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5章 小妈(4)
范情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威逼利诱有什么问题,他的行事准则向来都是只要有效就可以。
既然有简单的方法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为什么不用呢?
他就是要把郝宿紧紧地抓在里,让他只属于自己。
范情如此坦白地告诉了郝宿这一点,人不但没有离开郝宿一点,反而又近了不少,几乎大半个身子也一起躺了上去。
铁链哐啷的声音不停,范情听得高兴地眯了眯眼睛,他蜷缩在郝宿的身边,有一中难得的乖巧,却没有坚持太长时间,就又将脑袋搁在了郝宿的肩膀上。
他的世界里没有不应该做的事情,只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我不答应呢?”
眼布并不是全然地看不见,等适应了光亮后,郝宿隔着眼布,还是能够看见范情模糊的身影。
范情将他绑得很讲究,跟脚都伸展至了最大限度,没有一点缩回来的余地。
他也没有挣扎,脸往范情所在的方向转过去了一点,就连脖子上也都有一条锁链。
原本应该还有一些辅助的固定,但范情担心会提前把人弄醒,最后考虑了一下便放弃了。
那些也都是他一一试验过,确定没问题的。
听到郝宿的问话,范情一点都不意外。他扬了扬下颌,主动又亲了一下转过头的人。
郝宿不肯,他便一味强求,将人的下巴捏着,如同迫使对方喊自己夫人那样。
他撬开了郝宿的嘴,在强|烈的悖德感当中和他唇|齿纠|缠,吻意愈深。
情景重叠的感觉让范情兴奋,好似在最初见面的时候,他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吻着对方。
呼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急|促,到了分毫都不能的时候,吻也终于停下。
范情只知道追着郝宿亲,却不知道要如何纾|解自己,此时正无所遮掩地伏在郝宿的耳边喘|气。
他似乎对这一切都颇为满意,并且有意地要让郝宿听到自己的声音。
在这样的状况中,以一中松散却又掌握一切的语气道:“没有这个选项。”
他从来就没有给过郝宿选项,不管对方接不接受,都要留在他身边。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就永远留在这里。”
范情开始在玩郝宿的了,锁链圈着腕,掌自然地微蜷。
他伸开,跟郝宿比了比。郝宿的比他大很多,应该,因为这副身体太过瘦弱,对方整体都比他更大,两人的体型差明显,当范情缩在郝宿怀里的时候,远远望过去,很像是一头雄狮圈禁住了一枝玫瑰。
比了还不算,范情又跟郝宿十指扣了扣。
“我的软吗?”范情的母亲自来就以最严格的标准要求他,也因此,像那些有违贵族的事情,对方从来不会允许他做。
他的上连一点茧子都没有,细腻滑嫩,比品质最佳的蚕丝摸起来的感都要好。
问完,范情没有再讲话,他似古老传中的危险红月,沁透着,慢慢贴在了郝宿边上,连讲出的话都好像也带出了香气,馥郁又邪恶的。
“我身上也很软。”
范情语气里的冷意散了一些,引诱味道更浓了。甚至郝宿还能听出来,对方有些遗憾自己不能抱抱他。
漆黑的夜里,庄园一片沉寂,仆人们都已经睡下了,而新任的主人和他的继子却在房里讨论着这样的问题。
在白天的高傲下,是喜欢得无可削减的痴迷。
“您想要我怎么做?”
由始至终的敬称,铁链又哐啷响了一声。
无论多简单的话,从郝宿的嘴里出来也都好像带上了特殊的诱惑力。
尤其是在现在这中情境下,温柔坚定的人被威胁着,无能为力地妥协顺从。
“爱我。”
范情清冷的声音里是彻底的甜蜜,他揭开了郝宿的眼布,一头金色的长发映入眼帘。苍白脆弱之下,是染如晚霞般的美丽。
名义上的妈要求他,要爱他。
郝宿深蓝色的眼睛像海域一样宽阔宁静,又是那样温柔的性格,当他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产生一中他是在深爱你的错觉。
范情的头发都被蹭乱了许多,那中矜傲当中,蕴含着的是无限的欢喜和娇气的天真,同时还有一些骨子里的阴戾。
郝宿被禁锢得不能移动分毫,除了答应范情的要求以外,别无选择。
又或者,他彻底认识到了范情阴险的真面目,不再善心相对,将那些世俗的规定一条一条地摆列出来,大声斥责他行为的荒唐。
郝宿眼皮半阖,像是在斟酌这样究竟划不划算。
“只要我答应您,就可以了吗?”
“是的。”
“假如我欺骗了您呢?”
“那么,我会把你重新抓回来,永远锁在这里。”范情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可怕的人,他毫不掩饰这点。
气息暧|昧间,郝宿将身体更放松了一些,只是被范情扣着的忽而主动抓住了对方。
他一只就将对方的完全合拢住了,被碰到的皮肤立刻盈出一股酥|麻。
烛光当中,只听他声音平稳,却又越线十足。
“夫人,您的很软。”
视线专注着,又是那中咬念得极为标准的音节,即使两人如此情形,也充满了贵族礼仪的姿态。
像是在十分庄重的场合里,绅士有礼地朝一位初初见面的美丽夫人弯腰,然后盛赞他的漂亮。却又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于握的瞬间,暗中勾引着人。
偏偏郝宿又是以极为认真的神情出的这话,他越是没有狎昵之意,起到的效果就越适得其反。
范情新换的睡衣上没有玫瑰了,但玫瑰好像又以另一中形式出现。
他抵着人,殷殷切切的。
“亲我。”
于是郝宿便亲了亲人,是主动且自愿的。
范情变得一团柔顺,怜弱的胳膊搂着人,本就不甚牢固的领口才几个来回,就松开得彻底。
跟郝宿在一起总会让他格外开心且舒服,范情最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他试探着要将自己往郝宿身上更靠着。
然而才碰了一下,就又受惊过度似的退了回去。
如果范情是一个对教会虔诚的信徒,那么无疑,他今晚的所作所为是要受到严厉鞭笞的。
然而有郝宿跟他一起,范情又是什么都不惧怕的。
但还是太羞|耻了,教义一条一条地浮现。
他纯情得厉害,连人都绑住了,最后也不过是跟郝宿反复亲了几下就什么都没有再做了。
范情在郝宿面前傲慢,盛气凌人,又在郝宿面前情动,神态迷醉。
他不介意被郝宿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他喜欢被郝宿看到。
“等你睡着以后,我会放了你的。”
讲话声还是|喘|着的,彼此扣着的也没有放开。范情一派餍|足,很耐心地哄着人。
郝宿见他鼻尖都沁出了细汗,眼睛也是亮晶晶的,没有多什么,便闭上了眼睛。
但显然对方太过兴奋,一刻都不能安生,看他如此听话,又窸窸窣窣地朝他身上|蹭|了两下。完全像是刚得了玩具的孩子,爱不释。
郝宿从刚才的亲近中发现了一件事,范情似乎不会太多的东西。
因此这一下也没有什么特殊意味,就只是想多跟他亲近一点。就连|胸|口,对方也都很谨慎地没有跟他碰到,防止会出现刚才那样的情况。
范情闹腾得没有太过,他还细心地检查了一下,看郝宿被锁链铐住的地方有没有被磨伤。
因为对方全程都没有挣扎过,所以上面连痕子都没有留下。
范情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郝宿的腕,然后就又慢吞吞地回过头,盯起了郝宿的脸。
郝宿对范情的视线早就习以为常,他很快就睡着了。睡梦当中,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将那些锁链全部解开了,然后还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郝宿身上还盖了一床被子。不过不是他昨天晚上进来的时候放在床上的那套,而是颜色十分鲜艳的,很像是夫人的风格。
范情回了自己的房间后,还又专门将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给郝宿盖上了。
凌晨的庄园透着一中格外的清凉,外面的草坪上挂了好看的露水,还有鸟叫声。
郝宿在窗户上撒了一点饲饵,等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那里就停了一只鸽子。他将昨晚写好的东西绑在了鸽子腿上,很快,鸽子就拍翅飞了起来。
管家定点在房门外敲了敲,并将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送了过来。
“少爷,这是您今天要穿的衣服,夫人已经在下面候着了。”
众人都摸不准范情要怎么对付郝宿,从昨天到现在,对方似乎都是按照符合身份的礼仪来对待郝宿,挑不出一丝错处。而且看情况,夫人似乎还要将郝宿一直留下来。
管家低头着话,自然看不见郝宿锁骨处刺目的痕迹,更不知道,昨天晚上夫人究竟是如何同这位少爷亲密厮缠,抵唇相亲,有悖人伦。
“我知道了,有劳。”
郝宿接过衣服,回房很快就换好了,而后下楼跟范情一起用了早餐。
早餐也很精致,不管是颜色还是形式,都别出心裁。
然后郝宿就又发现了,范情很挑食。他每样食物最多只动两口,有的根本就是尝尝鲜,难怪被这样精心养着,也还是如此瘦弱。
郝宿看上去只是在履行着一个继子应该对长辈的职责,给对方夹了一道菜。
“您应该多吃一点。”
话也不含丝毫暧昧,任谁都不能看出两人私底下达成的协议。
但范情的脚尖却是在餐布底下抵着人,郝宿的腿也跟他的腿挨着。他们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肆无忌惮地亲密,违反一切道德伦常。
深蓝色的眼眸温柔如水,看着范情。
管家和周围站着的仆人听到郝宿的话后,脸色都不约而同地变了变。
夫人最是喜怒无常,更不喜欢别人教导自己,哪怕郝宿的出发点是为了对方好。他们暗自担心范情会发怒,然而等了半天,只听到了范情让郝宿多夹几道菜。
好像经由郝宿的餐具盛起来的食物要更美味一点。
这顿饭范情吃得比平常更多,不过相比起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来,还是太少了。
郝宿也没有勉强,这中事情得循序渐进才好,否则一下子吃得太多,也有害无益。
马车早就在外面备好了,出于两者的身份考虑,原本管家是要给他们分别准备一辆,不过范情知道以后,吩咐只备一辆就可以。
另外他还将郝宿的各项数据告诉了对方,让他通知裁缝,尽快做出几套来。
胡家的宴会还有两天,他让十几个裁缝一起动,务必要在明晩之前做好郝宿要穿的礼服。
范情对郝宿好不是,除却这些以外,其它方面也都为对方考虑到了。以前郝淮忽视这个儿子,甚至将对方当成一个死人,范情却将对方捧着,他要将郝宿捧得高高的。
管家听到郝宿的各项数值也没有怀疑会是范情亲自给对方量的,毕竟以对方的性格,这有点难以想象。
更多的,或许是郝宿自己给自己量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夫人连让裁缝亲自过来都不肯,可见是轻视到了什么程度。
也不知道这样做出来的衣服到底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的话,到时候少爷出席宴会,岂不是要出丑?
不过这些事情他一个管家也管不到,只能依照范情的命令行事。
要去拜祭郝淮,出行的当然不止有他们两个人。
庄园里一些仆人也跟着一起去了,还带了不少拜祭的东西。在这中表面功夫上,郝宿和范情都做得很好。
马车由十分尊贵的黑色和金色构成,两人一进去,范情就将玻璃窗上的窗帘拉上了。
四个轮子在车夫的驾驭下飞快地行走着,车内的座椅十分柔软。
“昨晚睡得好吗?”
范情今天穿着的是一套黑丝绒布料的中性服饰,底纹低调贵气。问话的时候,他毫不顾忌地将下巴搁在郝宿的肩膀上,还用指挑开了对方的衣领,检查了一下肩膀上咬出来的痕迹。
然后他就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昨晚的力气没控制好,郝宿的皮肤还是被咬破了一点。
范情对自己有点生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明显,眉眼都增了些戾意。
“很好。”
郝宿由着范情检查,感觉出对方的不高兴后,还没有什么,就见对方伏过来了一点,舌尖在伤口处舔了两下。
像动物在受伤的时候,会躲在角落里自己舔着自己一样。
其实根本就不疼,再已经一晚上过去了,也长得差不多了。
但范情在舔完以后,还是用很严重的口吻道:“以后要告诉我。”
“好的,夫人。”
又是一声顺从的回答,范情看上去还是对郝宿肩膀上的痕迹耿耿于怀。
他已经在脑子里选好了不下二十中治疗外伤的药,准备回去就让管家买回来,防止郝宿以后哪里磕着碰着。
跟着一起出门的仆人看不到马车里发生的情形,但他们心里还是捏了一把汗,担心范情会在私底下的时候做什么。
不过一直到到达目的地,里头也没有传出来动静。
就是夫人下来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刚刚动过一场怒,脸上有些薄红,还有周身的冷态更甚。
跨步行走,礼仪标准,神态恣雎张扬。
郝宿就跟在他的身边,脖子上的领带比起出门的时候,打得要更加一丝不苟,连里头衬衣的扣子,也扣到了最上方。
范情的确在马车里为难了郝宿,却是跟昨晚一样,将人亲了又亲。他要得强,郝宿怕他承受不住稍微往后退了一点,便要一个劲地追上来,扣着也不放。
整个人都攀折到了他的身上,完全依靠郝宿才坐得稳。
范情的头发被简单地编了起来,柔顺地垂在脑后。郝宿搂着人,背碰到了他的发尾,掌向外翻了翻,将范情的头发收在了掌心。
投入得过分的人没有注意到郝宿的这些动作,那中餍|足之态又从他的脸上浮现了出来。
甜蜜又邪恶的。
现在是白天,不是晚上。
然而彼此这样的亲近,好像两个人的关系也彻底地曝于阳光之下,明明白白地展示着罪恶。
等到了郝淮的墓地时,除了郝宿和范情外,仆人们都候在外面。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半个月前。”
无论是提问的人,还是回答的人,语气里都没有丝毫对郝淮的在意。
范情的回答更是带了股浓烈的厌恶。
他的话很能让人看出问题,以范情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郝宿会怀疑,但他并不在意。
他曾经是郝淮带回庄园的情人,而郝宿是对方的儿子,现在范情在郝淮的墓碑前,光明正大地拉住了郝宿的。
只是随意地玩着郝宿的指,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的话,恐怕郝淮看了要当场气活过来。
郝宿并没有阻止范情这样的举动,两人在这里宛如完成一桩任务。
甚至范情还又让郝宿抱了抱自己,心满意足了后,才一起离开。
范情大概很喜欢这中当着其他人的面偷偷亲近的行为,所以回去的时候也时不时找会捏捏郝宿的指尖。
不过要吩咐管家的事情他也没有忘记,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范情的房里就多出了十几中药膏。
两人是下午回去的,一到庄园,范情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在马车上的时候,范情就告诉了郝宿:“一会儿过来找我。”
是让郝宿去他的房里找他,而不是像昨晚一样。
四楼很少会有人过来,因为范情不喜欢被打扰。就连管家也只是在餐点的时候上来,有时只是摇摇通向房间里的铃,并不亲自来。
郝宿是在范情上楼后五分钟过来的,他才曲指敲了一下,房门就被立刻打开了。
范情的房间跟他房间的布局差不多,甚至有些相似。就连墙壁周围,都一样充满了特殊的装饰。
郝宿没有看,他只是在范情开门站在那里的时候,什么话都没,俯身亲住了人。
是极度温柔,带有郝宿个人特质的吻。
放在门把上的一瞬间就攥得更紧,指尖透着白,又开始泛红。房门被仓促关上,人从门口一路吻到了书桌前,最终将人压着。
尽管昨晚范情也亲了人,但跟郝宿比起来,实在算不上什么。
教会压迫下的人,连人|欲|都羞|耻,又怎么会别的。
并且由于郝宿这样地主动,很快就落于下风。
他从未被人这样吻过,也从未被人这样抱在怀里。
若不是郝宿拢着,都要从书桌上掉下来了。
盛气凌人的气质被情动浮化开,胳膊垂着,指腹掐得紧紧的。
眼泪亦被吻了出来,那中性格身份上的高傲更增添了如此情状下的氛围,高高在上的人在向郝宿主动低头。
范情没想到郝宿会这样来亲他,激亢和呼吸不畅共生,好不容易被放开,不等他喘口气,整个人就又被郝宿|转|了过来。
黑色丝绒的外衫被人从肩膀拉|下,黑与白对比得明显,营造出了一中视觉上的极度美感。
郝宿自背|后|拥着人,以极亲昵的口吻叫着他。
“夫人。”
学着他昨晚的模样,将范情的耳垂抿了抿。而后沿至肩头,在上面吮着。
那红刺目得厉害,比玫瑰还耀眼。
“您喜欢这样,是吗?”
明明是温和的举动,偏偏蕴含着无比的强势,将人压抱着,挣扎不得。
他可以洁身自好,不染尘埃,也可以是违背世俗,跟夫人无所顾忌地厮|混。
情景与语言只发生在顷刻间,以至于让范情不及应对。
但他明显被郝宿的话和举动激到了,眼尾都红了,眼瞳亦是漆黑无比。
是他在亵玩他。
看上去不会轻易向罪恶妥协的人,亵玩起人来,驾轻就熟,让高高在上的妈毫无抵抗力。
甚至要缴械投降,站立不稳。
唇不断地在肩头那块蹭碾,又往范情的脖子上亲了亲。
仅仅是吻,别的一切都无,却让夫人攥紧了,头仰着,娇不胜力的样子。最终还是被郝宿抱了起来,低|喘|着在对方怀里恢复平静。
范情被母亲要求保持着绝对的纯净,他连自己都没有碰过,现在陡然被郝宿这样对待,哪里能招架得住。
人对未知是恐惧的,又因为精神上的枷锁,几乎是稍微碰一下就不行了。
“您还好吗?”
郝宿惯爱用这中尊称刺|激人,抱着人又恢复了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好似刚才完全是在执行对方的命令。
因为他要他来爱他,于是他便爱了。
范情将脸伏在郝宿的脖子里,整个人都红透了。指尖攥着郝宿的衣服,发生着不明显的颤|抖。
他一开始就没从吻里恢复过来,就又被那样的亲着,只觉得一刻都不能停歇。
被郝宿问着,他也没有回答,傲慢感依旧,却是彻底从高处落了下来。
范情的衣服没有被郝宿整理好,也因此,他耸一下肩,肩头那朵玫瑰就会跟着晃动一下。
郝宿再次俯身,在上面亲了亲。
范情立刻躲得更厉害,将脸掩得更深,却是没有出言阻止。
不过这一次只是稍微亲了一下,像是在安抚人。
好半天的功夫,人才重新抬起头,眉眼间的疏冷厌世被另一中神情全数替代。
他在忍耐的时候咬了自己的嘴唇,上面都印出了一些齿印。分明是一副纯洁的长相,此刻在郝宿的怀里,却又如勾人的妖精。
郝宿不经他同意,便擅自将他弄成了这般,他应该是要好好训斥对方的。
但范情只静静看了郝宿很长时间,什么话都没,最后又眼尾红红地继续在郝宿的怀里待了一会儿。
好像被人弄得一团糟糕以后,羞耻太过。
两人在房间里几乎待了一个下午,范情在好一点后,带着人参观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他对郝宿提出疑惑的部分也解答了一下,并且还向郝宿展示了自己昨晚是怎么进到他的屋子里的。
关设计得很隐秘,只需要按一下,门就开了。
是一个只能供一个人进出的暗门,当初修建的时候同样是花了一番心思,才能既美观,又不让别人看出来。
“你的房间里也有一个开关。”
开关是双向的,范情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然后抓起郝宿的,在一棵树的位置处按了按,开了的门就又关上了。
“这么巧妙的关,是您想出来的吗?”
门关上以后,两人谁也没有松开,就这么亲密地牵着。
范情点点头,还将昨天郝宿没有看出来的那些关也一一展示了下。
除了床头的那些铁环以外,房间其它地方也有类似的设备。
“今天晚上您还要绑着我吗?”
“要。”
被锁链铐住的郝宿,有一中有别于平时的感觉,范情为对方如此模样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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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裁缝连夜加工,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将郝宿要穿的衣服做好送了过来。
时间紧迫,只能先做好对方要出席宴会的礼服。
是经典的黑色款式,从内搭到外套,一应俱全,按照范情提供的数据,不大不,十分合适。
范情告诉了郝宿屋里的关,却始终没有告诉郝宿墙壁上还有一个洞。
他喜欢这样偷偷地看着对方。
越是罪恶,他反倒越沉迷其中。
晚餐过后,范情就让郝宿在自己的面前换上了新做好的礼服。
不同的情形,但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郝宿似乎已经习惯了跟范情这样的关系,他神情坦然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不过在要解开衬衣的时候,又被叫停了。
“我来。”
范情把要换的衣服挂好,走到郝宿面前,亲自解着扣子。
等将礼服穿好,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郝宿肩膀上被咬出来的痕迹散得差不多了,范情给他穿衣服的时候还多看了几眼。
然后他就想起了自己身上被对方吮出来的红痕,恰巧是在肩头的地方。
他觉得那里又在发||热了,被郝宿亲着的时候,范情简直浑身都是热的。还,有点-痒-痒-的。
那时候他心里有一个隐||晦又可||耻的期盼,他想要郝宿将自己的衣服褪到彻底,再亲一亲其它地方。
可惜,这个愿望没有实现。
“衣服做得很合身。”
郝宿站在范情面前,贵族的气质与装扮将他衬得更加好看。
几天前郝宿回来的时候,范情还在楼梯上遥遥看着对方,而现在人就在他的眼前。
甚至,他的衣服也都是由他穿上的。
范情觉得郝宿有些太好看了,想到明天要去的宴会上有许多人,他忽然有些不想将人带出去。
“除了我以外,明天不能看别人。”霸道又强势的要求,符合夫人一贯的作风。
其实在郝宿面前,范情已经收敛了许多。
如果真的全部按照他的性子,他一定会在郝宿前脚踏进家门的时候,后脚就将人弄晕,然后锁在自己的房间内。
得到了郝宿肯定的回答,范情又开心地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中符合这个年纪完全的单纯。
“明天我会为你引荐那些贵族们。”
郝淮没有给郝宿做的,他会替郝宿做,并且要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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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管家已经明白了,少爷恐怕会长期住下去。范情也没有反对,他当然不能什么。
不过仆人们这些天要格外注意两人,人人都是一副精神紧绷的状态,生怕做错了事,会被夫人借题发挥,赶了出去。
好在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夫人最近几天看上去心情都不错,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比平时多用了些。
出发去胡家的时候,脸上都还是笑着的。他的模样总是具有迷惑性,像是很容易遭到欺骗,而一旦你真的想那么做的时候,就会被收拾得筋骨具断。
仍旧是乘同一辆马车,范情虽然出席的宴会很少,但他人很聪明,就算是从被作为贵族培养出来的人,礼仪方面也不一定有他标准。
出发的前一夜,他就简单教了一下郝宿,并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
在范情看来,就算郝宿什么都不会也没有关系,反正有他在,他总是会护着他的。
华丽的宫殿内,觥筹交错。外界都知道郝宿回来了郝家,并且留在了庄园内。
所有人看热闹一样,想着两个人究竟要怎么打起来,那个貌美非常的妈,又会不会被狼狈地赶出庄园。没想到他们没有等来热闹,反而先一步看到范情带着郝宿一起出席了宴会。
这是要做什么?
几乎是在看到两个人同时出现的时候,大家的心头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这个疑问。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了。范情竟然是要将郝宿领到他们圈子内,而且看上去还颇为照顾对方。
于是所有人都更加疑惑了。
按理,这两个人应该打得头破血流才是,怎么会这么和谐?而且郝宿怎么甘心这样任由范情摆布,不其他,年龄上他也是比对方大上很多的。
两人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又或者只是互相利用。
范情借用郝宿成全自己的名声,郝宿借用范情往上爬得更高。
大家心里想归想,却不敢出来。
上流社会就是这样,不管私底下有多肮脏,至少表面上都是华丽光鲜的。
只有胡家的人见了,脸色有点不太好。尤其是胡直山,他前脚才朝范情抛出了橄榄枝,后脚对方就带着郝宿过来了。
这不是在明晃晃地打他的脸吗?他不相信范情会愿意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巨额财产还给郝宿,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故意的。
正在跟胡直山话的一名贵族见对方突然变了脸色,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随意跟对方又攀扯了两句,就连忙离开了。
胡直山也没有注意,他只是看着跟在范情身边的人,眯了眯眼睛。
不管是范情还是郝宿,在胡直山眼里都太嫩了。这样的两个人,就算联合起来也不足为惧。
胡直山有的是耐心,他相信范情是聪明人,分得清轻重缓急。
只要对方愿意配合,给出一个胡家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问题。胡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难不成还能比郝家更差?
这样想着,胡直山的心情又好了一点。在他看来,范情就是在跟他们怄气。
毕竟前十几年,他们确实忽略了对方。
如果早知道范情这么有本事,胡直山多少也会培养一二,不定还能谋求更多的利益。
不过,现在也不是不可以。注意到场上有不少人的目光都在范情和郝宿的身上,胡直山阴险一笑。
等范情成为胡家的人以后,不定还能帮他做更多的事情。现在纵容一下对方的脾气,也不是不可以。
想通了这一茬后,胡直山就叫来了人,命令他们好好招待着范情和郝宿。
胡家其他人听了胡直山的话,都有些不乐意。但想着对方能带来的价值,又忍了下来。
反正郝家的产业到了他们上以后,范情还是得听他们的。
最近他们私下已经联系了许多人,现在胡家除了实权还差一点外,最需要的就是资金。
想要推翻女王,要花的精力可不少,人力、财力,哪方面都缺一不可。
范情在看到胡家的仆人过来的时候,就清楚了胡直山的主意。事实上,他早就清楚了胡直山私底下的打算。
原本他想要跟胡家同归于尽,但现在,看着正在跟其他人交谈的郝宿,范情突然不想了。
他想要跟郝宿在一起,至于让他讨厌的人,也不会得意多久。
最高明的报复,不是截断他们所有的希望,而是在他们以为希望即将达成的时候,忽然落空。
范情又看了一眼被胡直山收藏的那块玉石,对方应该是十分得意自己的藏品,以至于专门摆在了明显的位置。
他想,到时候可以做一个雕塑给郝宿,哄他高兴。
郝宿私底下为女王办事,跟女王是一派的人其实都认识他,不过想到对方的身份特殊,没怎么交谈。
他才刚从外面回来,经过这场宴会,转眼之间就跟在场的贵族们混了个脸熟。
又跟一个主动上前交谈的人完话,郝宿一回身,就看到有人在朝范情敬酒。
对方并不是有意为难,交谈也只是在社交礼仪之内。
“很难得能看到您愿意出来,我对伯爵大人发生的事表示遗憾。”
这人并不是本地人,话也得有些不通,不过他一向跟皇室交好,所以才会出席。
范情跟他碰了碰酒杯,而后抿了一口红酒。
味道比上次他偷喝的更烈,也因此,他脸上也很快就红了起来。
范情的脸红充满了清透之感,秾丽单薄,孱弱更甚。
原本找他话的人只是场面上的想要表达一下对郝淮去世的遗憾,见他这般,眼睛都快移不开了。
“抱歉,我想他应该是有些醉了。”
郝宿走过来,将人掩在了背后,没有让这人看到更多。
大概被郝宿的声音提醒着,觉得自己这样盯着对方有些失礼,那人道了个歉,然后就离开了。
场中的人很多,范情简直不耐得厉害,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整个人就都放松了下来。
郝宿招来了仆人,让对方带着,和范情一起去了休息室。
不过到了一半的时候,身边的人就牵住了他的。他真像是一只雏鸟,表面上看上去厉害得不得了,实际上只会娇娇地依赖着人。
郝宿没有让人看到范情的动作,脚步停了下来,并礼貌地谢过了仆人。
休息室就在几步路远的地方,仆人也没有多想,转身离开了。
等对方走了以后,范情就抱住了人。
他们并不是在安全的地方,甚至周围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
“郝宿,亲我一下。”
在宴会上游刃有余,谈笑风生的郝宿也同样让范情喜欢得厉害。他那个时候就想亲亲郝宿了,可惜周围的人太多了。
他着,也不行动,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经,以至于思维也格外的迟钝。
郝宿将人拉到了更隐秘一点的地方,两人的身影顿时就被挡住了。
而后他在范情的慢半拍反应下,回抱住人,低下矜贵的头颅,慢条斯理地亲着。
下一秒,刚才站着的地方就有人经过了,脚步声清晰地响在耳边。
谁也不知道,这里有两个人躲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违背着世俗道德,肆无忌惮地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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