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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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电流的录音和现场直播的效果完全不同,纪亭衍一时分不清是被这道风流的男声弄得不知所措,还是被她风流的动作染红了耳根。

    中的青菜被他攥成了“梅干菜”。

    他的动作似乎快要成为应激反应,只不过这回被骆窈半路截住:“又堵嘴?”

    有本事用别的堵啊!

    她在心里不纯洁地腹诽,一边又庆幸对方没将那把青菜直接塞她嘴巴里。

    纪亭衍的被她紧紧握着,刚用过水的冷白皮肤在冬季的气温中受了冻,连关节都透着淡淡的红,骆窈后颈蔓延出一股热意,很故意地张开嘴:“我咬啦?”

    要正中她癖好红心的,应该是“梦中情”的战损皮肤。如果将其拟人化,那便是一个负伤的玉面美人,他拥有不堪一击的表象,却能轻易地操控人心,让她心底的破坏欲和占有欲无限拉扯。

    骆窈觉得,一种癖好被惯到极端,是一种病,不是好事。

    因此她不等纪亭衍反应,就放下他的,还捂住搓了搓:“算了,不舍得。”

    “不是让你别用冷水吗?你看,这么冰。”

    纪亭衍默默叹一口气,往木盆里兑了一些温水,将两人的都放进去:“我的体温一直都是这样,你等会儿进屋戴好套,别沾了。”

    温热的水流流窜在他们十指之间,骆窈轻轻拨了拨,水流跟游鱼似的吻上皮肤。见纪亭衍不动声色,骆窈起了玩儿心,一会儿捏捏他的虎口,一会儿挠挠他的掌心,男人很好欺负地任她摆弄,等差不多了才一把将人攥在心,擦干上的水。

    骆窈被他突然的霸道禁锢得动弹不得,抬头去看他认真的表情,某个瞬间忽然怔住,目光近乎在他脸上梭巡。

    她以前在脑海中做拟人化想象时,是从来没有具体五官特征的,只有模糊的一个影子,可刚刚居然变成了纪亭衍的样子。

    别,挺让人心痒的。

    大四的住宿管得不严,骆窈完成了校庆的任务,不想继续浪费纪亭衍的假期,索性天天跑春新路。

    要不是他坚持两人不能一起过夜,骆窈还真想过整理一些行李搬过来。

    事实上也没多大差别了。

    今天因为怕冷多带一件外套,明天因为太累不想带书回去,东西一件件留在春新路,久而久之屋子里她的生活痕迹便越来越多。

    周六骆窈没回家,纪亭衍买了张工羊毛地毯,是华侨商店的货,花样繁复但颜色沉稳,在房间里并不突兀。

    “你怎么没等我一起去啊?友谊商店那儿也有卖,都是一家厂子生产出来的,一个出口一个内销,价格差不少呢。”

    纪亭衍:“侨汇券平时没会花。”

    骆窈因为他不经意的炫富轻哼一声,跑过去帮忙铺地毯。

    他们有时候会出去下馆子,但大多时候更享受一起下厨,即使骆窈只会简单打个下。

    而纪亭衍的厨艺不算好也不算坏,属于自力更生不得不自我养成的类型。

    毕竟以前跟着老人生活总会帮帮忙,后来和那样一个妈在一起估计也怎么没体会过“妈妈的味道”,仿照做实验的原理找到合适的用量和火候,美味够不上,但至少可以给一个好吃的评价。

    铺了地毯之后,骆窈便喜欢趴在上面看书,纪亭衍被她缠了几次拉下水,只能拿凳子当桌子写演讲稿,期间骆窈会翻身躺在他的腿上,询问原著剧情,大概找到一个合适的声线。

    骆窈贪心地想要试试三个角色,周苗清楚她的能力,也觉得多准备一些比较保险,转把她的信息递给了剧组,要她等待通知。

    玫笙的声线最容易拿捏,凭借以前伪装名媛的经验和经历,骆窈也能很好地贴合玉溪的形象,至于阿芷的活泼可爱更是信捏来,不过性格大变之后的情绪还有点捉摸不透。

    纪亭衍一心多用,时不时想出一些片段帮她丰富和完善人物形象。

    “礼少爷允诺了阿芷一个名分,于是阿芷拒了青梅竹马的婚约和放出府成自由身的会,甘愿和侯府签了死契。”

    “花言巧语,他看中阿芷的厨艺,可以聘回来做厨娘,也可以给她开一家酒肆啊。”骆窈漫不经心地。

    “可能他对阿芷也是有情的?五十六回里阿芷得了天花,礼少爷明知自己没有染过还”纪亭衍到这里,自己先皱了眉,“角色的命运难免有美化成分,但现实里病毒并不会与人共情,这种行为不可取。”

    听他着着就代入了自己的专业,骆窈忍不住笑,道:“这一点不提,五十六回里还有一个情节,礼少爷和父母的谈话。”

    “他可能真的是因为阿芷的厨艺看中她,而且在相处的过程中喜欢上了阿芷,但喜欢的程度不够,不足以让礼少爷心甘情愿付出这个名分后面的代价,因此只能拖,拖到不可挽回了,只能负她。”

    纪亭衍皱眉:“所以承诺之前他应该仔细考量自己的情况,如果没有办法解决现实障碍,就不该轻易出口。”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能把一辈子都规划好了再表白?”骆窈半撑起身子,定定看着他。

    纪亭衍想可以,但话到嘴边又停住,忽然意识到自己当时的冲动,似乎没有太大的服力。

    他想了想,换了种法:“与其礼少爷是因为父母的威胁而放弃阿芷,不如他从始至终就没有认真,他已经预设好了两人没法在一起的结果,而且困境一来临就妥协了。”

    骆窈眼中的笑意忽然苍白了许多,撑着声音问:“就算没有世俗阻碍,谁又能肯定他俩能在一起一辈子?”

    “能不能和想不想是不一样的态度,很多科学实验在成功之前都被认为是不可能。”

    我态度很认真啊!骆窈睫毛颤了颤,眉尾悄声无息地落下来。

    我有很认真地在谈恋爱。

    但可能对这个年代的人来,她和花言巧语的礼少爷没什么两样吧。

    骆窈泄气似的躺了下去,用书挡住整张脸。

    纪亭衍见她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忙问:“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姑娘闷闷的声音才从书底下传来:“我也花言巧语。”

    “什么时候?”纪亭衍愣了下,随即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恍然道,“午饭做得不合你胃口?那下次你直,我再重新做一份。”

    骆窈咬住嘴唇,笑得自己心脏都揪起来,又觉得荒谬。

    真是个当局者迷的傻子。

    活该落我里。

    假期转瞬即逝,纪亭衍重新回到研究所上班,骆窈也没再去春新路。教学楼终于开始供暖,她和舍友每天一起复习,脑子被各种知识点填到晕头转向。

    “窈窈,元旦晚会你参不参加啊?”

    今天食堂有定点加餐,几人早早就来排队,势必要将死掉的脑细胞好好补回来。

    骆窈喝了口鸡汤,皱着眉头:“哪儿来的功夫?”

    大学最后一场考试在即,成败在此一举,不临时多抱抱佛脚去参加什么元旦晚会?

    是她以前参加的还不够多么?

    杨雯雯却很有兴致:“毕竟最后一年了嘛,就当凑个热闹了。我俩是得准备校庆,不然也想上台演个节目。”

    骆窈摇头:“没兴趣。”

    表演节目还得筹划排练各种准备,时间就是分数,她可是很好学的。

    李梅香插嘴道:“我听隔壁宿舍的人,梁雅乐选上主持人了。”

    “校庆主持人落选的时候她可没少在我们面前酸话,这会儿居然只和隔壁的人炫耀。”杨雯雯撇撇嘴道。

    “管她呢。”骆窈夹了一块粉蒸肉,不以为意,“这俩没有可比性,她酸是因为她羡慕又得不到。”

    元旦晚会怎么能和校庆的重要程度相提并论,不过以梁雅乐同志桑塔纳的身家,她还以为会上演捐栋教学楼换名额的戏码呢,又或者是,给你五十万,你必须放弃这个主持人的会。

    “窈窈你真不去啊?不出演节目也可以当观众嘛,听今年学生会还办了抽奖活动呢。”

    骆窈脱口而出:“什么奖品,五十万现金?”

    两人异口同声:“做梦呢!”

    “开个玩笑。”骆窈咯咯笑道,“当观众也要看我的档期啊,到时候再吧。”

    五十万奖金等不等得来未可知,骆窈先等来了纪亭衍的讲座。

    放假的时候他就提前告诉了她时间地点,连着三天三个学校。

    “我和校方打好招呼了,你到时候提前来找我,我带你一起进去。”

    骆窈苦恼:“我的配音面试也在那几天啊,只能去燕大那场了。”

    纪亭衍安慰她:“没关系,内容都是一样的,你哪天来都行。”

    还真以为我能认真听讲座?骆窈耸耸鼻子:“一场就一场吧。”

    纪亭衍点头:“如果到时候我忙不过来,也可以让岳秉给你领路。”

    “别!”骆窈暗忖这人还真是心大,推脱道,“燕大我还是认得路的。”

    面试地点定在电视剧制作中心,离燕广有些远,坐公交得转两趟。

    正所谓冤家路窄,骆窈刚到的时候,路边正停下一辆黑色桑塔纳,她不记得车牌,只觉得不会这么巧吧,结果门一开,下车的正是梁雅乐。

    其实要她俩有什么大矛盾,也道不出个一二三四,至少就骆窈看来,这人就和孩儿似的,有些幼稚,觉得你跟我一样是本地人就该站在我这边,你跟她们一起就是背叛!背叛者没有好下场!

    于是凡事都得别个苗头,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至高点。

    “你居然也来面试?”有一段时间没见,梁雅乐换了个发型,从和骆窈相似的偏分大波浪变成了黑长直,确实更加适合她。

    闻言,骆窈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居然换发型了?”

    梁雅乐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发,梗着脖子道:“不行啊,关你什么事?”

    骆窈点头:“关你什么事?”

    梁雅乐愣了下,随后轻哼一声,踩着大步就往前走。骆窈看见有人在不远处等着她,见梁雅乐过去立马打了声招呼,后者很快无视一群正在等候的面试者,先一步进了房间。

    老老实实参加了几次面试的骆窈叹了口气,她居然有点怀念这种优先权了。

    外头等着的男女老少都有,有个孩子因为太过好动,被家长死死箍在怀里,像一只被摁住壳的乌龟。

    骆窈坐在面对门的椅子上,旁边坐下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穿着深灰色的袄子,从随身拎着的袋子里掏出了毛线,打算织毛衣。

    骆窈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她的举动,而是她觉得一般老演员都有了自己的资历和代表作品,要配音也都是剧组直接找上门商谈。

    可能是因为好奇吧,她尤其注意这位老太太,发现她真的跟在自己家似的轻松,一点儿也没觉着是来参加面试的。

    骆窈终于忍不住问:“奶奶,你也是来参加面试的么?”

    “是哦。”老太太用长针在头发上划了两下,又将老花镜往上推,问道,“姑娘你来试哪个角色啊?”

    “玫笙、玉溪和阿芷。”

    老太太听了,皱起眉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你适合玫笙。”

    骆窈笑道:“您难道只配过一个类型的角色么?”

    这道理没错,配音演员的声线都是多变的,可老太太却不高兴了:“你适合玫笙。”

    骆窈挑眉,几个意思?

    正在这时,刚才领着梁雅乐进去的工作人员正好出来,冲她身边的老太太:“您来了怎么还待在这儿啊,里头面试都开始了,您不是要把关的么?”

    原来不是面试的,而是面试别人的。

    骆窈又叹了口气。

    老太太进去没多久,梁雅乐就出来了,表情颇为得意,看来结果应该很不错。她没急着走,而是在骆窈身边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还整理了下裙摆。

    骆窈不话,默默翻看自己做的笔记。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等你吗?”

    骆窈还是没话。

    梁雅乐有些不高兴地揭晓谜底:“当然是为了”

    “下一位,骆窈。”

    “来了。”骆窈利索地起身,余光还能看见梁雅乐气得够呛的表情。

    不算喊人的工作人员,房间内也有二十来个人,或坐或站地一字排开,阵仗上就给人以紧张感。

    骆窈做了个开场白和自我介绍,穿着马甲的男人:“报上来的信息是玫笙、玉溪和阿芷对吧,宛姐你适合玫笙,那先来试试阿芷吧!”

    马甲旁边正是刚才在外头见过的老太太宛姐,闻言立马皱眉:“别听他的,你试玫笙。”

    马甲男也不生气,:“我是导演。”

    老太太:“我是编剧。”

    其他人似乎对他们的互动习以为常,也没见人上来阻止,任由他俩争论:“刚才那个已经定了玫笙了,还试玫笙做什么?”

    “刚才那个我没同意。”

    “让你把关,不是需要你点头。”

    “总之我没同意,骆窈是吧,你试一下玫笙。”

    “阿芷。”

    “”

    “两位老师。”骆窈不得不出声打断,丛容一笑,“七十回不是有段玫笙和阿芷的对戏么?不如我试一试这段,二位也可以两个角色都听一听。”

    两人想了想,都没反对,马甲导演对旁边:“拿三十八集的剧本给她。”

    很快,就有人将剧本拿来了,骆窈道了谢,大致扫了一边内容,台词比原著白话一些,但意思相差无几,骆窈很快调整好,上来就是一句。

    “少爷。”

    老太太神色郑重起来。

    这段是阿芷扮作厮和礼少爷一起来到花船上消遣,无意中从喝醉的礼少爷口中听到真相,心情陡然发生变化的重要桥段。

    玫笙的表现则先是讽刺,后变可惜,然后愤怒,最后又是讽刺。

    对于演员来,声台形表缺一不可,但对于配音演员来,只有通过声音来表达情绪和内容,一要贴脸,二要贴角色,表现力不比肢体神态来得差。

    “少爷。”

    比如骆窈只靠这两声少爷,就让在场的人听出了背后的爱恨纠葛。

    一声爱,一声恨。他们跟了剧组几个月,对情节自然有所掌握,有的人甚至闭上眼都能想到剧中阿芷的模样,可过了会儿又听。

    脑海中又变成玫笙了。

    骆窈配音需要代入情绪,但向来抽离得很快,没人喊停,她就将这段从头到尾演绎完毕,然后才变回了自己声音。

    “我的试音结束了。”

    老太太的表情很是纠结:“你适合阿芷。”

    马甲导演:“我觉得玫笙也不错。”

    合着这两人一定要不对付才行是吧?骆窈眨眨眼,开口道:“其实玉溪也可以试试。”

    十几分钟后,骆窈从里面出来,梁雅乐居然还没走,见到她立马站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发问:“怎么样了?”

    出来喊人的工作人员以为她问的是自己,:“你的角色导演他们还要再商议一下。”

    梁雅乐一愣:“不是已经定了玫笙么?”

    工作人员干笑:“现在还需要商议一下。”

    梁雅乐懂了,瞪了骆窈一眼。骆窈很和善地笑了笑:“其实你可以不用等我的。”

    第二天是纪亭衍的讲座,骆窈难得翘了一节课。

    最近几天的天气都阴沉沉的,今天难得出太阳,温度却比往常更低,冻得骆窈果断放弃打扮,换上厚实的棉服。

    “欸骆窈,要上课了你去哪儿啊?”许一白刚从校传达室出来,提着一大袋的包裹。

    骆窈觉得自己睫毛都结了霜,懒得找借口:“翘课出去。”

    身为班长的许一白:“”

    他哭笑不得地:“好歹找个理由糊弄糊弄我啊。”

    骆窈双插在兜里,很没诚意地:“不是贿赂了你一顿食堂么?”

    “得。”许一白不再多,反正上了大四辅导员都管得松,他也没有这么古板,只从包裹的绑带中抽出来一封信,“喏,你的信,去传达室的时候看见就顺带拿来了。”

    骆窈不想伸,示意他放到自己的包里,许一白哑然失笑,倒也照做。

    许是还有别的活动,今天燕大校园里的人出奇得多,一群朝气蓬勃的男生女生赶着要围观足球赛,接着又路过到阅览厅参加读书会的文艺青年,其间穿插着几个上课快要迟到的飞毛腿,还有不少穿西服打领带人士。

    骆窈排队登记都花了一些时间,没看到纪亭衍等在附近,顺带问了门卫大礼堂的方向,准备自己先往那儿走。

    她全身上下包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岳秉见到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路过第三次的时候才试探性地问:“窈窈?”

    故意没打招呼的骆窈眨眨眼:“是你啊岳秉!”

    “你怎么穿这么多!”岳秉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还拍拍她厚实的肩膀,“走吧,我带你过去,师兄那边实在忙不过来,好多人找他,你别介意啊。”

    他的态度很自然,自然到让骆窈觉得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这种情况下再别扭反而显得她心里有猫腻,于是骆窈缓缓呼出一口气,道:“都了我认得路呢,看我是怎么着?”

    “师兄不是担心你这个家属么,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还没被师兄这么关心过呢!”

    听听这话的,哪里像她的爱慕者,反倒像她男朋友的迷弟啊?

    骆窈故意哼了一声:“那改明儿我让他也关照关照你,让你多打打杂。”

    “成啊没问题,帮助师兄我乐意。”岳秉笑嘻嘻地将人带到大礼堂,刚到门口就有人喊他。

    “岳秉你上哪儿去了?快过来一下!”

    岳秉应了一声,快速交代骆窈:“你一会儿就坐在第二排左数第六个的座位,专门给你留着的,别坐错了。师兄现在在和几个教授话,我待会儿进去和他一声你来了,估计他们谈完讲座差不多也开始了。”

    “你要是有话呢,我带进去也行,如果是悄悄话那就等结束了你俩私下里去讲,时间宝贵啊,给你三秒钟考虑时间”

    “进去吧你!”骆窈没好气地赶人,岳秉笑出两排大白牙,爽朗地拍拍她的头。

    “没大没!”

    他俩话的时间,身后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很有秩序地填满了一排排座位,骆窈站在这儿太过显眼,于是找到第二排的座位坐下。

    前三排的座位应该都是特意留着的,这会儿还没多少人,骆窈把包放到腿上,注意到没拉好的拉链,这才想起来许一白给她捎带的信。

    骆窈掏出来一看,还挺厚,上面的字迹歪七扭八,跟外文似的。

    作者有话要:  是可以猜到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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