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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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现在都困在这里,如何回到大晟?”长孙承晔问道。

    长孙景澜不以为意,“能来自然也能离开。”

    “那好,我们也该回去了。”长孙承晔起身。

    长孙景澜拉住他,“不急。你们才在这里待三天,帝京那些人还没有钓出来呢。”

    长孙承晔一顿,“父亲想利用这次会,找出幕后之人?”

    “左不过那几个人,只是没能确定,等这一趟回去,应该就可以确定了。夏日了,春日疯长的枝丫早该剪了,也就是你们母亲耐心,要是换了为父,他们坟头草都三丈高了。”长孙景澜哼了一声。

    凤君晚:“”

    实话,这次的放长线钓大鱼,不一定是母亲一个人的想法吧?

    长孙承晔见他父亲如此笃定,也不急了,“时辰不早了,先用膳吧,我去做饭。”

    苏寄云和长孙樊待在外面,苏寄云还是不死心。

    “按道理,你这里是春日,春日也该有新鲜的竹笋啊,为什么我在林子里找遍了都没有找到?”苏寄云很不解,她绕着竹林一寸寸的找。

    长孙樊很是无奈的跟在后面,“虽然这里面看上去是春日,但实际上和外面是一样的,都是冬日。冬天哪有新鲜的笋?”

    苏寄云皱眉,很是不解,“但是大晟如今是夏日啊,为什么穹苍是冬日?”

    “穹苍处于极北之地,终年下雪,只有冬季。”长孙樊解释道,“正是因为如此,才少有人踏足这里。”

    苏寄云搜索完一遍,确定真的没有之后,不甘心的放弃,“这里还是外围就已经这么冷了,那里面该有多冷啊。寻常人怎么能活下去。”

    长孙樊声音平静,“所以住在穹苍的,都不是寻常之人。”

    苏寄云:“”

    很有道理,也几乎等于是废话。

    长孙承晔出门,看到她蹲在竹林边,“找什么呢?”

    “找一些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东西。”苏寄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突然一顿,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既然不会有新鲜的笋,那这一片竹林是哪来的?”

    长孙樊很庆幸,她终于问道点上了,“我从没过,这片竹林是真的。”

    苏寄云大惊,“幻象?”

    长孙樊不置可否。

    “这一片,都是幻象,虚实相生,正是那些人的拿好戏。”长孙景澜站在廊下,“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真。甚至身处其中,也不一定是真的。”

    苏寄云再次对穹苍那些人的能力,有了新的认知。

    这么恐怖的存在,若是真有心向外扩张

    那也太可怕了。

    长孙承晔牵着她走向厨房,“别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一定会有你所担心的事情发生。”

    苏寄云望着他,“王爷了什么吗?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了。”

    长孙承晔眸色深深,“万物自有定数,担心也没用,不如过好眼前的日子。”

    苏寄云若有所悟。

    长孙景澜见长孙承晔和苏寄云去了厨房,将凤君晚也打发过去帮忙了,自己则将长孙樊拦了下来。

    长孙樊脚步一顿,还是行了个礼,“皇叔。”

    “打住,本王可不想要一心想弄死本王儿子的皇侄。”长孙景澜丝毫不给他面子,“你的病是谁治的?”

    长孙樊也不动气,“诚然,二皇子也一心想弄死我,我们扯平了。至于是谁救治的我,恕侄儿无可奉告。”

    “你觉得你能瞒住我吗?”长孙景澜质疑。

    “自然是能的,因为侄儿也不知道,救我的人什么身份。”长孙樊丝毫不为所动。

    长孙景澜轻哼一声,“你和你爹一样,虚伪。明明都是野心之人,偏偏装的贤良淑德的样子,齐王的贤王之名是靠长年累月的虚伪博得的,而你连你爹的三分功夫都没有修炼到。你还是早点放弃吧,没准死的时候还能有个善终。”

    长孙樊颔首,“多谢皇叔的祝福。”

    长孙景澜负看着天,“果然,当初留下你一条命,定会给今后带来无数的麻烦。陛下心软,念及你母亲,给了你一条生路,既然给了你生路,为何你一心奔向死路呢?”

    “那是陛下给的生路,不是我想要的生路。”长孙樊脸色没有变化,“我虽活不长,但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如果这都做不到,那也太可悲了。”

    长孙景澜道:“你倒是贪心。岂知贪心不足蛇吞象,人的贪欲是会有报应的。”

    长孙樊:“我并没有太贪心,我只是想要得到一些想得到的东西罢了。”

    “这一些里面,也包括苏寄云吗?”长孙景澜丝毫没有给他留余地。

    长孙樊八风不动,声音浅淡,“我不明白皇叔的意思。”

    “那个阵法被人动过脚,是你做的吧?”长孙景澜冷冷道,“这种把戏,虽不高明,但很取巧。但是就算你将她骗来这里又如何,她没有动杀了你,是顾忌这里是穹苍。若她狠心一点,也不是不会动。你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也不可能得到。”

    长孙樊突然咳嗽了起来,捂着心口,咳的很狼狈。

    长孙景澜则冷眼看着。

    “你们一家子,倒是都作风相同。”长孙樊顺了顺气,轻笑道,“一边觉得十拿九稳,一边又想除去一切不稳定的因素。你们既然那么笃定她的心意,为何还要反反复复试探我呢?你们在害怕什么?”

    长孙景澜很平静,却字字如刀,“那你呢,你这么急着反驳,是因为被破心中所想了吗?你害怕了,你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她,所以竭尽全力想要去抓住。但不属于你的,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属于你。”

    长孙樊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所以我恨你们。”

    “那又如何?”长孙景澜不以为意,“你的命如飘絮,风一吹便没了,凭什么和本王儿子争?”

    长孙樊垂眸,长孙景澜字字句句戳他肺腑,刀刀见血。

    “那便走着瞧吧。”他道,“看我凭什么。”

    长孙景澜轻蔑的看着他,转身离开,“你和你爹一样,不自量力。”

    长孙樊在他走后,死死地握紧了拳头。

    因为多了两个人,所以要做的菜便多了,等到忙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苏寄云忙着将做好的菜拿出去放好,看着站在院中的长孙樊的背影,突然愣住了。

    他好像很孤独。

    前所未有的孤独。

    今天是老父亲对儿子情敌的全方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