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猜先吧。”苏牧歌淡淡的着。
宁逸抓了一个黑字握在手里,苏牧歌数了一下白子,是双数,由苏牧歌执黑先行。
苏牧歌第一子落在右上角星位上,宁逸拿起一颗白子,在落下去之前他整个人的气势完全改变,他手执白子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牧歌,“牧歌,今日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实力,你可要接好了!”使出全力……这样的事情有多久没干了?刚好利用这次机会测试一下棋力有没有退步吧,也可以检验一下牧歌这子的棋艺进步有多大。
“这一次我将会使出十分的实力,毫无保留的和你对弈。”他落下一子,接着,“在这一世,或许使出十分实力怕是就这么一次了,你,可要清清楚楚的记住这种感觉!”
宁逸的话直接而狂妄,可是在苏牧歌听来,却异常的符合此时的宁逸,似乎,从那么一个人口中出来是理所当然的。不由得,他已经全神贯注,等待着这一局的到来。
两人面色冷静而沉着,房间内一点杂音都没有,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清脆的声响,两人均是一步一步的下着棋。苏牧歌不知道宁逸的棋力有多高,所以每一步棋下的都很谨慎,不过这也跟他自己的棋路有关,他是计算型高手,心算能力不敢在全世界,但在中国围棋界他自己是第一那没人敢第二。
两人各不相让,黑白两色棋子在棋盘上厮杀,这次你封杀了他的气,下次他提了你的子。你把他的棋子逼入你的棋子范围内,他也把你的棋子围起来。
逐渐的,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已经到了中盘,这时,是两人真正厮杀的开始。俗话棋场如战场,如何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要考虑很多,不仅要会使出三十六计,还要提防对手的隐形陷阱。
白子被叫吃,白子延伸一子,增加两口气,黑子不好再封气。黑子反击,在下一手时,形成门吃,把白子抱在怀中,堵住白子所有的气。
越下越让人振奋,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宁逸第一次使出十分的棋力下棋,他明显的感觉到苏牧歌在这一年多来的进步,要之前苏牧歌的围棋以天分来形容,那么经过一年多的磨砺,现在完全可是是实力了,是天分到达一定程度形成的厚实的让人戳不破的实力之墙。
苏牧歌手执一枚黑子抵在下巴处,到现在的棋盘上的确自己占有优势,可是却有一种违和的感觉,似乎有什么自己没有考虑清楚,不应该的!自己已经在脑中形成多种棋盘的画面,任何一种可能都已经想到了!应该没有遗漏的!
他排除疑惑落下一子,心中不由得感慨,这就是宁逸的十分棋力吗?和宁逸对弈的感觉,似乎和在从韩国回来前和韩国棋圣对弈的感觉差不多,不……应该更有压力……这种感觉,似乎宁逸他经历过无数的对弈……
只是,他还没有正式走向棋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一步一步的下着,已经下到末盘,苏牧歌再次纵观棋盘,心中肯定着,只要下一把落在左边中腹,自己就可以赢得一子。他一子落下,宁逸笑着落下白子,突然,苏牧歌惊讶的睁大双眼!不可能!宁逸竟然就着自己的黑子使自己那一片棋子封死了。
此时他也恍然大悟,终于知道刚刚心中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自己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步!放下手中黑子于棋盘上,苏牧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我输了……”机会已经失去,再弥补已经不可能了。
宁逸也放下棋子,揉了揉肩膀,心中感叹,好久没一动不动的下了那么长时间的棋了!看来身体都生锈了啊。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开局的时候是七点,也就是下了足足有三个时!
“牧歌,这一局下的很精彩。”
“嗯,很精彩……”苏牧歌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点疲惫,“宁逸,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棋艺这么高……你不对我解释解释吗?”
宁逸听苏牧歌这么一,想起遗忘很久的前世,笑的苦涩,他知道自己的棋艺有多高,在那个时代,全国上下基本没有人能与他的棋艺相匹敌,可是,又有谁知道自己的辉煌背后背负着是什么样的人生?
“牧歌,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解释……”他走到苏牧歌跟前,把苏牧歌放在太阳穴的手拿下来,把自己的手放在苏牧歌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着,他知道一个棋手,每天脑子的负担有多重,对于缓解脑部疲劳,他还是有一套的,虽好多年没用了……“牧歌,我现在只想……我不会走上棋坛,我可以参加业余段位的考试,哪怕考到业余九段我都会考,但是,职业段位,我绝对不会去参加考试。我也知道对于你来,我的存在是特殊的,你想我走上棋坛和你在棋坛上对弈。我知道对于一位棋手来,少了对手的棋坛,是寂寞的,那种感觉我懂。只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逼我……在台下,你想和我下多少盘我都会陪着你下。”
苏牧歌闭着眼享受着宁逸的按摩,仔细的听着宁逸的话。清俊的脸上的浅浅的笑意有点苦涩,原来他都懂的,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宁逸,我不会逼你,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只是你要记得,有一天你必须要解释一下原因。也或许等你哪一天想开了,再走上棋坛也可以,在你这里‘二十岁不成国手,终身无望’是不存在的。”
“嗯……有机会我会向你明……”
那一盘完结的棋还静静的放在棋盘上,苏敬和宁然进来看到那盘棋,脸上俱露出震惊的神色,他们原本是算看看苏牧歌这一年多以来棋力有多大进步的,却没想到看到了那么出色的一局棋。
这一局棋无论放在当今棋坛的哪个地方都是一盘漂亮的棋。苏敬看着,他问着宁逸和苏牧歌,“这盘棋谁执白?”
听到苏敬的声音,宁逸和苏牧歌才从两人的世界中回过神来。
“执白的是宁逸。”苏牧歌回答着。
苏敬听闻和宁然对望一眼,没什么就出去了,对这盘棋,他们什么都不用了。
出了苏牧歌的卧室门以后,苏敬才对这宁然,“宁老啊,你有没有发觉阿逸的棋路很像一个人?”
“是啊!很像一个人。”宁然目光深远……
一个在棋坛上成为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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