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妻BOSS(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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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德平记得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幕——那位事业成功,知识渊博的学者,一边笑着,一边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针筒举到他的脖边。

    他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上就是一痛,紧接着他就在这里醒来了。

    这间屋子万分诡异,里面昏黄一片,只有桌上点了两盏极复古的煤油灯,周围是暗红的装饰,客厅的西南角还摆放了一架黑色的钢琴。

    梁德平感觉自己的头还有点晕,思维也是迟钝的,然后arn带着微笑的脸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男人面容和善,做出的事情却血腥狰狞。他直接用一把锋利的刀划开了梁德平的胳膊,然后接了一大杯血液,当着对方的面一点点地品尝着。

    伸出来舔着嘴唇的舌头猩红得可怖,arn叹息地称赞着他的血液。

    “真美味。”

    梁德平被药剂弄得有些发沉的脑子因为深可见骨的伤口一下子清醒起来,偶像暴露出了可怕的面目,他从当前的现状还有对方的表现,有了一个更加可怕的猜想。

    面前的人或许是一名frk,而他是cke。梁德平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太过顺利,压根就没遇上什么危险,以至于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有可能是一名cke。

    不是所有frk都会攻击cke,可偏偏被他撞上了。

    这一刻梁德平无比后悔,偶像这种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当初他就不该去要签名,更不该在食堂里跟对方从美食发散到其它地方,然后加上对方的联系方式。

    可随即他又冷静了下来,如果arn最开始就盯上了他,那么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也都是早有预谋。

    要不然为什么处处都是人的食堂里面,只有对方周围还剩下几个位置?要不然为什么arn偏偏对他很欣赏,还很大方地将整理出来的数据供他参考?要不然他发一个朋友圈,对方怎么凑巧就立刻看到了,还特意发个消息恭喜他?

    arn根本就不是什么善心的人,他巧妙地编织出了一个陷阱,一步一步引着梁德平走进去。

    对方从头到尾不过是跟梁德平聊了几句话,后者就主动把自己送进了前者的嘴里。

    “从你第一天出现在培训室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宝贝,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香。”

    arn的话正面肯定了梁德平的猜测,他的眼中尽是frk对cke本能的痴迷与食用的欲望。冰凉的抚摸在梁德平脸上,带出了蛇类的恐怖触感。

    frk都很爱这种当着受害者的面来吃他们的身体组织的戏码,这能让他们从心理上也得到满足。

    “就是这个味道。”arn忽然俯身在梁德平被划开的胳膊上闻了闻,微眯的双眼里皆是愉悦,“甜蜜的果酱以及恐惧的味道,完美的搭配。”

    伤口太深了,梁德平的脸色无比苍白,那条胳膊还在不停的流血,frk所能闻到的香味也越来越浓。

    arn竟然就这样直接用舌头舔进了他的伤口里,强烈的诱惑让他从梁德平割开的皮肤上咬下了一块肉。

    “啊啊啊啊啊——”

    梁德平痛到浑身痉挛,额头的冷汗将他的头发全部打湿了,可面对准备充分的frk,他根本无法反抗,而如果将frk惹怒,下场会更惨。

    “看来面对cke,frk的意志力的确会越来越薄弱。我本来只是想要放一点血喝的,现在改变了主意,不如把你这条胳膊送给我,怎么样?放心,我一定会让它成为全世界最美味的味道。”

    arn着这话的时候,嘴里还在慢慢咀嚼着从梁德平身上咬下来的肉。

    看出来他一开始确实没有想把梁德平全部吃了,连那口肉也都咬得十分。

    “味道还是有点欠缺,温度太高了,要再冷一点会更好。”

    将肉吞下去后,arn像个美食家一样品鉴道。他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从旁边拿了一个医药箱过来,将梁德平被划开的胳膊从腕处开始缝了起来。

    他没有给梁德平再打麻醉剂,因为那会影响cke的口感。

    这应该不是arn第一次犯罪了,他拿着针的异常稳。哪怕他正在缝一个活生生的人,对方痛苦不已的嚎叫,也还是面不改色,甚至还用有商有量的语气道:“等味道再好一点的时候,我会用最锋利的刀子把你的胳膊切下来。看在你这么美味的份上,宝贝,我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arn一点点地缝着,很快自己的上也染满了血。他毫不介意,并且在缝好以后将上的血舔干净了。

    合格的frk是不应该浪费cke的血的,地毯上那些不是浪费,而是艺术品。

    “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很快会回来。”

    arn将室内的温度调低了几分,然后就把人扔在了客厅,径直去了洗间。他一点也不担心梁德平会逃跑,从容到在原地走了几个舞步。

    梁德平整个人因为痛苦瘫倒在了椅子上,被缝好的那只还在往下渗血,不停的发抖。

    他另一只在上衣口袋里摸了一下,没找到,裤子里也没有。好像他被扎晕之前,从口袋里掉下去了。

    该死!这个时候掉链子。

    arn洗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洗间的水声淅淅沥沥地钻进梁德平的耳里。

    梁德平竟然奇异地领会到了对方的意思,arn就是有意的,他在品尝着他的害怕跟恐惧。

    越是恐惧,对于他来就越美味。

    不行,他不能死在这里,他才刚刚毕业,人生也刚刚开始。

    想到这里,梁德平就咬了咬牙,硬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结果两条腿跟没有知觉一样,整个人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如果不是铺了地毯,下巴会直接磕出一个洞来。

    受伤的那只被这样砸在地上,锐利的痛苦让他身上也冒出了冷汗,眼前都模糊了许多。

    “忘了提醒你了,你现在走不了路,所以不要愚蠢地去逃跑,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被一串笑声代替了,arn人在洗间,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出来,他对外面的情形了如指掌。

    梁德平正因为身上的痛抽气不已,听到arn的话,心更是凉了半截。

    但就算这样,他也还是没有放弃。两条腿走不了路,他就开始用撑着往外爬。

    梁德平用了自己生平最大的速度,地毯上逐渐多了一条蜿蜒的血痕。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arn的脚步声。那种刀子就快要割破喉咙的恐惧让他浑身僵硬,再也不能往前半分。

    普通人在受到巨大惊吓的时候,是不能很快做出反应的。

    只是还好,arn并没有出来。洗间那边有楼梯跟二楼相连,作为一个浪漫主义者,是不能在狼狈的状态下品尝自己的猎物。

    他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慢条斯理地烹饪美食。

    梁德平在脚步声明确走到楼上以后,浑身都脱了力。但他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安置心情,客厅的门近在咫尺,他要爬出去!

    爬出去就有救了。

    地毯上的血迹更多了,他只有这一次会,如果失败了的话,就会成为frk的口中之粮。

    以往在络上看到的关于frk袭击cke的新闻源源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每一张照片都成为现在支撑梁德平逃离这栋房子的力气。

    终于,碰到了大门的开关。梁德平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他用力地按下了门把,半倚在门上的身体在门打开的时候直接滚落了出去。

    阳光晒在了身上,梁德平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还记得自己没有脱离危险,因此又撑着力气继续往外爬。arn租的房子在这片属于极偏僻的地方,四周树木掩映,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才正确。

    就在梁德平急得鼻尖冒汗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人影。

    因为隔得太远,看得并不真切,只隐约能分辨出是一个男人。

    “救救命”他下意识地求救,可惜没有力气,声音也得可怜。梁德平试图往前再多爬一点,但随即他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一只抓住了他的脚腕。

    “不是了不要乱跑吗?真是调皮。”

    arn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像是在对待不懂事的孩子。

    梁德平视对方为偶像,他一向喜欢arn这副绅士做派,可此时此刻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双眼充血地看着似乎在往这边走的男人,走快一点,再走快一点,看看他!

    死死扣住地面,嘴里竭力喊出声,可还是无济于事。

    arn只轻轻用力,他就被人这样倒拖着重新进去了才逃离不久的地方。

    阳光消失,仅剩绝望。

    救救我。

    在屋门被关闭之前,梁德平看着那男人,在心底呐喊道。

    但人是没有心灵感应的,梁德平唯一的希望放在了自己掉落的上。

    他希望有人能发现那部,从而发现自己遇到了危险。

    他的在地上用力太过,被拖进来的路上十指都磨破了。

    arn带回了擅自逃跑的猎物,又亲自将他的指擦洗干净。

    屋门之外,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地上。

    -

    郝宿,救救我,我被a%^&p;p;p;p;*

    “是谁发的信息?”

    范情人还坐在郝宿身上,对于打断自己吃甜点的人非常不高兴。他还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潜意识本来都已经要把思维难以察觉到的东西表达出来了,可现在却硬生生断掉了,范情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烦躁之下,他贴郝宿贴得更紧,又冷又凶地咬了一口郝宿的肩膀。

    郝宿的衣服被他拉开了大半,这样一来直接就咬到了肉上。如果frk愿意的话,他们是能够活生生把cke咬死的。

    有吞食的欲/望在片刻间涌起,又被不知名的情绪压下了。

    对于范情这样危险的举动,郝宿没半点阻止的意思,只单摸了摸他的脑袋,于是肩膀上才起了一点的刺痛就立刻消失了,没有让cke的“并发症”发作。

    “梁德平,跟我在同一个办公室的。”

    着郝宿就拨通了陈以道的电话,梁德平恐怕出事了,以那个字母来看,不定对方现在在arn里。

    电话并没有被很快接起。

    范情是知道梁德平的,在郝宿进df的第一天,他就已经记下了所有跟对方有关系的人。

    “他出事了吗?”

    “嗯,可能被frk抓住了。”

    陈以道的电话终于打通了,郝宿简单地将梁德平给他发来的信息跟对方了一遍。

    电话那端的人听到后立刻就上了心,不过语气有些疑惑:“被arn抓走了?可他并不是秀色案的凶”

    陈以道完反应了过来,arn虽然不是秀色案的凶,但他可能是一名frk,于是再次开口:“郝宿,我正要跟你,之前那名受害者醒了。”

    陈以道昨天就听那名cke可能要醒过来,所以连夜就赶了过去,因此今天过来跟郝宿明调查进度的人换了一个。

    “我把arn的照片给他看了,但没有什么反应。”

    为了防止受害者出现应激反应,当时病房里还特意安排了专门的心理师。

    陈以道是在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把照片拿出来的,cke知道他们的身份,一开始还表现得非常抗拒,可当他把照片拿出来后,对方却没有一点反应。

    如果arn就是凶的话,那名cke不可能是这种反应。

    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他们根本就没有监查到金彖的下落,不仅如此,反而还让arn这隐藏其中的frk钻了空子。

    今早在确认arn不是秀色案的凶后,陈以道就将放在对方身上的注意力收回了几分。

    可没想到后面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勉强抢救回一条命的cke居然在医院里差点被二次加害了。

    被发现的时候,那名cke的脖子上还插了一个注射器,里面的药剂已经打了几毫米下去。

    他们断定这是金彖所为,因此负责这件案子的人大半都去了医院,这也是陈以道那边的电话一开始没被很快接通的原因,发生这种事,他们那边忙成了一团。

    “郝宿,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走,我这边让人尽快查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有消息的话,可以通知我吗?”

    “这”

    范情在一旁听着郝宿跟陈以道话,这时将他的接了过来。

    “梁德平是df的员工,我是他的老板,有义务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其实在郝宿跟陈以道打电话的时候范情就在联系自己派过去盯着arn的人,可对面迟迟没有回复,这明的确是出问题了。

    frk对人命是漠视的,但就像范情刚才的那样,梁德平是df的员工,身为df的老板,范情不可能置之不理。

    但这只是一层原因,df的员工这么多,范情不可能时时都看顾着他们的安全,他大可以将这件事交给卓社处理。

    他不过是感觉到郝宿对这件事的在意,才会特地开口。

    “好的,如果有梁德平的下落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于情于理,陈以道这回都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郝宿就这么看着范情用着自己的,再当着他的面把电话挂断了。对方的眼底还残留着丁点欲/色,他没有去提醒范情,只是帮人把半开的裤子重新扣好。

    他的确在意这件事。

    金彖要杀他;原故事线里,范情的结局也是跟对方相关。

    郝宿敏锐地察觉到梁德平遇害这件事背后有金彖的笔,不管是出于哪个角度,他都要过去看一看。

    “你要去找arn?”是肯定的语气,范情搂着人,“我跟你一起去。”

    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了,这种危险的时刻,他应该把自己的cke一直关在房间里,以此来保证对方的安全,而不是把人放到外面,再大费周折地保护他。

    可范情出这句话的时候,根本连犹豫都没有。

    郝宿揽着人,补偿地亲了他一口。

    “谢谢情情。”

    心理状态有些暴躁的frk突然被他这么一句话弄得软软的,变成了一只身上长了毛毛的玩具。

    范情双眸潋滟,背绷得直直的,下意识的欢喜令他将郝宿的脸颊舔了好几下。

    在等待陈以道的调查结果中,范情给他和郝宿重新换了一身衣服。

    事关一条人命,那边的消息还是挺快的。

    “找到了,人可能就在g区号。”

    陈以道是根据梁德平的定位找到的人,一有结果他就打来了电话。

    在郝宿告诉他这件事情后,陈以道就立刻联系了还在这里监查的人员,然而他们都表示今天没有看到arn出门。

    陈以道是知道范情有派人盯着arn的,所以他当即就去找了这些人,结果就发现他们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黑了,什么消息都接收不到。问他们arn今天有没有动静,答案也跟留在这里的监查人员一样。

    不过毕竟是范情派过去的,在他们发现自己的被黑了后就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直接就将arn所在的屋子撞开了。

    跟在陈以道后面的工作人员刚想阻止,毕竟这算是一定意义上的私宅,随即他又想到这里的屋子也都是在df的名下,换言之,这是范情自己开自己家门,于是默默闭上了打算他可以“和平”地打开房门的话。

    “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根本就没人,不过房间里的一切设备不见了。”

    比如刀子、医疗箱等危险物品,此外陈以道还发现了不少药剂的包装袋,都是违禁用品,直接注射人体的话会造成对方的快速昏迷以及失力。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以道得到了梁德平的定位信息,他让跟过来的那名同事在arn居住的屋子里继续查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自己则是出发去了g区救人。

    郝宿跟范情得到了消息,也立刻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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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扬的钢琴曲在那位看上去极有魅力的男人里流淌出来,他穿了一件燕尾服,脸上带着沉醉而愉快的表情,一曲弹奏完毕后,朝唯一的“客人”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

    “亲爱的粱,还喜欢这首曲子吗?”

    钢琴的旁边放了一个高脚杯,杯里装了不知名的红色液体。粱德平能闻到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那是从地毯上、高脚杯里,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arn在跟他完话后,贵气优雅地拿起高脚杯抿了一口,随即他的脸上就出现了更为愉悦的表情,瞳孔放大,身体也都在颤栗。

    看上去很像是毒品吸食过度的样子。

    梁德平动了动,果然脚都已经被绳子牢牢绑住了,他整个人都被固定在了一把椅子上。椅子很硬,在这样的姿势下,叫他半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格外的扭曲和难受。

    这是在惩罚他被带回来以后试图逃跑的行为。

    “呜呜呜呜”

    他的嘴巴也被胶带封住了,再努力呼救,也只能发出这样呜呜的声音。

    身上新换的外套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房间里的温度远远比正常温度低,让他冷得在打颤。

    上的伤似乎更严重了,不过也多亏了arn给他缝住了,不然他早就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但他现在离死也不远了。

    绅士贵气的男人在将他的洗干净后就表示要给他弹奏一曲,这是属于他的frk式的浪漫,每一个节奏里,都能让梁德平的恐惧加倍,造就出更加浓稠的甜美。

    现在曲子已经结束了,这代表梁德平的胳膊要被切下来了。

    arn早就准备好了一把锋利的刀子,他还自学过人体解剖,不过这是他第一次用在活人身上。

    “真是个天真,就算你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到天真的时候,他又笑了笑,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起来,我原本看中的人应该是你的那位同事,叫郝宿。”

    “那可真是位严谨的cke,身上贴了很多的屏蔽贴,想必一定是非常诱人,才会不放心地要把味道全部遮掩下去。”

    arn有一个能力,那就是他可以闻到屏蔽贴的味道,所以他在后来给梁德平签名字的时候看出了郝宿的身份。

    “长得也很好看,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出他的身份,但还是被吸引了注意力。”

    arn看上去有些苦恼地揉了揉脑袋,可锋利的刀子还是没有拖延地对准了梁德平。

    “可惜我只会在一个地方捕捉一名cke,而他看起来有点麻烦,身边跟了那么多人。”arn语气遗憾,随即又高兴了起来,“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是吗?”

    没有了郝宿,还有一个自动送上门来的,可不是天真吗。

    到这里,刀子已经切开了梁德平的皮肤。

    作者有话要:  猜猜谁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