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太羞耻了!
楚斯年的眼角余光, 下意识地朝门口一扫。虽然是单人病房,但是他刚才进门的时候手里拿着东西,并没来得及关好。任何护士都可以随时推门而入。
楚斯年微微有点紧张, 但语调还是很平静的问:“你要什么表示?”
一边, 一边把药碗放在秦昭床头的桌上,起身想走。然而秦昭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怎么害怕了?”秦昭含笑注视着楚斯年。
“没怕……”
“没害怕?那你刚刚瞄门口做什么??”
完全被看透了。楚斯年刚想张口,秦昭却突然贴上来, 熟悉的气息暧昧地扫在他的耳畔。
“你是怕有人突然闯进来, 看见我对你做什么呀?”
楚斯年更加紧张了, 立刻摇头否认:“没有!”
“哦, 那你就是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了?“秦昭戏谑道:“看来你还挺期待嘛~”
楚斯年意识到中了秦昭的语言圈套, 立刻翻身就跑。秦昭立刻伸出胳膊把他拉回来摁在床前,眼睛里浮起一丝愉悦的笑。
“既然你不怕, 那我就没什么好顾及了。”
秦昭着, 就低下头轻轻按住了楚斯年的下巴,慢慢靠近。明亮的光线下,楚斯年可以看见秦昭每一根睫毛, 和眼底深情的, 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笑意。
光天化日被人强吻, 还是在他最熟悉的医院, 这实在是, 太羞耻了!
楚斯年吓了一大跳,生怕秦昭亲下去,慌忙推开他。先反锁上门,然后又把门帘严严实实拉起来。
“你注意影响行不行!”楚斯年松了一口气,教训秦昭。
“哟——”秦昭被推了一把, 却一点不气恼。他双手枕在脑下,优哉游哉地看着炸毛的楚斯年。眼底分明浮现出恶作剧得逞的恶劣笑意。
“注意什么影响啊。我就是想跟你,让你给我改善一下伙食。我想吃好吃的。”
楚斯年:……
秦昭装作纯真无辜的样子看着楚斯年:
“咦?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你是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秦昭戏谑:“我一靠近你,你就以为我想亲你?楚医生,你这也太不纯洁了。光天化日的……”
又被倒一耙。这个混蛋!
楚斯年气不一处来,狠狠把药碗塞给秦昭:“吃什么吃,喝药吧你!”
噎死算了!
秦昭知道楚斯年彻底炸毛了,立
刻转变计策,老老实实接了药,一勺又一勺,乖乖喝了三口。
喝到第四口,勺子一顿。
“怎么了?”楚斯年本来有点生气,可是看到秦昭的神色,又有点担心了。
“太苦了。”秦昭:“难以下咽。”
楚斯年担忧地皱起眉:“这是中成药,副作用一点。可能是有点苦,你忍一忍?”
“那,那你喂我。”秦昭把碗一推。
这一句就有点孩子的撒娇了。楚斯年不由想到刚才门口汪萍萍嘱咐的话,便好脾气地接过药碗:“好。”
他用白瓷勺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淡色的唇轻轻一碰,试了试温度不烫,才递到秦昭嘴边。
“?”
因为和汤药接触了一下,楚斯年的唇微微带了一点淋漓的水光,透出一层淡淡的粉。
秦昭直勾勾地盯着楚斯年,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低头喝了这一口。
真是,孩子似的。楚斯年低头无奈地轻笑了一下,正想再喂秦昭一勺,却突然被猛地一抱,眼前一阵缭乱,白瓷碗摔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
楚斯年猝不及防被秦昭压在身下,不等他反应,就被秦昭深深地吻住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楚斯年被秦昭咬住了脆弱的喉结,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但他还是努力发出声音。
“药……药撒了……唔!!”
楚斯年被严严实实压在蓬松的被褥里,柔软的唇瓣被温柔而热烈地亲吻着,他不甘心地呜呜发出几声,可是那声音在这暧昧的气氛里,却更像是**。
于是楚斯年只好乖乖噤了声。
转而又想把秦昭推开。可是他的手一动,就听见秦昭轻轻地一抽气:
“嘶,疼。”
他可是两天前才动过阑尾手术,还没拆线呢。
于是楚斯年也不敢再乱动了。
窗外的光线,透过病房廉价的窗帘投射进来,暖融融又金灿灿的,像是流淌的金色的蜜糖,甜滋滋的,置身其中,仿佛整颗心都被浸透了柔软和甜蜜。
楚斯年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臂,轻轻地抱住了秦昭宽厚的脊背。
两人的唇瓣许久才分开。秦昭微微抬头,眼底还荡漾着无限的柔情,他揉了揉楚斯年被吻地发红的唇角,低头又轻轻啄了一下,又啄了一下。
楚斯年被亲的有点儿发蒙,半晌才回过神,一侧头,眼中便是秦昭带着笑的眼睛。
“真好。”
秦昭满足地在楚斯年颈间蹭了蹭,又嗅了嗅,喟叹了一声:
“真好。”
楚斯年没话,只伸手轻轻摸了摸秦昭的脸颊。他没问秦昭的“真好”是指什么。
因为他知道。
楚斯年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和耳畔秦昭舒缓平静的呼吸。
在他的脑海中,呼啸而过无数斑驳的黑影,终于出现了一个桀骜又俊朗的身影。那个人在田野里逆风奔跑,在星光和焰火下深情歌唱,在极光下,在雪地里,在烈日里,在下雨天,在楚斯年所有所有的世界里,那个人都灿烂地笑着,伸出有力的双臂执着地奔向他。在楚斯年的世界里,化为炫目无比的一道光。
楚斯年嘴角带笑,在秦昭的怀中缓缓睁开眼睛。
是真的很好。眼前的一切,灿烂的阳光,床边的鲜花,房间里淡淡的消毒水气温,和带着药香的被褥,都很——
等等。带着药香的被褥?
楚斯年眼皮一跳,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一碗药,全被秦昭一个猛虎扑食,尽数洒在了医院的被褥枕头上。包括他自己的裤子,最尴尬的位置也被泼上了不大不的一块。虽然汤水不多,没渗进去,但是看上去的效果,简直就像……简直就像……
“哟——”秦昭好死不死地吹了声口哨:
“亲一下就这么激动?你这不行,你时间太短了,明儿也给你补补~”
楚斯年沉默三秒,跳起来抄起枕头就要抽秦昭。然而后者立刻使出杀手锏,脚底一滑娇弱无力地躺到在病床上,手捂腹面有苦色,将一个演员的看家本领发挥到极致:
“啊~~~~~人家刀口~~~又疼了~~~~~啊~~~~~~”
楚斯年哭笑不得,只好努力板着脸:“疼死你算了!让你不老实!”
话虽这么,楚斯年的枕头却没抽下去,转而拿了药剂,又给秦昭冲药去了。
当然在此之前,他先换了一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