,甚至更北边的幽州,乃至卖到鲜卑人的地盘上去,而石家的酒水虽未上市,却已享誉天下,邀羊家参与进来,也算互利共赢之举这是石韬再次拜访羊瑾的重要原因;

    再了,有两天没见着自己未婚妻了,去见见,倒也无妨。

    由于羊家如今是苦主的身份,正打算状告齐王,而石韬反而成了证人,在这种关系微妙的当口,石羊两家的婚事,自然不宜对外宣布,因此二人的婚约尚且只有少数人知道,羊家也并未流传开来,所以石韬自然不敢摆出一副姑爷的架子,他老老实实递上名帖,然后老老实实的等着主人召唤。

    前来迎接他的人,居然是羊献文。

    石韬望着自己的大舅哥,微微一笑,道:“兄长亲自前来,七郎如何担待得起啊!”

    “谁是他兄长?这厮还真是无耻之极!”羊献文面色一整,随即摆出一副臭脸道:“你三天两头来我羊家,也不怕传出闲言碎语?”

    “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怕什么闲言碎语啊!”石韬声嘀咕了一句,面上却一本正经道:“七郎今日造访,是有要紧事和老大人商议,兄长可否为七郎引荐?”

    羊献文一副刚刚吞了苍蝇的表情,冷哼道:“哼,祖父已在客厅等候,你随我来!”

    羊献文什么德行,石韬岂能不知,所以也不见怒,而是笑嘻嘻的跟了过去。

    果然如羊献文所言,羊瑾正四平八稳的坐在客厅的主位之上,“七郎来得还真巧,老夫也正好有事找你,坐下话吧!”

    石韬老实实坐于一侧,显得很是乖巧的样子。

    “齐王的折子,今早已至含章殿的案桌,贾侍中派人前来知会老夫,让老夫和你,明早一同进宫,天后会当着所有同僚的面,问询此事!”

    “此事本在预料之中,明日,七郎维老大人马首是瞻便是!”

    羊瑾颔首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哦,对了,七郎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七郎此来,却有一事相求!”

    “这里又没有外人,还什么求不求的,吧,什么事?”

    虽是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让石韬那颗心暖洋洋的,石韬龇牙笑道:“七有心将石家酒水卖到北地去,却苦于没有门路,只好到老大人这里来寻门路!”

    “你的意思是”羊瑾愣了愣。

    “石家的绸缎庄遍布四海,却唯独去不了北地,所以七想拿出一部分酒水,委托羊家售卖,却不知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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