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心虚至死 不作不死的人生

A+A-

    有一句话叫做「不作不死」这句话用在范有金和杜彩霞身上比较合适。

    杜彩霞今年的新年过得比较闹心。

    徐娜回家没几天,杜彩霞就接到了学校通知,自然也知道了徐娜病情。

    接到消息的杜彩霞哪里肯信,问徐娜吧?

    女儿已经回了市里姥姥家,电话也不接,给杜母后,杜母压低声音:

    “娜娜不接,让你别烦她……”

    杜彩霞没跟范有金原因,匆匆请假来到了徐娜的学院。

    这是杜彩霞第二次来这里,上次还是送徐娜上大学时来的。

    一晃,几年过去了,如果没有电话里学院老师告诉杜彩霞的消息,今天站在这里的杜彩霞应该是很高兴的,因为女儿大学要毕业了。

    然而,此时站在校门口的杜彩霞心里五味杂陈,焦躁、忧虑与烦心,让她只想大哭一场。

    学院的老师很严肃地告诉了杜彩霞,徐娜还有其它三个女孩子,在前段时间体检时,被检查出了艾滋病,学生本人也已经知道。

    杜彩霞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市里的?

    也不清楚自己对徐娜歇斯底里咆哮了一通以后,女儿会怎样?她的心里乱如麻,揪不清,扯还乱。

    当她和赵老板整日胡混,都没有传上这种可怕的病,不声不响的女儿,居然得了这种病?

    杜彩霞百思不得其解,第一次反思自己本来幸福的人生怎么会有这样的后果?

    回到家里的杜彩霞再次把电话给了徐一兵,让徐一兵给她款,她要给女儿治病。

    得知女儿徐娜病情,徐一兵这个书呆子在电话里咆哮了,声音高的差点击穿杜彩霞的耳膜:

    “你这个婊子,都怪你,你自己不干好事,为什么要报应在我的女儿身上?你死去吧,你这个坏女人,你这个放着好日子不过,却往死路上作死的女人,你赔我的娜娜……”

    徐一兵的话语被呜咽的哭泣声代替,手机里清晰地传来了徐一兵老婆韩丽惊慌失措的声音:

    “一兵,一兵,你冷静些,你怎么了?”

    “爸爸,爸爸,你不要哭,你还有我啊!”一个男孩的声音传来,随后电话被挂断了。

    杜彩霞呆呆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一直到很晚,才睡到床上,也没有心思去看最近也一直古古怪怪的范有金,和范有金也没有了话的欲望。

    虽然杜彩霞没有告诉范有金,自己女儿徐娜的病情,但徐娜在离开家时,就已经告诉了继父范有金,自己得了什么病。

    范有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期望是徐娜在吓唬自己,报复他成为她的继父,直到杜彩霞请假去了徐娜的学院。

    回来后的杜彩霞仿佛老了几十岁,看起来比岳母还老,范有金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不妙,几次旁敲侧击的听,都被杜彩霞或闪烁其词或不耐烦的回怼,一段时间了范有金也没有得到确切肯定答复。

    直到今天晚上,范有金从杜彩霞给徐一兵的电话通话中,彻底确认了徐娜告诉自己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龙生龙,风生风,老鼠儿子会洞,徐娜这个婊子不愧是杜彩霞的女儿,母女俩一丘之貉,临死还要拉个垫背的,来害我。”范有金愤懑地想着。

    整个一个农历新年,范有金觉得自己哪里都不适,过完年后上班一周后,已经过了元宵节的人们,开始了年后忙忙碌碌的工作安排和部署。

    范有金今早早早就来到了单位,因为单位今天开会,安排部署下一阶段工作.

    范有金从今早起床,就感觉浑身不适,此时坐在会场里,也是一阵阵胸闷气短。

    最近一直这样,范有金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估计是昨晚又没有睡好觉的缘故,反正上班头一天,自己已经请假去做了体检,估计这两天结果就来了,到今天也快一周了,还没有人给自己电话,应该不会有问题,若是得了和徐娜那个婊子一样的病,现在医院也该电话通知自己了。”

    范有金在会场上,不知道会上了什么?满脑子都在想着自己那点糟心事。

    “范主任,你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和安排?”主持会议的主任。

    范有金低着头,拿着笔在本子上无意识地画着,全然不知别人些什么。

    “范主任,问你呢。”旁边坐的负责记录会议的大学生,用胳膊肘碰了碰范有金。

    “啊”范有金吃惊地抬起头。

    “范主任,你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和安排?”主持会议的主任。

    范有金想:

    「我没意见」但他的嘴张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子却顺着椅子滑倒了……

    旁边大学生扶住了将要倒地的范有金,整个会场里的人都站了起来,120的,忙着给杜彩霞电话的,乱作一团。

    的急救电话120,因为在县城,会场离医院并不远,来的很快。

    因为大家平常都认识,接到电话后,急诊大夫先让会场的人不要移动范有金,他们也在最快的时间赶来了。

    杜彩霞来到会场的时候,看见120急救大夫跪在地上,正在对范有金实施心肺复苏,然而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范有金因心源性猝死,死在了单位开会的会场上。

    正值寒假,接到范父颠三倒四、翻来覆去半天才弄明白的有香,后背一阵阵发凉,她不敢相信父亲的是真的?可是这个消息确实是真的。

    电话里,有香轻声安慰着父亲,告诉已经慌神的父母,她会尽快回家、回县城。

    放下父亲电话,有香给了哥有财。

    有财安慰妹妹,不要慌,和嫂子安晓晓商量一下,带上依辰依诺回去奔丧。

    有香知道嫂子很忙,因为年过完,紧跟着就要披露上市公司年报,晓晓、有香两人各带一组,最近正忙着负责这两家企业年报的审计工作,以便在规定时间里及时将年报进行公布。

    听到范有金的死讯,晓晓让有香走时,带上了依辰依诺两个孩子,因为范有金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所有的恩怨与孩子无关。

    有香出去后,晓晓拉开了办公桌抽屉,从票据夹里拿出了范有金的4万元欠条。

    将欠条内容又看了看,晓晓站起身来,走到碎纸机前,将这个从当初时,晓晓就没有指望能够兑现的欠条送进了碎纸机。

    随着碎纸机咬住纸条滚动吞噬着,晓晓从心底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难过。

    20年的纠葛缠绕,所有的欢笑与悲伤,所有的郁闷与轻松,过去的一切从这一刻起,彻底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