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让一下让一下……”

    云五拼命往人群里挤。等好不容易挤到里面，却发现是则讣告，西秦国东宫娘娘驾薨，两国之间暂时休战什么的。

    “无聊！这娘娘死得倒好，终结了两国百姓战乱之苦……”见不是什么好消息，云五摇摇头嘀咕道。身后，一个衣着破烂却不失干净整洁的高个儿少年若有所思量着她。

    觉得无聊正要走开，“云五，你来看什么？莫非你也识字？”人群里一个认识的家伙看到她，嚷嚷道。

    “当然……”认出对方是被自己揍过的邻镇的子，云五脱口而出。突然想起娘亲一再交待不能出她教自己认字的事，大眼眸一转，嘻嘻笑道：“当然不会！”

    “切，就嘛！一个乞儿怎么会识字？”人群里几个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一脸的不屑。

    “乞儿？！你谁是乞儿？”云五火冒三丈，双手叉腰看向那些人。

    众人的目光齐唰唰落到云五身上——

    这是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约莫十一二岁年纪，头发梳得齐齐整整和寻常子那般往头上一绕，用一根布条扎着。

    脸上手上沾了一些碳灰，让人看不清本来面目，与手腕和脖颈处露出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刻因为生气的缘故，家伙紧抿着唇，眸子瞪得大大的，眼珠漆黑，看上去不出的灵动可爱。

    “哈哈，这子倒有有点意思！”那几个人放肆大笑起来，上下量着云五：“你这副模样不是乞儿难不成还是王孙公子？”

    “你们……”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羞辱，云五气极无语。

    “喂，你们还是别惹他，这子起架来不是一般的狠。”先前那个人见自己一句话让云五和那几个城里的年轻公子哥儿对上，故意火上加油。

    “嗬，看不出还是个会功夫的……要不咱哥们和这子过过招？”

    听他这样一，其中一个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穿着一身绫罗袍子的家伙将袖子一挽，挺着个大肚子一摇一摆朝云五走来，一双斗鸡眼精光直冒。

    “哎呀，这不是怪胎杜子腾吗?八成是看这乞丐长得不赖……”

    “是啊，这混蛋真他娘的混帐，不好女人偏偏喜欢男童……唉，城外那些个乞丐稍微长得像样的，不知道被他玩弄死了多少……”

    人群里有人开始窃窃低语。

    “这个王八蛋！”话声落到云五耳中，她眸子暗了又暗，随即眉头一扬：“原来你叫肚子疼啊？看你肚子这么大，是不是因为要生娃了？”

    “哈哈，杜子腾……肚子疼……哈哈，我们怎么从来没想到这个……没想到这县衙的师爷自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竟然给宝贝儿子取了这么个破名儿……”

    人群轰然大笑，议论纷纷。

    肥头大耳的男子又羞又怒：“好你个伶牙利齿的臭子！老子原本想带你回家暖炕，没想到你却如此不识抬举。既然这样，就让爷好好教训教训……”

    着，挥起蒲扇般的手掌朝云五劈过来。

    眼看手掌就要落到云五头上，周围的人正大睁着眼准备看热闹，冷不防从人群里飞出一块石头，不偏不倚正好击中杜子腾的后脑勺，痛得他“嗷~~”的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不好了，死人了……”人群瞬间乱了起来，四下散开。

    “咦，明明我还没有动手，他怎么就倒下去了呢？”

    云五还在盯着地上晕过去的男子发愣，旁边伸出一只手拉了她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