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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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芸背着背篓出门去,就到了自家田里。

    十几天前她刚刚种下去的药草已经长起来了,出了一点儿芽,嫩绿嫩绿的,好看极了,就是距离长成,还有一段日子,得继续浇灌。

    倒是她收过一轮的豌豆尖已经长好了,又能摘一些回去煮了吃。

    忙活着呢,张思进扛着锄头就过来了。

    “你倒是悠闲,你奶奶和那个大痣打起来了。”

    福芸满不在意,继续拿着铲子在地上松土,准备再种一点儿莴笋下去,她喜欢吃这个。

    “打起来,是应该的,谁让他们满肚子都是坏水,想着算计咱们家的人呢。对了,舅舅,那字据你可拿到了?”

    福芸完,抬头看向张思进。

    张思进颔首,回答道:“已经撕碎了,又扔到灶台底下烧干净了,你奶奶就拿一份,咱们这也算是和王家两清了。”

    福芸听着,心里就安了安。

    两清?

    不,没有两清。

    柳氏一而再再而三算计他们家,张翠英一直软软弱弱不会反抗,但她福芸可不是软柿子。

    这回,正好能找到会,坑一次柳氏。

    当天晚上,福芸一家每人吃了一大碗的豌豆尖,十分满足,又洗了热水脚,暖和了起来,才都去睡下了。

    躺在床上,福芸趁着张翠英睡着时,就偷偷将自己做的能治冻疮的药膏拿了出来,抹在了张翠英的上。

    经过几天的努力,现在张翠英上的冻疮已经好了许多,还剩下一些红色的。

    皮肤没有变干,应该是没那么痒了,张翠英没怎么挠了的缘故。

    一顿折腾,福芸闭上眼睛往张翠英怀里缩了缩取暖,安详地就睡着了。

    而此时,张翠英却在福芸的呼吸逐渐均匀以后,睁开了眼睛,很是疼惜地看了一眼女儿以后,又帮着女儿盖好了被子。

    第二天清早。

    福芸背着一大筐的药材,怀里还抱着两颗烤红薯,就到了张大夫家。

    张大夫正在配药,福芸见了,连忙就将烤红薯放到了桌上,甜甜的喊了张大夫一声以后,就道:“给您带的烤红薯。”

    张大夫接过烤红薯,大大咧咧的直接掰开就啃里面的肉,一边啃着,就含含糊糊地问道:“吧,找我啥事。”

    “”

    走在去隔壁村的路上,福芸揉了揉自己酸涩的腿。

    果然年纪太了,才走了五里路,她就有些累了。

    不过,眼前已经瞧见王家的庄子了,算不上十分大,但据王家有十几亩的良田,还有半座山的果树林子,和一处水库。

    这家底,放在十里八乡的,的确已经很丰厚了。

    就是

    福芸看着,倒是觉得,这儿不如沈清河“打工”的那一间。

    庄子门前,福芸没跟着张大夫进去,而是将自己这次正好带来的,能活血化瘀的药,正好能给王公子头上摔肿了的地方用一用。

    那草药,福芸还特意用消炎的灵液泡过的,这摔了呀,破了皮,多半会有炎症,用这个也是应该的。

    至于她嘛

    她只是顺路过来,真正的目的,是另外一个地方。

    绕过王家庄,福芸见到了一处特别不起眼的窝棚,窝棚的屋顶都半破了,却也没人修整。

    在窝棚边,有个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摇摇欲坠的凉椅上,一脸的衰样,正在玩弄着他大痣上的那根毛。

    倒是悠闲。

    福芸正琢磨着呢,从地上就捡了一颗足有鸡蛋大的石头,对着那算命大痣,就比划了一下。

    “看我的!”

    福芸暗暗握紧了另一只拳头,就要扔这个大痣。

    她都盘算好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用痒痒粉。

    只是

    当福芸都已经瞄准了的时候,忽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

    “你在做什么?”

    沈清河跟了福芸半路,一直也没上前来打扰他们,可是这会儿,沈清河不知道福芸的打算,自然担心福芸惹火了这大痣,会被欺负。

    “啪嗒——”

    福芸正聚精会神呢,完全没想到身后忽然会有人过来。

    因为“做贼心虚”,她上的石头立即就掉到了脚边上,还好她反应快,不至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可,她还是一屁股坐在了沈清河的脚背上。

    “我,他和我奶奶一起,欺负我们家的人,昨天”福芸回头一看原来是沈清河,倒是也没瞒着,将事情都了。

    紧跟着,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痒痒粉来,出了自己的“作战计划”。

    沈清河听着,仍是凝眉。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但凡是会有一点点危险的事情,都不希望福芸去做,便道:“我有法子,别急,我帮你去。”

    完,沈清河从地上摸了一把泥土,将自己的外衣脱了,弄得脏兮兮的,就朝着那个大痣去了。

    大痣正无聊呢,见一个孩过来,就想欺负他玩玩。

    谁曾想,沈清河也不知道对他了什么,大痣收了动作,就和他聊了起来。

    福芸等得实在是无聊,看着边上长长的狗尾巴草,索性就摘了两根下来,编成了一个环,能戴在上的。

    “你在做什么?”

    沈清河在福芸刚刚弄好的时候就回来了,直接凑了过来,看向了狗尾巴草。

    结草衔环。

    沈清河帮了她这么多,福芸是该好好谢谢的。

    “送给你的。”

    福芸将狗尾巴草环塞给了沈清河,从草丛里探出脑袋来想看一看那个算命大痣是不是还在的时候,却发现那破屋子底下,人已经不见了。

    “他人呢?”

    “干坏事去了。”

    福芸微微惊讶,可看着沈清河成竹在胸的样子,也就不再过问了。

    这一天的天空很蓝,福芸忘了等张大夫了,和沈清河就一起回了村子里,走了大半截,福芸有点累。

    田埂边上,蒲公英花开得繁盛,风一吹,就散开了,她和沈清河这么走着,倒是像置身花海似的。

    “强叔——”

    远远的,福芸瞧见正拉着牛回家的福强,对着他招招,就道:“我能坐你的车回去么?还有沈家哥哥。”

    “好孩子,来吧。”

    福强慈祥笑笑,停在原地,等到福芸跑过来的时候,还帮福芸拍了拍先前因为跌在地上沾的灰尘,又将她抱到了牛车上。

    “让我们荡起双桨,船儿推开波浪~”

    牛车的后面,福芸晃着双脚唱着歌儿,看着身侧的沈清河。

    他正看着天空。

    高挺的鼻梁在这一刻尤为明显,蒲公英从他们的头顶飘过,一切倒是静谧而又美好的。

    只是

    转眼,趁着晌午,福芸想要赶回去给哥哥们做午饭的时候,还没走进家门口呢,就听见了大房那边传过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很是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