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仄言,我只是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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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姐,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必再纠结。”

    他似乎真的不在意被惩罚的事儿,哪怕这会儿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儿,受伤不轻。

    容鸢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快触碰到门把时,突然转身,顺着走廊看了下去。

    他依旧站在那儿,仿佛在思索什么。

    容鸢抿唇,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回了房间。

    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间门,是管家。

    管家端了东西进来,脸上温和,“容姐,你饿了吧,吃点儿东西。”

    容鸢没什么胃口,坐在窗户边,看到外面又在飘雪,今年的雪花似乎没完没了。

    新年刚过去没多久,气温一天比一天低。

    她已经披了厚厚的外套,房间里有空调,这会儿倒是不冷。

    但管家还是担心她被吹着凉,连忙要过来关窗户。

    容鸢却摆摆,伸接了一片雪花,“就开着吧,回来的路上都没注意到在下雪。”

    管家没话,安静的将餐车推了过来,把碟子有序的摆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等摆好了,他才恭敬的弯身。

    “我知道容姐你的心里有很多怨言,你们走到这一步,我也很意外。”

    管家的声音苍老,最后叹了口气,“我相信先生始终不会真的害你。”

    容鸢没有听进去,依旧安静的看着外面。

    等脚步声缓缓远去,她才扭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

    确实很饿。

    她很在意殷冥殃和容星河的对话。

    她有太多话想问容星河,可在殷冥殃那里,根本没法和外界交流。

    她叹了口气,随便吃了一点儿东西。

    等管家再进来的时候,她本想借用一下他的。

    可想到殷冥殃下的命令,又不想给他造成困扰。

    她这般纠结的模样,被管家看在眼里。

    管家抿唇,看了一眼外面,悄悄将拿了出来。

    “容姐,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容鸢的眼里一亮,压低了嗓音,“谢谢。”

    门口还站着两个保镖,此时门关着,保镖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容鸢拨通了容星河的号码,她有些担忧,担忧因为是陌生号码,容星河不会接。

    但没想到的是,那边接的很快。

    “哥!”

    容鸢激动的喊了一声,接着放低了语调,“是我。”

    容星河知道她想问什么,端过一旁的茶,喝了一口。

    “妹妹,今晚见面的时候我过,如果不想殷冥殃万劫不复,就不要随便找我帮忙。”

    “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的眼里有些锐利,捏着的力道紧了紧。

    容星河的眼底满是纠结,抬揉着自己的眉心,“就是一个普通人,你别想太多了,也别急着联系我。”

    “但是我”

    然而话还没完,就被容星河打断。

    “妹妹,我不会害你。”

    容鸢抿唇,眼眶有些红。

    她想离真相更近一步,但所有人都在遮遮掩掩。

    哥哥有神秘的身份,殷冥殃要娶颜沫,苏墨要进娱乐圈,所有的事情都在朝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而她被排斥在外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失落的垂下眼睛,遮住了眼里的神色。

    管家在一旁没吱声,看到她把还了回来,微微点头,“容姐,那我出去了。”

    容鸢点头,闷闷的进浴室泡了一个澡。

    出来后,她依旧站在窗户边。

    窗户被改造过,虽然能看到雪,但也仅仅只能容纳一只伸出去。

    房间里也空空荡荡的,为了防止她逃走,殷冥殃可谓是用尽了心思。

    她看着雪,索性直接躺到了床上。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感觉有只在她的额头上停着。

    她挥了挥,对方却轻飘飘的把她抓住。

    她朦胧的睁开眼睛,看到两个影子在自己的眼前晃动。

    “她在梦里也依旧很警惕,一句话都不肯。”

    “你上次她是在注射营养液的时候晕过去的,不妨再试试这个办法,也许她害怕的就是这个行为。”

    听到营养液这三个字,容鸢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了,心脏“怦怦”直跳。

    似乎在很多个绝食的夜里,也有人面无表情的将那些东西注射进她的体内。

    日复一日,哪怕她十天半个月不吃饭,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就像穆晟的,求死不能。

    她的眼前突然涌来一片黑暗,整个人都陷入了这片黑暗的沼泽里。

    似乎已经有尖锐的东西刺进了身体,疼得她脸色煞白。

    殷冥殃看到她的变化,眉心拧紧,把被子给她盖上。

    泠仄言站在一旁,眼睑处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下雪的天开着窗户睡觉,这个女人把自己作发烧了。

    殷冥殃又打了他的电话,不得已,他拎着医药箱跑了过来。

    然而刚给容鸢输上液,这人就开始着梦话,他便试着引导她,引导她出过去五年的真相。

    但即使在梦里,容鸢依旧心门紧闭。

    对她偶尔的失忆,也只能理解成一种心理疾病。

    “容鸢?容鸢?”

    殷冥殃喊了两声,拍了拍她的脸。

    容鸢摇头,大颗大颗的汗水都额头滚落,“别,别,求你”

    泠仄言似乎是嗅到了一丝会,连忙凑近,悄声问道:“容鸢,你在求谁?”

    容鸢摇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泠仄言眯了眯眼睛,抓紧时间逼问,“你看到了什么?出来,我会帮你。”

    容鸢的睫毛抖了两下,语气突然变得急促。

    殷冥殃抬把泠仄言推开,将容鸢抱在怀里,“你太步步紧逼了。”

    泠仄言抬头,黑眼圈更加严重,哆嗦着指,指尖差点儿戳到殷冥殃的鼻子上。

    “你以为我想,这是最基本的心理诱导,现在是她心理防线最弱的时候,也许趁着这个会,能问出一点儿什么来!”

    他气不过,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

    “你觉得我这样都是为了谁?”

    把他当私人医生吆来喝去,他还没发火呢,这人倒是先憋不住了。

    殷冥殃拿过纸巾,擦了擦容鸢额头上的汗水,声音沙哑吗,“仄言,我只是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