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亲爱的哥哥(3)
范情无比知道,自己对郝宿究竟抱有如何可怕的念头。
不单是肖想那么简单,每时每刻,他都恨不得对方可以出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他所看到。他希望郝宿永远长不大,永远地依赖他。
他更希望
镜子里的人孤身站着,在不明显地发抖。他的脸庞匿在毛巾当中,逐渐从冰冷变得柔和起来,眼眸中闪耀着堪称是疯狂的光芒。
连喉||咙里都不自觉地溢出了些难耐的低喘,当然,这仅仅是因为诸般念头导致的兴奋。
只要是跟郝宿有关的,总能让他如此。
范情更是希望,能够和郝宿亲密无间地在一起。
他们两个人的房间是相邻的,很的时候,范情有邀请过郝宿跟自己睡。范情睡觉非常规矩,但他会将新来的弟弟当成洋娃娃般珍爱地抱着,还会学着妈妈平时的样子,给弟弟唱摇篮曲。
后来郝宿搬到另一个房间时,他还有些舍不得,晚上躲在自己的被窝里悄悄掉了好久的眼泪。第二天早上醒来,眼睛都肿了。
尽管妈妈以前有告诉过范情,男子汉要坚强,不能哭,但他后来还是没有忍住,抱着弟弟委屈了好半天。
明明他的房间那么大,弟弟可以和他一起睡的。
郝宿也不是非要自己单独睡,范理和郝媃只是拿范情的标准对待他。既然范情有自己单独的房间,那么郝宿自然也要有。
因此在发现两个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在了一起,奶呼呼的脸上都是香甜的时候,范理和郝媃相视一笑,感慨两个孩子的缘分。
将郝宿带回来之前,他们哪里想到范情会这么喜欢对方。
范情对新来的弟弟喜欢的程度简直超出两个大人的想象,整日里都跟对方形影不离的。
但那时是单纯的,他可以因为喜欢对方,不舍得对方,就直言不讳地跟郝宿出来,让他陪着自己。
可是长大以后就不行了。
有许多次从睡梦中醒来,范情躺在那里,心中都涌出一股强烈到可怕的渴望。
他想要偷偷地走进郝宿的房间,想要贪婪地看着郝宿不设防备的睡颜。
想要吻着他,爱着他。
他想牵住他的,想依偎在他身边。
想要让对方发现自己浓烈炽热的骇人情感,想要让对方在清醒的状态下,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
想要那张温柔的脸上也能因他出现不同的神态,想要听到他喊他哥哥,在情致上涌时分。
郝宿的声音那么好听。
范情最喜欢听郝宿话了,永远都是那样不疾不徐的。
那感觉对于他来,就像是在经过冗长的验证推导以后,终于得出了一道非常难的数学题答案的成就与高兴。
范情的喜欢很少,而郝宿永远都凌驾在他的一切喜欢上。
他是他最喜欢,最爱的。
范情想得睡不着,想得快要把自己逼疯。
他对郝宿擅自拥有了无数次的构画,背||德与愧疚几乎将他淹没。可更多的,却是他那为人所不齿的变态般的满足。
最严重的一次,他真的走进了郝宿的房间,甚至站在了他的床头,微微俯身,以一副跟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模样,痴迷又病态地嗅着对方的味||道。
屋内一片黑暗,他什么都看不清,但这并不影响想象的运用。他的眼瞳带着令人心惊的亮意,嘴唇翕张,无声唤着郝宿的名字。
范情觉得那一刻的自己彻底疯了——他秉持着清冷非常的面容,却在闻着对方的同时,将无能作用的地方捉住。
这样的事情他做过,不过仅限自己的房间,还是在无可忍耐的时候做的。平时哪怕再想,也还是会忍住,或者是用别的方式消耗掉。
范情知道,自己去球俱乐部的频||率越来越高背|后|投|射的究竟是什么。
是他对郝宿欲|望的增加。
然而一切又都是那样不由自已。
那天晚上,只差几厘米,他就真的亲到了郝宿。指尖的冰凉使他猝然回神,他更是发现自己竟然伸出了,试图将脏污涂抹在对方的脸上。
范情狼|狈地逃出了郝宿的房间,即使如此,他也还是要保持安静,半点多余的声音都不能发出来。
他不能不能被郝宿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这样扭曲又变态的喜欢,对方会怎么想?
太恶心了。
范情关上房门,坐在地毯上,左还搭着把没有放开。他的心脏怦跳不止,在房间内发生的一切以第三方的角度回味着。
明明这样罪恶,可他还是闭了闭眼睛,脸颊发烫,身体亦颤抖不断。
起身之前,他望着自己垂在膝盖上的,鬼使神差地将指尖放进了嘴里。
奇怪的味道,是他自己的,但是在郝宿身边做出来的。
并不好吃。
范情自己将自己的嘴唇弄得红了些,他的脑海里又不可抑制地冒出了另一个更加荒唐的念头。
过分得叫他将指尖狠咬了一下才清醒。
范情并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走回去的,他只觉得脚步有千斤重。
对郝宿差点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这件事令他对自己生出了无比的唾弃感与厌恶,可第二天在餐桌上的时候,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范情竟然会想,对方知道自己看上去冷淡端庄的哥哥私底下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吗?那张吃着早餐的嘴,差一点点就会吃到另一些奇怪的东西。
念头犹如鬼魅,如影随形。
范情不喜欢这样肆意构图郝宿的自己,随着去球俱乐部的频||率越来越高,到现在,范情觉得连打球也没有多少用了时,他开始担心自己总有一天会伤害到郝宿。
如果他们不是这样的关系,哪怕他们是仇人,只要认准了自己的心意,他绑也会将郝宿绑到自己身边。
可从到大,范情连郝宿皱皱眉头都心疼,又怎么会有违他的意见,做出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比起得不到,范情更害怕被郝宿讨厌——
他知道一直依赖的哥哥竟然会拥有这样的丑恶嘴脸,端着绝对正面的形象,在阴暗的角落里凝视觊觎着。
范情不愿意。
最开始察觉到自己对郝宿的感情时,他还会自欺欺人。慢慢的,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范情看待郝宿比以前更加在意,几乎到了事无巨细的地步,占有欲严重到连让郝宿被别人稍微看久一点都会不高兴。
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越界,不能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那夜的意外,有过一次就够了。
可在这其中,范情又放任自己不断沉溺。他的内心更是奢望着,会不会有一天自己的感情能够得到回应?
然而在奢望实现之前,现实就将他打醒了。
是在范情看到有人问郝宿要联系方式,过后他又叮嘱对方不要搭理那些人时,裴廷秋开玩笑地道:“弟弟现在都成年了,你怎么还管这么严啊?再了,他总是要跟别人在一起的,难不成你还能看着他一辈子?”
当时范情的第一念头是,他为什么不能看着郝宿一辈子?
可随即,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确不能。
即便是父母,也没有插那么多的,更何况他只是郝宿的哥哥。
裴廷秋得不错,少年人这个年纪最是叛逆的时候,如果他管得太严的话,对方或许会不耐烦。
所以范情尝试着放松对郝宿的注意,甚至主动跟他拉开距离,就连平时的对话都淡下去了许多。
三个月过去,结果不如人意,对郝宿的情感在经过压抑以后,在成倍地反噬着他。再消耗体力的运动都没办法发挥作用了,而对郝宿的诸般念头却越来越强烈。
范情将脸从毛巾里抬起来,眼尾微湿,低喃着:“宿宿。”
一周之前,他看到有人向郝宿告白。
以郝宿的优秀,有人告白根本不足为奇,哪怕范情千堵万防,也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但,那是一个男生。
范情认识对方,他是跟郝宿同届的学生,一个相当有魅力的人。
如果他对郝宿没有生出任何绮念,站在一个绝对公允的位置上,恐怕也会觉得两人的各方面条件都很相配。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范情没有立刻阻止对方。他自虐一般地站在郝宿看不到的地方,目睹着,听着对方向郝宿的表白。
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向郝宿表达自己的感情,向他出我喜欢你,唯独他不可以。有那么一刻,范情觉得自己和跟郝宿表白的人重叠到了一起。
是他在向他表达爱意。
然后他就听到了郝宿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带丝毫情感的。
“抱歉,我不喜欢男生。”
他向他下达了最残忍的宣判,令他坠入地狱,让他在刹那之间,被寒冰包围。
范情当时的表情比向郝宿表白的男生还要糟糕,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煞白,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力。
也正是郝宿的回答,让他坚定了出国的想法。
在被裴廷秋提醒到的时候,范情就动了这个念头。继续待在郝宿身边的话,他总有一天要因为忍受不住嫉妒,对郝宿做出不应该的事情。
可深夜里,只要一想到将来对方会和哪个女孩子在一起,范情就痛得连呼吸都发颤。
他们之间横亘的不但是身份,还有性取向。
他没办法逼迫一个不喜欢男生的人喜欢自己,更何况范情也不舍得逼郝宿。
他那么疼他,只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来。
在定下计划以后,范情就给自己立下了一个规矩,以后不可以离郝宿太近。
想法总要跟实际背道而驰,哪怕只是郝宿的信息,都要令他心神晃荡。原本他并不想要让郝宿来找自己的,来俱乐部就是努力消减不该有的想法,郝宿过来的话只会使他功亏一篑。
就连被对方多看一眼
可想要跟郝宿相处的念头还是占据了上风,以至于他在思考了两分钟以后,指还是不由自主地按下了位置共享。
范情告诉自己,就当是出国之前短暂的放纵吧。所以他今天在面对郝宿时,都是三个月之前的模样。
镜子里的人已经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从头到脚,都充满了绝对的冰冷禁欲。
然而他的眼神却暴露了一切,发热不止的脸颊更是。
终于,又一个颤意,房门恰好在这时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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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宿给范情发完消息后,就拿着干净衣服去了另一间浴室。他不像范情还要等一会反应下去,简单冲洗过后就出来了。
同一时刻,范情也走出了浴室,并给他回复了一条消息。
郝宿给范情发的消息是告诉对方自己去洗澡了,范情表示自己也在浴室。
他大概没有想到郝宿会出来得那么快,因此在看到对方问他房间号的时候,直接就打了一个出来。
郝宿在9间,距离范情不过几步路之遥。
他很快熄灭了屏幕往外走去,只是才出门就碰到了已经缓过来的裴廷秋。
“弟弟,你洗好了吗?”
“嗯,右边有几间都是空的,你可以进去。”
“好嘞。”裴廷秋一笑,又想起了派对的事情,“对了,你想要冲浪吗?到时候我提前让人找几个教练,大家都可以玩玩。”
冲浪是需要一定技术的,恰好,郝宿很会。之前那些世界的时候,他曾经跟范情一起玩过。
想到什么,郝宿的眼里带着点意味不明。
“好啊。”他。
“喝酒吗?我再准备点香槟,或者红酒。”裴廷秋讲到这里顿了顿,琢磨着郝宿都已经成年了,范情应该会允许对方喝的吧?实在不行,他再单独准备一点饮料。
郝宿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问了一句:“哥哥会喝酒吗?”
“范情?这我可得好好跟你了。”
裴廷秋将里的花衬衫捏了捏,脸上透着神秘。
“别看你哥平时清清冷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实际上他可会喝酒了。”
“就我家那瓶红的,度数特别高,我爸那种经常喝酒的都来不了几杯,你哥愣是喝完了,还一点醉意都没有。”
“是什么时候喝的?”
“就大概两三个月前吧。”
又是相同的时间节点,亲爱的哥哥在意识到自己对弟弟的控制欲逐渐上升,并且无可抑制时,终于开始准备逃避了。
浓重的感情让他透不过气,所以在好友家里以酗酒的方式发泄着。
“宿主。”系统突然上线,“经检测,您在这个世界的身体没办法过量摄入酒精。”
越来越多的任务完成以后,系统对郝宿的态度似乎也越亲近。它主动冒出来提醒了郝宿一句,以免对方不知道,酒喝多了身体难受。
“我知道了,谢谢。”
真有意思,这个世界当中,他跟范情的情况反了过来,不能喝酒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系统没话,只是下线以后在自己的空间里飘了两下。
那颗一直被郝宿带着穿梭时空的红豆也始终保留在这里,现在竟然开始泛出莹亮的光泽来。温温热的,令整个系统空间都置在一种无比舒适的温暖当中。
裴廷秋的声音还在继续:“反正你哥的酒量很好,能把许多人喝趴下。不过他那个人很有自制力,平常在外面不会轻易喝酒,不用担心。”
他将郝宿的问题当成是对范情的担心,额外了一句。
完派对的话题,裴廷秋又随便聊了几句其它话,便抱着衣服走了。
郝宿将脏衣服收好,去了号房。房门单薄,站在门口,只需要凝神细听,范情的低喘便落进了耳里。
对方来得实在匆忙,连最外面的门都没有锁上,看得出来当时的情况究竟有多紧急。郝宿等里面的声音歇了,才将门把往下压住。
房门“嗒”的一声,便被推开了,露|出里面穿戴一新的人。
他顶着那样不容侵|犯的模样,却满目痴迷,闻着属于郝宿的味道,以至于身体都在打颤。
漂亮又想让人摧毁的。
郝宿太熟悉范情这副模样了,每回人在他怀里的时候,都要像吸猫薄荷似的。
最激动的时候,连理智都没有半分,只一味地被他摆弄着。
四目相对的时候,范情清醒得彻底,同时也冷得彻底。
一切不能被放到明面上的龌龊心思突然从一条的毛巾上面暴露了出来,被郝宿亲眼目睹。
他慌张地抬起了头,脸上所有的颜色几乎在瞬间全部退了下去,惨白的。
郝宿看到了,他看到了他可鄙下作的举动。
要怎么办?
他会厌恶地走过来,质问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还是干脆带上门,一言不发地离开?
范情聪明的大脑在这一刻竟然不能找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丝毫不符合常态的举动。
他只是僵在那里,于绝对的冰冷之下,透出只有郝宿能够看得出来的脆弱无助。
更漂亮了。
郝宿从来都是这样坏的,他喜欢看到范情为他情动非常,却又无可而为的样子,还对对方抱有一些恶劣的摧毁欲和掌控欲。
想看到范情更无助的表情。
“哥哥,门怎么没关?”
他没有质问他,也没有离开,而是走了进来,顺又将门带上了。
依旧是没有上锁的状态,不隔音的房间内,还能听到外面的一些脚步声。
范情觉得自己的思维也都一并僵住了,随着郝宿的每个字,才开始艰难地重新转动,最后堪堪整理出了一句话。
“进来的时候忘记了。”
他做事一向都是一丝不苟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范情觉得自己的回答漏洞百出,好在郝宿并没有注意到。
“下次哥哥要记得关门,不然的话别人随便进来了怎么办?”
其实不会的,俱乐部为了防止出现客人忘记锁门,其他人误闯进来的情况,特意在门口挂了一个牌子。
每个人在进去之前,都会将牌子翻到显示里面有人的那一面。
但郝宿这么,范情也只是点头。
“记住了。”
他真是一个很宠着弟弟的哥哥,连对方的话都不会反驳。弟弟什么,只会应声做什么。
范情一定没有发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有多可怜。
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碎成无比美丽的形状。
郝宿笑了一下,人已经走到了范情面前。目光垂着,全落在那条不合时宜的毛巾上。
毛巾是白色的,范情的陷在里面。
“怎么拿着毛巾,刚才擦过汗的。”
俱乐部用来擦汗的毛巾都做了专门的标志,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郝宿着,就自然地将毛巾从范情的里拿走了。身体微微低着,以一种极为迁就的姿势。
他的很暖和,轻轻拂过范情的掌心,像一片叶子,又像一阵清风,特殊的触感令对方忍不住蜷了蜷指尖。
呼吸都暂缓了,一度接近于无。
范情正要开口,瞳孔因为郝宿的靠近陡然放大。是真的不会呼吸了,后背更是止不住地在发麻。
郝宿将毛巾拿开以后,又凑在范情的脸上闻了一下。那种亲昵的姿态令人无法招架,温柔的模样好似要去吻人。
浅浅的呼吸扑打着,从左边到右边。
人要支撑不住了,先时被发现的恐慌无法抵挡此刻万分之一的情绪波动。
竭力的,可还是像踩在云朵上。
范情告诉自己要赶快平静下来,郝宿这样的举动根本就不含有任何其它意味。
他知道,郝宿只是因为拿他当哥哥,才会没有界限感。哪怕对方以前并不会如此,但范情同样有理由解释。
郝宿过,因为他要出国了,所以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那么同样的,因为他要出国了,他才会对他比从前更亲近。
在范情的理解中,这是郝宿在跟他撒娇的方式。
而他却因为郝宿的举动而止不住地
身体又开始在紧绷了,范情只能祈祷郝宿不会发现。
“还好,脸上没有味道。”郝宿闻够了,却没有退开,而是握起范情的,同样轻轻闻了一下。
他表情认真,眼神温柔,让范情的皮肤以极快地不受控的速度红着。
哪怕再克制,也还是漫出了一层粉。
恶劣又坏心的人这才松开人,然后将毛巾放到一边。
“不过还是要洗一下比较好,下次没有毛巾用的话哥哥可以给我发个信息,让我送过来,不要用擦过汗的毛巾再擦脸。”
郝宿叮嘱着,完全一副为哥哥着想的好弟弟模样。
范情就像是一台生锈的器,一个指令一个指令地执行着。他走到洗台边,将放在自动感应的水龙头下面接了一捧水,往自己的脸上泼了泼。
凉意侵袭的时候,那被恐慌震慑住的心终于悠悠地又放了下来。
郝宿虽然看到了他的举动,但却误会了他是在擦脸。
还好。
范情的表情实在太好懂了,郝宿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他见对方洗也没有挤洗液,走到边上帮对方按了一下。是泡沫款式的,掌心很快就堆了一团白色的柔软泡沫,不过是在郝宿自己上。
紧接着,他才慢慢抹到范情上。
单方面的洗无端就变成了郝宿在帮范情洗,洗液的泡沫从背涂到掌心,再从指缝穿过,严格依照洗的标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隐藏细菌的角落。
“好香。”
他出声,却没有指定主语,让人听了,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洗液好香,还是在用了洗液的人上好香。
又或者是,离得近了,范情本身就很香。
指不止一次地蜷缩,又不止一次地被纠正伸直。
等到泡沫全部被冲洗掉以后,范情的粉得不成样子。
是被反复揉搓过后的直观表现,矛盾的娇意在冷态当中浮动着。
郝宿扯了一张干净的纸,先给范情仔细擦了擦脸,然后又给他擦了擦。
“好了。”
咚。
是范情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停止的心脏狂跳声。在郝宿的声音中,一切终于无可阻挡起来,再也掩饰不住半分。
于是,郝宿便发现了光风霁月的哥哥难以启齿的反应。
“哥哥?”
讶然的语气,连视线都是垂着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那样矜冷端重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郝宿目光的投注只会令范情更加不能自已。
他想要逃避,可不及有所动作,就又浑-身-发-麻了起来。
“需要我帮你吗?”
郝宿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着,令范情的大脑无限放空,连话都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 感谢在2022-04-22:3:02022-04-223:34: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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