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锋利
她没有等太久,两个侍卫走了进来,似乎是怕她反抗,还拿了绳子。
步临薇冷漠的看着他们,“别碰我,我自己走。”
侍卫愣了愣,对视一眼,默然分开,将她围在中间,“走吧。”
步临薇跟着他们出去,走出房门口,穿过院落,一路走到了另外一个宅院,她闻到空气中有硫磺的味道,估摸着附近有温泉。
两人将她带到了一个看上去极为华丽的房间,她被推了进去。
他们很快将门关上,落了锁。
她去推门,没有任何反应,她只好放弃从门离开,往里面走。
屋子里氤氲着热气,她顺着热气的方向走过去,看到里面有个汤池。
不知从哪里引来的温泉水,灌满了池子,连通着外面,她观察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人在。
房门封死,窗户也密封着,她无处可逃。
步临薇绕着汤池走着,试图找到温泉水的源头,热气蒸腾,迷蒙了她的眼睛。
一无所获。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藏进腰封,衣服太透,袖子还是广袖,要藏东西根本无处可藏。
等了一会儿,门突然打开了。
她闪身躲到帷幔后面,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走过来。
看上去是个男子。
她在心里自嘲一笑,来这里的,当然是男的。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来者开口道。
步临薇知道自己藏不住,抓着帷幔,探出半个身子。
她警惕不已,“你是谁?”
“似乎,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来者轻轻笑了笑,“你和别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不怕我,甚至想杀我。”男子轻声道,慢慢靠近,“确实和他们的一样,你与众不同。”
步临薇心中一凛,他看到她藏的簪子了?隔这么远他怎么看到的?还有帷幔挡着,他不可能看到。
他在诈她!
她冷汗瞬间涔涔而下。
“我是否与众不同,重要吗?你们这些人,都该死!”她往后退。
男子点头,又靠近了一点,“确实,每个人都会死,但我的死期很明显还没到。”
步临薇浑身一炸,尖叫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男子伸,“你不能再往后退了,后面是汤池,你会掉下去的。”
步临薇回首,这才发现她已经退无可退,她眼中蔓延着血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将我们掳来做什么?掳掠良家民女,违反了大晟律,你们都会被处斩的!”
“大晟律?”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晟律可救不了你,你若是死在这里,只会成为大晟每年失踪的人数之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一个。没有人会知道你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没有人在乎你的失踪。你是生是死,都无人在意。”
步临薇咬唇,“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拖着你们一起陪葬,我死又如何。”
男子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天真。”
步临薇警惕着他的靠近,慢慢靠近了腰。
男子却穿过阻拦,拨开帷幔,将她抓了出来,“在我面前,反抗是没用的。”
步临薇当立断,拔出簪子,拼尽全力向他的脖子扎去。
“不自量力。”男子轻易的抓住她的,将簪子夺了过去,随扔掉。
步临薇眼睛都红了,“你不得好死!”
“多谢夸奖。”男子不为所动,将她抱起,困在怀里。
步临薇死命挣扎,却不能撼动他分毫。
男子突然将她松开,抛入水中。
步临薇猝不及防呛了口水,想从汤池离开,男子却按着她的头往水中去。
她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她感受到水流无孔不入,窒息的感觉将她笼罩。
男子将她头拎出来,问道:“还想我死吗?”
步临薇大口大口呼着气,发丝凌乱,“你不得好死!我一定会杀了你!”
“啧。”男子摇了摇头,又将她按入水中,算着时间再将她捞起来,如此反反复复十余次。
步临薇快要失去知觉了,但她仍支撑着,不能让自己昏过去,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问话。
“你还是想要我死吗?”
她神志不清,只会反反复复一句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男子将她从水中捞了起来,没有再试图将她溺毙在池中。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衣衫轻薄,被水打湿之后更是一览无余,他喉结动了动,将她放在了床上。
步临薇颤抖着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床上,惊恐吞没了她的神智,“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男子一只将她困住,居高临下道:“真可惜,你杀不了我,但我挺喜欢你的性格的,坚韧不催,至死不改其志,是个当杀的好材料。”
“你什么意思?”她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会成为,我里最为锋利的一把刀。”男子道,将她的衣衫扯下,“不过,你得先成为我的人。”
步临薇瞪大了眼,“不!”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她看着床顶,发现又被换了地方,她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楚提醒着她还活着,但她如今的境况,还不如死了。
那个人那个人
她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一行清泪无声落下。
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侍女,正是昨日服侍她更衣的人,看到床上一身伤痕的她,默然的挪开视线,拿着药轻柔的给她上药。
步临薇眼神空洞,“你们为什么不杀了我。”
在她以为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其中一人答道:“主上需要姑娘活着。”
“你们是主子,是谁?”她偏头,问道。
两人又沉默下去,仿佛刚刚回答的人不是她们一般。
侍女给她上好药之后,给她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之前的轻纱,而是贵重的锦缎,层层叠叠,她认识这种布料,价格昂贵,她只见过,未曾穿过。
“姑娘请休息一会儿,晚上会有人前来接姑娘。”侍女道。
“去哪里?”
她没有得到答案。
侍女行礼之后便离开了,将房门再次上锁。
她闭眼,拂落桌子上的茶具。
碎裂声想起,她的视线慢慢移到瓷片上。
她逃不了那不如死了
不行,她不能死,还有那么多女子也被困在这里,她得想办法逃出去报官。
她看着瓷片,捡起一片握在中。
瓷片锋利,将她的割破,血源源不断的流出。
她蹲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