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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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赵大虎交代,那笔钱还在专家团中。

    苏志坚立马回到瞭山生产队,将工程款的事和钱余了。

    钱余喜而落泪,淌过半人高的水冲过来抱住苏志坚。

    “苏家老弟,你以后就是我大哥!”

    要不是现在洪水泛滥,钱余想直接给苏志坚跪下。

    知道工程款的下落后,钱余眼中划过一丝狠厉:“一帮畜生不如的东西!”

    着就带着人抄起家伙奔向外边,很快,戴着眼睛的专家团被五花大绑地丢进了泥水中。

    赵老三将钱余绑了专家团的事和刘奋斗了,刘奋斗心一惊,忙让媳妇宋娟儿把大队的账本拿出来。

    宋娟儿:“账本不在我这。”

    刘奋斗一拍脑袋:“对对对,不在你这。”

    之前媳妇老子娘去世耽误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记账这事就让读过书的知青们代替。

    几人划着木舟来到知青点。

    知青点的几个知青这几天愁死了,但她们也听了隔壁大队知青点的情况,一比较,她们顿时又觉得自己很幸运。

    刘奋斗在来的路上时,屋里的江绫雅心有余悸地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给大家听。

    “当初咱们坐军卡过来的时候,那些女知青不知道从哪得到的道消息,隔壁大队比这要富贵,都想去那,现在好了吧?”

    江绫雅语气里有不出的幸灾乐祸。

    李静婉睨了眼江绫雅,蹲在木床上用力挤裤子上的水,淡淡道:“都是同胞,她们现在遭遇不测,咱不该笑话她们”

    江绫雅撇嘴,嘟囔道:“谁叫她们和我争着去隔壁,活该!”

    李静婉只当没听到江绫雅的诅咒,望着木梁下一排排湿哒哒的布衣,秀眉微皱。

    外头的雨下的太突然,她身上刚好又来了事,干净的裤子全湿了,太阳再不出来,她接下来得光着屁股了想想就烦心。

    不仅李静婉烦躁,其余几个知青心里都忐忑不安。

    江绫雅了,隔壁大队有二流子趁着大雨混乱将色伸向了女知青,还有人胆大包天的连男知青都碰。

    他们都是城里人,皮肤光滑,才来乡下没多久,纵是男人的身子摸上去都比一些农村的糙女人要嫩。

    所以这两天无论男女知青都不敢出知青点,谁知道瑶山生产队半夜会不会蹿出二流子?

    不过席季路不信邪,还是跑了出去。

    几人正唏嘘着接下来怎么办时,外边传来动静。

    知青点的院门矮,暴雨降临后,一夜之间就冲垮了院门,现在他们瑟缩在高高的木床上,门口用粗树干抵着,外边的人一时半会应该进不来。

    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江绫雅条件反射性的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外头好像有人在话。

    “屋里有人啊,咋没人出来开门?”

    刘奋斗惊了下:“不会出事了吧?”

    来的路上都不能行走了,得划船,屋里的水位也很高,他们敲了这么久的门都没人出来开,难道知青们

    想到这,刘奋斗脸色大变,高声喊:“李老师,席老师,你们在吗?”

    屋里的李静婉屏住呼吸,听到熟悉的大队长声音,李静婉顿时松了口气。

    刚想掀开被子,忽而下腹传来一阵剧痛,李静婉脸色瞬间白了好几个度,眉头皱如山峦。

    江绫雅靠在高架床上不想下去,席季路等男知青又不在屋里,李静婉见江绫雅盖着被子浑当没听到外头的喊叫,只能穿着湿裤子下床。

    “哎哟,李老师,你生病啦?”刘奋斗一眼就看到李静婉那宛若擦了好几斤白粉的脸。

    李静婉肚子一阵阵的疼,但还是笑着问:“大队长,你来是?”

    刘奋斗立马道:“我是来查账的,上回我媳妇——”

    跟过来的宋娟儿瞧出李静婉日子来了,便催着李静婉上床躺着。

    李静婉羞赧摇头,她没干净的裤子了,现在只有高架床上是干燥的,她湿哒哒的上去不好。

    宋娟儿以为李静婉是害羞面前有男人们在,便三言两语将他们来这的目的了。

    李静婉看向对面隆起的床,道:“江老师,我记得账本在你那对吧?”

    江绫雅从四九城回来后,突然提议让知青轮流管账,李静婉乐得清闲,就答应了,但其余知青嫌累,到最后账本就一直在江绫雅中。

    宋娟儿戳戳鼓起来的被子,喊:“江老师,你睡了吗?”

    江绫雅想装睡,但很明显这一行来人的目的就是要拿走账本,拿不到肯定还会闹。

    算了算了,反正专家团已经走了,她累死累活的包揽这门活计也无用。

    “给。”江绫雅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本子。

    完就窝进被子继续装死。

    “这账不对。”干了多年会计的宋娟儿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

    李静婉看了眼,账目不对的那几页全是江绫雅记得。

    涉及到金钱,宋娟儿一时没了好脸色,一把掀开江绫雅的被子,冷漠道:“江老师,你给我起来!”

    江绫雅很烦别人掀她被子,就算这人是大队长的媳妇也不成。

    正要破口大骂呢,宋娟儿指着账本,犀利道:“这账是你记得?上面有大问题,你不给个解释,就等着被公安抓吧!”

    江绫雅彻底愣住了,不顾被子大半落进了水里,抢过账本一看。

    宋娟儿仔细盯着江绫雅的神色瞧,她想看看江绫雅是真的不知情,还是装模作样。

    江绫雅那叫一个慌。

    账本的确是她从李静婉中拿来的,但后期记账的不是她,是袁专家。

    江绫雅根本就不懂记账,当初要这个账本,是袁专家怂恿她的,她当时一时脑热,一心想着去上工农兵大学,就应了袁专家的要求。

    至于这账本

    江绫雅赶紧将账本推了出去。

    “这账不是我记的,是袁华记的!”

    袁华就是那个袁专家。

    李静婉稳稳接住账本,要不是她眼疾快,这本子就落水里了。

    宋娟儿瞪了眼心虚的江绫雅,拿好账本,一用力将江绫雅从床上拽下来。

    扑通一声,溅起的冷水砸了李静婉一身,李静婉在水中泡了这么久,早就心力交瘁。

    宋娟儿死死扯着挣扎不断的江绫雅,又对李静婉道:“李老师去我家待会吧,我家有那玩意。”

    李静婉苍白的嘴唇轻轻声谢谢,跟着宋娟儿出了知青大院。

    赵老三在门外等着没进去,正巧舅子下山过来找他,两人就蹲到树杈上着话。

    钱火狗正着呢,一抬头就看到人群中的李静婉,吐掉嘴里的细树枝,啪叽一下跳进泥水中朝李静婉游去。

    李静婉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一出知青大院的门整个人就无力的往下倒,幸好钱火狗来得急时。

    “得罪了。”钱火狗脸上热热的,一把拦腰抱住李静婉。

    李静婉肚子疼得厉害,天旋地转间,她发现自己腾空了。

    俯身一看,掐着她腰部和腿将她高高举在水面之上的竟然自己学生的舅舅。

    “香茶舅舅?”李静婉捂住嘴惊呼,下意识去看四周的人。

    大伙都被江绫雅吵着心烦不已,没人顾及这边。

    钱火狗咧开嘴憨笑了下,见李静婉皱着眉还没松开,钱火狗俯身过来,嘴唇蠕动了下。

    李静婉听着听着瞳孔慢慢放大,然后举起拳头就要打钱火狗的肩膀。

    “快放我下来!你个臭流氓。”

    这点痛对钱火狗而言就跟挠痒痒一样,确定李静婉是月经疼后,钱火狗更不能撒了,抱紧女孩的腰急速往高地上游去。

    山脚已经全淹了,想找个落脚的地儿难的很,没办法,钱火狗只能将李静婉抱到他姐夫的船上。

    赵老三跟刘奋斗去隔壁大队核账去了,钱火狗在若干木船上扫了扫,一眼就看到了船上的外甥女。

    香茶穿了件明黄色的防雨服,还穿着农村少有的胶靴,太扎眼。

    “李老师?”香茶先是欢喜,再然后是惊讶。

    “李老师不舒服吗?”

    李静婉疼得话都不出来了,看到香茶后松了口气,心道总算不用再让那个臭流氓抱她了。

    船上还有会水的许久年,两人下山是香茶提议的,香茶担心自己的伙伴栓子。

    金凤肯定没事,栓子就不一样了,黄爷爷才走,家里没大人,谁会管栓子?

    将李静婉放到船上躺着,钱火狗没上去,而是站在水中央就这么看着李静婉。

    李静婉是肚子疼,眼睛没瞎,被一个未婚的大龄男人这么细盯着,难免脸红。

    “刚才真对不住,我”李静婉想道歉。

    钱火狗的脸却突然靠近,男人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李静婉下意识紧闭双眼。

    在知青院住的时候,大伙到了晚上就会聊天,聊他们白天听到的家长里短,聊谁家男人偷看她们女知青,又聊谁家姑娘红着脸给男知青倒水。

    上个月聊得最多的自然是赵老三家。

    赵老三一个鳏夫,不对,城里有媳妇,没啥绯闻好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住在赵家的钱火狗。

    李静婉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是:“这个钱火狗是个混混,混不吝的,二十好几了还不结婚,平时就喜欢调戏女孩子,在隔壁大队混不下去了才来投靠他姐夫的”

    隔壁大队的二流子侵犯女知青可是板上钉钉的事,这钱火狗

    李静婉双握成拳,努力压制着肚子上的疼,心想钱火狗如果敢对她胡作非为,她就是拼了命也要把钱火狗送进公安局。

    然而预料中的轻薄举动并没有出现,男人压低声音,火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

    “你待会跟着香茶去我姐夫家,二楼西边那间是我住的屋子,门没锁,你直接进去,床底下有个木箱,里头有香皂和那啥,我买的,你只管用”

    完钱火狗扭头就走了,他得去一趟瞭山生产队,今天那边恐怕要有大事发生。

    等男人游出老远了,李静婉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

    香茶让李静婉坐稳点,李静婉一张白净的脸红得能滴血,低低骂了句臭流氓。

    一个大男人有那玩意不是流氓是什么?

    不过这个流氓对她好像还不错,临走前还把上衣脱下来给了她。

    她屁股后面红了一片,没衣服挡着待会怎么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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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茶接到栓子时,栓子人都快爬到屋顶上去了,抱着烟囱口嗷嗷哭,看到香茶就跟看到观音菩萨似的,一个劲地喊:

    “香茶,香茶,你咋才来?”

    黄爷爷走后,栓子彻底成了没人要的孩子,按宗族应该会安排收养,但这不是赶上雨下得太突然太猛了吗?

    前几天家家户户都要抢收稻子,大伙现在都困难,谁会想栓子过得好不好?也就香茶惦记着。

    许久年水性好,将船勾到树桩上,然后下船摸索到栓子身边。

    别看栓子比香茶大,身子骨却比香茶轻,许久年背着十分轻松。

    天空就像破了个口子似的,才歇了一会没下,吃口饭的功夫又开始下了。

    木船是刘奋斗连夜从公社搬来的,一家就一艘,上面没篷子,雨一下起来,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这会子雨下大后,好些不会撑船的社员吓得在船上尖叫,让他们回家,他们又不回,都家里的水都漫过了锅台。

    最后还是刘奋斗一声大吼将社员们赶进了屋里。

    “都叫嚷啥呢?谁不进屋我现在就领谁去隔壁大队看看!”

    隔壁大队啥光景?

    听地基矮的人家屋顶都看不到了,别躲雨,他们现在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只能在船上任由风雨肆虐。

    刘奋斗的话果然奏效,社员们不闹了,用盆做桨慢慢的往屋子里划。

    许久年会划船,不一会儿赵家船就停靠到了山脚。

    香茶挽着李静婉的胳膊,才走到半山腰就听到山下有人哭嚎,离着远听不太清,不过隐隐约约听得出是赵家二房的郑桂兰在哭。

    香茶哼了声,当初劝他们别住进去,非要住,这才到哪儿呢,回头地轨冲下来,有大罪等着他们受。

    许久年颠了颠背上发高烧的栓子,目光眺向山脚大瀑布的方向。

    “笔友哥哥,咱赶紧走拉,李老师流血了!”

    李静婉羞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本以为有了衣服遮掩应该不会出事,谁知道这雨越下越大,裤子上的血遇到雨水后径直流到了地上。

    香茶是个才换牙的姑娘,不懂月事,以为李静婉受伤了,急得不行。

    回到赵家楼,香茶忙回房间拉出自己的百宝箱。

    翻翻找找,终于让她找出一盒绷带,是药膏绷带,治疗跌打损伤用的,巴掌大。

    跑下楼,香茶到处寻李静婉的身影,却见她舅舅的房间门开着,进去一看,香茶咦了声。

    “舅舅什么时候买了绷带?”

    着高举着自己里的药膏绷带,笑道:“比我的这个大好多哇,李老师,你刚才流了好多血,你就用舅舅这个吧,我这个不太行。”

    李静婉感觉自己现在呼吸都充斥着尴尬。

    来陌生男人的房间找月事带,竟然被男人的外甥女,也就是自己的学生看见了。

    李静婉脑子正在想着该找什么借口解释自己出现在这的时候,香茶已经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香茶想的很简单。

    李老师是她舅舅抱上船的,家里其他男人的房间李老师肯定不会进去,进她舅舅的房间刚刚好,她舅舅这两天应该都不会在家。

    这天晚上,何止钱火狗没回来,宋秦、赵福子,赵老三,枝繁叶茂都不在家。

    许久年出去打探消息了,回来时又湿了一身衣裳。

    幸好大雨前许久年囤了好多衣裳,不然这会子得光着膀子在屋里走来走去。

    倒不用避讳香茶,但现在家里不是多了一个二十岁的李静婉嘛。

    栓子也幸好住进了赵家。

    现在山下谁家有药?也就赵家囤有各种药,吃了药发了一身汗后醒来浑身舒服多了,看到香茶,栓子又是一阵哭,嗓子都哭哑了。

    许久年听到栓子的哭声,便过来摸了下额头。

    “已经退烧了。”

    香茶这才笑起来,跑到两个哥哥的屋里找出一件旧衣裳给栓子穿。

    栓子边穿边感谢香茶。

    “要是没有你,我现在怕是要下去见爷爷了。”

    许久年一个脑袋瓜弹下去,香茶也骂:“什么呢?赶紧起来,走,咱吃饭去。”

    栓子脸上挂着泪,看到桌上的面条,栓子愣住了。

    “你家还有面啊?”

    还每人一碗。

    李静婉也很吃惊:“这几天我连口干净的水都没喝过,别面了,天天都啃红薯。”

    知青点的粮是按人头和工分拿的,抢秋收时,知青们都不肯冒着雨去,所以都在吃以前剩下的粮。

    刚开始还能喝一口热粥糊糊,后来雨漫过了台阶,将后院的柴火全弄潮了,知青们开不了火,索性就不煮粥。

    其实最主要的是米没了,只剩红薯。

    啃了几天硬邦邦的生红薯,李静婉腮帮子现在还疼呢,边啃她边想着,等天晴了,她一定要捡柴火烧一锅热乎乎的粥喝,再也不要啃红薯了,太费牙。

    谁知太阳躲着不出来

    香茶笑,面对好朋友和老师,她没啥防备心,正要,许久年一个警示的眼神扫过来。

    香茶默默闭上嘴,想了想,扯别的话题道:“赶紧吃吧,待会坨了就不好了。”

    栓子和李静婉压根没心思纠结为啥香茶家有苗条,他们太饿太馋,低着头使劲地嗦起面条。

    人饿到一定程度,吃面都不需要浇头,直接白面下肚都爽得不要不要的。

    香茶端着一碟子菜过来时,两人已经吃完了,连汤都喝得精光。

    李静婉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月事带,还吃了软和滚烫的面条,此刻满足的想落泪。

    自从下乡到这里后,李静婉已经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

    月经用的东西倒是不愁,但她上的月经票不多,用不够的时候就只能学乡下女人用锅灰。

    用锅灰的代价就是不断的发炎,加之这两天经常泡冷水,她整个人都特别的难受。

    现在外边水患严重,月事带这玩意根本就买不到,

    思及此,李静婉就不由想起那个抱她上船的男人,真奇怪,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有那玩意?

    在堂屋吃面的香茶被许久年‘教训’了一番,发誓以后绝不对外边的人露财。

    嗦了口面条,香茶心翼翼地问:“要是我不,他们自个上门抢咋办?”

    她家从来没有对外边的人过家里有钱,生产队的人照旧在外头她爹发了家。

    许久年沉思了下,穷山恶水,有些事还真的要提前防备。

    “这事你放心,我来做准备。”

    干就干。

    山下淹得只能划船行走,处在山腰处的赵家不用。

    当初选址的时候,精通水利的宋秦前前后后绕着这块地跑了好几次,画了好多图纸,给赵家楼做了充分的排水系统。

    吃完饭,香茶举着火把跟在许久年身后,外边的地很湿,但比山下要好的多。

    暴雨顺着排水沟哗哗往下淌,绕开赵家楼。

    许久年想去附近山上砍些荆棘回来做陷阱,以防山下有人不怀好意上来偷窃。

    可惜许久年对这边山头不熟,走了十来分钟才砍了几根荆棘。

    就在这时,有人举着火把过来了。

    许久年让香茶躲他身后,他一拿着砍刀,一举着火把在山路边站着。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现在外边正乱着呢,越过赵家楼往这来的能是什么人?不会是山下偷鸡摸狗的社员吧?

    “爹?”

    香茶认出了赵老三,忙跑出来。

    许久年担心屁孩认错了,拉住不松,这大雨下得大,周边又有丛林遮掩,认错了还真有可能。

    香茶:“应该不会错,我认得我爹走路的样子。”

    赵老三已经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拔高音量喊:“久年,香茶,是我。”

    许久年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老三才真叫吓了一大跳,从隔壁大队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家里有个披着头发的女人。

    实话,赵老三心脏差点停了,太他娘的瘆人。

    香茶扑哧一笑,边看她爹砍荆棘边道:“李老师生病了,裤子上全是血,是狗舅舅让她坐咱家的船的。”

    顿了下,香茶又把钱火狗房间里有大大的止血绷带了出来。

    赵老三有过女人,能不明白那玩意是干啥用的?至于许久年,虽年纪不大,但做文字工作的人,懂的都懂。

    一时间两个男人尴尬的不知道啥好。

    赵老三有心想跟女儿科普,毕竟女儿迟早要用上,他没婆娘,这种事只能他这个做爹的来。

    可面前有许久年在赵老三张不开嘴,决定以后抽个时间再。

    许久年在四九城接受的是高等教育,不认为女人这点事是污秽,想着香茶身边只有哥哥,舅舅和爹,这些事应该没人和香茶。

    他和香茶算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了,科普下应该没问题,可最大的问题是,香茶的爹在这

    许久年摸摸鼻子,暗道还是算了吧,等以后有会可以找点这方面的文章让香茶看。

    有赵老三,陷阱很快就做好了。

    后半夜,外出的枝繁叶茂以及钱火狗还有赵福子都回来了。

    还带了隔壁大队的大新闻。

    钱火狗一回来,李静婉立马从屋里走了出来,钱火狗刚要喊住李静婉,却见李静婉如狸奴一般蹿上了三楼。

    钱火狗走得快,在楼梯口听到李静婉的话声。

    “香茶,老师今天能和你挤一下吗?”

    敲门问这话时,李静婉忐忑地往下看,不经意看到了楼下仰头看她的钱火狗。

    钱火狗笑着冲李静婉弹了个响舌,不等李静婉嗔怒,钱火狗就推门进了房间。

    香茶打着哈欠开门让李静婉进来。

    “真对不住,老师是不是扰了你睡觉?”

    香茶睁着困酣的睡眼,想点头,但还是摇摇头:“没。”

    李静婉怜爱地摸摸孩的脑袋。

    哎,她能怎么办?总不能和香茶舅舅睡一个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