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皮肤饥渴(4)
亲眼看到有人咬上自己留下的牙印所带来的视觉冲击难以想象,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郝宿的咬合范围比范情自己的更大一些,将原本的痕迹包拢在了里面,一如他现在包拢住了范情整个人。
温水不断地将泡沫冲刷下去,郝宿抚弄着他的头发,哄劝一样的语气,情靡非常的。
当听到牙印发生的始末时,桃花眼在范情看不到的地方冷若寒潭,他知道范如跟范情之间不对付。原剧情当中,范情就是被范如算计,在皮肤饥渴症发作到极致的时候,忍受不了最终选择了自杀。
系统给出的背景介绍很简单,从高楼一跃而下,轰然一声,他的一生便就此结束。
郝宿将范情抱得更紧了一些,这回连西装都无,让对方反复重演着在外间的情形。
一笔带过的背景里并没有指出,原来类似的事情五年前就已经发生过一回。
“很辛苦吧?”
柔和的嗓音体贴非常,这样询问着,让看起来冷峻的人心脏发软。
皮肤饥渴症发作的时候并不止想要被拥抱那么简单,挣透皮肤的汹涌痒意会使你产生极度的错乱感。那种痒是从心底发出来的,无法排解,只能等待时间的过度。
它不像生理需求那么容易解决,煎熬又痛苦。
范情从来没有就此跟家人或者心理医生过什么主观感觉,但很辛苦。
真的很辛苦。
“嗯,很辛苦。”
他抱着郝宿,掐破的指尖伤口不深,在前台的时候郝宿就问工作人员要了一个医药箱,简单处理了下。
“以后不会了。”
泡沫被冲到了地砖上,郝宿又吻住了范情。
总裁只以为郝宿话里的意思是他们既然达成了协议,那么以后他皮肤饥渴症再发作的时候,就不用再像以前那么辛苦了。
他并没有深想这其中的意思。
浴室布满雾气的玻璃门关上又打开,地毯上留下了两道潮湿的脚印。蔓延着,有些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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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宿摩|挲着范情腕的齿痕,昨晚他咬出来的已经消失了,只有对方自己咬出来的还刺目地留在那里。
他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范情的腕骨,惹得还在睡梦中的人轻皱了下眉,身体本能地朝他靠近。
肩胛一带吻痕漫漫,连耳垂上亦是被吮出了红晕。
范情的表情也比上个世界更加丰富,除了简单的笑以外,他还能做出更多的模样来。
是那样艳丽至极的,哀哀哭求,让他抱他,亲他,片刻的停止也要被催促。守序者的违背,原则的打破,不知餍|足。
隔音效果非常好的房间内,半分声音也没有传出。他高|亢的音节,狠命的哭意,物体因为外力跟墙壁的对抗,只在郝宿和范情两个人的耳朵里。
总裁看上去哪里还有初见时生人勿进的模样,他被情艳笼罩,喊着郝宿的名字。
急|促又渴望的,脚都在一并将人钩住了。
埋没着,最佳的药物治疗甚至要比病症本身带来的影响更大,一度远远超过了。
范情的单眼皮上覆了一层薄薄的嫣红,很清透的,是他昨天晚上哭狠了,又被郝宿吻得狠了——郝宿在他每逢要哭的时候,都会亲一亲他的眼皮。
这种触一下,隔了好久又触一下,近乎撩|拨的举动,使得本就被病症困扰的人更无法承受。
范情更是直直地就要将郝宿的往自己的眼皮上放,崩|溃地喊着:“摸|摸|我摸|摸”
他语无伦次,被反按住,郝宿又在看着那个齿印了。
紧接着,跟浴室里一样的事情发生着——
在郝宿又按了一下范情的腕骨时,对方终于醒了过来。两人相拥着,范情更是被郝宿揽得紧紧的。
是总裁自己昨晚要求的。
我睡着的时候,你也要抱着我。
越是提出这种霸道的要求,范情的语气就越会冷淡,这形成了一种巨大的色|相反差。
他让郝宿亲他的时候是这样。
“郝宿,亲我。”
他自己主观感受的时候是这样。
“那里比较舒服。”
但每每过后,就又会失去基本的伪装,现出真实模样,可范情早已无暇顾及。
“早安。”郝宿一点也没有惹醒他人的自觉,“情情。”
那声情情又轻又柔,跟昨夜无数次响起的语气一样,纵容非常的。
范情才一醒来,看到郝宿|握|着自己的,表情疏淡,可身体却朝对方更贴近了。
昨晚对方也是这样|握|着他的,在腕齿印重合的地方咬着。
“痛感也能让您快乐吗?”是可以的,常年的条件反射已经能够让范情将其和皮-肤-饥-渴-症发作的感觉联合起来。
他没有话,但骤然发红的眼睛早就告诉了郝宿答案。
“早安。”
范情声音哑哑的,他没有把自己的从对方那里拿回来,而是轻轻扭动,跟郝宿五指相扣着。
严格意义上,每时每刻,他的皮肤饥渴症都是在发作的状态,区别在于症状的轻重。
轻一点的时候几乎不会有太多的外在表现,只要他不,也根本没人发现。重一点的时候他通常会借做一些别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比如处理文件等。
最严重的时候就只有用痛意来提醒自己,除了五年前那一次外,就剩下昨晚发作得最凶了。
应该,昨晚远比五年前更激|烈指皮肤饥渴症。
但他已经不需要再忍耐了,就像现在,只是轻微的皮肤饥渴,他就可以选择跟郝宿掌心相贴。
他更是贪婪地挤进对方怀里,沙漠里口渴的旅人不仅得到了一杯水,还得到了整片绿洲。
“又发作了吗?”
郝宿感觉到了怀里的人轻轻的颤动,回扣住了范情的。他的指盖落在范情的背上,暖意触发着。
“嗯。”停顿,范情又用那种分外冷静的语气,“再抱紧一点。”
“好。”
怀里的人耳尖又变红了。
两人这样静静地拥了一会儿,便陆续起床洗漱了。照镜子的时候,范情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
他们穿的都是酒店提供的睡袍,极为宽松的款式,领口微敞,低身吐漱口水的时候,还能看到更多阴影里的景象。
“有哪里不舒服吗?”
见范情长时间看着镜子,郝宿出声问道,视线更是自然地落在。
“痛?”
红|肿|了些,郝宿没有过分碰他,是范情一个劲地贴。
“还好。”
总裁连脖子后面都红了,面孔矜持冷淡,不等他将浴袍系紧一些,浴带就先一步散了。
明亮的镜灯将情形照得更清楚,娇艳非常,又可怜无比。
范情被郝宿的动作弄得眼睛都睁圆了不少,可眼尾却又在对方看着自己的时候漫了一层水光。
“你”怎么这样大胆。
哪有跟别人达成协议的人会这样僭越,郝宿全无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的自觉。可范情并不是要指责对方,比起郝宿诚惶诚恐地赔笑应对,他更喜欢对方坦荡自在的样子。
“没有破皮,如果难受的话,可以擦点药。”他又在用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话了。
明明郝宿也没碰到人,但范情就是觉得压迫感又一次出现。总裁垂着眼皮,看着近距离的,唇角紧抿。
被碰到的话,会很舒服。大脑被这句话控|制着,身体也往前倾了一下。
并不明显,但还是被郝宿第一时间发现了。他收回,替范情将浴袍虚拢起来。
“不能再刺|激了。”
总裁的耳尖因为他的话再次变红起来,他的意图被对方轻易看破。
“如果喜欢的话,下一次再这样。”
羞|耻感都已经冲破了头顶,范情的表情越发收敛。他抬头冷冷瞧着人,喉咙里的声音都不知道是怎么发出来的,指尖都在发颤。
“嗯。”
他们在浴室里耽误的时间比较长,范情一早就发了信息给助理,让对方拿两套衣服过来。
哪怕将浴袍系得再紧,没有领口的设计也很容易叫人看清脖子上那些痕迹,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在这里等我一下。”
助理一直到房门紧闭还都有些回不过神,这是开荤了?跟谁啊?他整天跟在总裁身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总裁怎么连声音都哑了?
就在助理一一排查可疑的人时,郝宿下单买的药也已经送到了。助理刚开始还以为对方是走错了,直到听见一道沉稳的嗓音自背后响起。
“谢谢。”
男人身高腿长,那套休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有一种格外时尚潮流的感觉。
助理觉得郝宿有点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对方是谁。苦思冥想间,房门又一次关闭。
“要擦”
助理只在房门关闭之前听到郝宿的两个字。
他一下子就浮想联翩了起来,要擦?擦什么?总裁昨晚玩得那么大吗?都受伤了?
助理在外厅好奇地来回走圈,里面的总裁却自己拎着衣摆,让郝宿给自己涂药。
昨天晚上虽然闹得凶,但郝宿却十分温柔,像现在这样。
他一直都慢慢的,生怕弄|伤|了他,不断地问:“痛吗?”
范情在药膏抹上来的时候总要忍不住哼一下,他自己都有些觉得声音不太恰当,可又没办法克制。
“没关系,不用忍着。”郝宿又一次纵容着。
另一边,闻耀一觉醒来还是没找到郝宿的下落,气得连早饭都差点没吃下。
他哪里能想到,自己翻遍了城,自个儿儿子却已经跟公司的死对头在一起了,还即将签订一份协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