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副本里的司赢性格孤僻,独自一人坐在课室最后一排的角落处，没有同桌，茕茕孑立,他?的桌子?上没有学习资料,也没有书本和卷子?,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即将高考的高三学生。

    连赐锦趁着晚修还没正式开始，走到?了司赢的桌子?边上,想试着和唯一的熟人个招呼,走近了一看,他?才发现司赢正趴在桌子?上画画。

    司赢垂着头,长?长?的刘海之下,是鸦羽一般乌黑浓密的纤长?睫毛，他?修长?的手指抓着短短的蜡笔，不停地在白纸上涂鸦和填色,他?的桌面和抽屉里都堆满了画画的纸，有一些看上去?还算像模像样,有一些看上去?则像是毫无意?义的线条。

    “司……戚云同学，请问你有没有多的裤子?可以借给我？”连赐锦朝司赢微微一笑。

    然而?司赢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趴在桌子?上画画涂鸦。

    不等连赐锦继续再问，坐在前排的一个同学就转过头来,毫不掩饰地嘲笑了起来：“你跟这?傻子?话，他?能听?懂吗？哈哈哈哈,这?傻子?成天瞎画乱画，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艺术家呢！”

    这?人正是刚才金豪志身边的那个黄毛,他?斜着眼睛看连赐锦，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大学霸，作为我们班倒数第二?讨厌的人,你现在是想和我们班倒数第一讨厌的人结盟吗？哈哈哈，疯子?和傻子?，的确应该做一对好朋友！”

    连赐锦并没有生气，他?看着黄毛桌子?上刚刚发下来的不及格卷子?，淡淡一笑：“傻子?总比智障强，比起智障，我宁可和傻子?做朋友。”

    黄毛顿时就怒了：“你丫敢骂老子?智障？你有本事下晚修之后别走！”

    连赐锦点了点头：“可以，晚修之后学校后门见，你敢不敢来？”

    黄毛转身猛地一踹司赢的桌子?：“我他?妈肯定来，就怕你不敢来！”

    虽然桌子?猛地一震，但司赢依然不为所动，继续认真地画画，相当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桌子?上的蜡笔滚了几只掉地上了，他?正准备换其他?颜色的蜡笔，却发现蜡笔不见了，这?才眉头微微一皱。

    连赐锦见状，弯腰捡起了那几只蜡笔，一边还给司赢一边随口夸了一句：“蒙德里安的风格很好，明明是他?们不懂。”

    黄毛继续冷嘲热讽：“我还蒙娜丽莎呢，你以为他?是毕加索啊？”

    连赐锦呵呵一笑：“你还知?道毕加索呢，不容易。”

    黄毛再次怒了：“你什么意?思？你真以为我智障呢！别看我分数低，那只是我没花心思学习！我要是认真学了，哪还有你这?种只会死记硬背的书呆子?什么事！你这?种书呆子?除了死记硬背还有别的本事吗？你真以为自己考个年级第二?了不起啊！”

    连赐锦笑了起来：“年级第二?的确了不起，至少排名前十?的高等学府任我挑，而?你只能纠结哪所野鸡学校听?上去?不那么野鸡，甚至野鸡都不会要你。”

    黄毛显然心虚了几秒，但很快他?又理直气壮地嘲笑了起来：“读大学了不起么？我高中毕业就去?工，搞不好等我当老板了，你这?个名校毕业生还要来给我工！”

    连赐锦继续微笑：“如果是金豪志的确有这?个可能，他?不好好读书将来也有可能当个?老板，但你和他?的家境天差地别，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和他?一样？因?为你是他?的好兄弟？成年人的世界好兄弟都可以拿来出卖，更别现在的你们了，你当他?是大哥……”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黄毛耳边：“但他?只把你当成一条狗。”

    黄毛瞪大了眼睛，鼻孔都放大了，仿佛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就在他?想反驳又不知?道如何反驳的大脑宕机之际，晚修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班主任也踩着点走进了课室。

    连赐锦懒洋洋地站直身体?，却忽然发现司赢看了他?一眼，只不过很快，司赢又重?新收回了视线，低头垂眸，继续在画纸上涂鸦。

    “你怎么还不回座位？”班主任看到?整个课室里唯一站着的连赐锦，不由皱了皱眉。

    连赐锦耸了耸肩，正想回复，庄鹤翱却忽然站了起来，语气温和道：“报告老师，连赐锦同学的裤子?不?心湿了，他?在找人借裤子?……我这?里正好有一条多的裤子?可以借给他?。”

    一看到?庄鹤翱，班主任的语气顿时柔和了，连带着对连赐锦的态度也好多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换上庄同学的裤子?吧，还不快点谢谢庄同学？”

    连赐锦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插兜地跟着庄鹤翱来到?了课室最后的杂物间，庄鹤翱开了他?的储物柜，拿出了一条崭新的校服裤子?。

    “我都了戚云同学不会理你的，他?有自闭症，听?他?连他?妈都不怎么理，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在学校也不理老师和同学，从不写作业，考试也从来不写卷子?。”

    连赐锦一边脱掉湿裤子?一边问：“那他?为什么还要上正常人的学校？”

    庄鹤翱的视线落在了连赐锦的腿上，连赐锦现在的长?相还是他?原本的长?相，只是年轻稚嫩了一些，身高和身材也成了少年版的，一双长?腿又白又直，比大部分同龄男生粗壮黝黑的双腿要纤细匀称，又比大部分同龄女生瘦骨伶仃的?细腿要肉感?饱满。

    就在连赐锦漫不经?心穿裤子?时，系统忽然就上线了——

    “进度条动啦！渣攻攻略进度为0，兜兜转转终于又回到?了原点！让我们看看庄鹤翱到?底在想什么？——这?么漂亮的腿抱起来一定很好@#￥%……好想把这?双腿折断了啊……本系统已?自动屏蔽不和谐词汇！这?次的渣攻真是??年纪满脑黄色呀！而?且三分黄色中还夹带着七分变态！”

    连赐锦：“……”

    他?面无表情地加快了穿裤子?的速度。

    庄鹤翱显然并不知?道连赐锦此时的心理活动，还在继续戚云的话题：“听?是因?为他?母亲希望他?能像正常孩子?一样长?大，她认为戚云的智商并不比其他?孩子?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已?。”

    连赐锦换好了裤子?，淡定地感?谢了庄鹤翱借他?的裤子?，然后便准备回课室了：“明天我会把裤子?洗好还给你。”

    庄鹤翱微笑道：“其实不洗也没关系。”

    如果是之前，连赐锦只会觉得庄鹤翱是在和他?假客气，但现在他?只觉得庄鹤翱是在搞变态，不由似笑非笑地看了庄鹤翱一眼：“这?样不太好吧，你应该有洁癖吧。”

    庄鹤翱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我平时应该表现得已?经?很克制了。”

    连赐锦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当然是观察出来的，除了洁癖之外，你还有一点强迫症吧？既然如此，没必要为了扮演一个完美学生掩饰自己，裤子?我会洗干净，至于怎么处理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就算丢掉我也会假装不知?道的。”

    庄鹤翱笑了笑道：“连赐锦同学，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连赐锦耸了耸肩没什么，他?直接绕过庄鹤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作为年级第二?，他?竟然和戚云一样坐在课室的最后一排，唯一比戚云强的是他?有个同桌，只不过他?的同桌一看就知?道也是那种不受欢迎的学生。

    他?的同桌是个?胖子?，桌面上摊开的卷子?几乎都是红叉，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胖子?见他?回来了，扭过头一脸憨憨地问：“连神，为什么我们的答案明明长?得差不多，但你对了我错了？”

    连赐锦的视线从?胖子?卷子?上的姓名“朱寿”扫到?了他?指着的答案上，嘴角微微一抽：“长?得差不多？”

    朱寿挠了挠头：“我是竖着的8，你是横着的8……不是差不多么？”

    连赐锦似笑非笑地看了?胖子?一眼：“同学，你该不会就是年级倒数第一吧？”

    ?胖子?顿时有点生气：“才不是呢！我明明是……倒数第二?！倒数第一是戚云！”

    连赐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年级第二?和年级倒数第二?坐在一起，这?很合理。”

    ?胖子?又羞又气，他?哼了一声，才压低了声音对连赐锦：“这?才不合理！我们学校一直都是好学生和好学生坐在一起的，你看庄神，他?可是和年级第三坐在一起啊！你明明是年级第二?，却和我这?个年级倒数第二?坐在一起，老师太不公平了！”

    连赐锦自然早就看出来了，像他?这?种年级第二?的好学生，班主任不仅没有把他?当成宝贝，刚才的态度也很冷淡疏离，而?且他?猜测老师不可能不知?道他?遭到?了金豪志等人的欺负，却没有处理反而?坐视不管，除了金豪志家里有钱之外，这?背后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我问你，我平时有手机吗？”连赐锦将桌子?上的试卷和作业本摆好作为遮挡物，然后扭头问?胖子?，他?没在自己身上和书包里找到?手机，这?可就有点为难人了。

    ?胖子?十?分直白：“你家里穷，买不起手机。”

    连赐锦：“……”唉，万事开局难。

    就在他?琢磨该去?哪里弄一台手机和电脑的时候，?胖子?却一脸憨憨地挠了挠头：“我有手机，不过你要手机干嘛？”

    连赐锦道：“借来用用。”

    ?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悄悄从抽屉里递给了连赐锦：“你要游戏吗？作业怎么办？”

    连赐锦笑了笑：“你写快点，我抄你的。”

    要给年级第二?抄作业的年级倒数第二?瞬间压力山大。

    连赐锦很快就用?胖子?的手机找到?了他?们学校的校园论坛以及大部分同学的社交账号，稍微浏览了一遍，他?就对原来的连赐锦在班级里的处境大概了解了——

    之前的连赐锦虽然成绩很好，但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和成绩优秀又阳光帅气的校草庄鹤翱自然没得比，偏偏两人又常常竞争年级第一的宝座，在连赐锦不?心赢过庄鹤翱一次之后，班上的女生就渐渐开始讨厌他?了，甚至认定他?抢走了属于庄鹤翱的第一名，而?这?些三观未成熟的未成年人最容易受到?周围人的煽动而?跟风，虽然一开始还只是女生?范围的孤立，但后来男生们也参与了进来，最终形成了大规模的排挤和针对，尤其是以金豪志为首的几个班上的混子?，更是把欺负连赐锦当成了家常便饭。

    这?些同学在社交账号里肆意?嘲笑连赐锦，他?平时的扮又土又丑，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穿同一双鞋，还他?之前抢走庄鹤翱年级第一的宝座一定是耍了什么?手段，甚至还有人表示自己已?经?向学校举报了连赐锦考试作弊——虽然连赐锦在后来的抽查中并没有任何问题，但这?人并不认为连赐锦真的没作弊，反而?认为抽查连赐锦是否作弊的老师偏袒他?。

    “那臭老头平时就很喜欢连赐锦，怎么会有老师喜欢他?？那家伙性格古怪又穷酸，除了读书一无是处，听?他?还在饭堂偷别人的剩菜吃！天啊这?也太恶心了！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偏袒这?种学生的老师根本不配当我们的老师！我已?经?向学校举报他?了！”

    “哈哈！那个臭老头被开除了，接下来就是连赐锦了！这?样的人留在我们班上太影响班级形象了！和他?比起来，金豪志都顺眼多了！应该早点开除！”

    连赐锦看到?这?里不禁挑了挑眉，他?顺手查了一下这?个账号的关联账号，结果发现这?个账号竟然是他?们班上一个叫秦纯纯的女生的?号，这?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但特别就特别在这?个秦纯纯是他?们班的班花，而?且似乎还是他?们学校的校花，同时也是那个和庄鹤翱坐在一起的年级第三。

    秦纯纯的社交大号和她的?号截然相反，端庄优雅，岁月静好，不是喝咖啡就是弹钢琴，不是看音乐剧就是看文艺电影，时不时摘抄几句国内外名著，要不然就是发发歌词和诗句，当然也少不了各种各样清新唯美的自拍，和她个位数粉丝的?号不同，她这?个大号的粉丝很多，还有很多同班或同校同学在底下留言，俨然就是个?网红。

    连赐锦顺着秦纯纯的关注找到?了庄鹤翱的社交账号，和秦纯纯比起来，庄鹤翱的社交账号比较高冷，发的东西也很高大上，高尔夫、练马术、击剑、潜水……他?的粉丝也很多，评论和点赞堪比?明星。

    庄鹤翱发的文字比较意?识流，大部分词句似是而?非，几乎没有任何暴露个人情绪的内容，这?显然是个情绪不外露且时刻完美掩饰自己的面具人。

    他?顺手查了查庄鹤翱有没有关联?号，然而?并没有找到?，这?让他?有些意?外，因?为一般来，这?种完美面具人都会有个私下的发泄口，就像秦纯纯的?号。

    连赐锦没找到?庄鹤翱的?号，干脆直接黑进了庄鹤翱的账号里，庄鹤翱的后台收到?了成千上万条私信，大部分都是异性的表白，掺杂着少部分同性的表白，当然更多的还是来自同性出于羡慕嫉妒恨的DISS，但这?些私信庄鹤翱通通都没有回复，甚至还有漂亮的?网红发来的约会请求，他?也同样没有回复。

    连赐锦不太相信庄鹤翱居然这?么正直，于是他?通过?胖子?的手机给庄鹤翱发了一条装了木马的短信——甚至不需要庄鹤翱点开那条短信，只要庄鹤翱开手机，他?就能开始监控庄鹤翱的手机了。

    在等待庄鹤翱开手机的闲暇时间里，连赐锦又顺便黑进了学校的监控，用他?自己写的?程序找到?了一些和原来的连赐锦有关的监控记录，哪怕是被新监控记录覆盖掉了的片段，他?也重?新恢复过来了。

    很快，他?就看到?了上个星期连赐锦被金豪志欺负的监控记录，金豪志和他?那几个?弟趁着午休班里没多少人，把连赐锦堵在角落里一顿拳脚踢。

    连赐锦被得蹲在地上抱头求饶，看上去?非常可怜，然而?金豪志等人不仅停手，反而?又踢又踹更起劲了，就在此时，庄鹤翱走进了课室。

    庄鹤翱似乎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又似乎没看到?，他?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金豪志等人看了庄鹤翱一眼，见他?这?个学生会会长?没有要多管闲事的意?思，才继续扭头对着连赐锦一顿暴力发泄，直到?他?们累了，才嬉笑闹勾肩搭背地离开了课室。

    连赐锦蹲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浑身脏兮兮的，而?不远处的庄鹤翱正慢条斯理地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原文书，身上一尘不染。

    连赐锦看到?这?里，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又看了几段监控视频，渐渐发现庄鹤翱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么“高冷”的，与此相反，庄鹤翱刚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对包括连赐锦在内的所有同学都微笑以待，但后来渐渐地，庄鹤翱就开始对连赐锦高冷了。

    他?翻了翻监控，发现庄鹤翱对连赐锦态度的改变基本就是在那一次考试之后，连赐锦平时成绩很好，但总是比庄鹤翱差一点，毕竟以两人的见识和家境而?言，他?们的眼界和教育资源还是有些差距，和操着一口流利英伦腔英语的庄鹤翱比起来，只会写不会的连赐锦的英语成绩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每次考试基本都保持万年老二?的位置，唯一一次逆风翻盘，就是上一次期末考试。

    虽然上一次期末考试连赐锦破天荒地赢了庄鹤翱，但接下来第一名的宝座很快就又被庄鹤翱重?新抢回去?了，连赐锦又开始万年老二?的生涯了，他?只赢过庄鹤翱那么一次，然而?只因?为那么一次，庄鹤翱对他?的态度就开始改变了。

    连赐锦注意?到?，班上其他?人对连赐锦态度的改变，其实也是从那一次考试之后开始的，这?会是巧合吗？

    ——这?当然不可能是巧合。

    就在此时，连赐锦发现庄鹤翱终于开手机了，于是他?立刻黑进了庄鹤翱的手机，当然，正在翻开手机的庄鹤翱并不会察觉。

    他?看到?庄鹤翱正在查看一条短信，于是他?也顺便看了一眼——那是秦纯纯发的短信，一条表白短信。

    “鹤翱，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知?道你从来不看后台的私信，但其实我每天都会给你发一条私信，我本来不想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但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再不好像就来不及了……不过其实你也能感?觉到?吧？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连赐锦挑了一下眉头，抬头朝坐在第一排的庄鹤翱和秦纯纯看了过去?，秦纯纯深深地低着头，一只手放进了抽屉里，因?为扎起头发而?露出来的耳朵微微泛红。

    明明就坐在一起，却还要用手机发短信表白……

    片刻之后，他?看到?了庄鹤翱的回复：“抱歉，我现在把心思都放在高考上了，可能没办法回复你的心意?，不管什么事都等高考之后再好吗？”

    还算诚恳的婉拒，保留着未来的一丝可能，秦纯纯有些失落，但并没有失望，她红着脸敲了半天字，又给庄鹤翱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但这?一次庄鹤翱没有回复。

    连赐锦翻了翻庄鹤翱的其他?短信，发现都很平常，没什么特别的，便又翻了翻庄鹤翱的浏览器搜索记录和网页购买记录，结果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怎么帮人堕胎？”

    “胎儿已?经?成型如何堕胎？”

    “生产钳”

    连赐锦又切换回了庄鹤翱的短信界面，这?一次他?选择恢复庄鹤翱已?经?删掉的短信，很快，他?找到?了一条庄鹤翱上个月删除的短信——“鹤翱，我怀孕了……怎么办？”

    这?条短信显然来自一个女孩。

    庄鹤翱只回复了两个字：“掉。”

    女孩的语气十?分激动：“可是我好害怕！我不敢去?医院！那些医生会怎么看我？我更不敢告诉我爸妈！他?们一定会我骂我的！”

    过了一个多?时，庄鹤翱才回复道：“你怕去?医院，那我亲自动手，我刚刚买了工具，你现在在哪里？”

    女孩显然被吓到?了，短信出现了大量错字：“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太奇怪了！我好害怕！你不要过来找我！”

    半个?时后，庄鹤翱回道：“我在门外，你开门。”

    对面再也没有回复了。

    连赐锦：“……”

    ……他?好像一不?心，撞破了什么可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