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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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竹带着云仪虽来贺州城没多久,但他已经把城大半都逛过了,知道去哪儿卖画比较赚钱。

    云仪被他拉到了寒水街天桥下,据他寒水街是贺州城最热闹的地方,在这卖画一定能赚到银子。

    寒水街的确挺热闹的,一整条街不仅有卖吃的,还卖玩的,卖得都特别精致,一看就是贵族姐们出门爱逛的地方。

    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天桥底下就宋竹和云仪格格不入地在这里卖画。

    有一行人见到他们,就直接往他们这儿过来,云仪原本以为他们是来买画的,谁知却是来找茬的。

    “娘子长的挺标致的,怎么在这天桥底下卖画呢?”

    云仪瞅了他一眼,“要买画就买,不买画直接滚!”

    这生意哪能这样做?

    宋竹一把拉住她,对他们温声道:“这是舍妹,她还年幼不懂事,四位大哥四位大哥请见谅,你们是想来这儿买画吧?我给你们都展开看看!”

    云仪一顿,她什么时候成他妹妹了?

    这书生怪会占他便宜的,她哪有这么呆的一个哥哥,他也不好好瞧瞧这几个人,他们像是来买画的样子吗?

    那四个大汉大字不识一个,确实不是来找他们买画的,而来找他们收钱的。

    他们四个都姓刘,是从刘家村出来的,来贺州城后攀上了肖府,仗着自己长得凶猛高大,每日就沿着街边向贩们收费,贩们叫苦不迭,可偏偏又不过他们几个恶霸,只能憋屈地给他们银子。

    刘大接过宋竹的山水画看了一眼,冷哼道:“书生,你知道这天桥底下是谁的地盘吗?”

    宋竹一愣:“不是官家的吗?”

    刘氏四兄弟大笑,“这天高皇帝远,老皇帝的手能伸得到这儿来吗?我告诉你,贺州城是肖大人管,寒水街大半的地契都是攥在他夫人手里,我们是夫人手底下的人,你在她地盘上卖画,有征求过夫人的同意吗?”

    贺州城在云国不过是个地方,这些地方仗着离京城远,倒是连猴子都称起了大王。

    云仪压住心里的怒气,问:“这肖夫人何人物?本姐从京城来的,就没听过她的名字!”

    刘大嘿呦一声,“娘子你长得柔柔弱弱的,想不到却是个火爆脾气,我喜欢!你们今日不付这摊费也行,你陪我玩一玩,那费就免了!”

    “你想得美!”刘大的手才伸出去,就被云仪用力一折就弯了。

    刘大哭叫一声,“哎呦,我的手!臭娘们,我要让人把你们的摊给掀了……”

    他朝剩下的三人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便抄起手里的家伙,见宋竹手无缚鸡之力,便捡软柿子捏。

    云仪将剑拔出,大喝一声:“你们谁敢欺负他!我就削谁的裤子!”

    她这话可不是开玩笑,见那几人不听后,手里的长剑一转,将它们的裤子都削了。

    刘氏四兄弟被削的裤子都了,连忙手忙脚乱的用碎布遮住自己的身子,街上都传来了众人的哄笑声。

    宋竹反应极快地用手遮住了云仪的眼睛,道:“非礼勿视!”

    云仪用力扒开他的手道:“他们的裤子都是被我削掉的,我早就看光了,现在非礼勿视有用吗?”

    宋竹:“……”

    他别扭地了一句,“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意削人裤子呢?”

    云仪瞪了他一眼,“我让他们别欺负你,他们偏不听,我才去削的!”

    宋竹叹了一声:“下次别削人裤子了!”

    云仪问:“那削什么?”

    那四人这般不要脸皮,她把他们的裤子削了,让他们丢一丢脸,才知道什么是给脸不要脸的后果。

    他们都裤带被云仪削了,早就系不上了,只能提着裤子对他们道:“你们给我等着!”

    云仪拿剑晃了晃:“下次你们若再敢来惹事,我不介意把你们的命根子也削了,让你们进宫做太监!”

    刘氏四兄弟下身一凉,提着裤子便跑了。

    那些人一走,周围看热闹的人便也散了。

    寒水街的人不出半刻钟都知道天桥下面来了一个凶悍的姑娘在卖画,凶的把刘氏四兄弟的裤子都削了。

    云仪虽是为众人出了一口恶气,可旁人看她那么剽悍,又有谁敢往她那里去买东西?

    她随宋竹在天桥下蹲了一下午,一幅画也没卖出去,她抬头忍不住问宋竹:“你不是我们来这儿一定能卖画挣到银子吗?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来我们这里买画啊?是不是你画的画不好看呀?”

    宋竹道:“不是我画的画不好看,是你刚才太凶,把客人都吓跑了。”

    云仪顿时就气了,“我刚刚还不是为了你,咱们银子都没了,那些个混混竟还来找我们要钱。我们不给他们还想砸摊,最可气的是那人还敢来调戏我,我不得教训他们一顿啊?”

    宋竹也知刚才全是那四人的罪,不能怪在她头上,见姑娘气呼呼地背对着他,他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仪姑娘,对不起,是我刚刚错了话,不该你凶的……”

    云仪脸色稍缓,可心里那股气还没消,轻哼道:“我明明是这世上最善解人意,最温柔的姑娘!”

    宋竹:“……”

    他正准备和她他们换一个地方卖画时,有一辆马车就驶他们面前。

    “先停下来!”何鸢鸢掀开车帘时,就见到有一极为清俊的男子在不远处卖画,她心中一悦,忙让人把轿子放下来。

    “随我去看看那位公子!”她把手搭在丫鬟身上,那丫鬟心翼翼地扶着她下轿。

    何鸢鸢迈着步,走到画摊上拿起了一副仕女图,轻笑着赞道:“公子的画,画得真好看。”

    见有客人,宋竹便迎过去,淡笑道:“姐是喜欢这幅画吗?这幅画是生画的,只卖十两银子。”

    “嗯,我再看看其它的。”何鸢鸢把仕女图递给身旁的丫鬟,又去摊上翻看其它的画。

    其实是看画,倒不如她是来看宋竹。

    云仪见她整个人故意往他那里靠过去,都忍不住拔剑了。

    买画就买画,她朝宋竹搔首弄姿做什么!

    “这位姐你看上哪副画了?我给你包起来!”云仪将宋竹推开,挡在了他的面前。

    何鸢鸢见有人拦在了她面前,眉心一皱:“你让开!我只要这位公子……给我包画!”

    云仪脸色一黑,气都快憋不住了。

    “公子,你的画我全要了!”何鸢鸢推开云仪,娇滴滴地朝宋竹道。

    宋竹淡淡地嗯了一声,低头给她将所有的画都包起来,“这些一共一百两银子。”

    丫鬟心疼地正要把钱递上去,何鸢鸢出手将钱袋拿过来放到他的摊上,“不用找了,这些钱都给你了!”

    “姐!”丫鬟一惊,她们姐喜爱美色的毛病又犯了,里面可还有张五百两的银票呢!

    就只是些破画而已,哪里值得费这么多银子。

    何鸢鸢瞅了丫鬟一眼,“慌什么,本姐不差钱!”

    云仪将钱袋收起来数了数,“算上银票,里面可有六百两银子了,姐你给多了!”

    何鸢鸢毫不在意,往宋竹那里贴过去,“请问公子姓甚名谁,鸢鸢见公子是个有才之人,想与你结交。”

    宋竹道:“在下与姐只是萍水相逢,这名字便不用了。”

    何鸢鸢妖娆一笑,娇声笑道:“公子还是了比较好,本姐看上你了,想要让你给我做相公。”

    宋竹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云仪往钱袋里掏出一百两银子,其余的银票仍留在袋里,而后全扔到了那个丫鬟手里。

    她一把拉住宋竹,将他扯在她身后,抱着双臂对她们主仆道:“这人是我护的,就是我的人!你们把多余的钱带走,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