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乎乎的羊并不高,承安搂着它玩一会后开始试图往它背上爬。

    “咩”

    羊轻轻叫一声就选择放任，低头继续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草。

    “方才马还没骑够？”

    胤禔看他爬得那么卖力，抬拍一下他的屁股后直接将他抱上羊背。

    羊本就不是用来骑的,更别这只羊还长得那么圆润,家伙上去后直接趴在羊背上紧紧搂着它才不会掉下去。

    “哥哥看安安呀”承安侧着脑袋望着哥哥们,乌溜溜的双眸中透着愉悦与灵动。

    胤俄笑着道：“厉害厉害,承安都会骑羊了。”

    “这羊倒是温顺。”胤祥见那头羊对背上多个人也没什么反应,不由道。

    家伙在羊背上坐一会就自己滑下来,刚在地上站稳羊的脑袋就伸过来蹭他的腿。

    感觉有点痒的承安张开嘴笑起来,边笑边伸摸羊的头顶，嘴里还奶声奶气道：“咩咩”

    “咩”

    他叫声还没停止,羊就跟着叫起来。

    “你们这是在什么？”胤祯见他们像是交流起来一般笑着问。

    家伙眨巴两下眼睛后道：“圆圆它饿呀”

    阿哥们见他一会的功夫还给这头羊取好名字,不由都笑起来。

    承安完就蹲下来，扯着地上的草往羊嘴边送。

    “咩咩快吃呀”

    见他一会圆圆,一会咩咩，胤礽笑着摇摇头后开口提醒：“它吃到就赶紧松。”

    “心咬到你的。”胤祉也跟着道。

    “不咬安安呀！”

    家伙完继续喂起来,羊吃归吃,倒还真没咬到过他的。

    承安很喜欢这头圆乎乎的羊，在这片草地上陪它玩了好一会，甚至都忘记自己过来的本意。

    好在他忘记阿哥们却不会忘，走的时候吩咐人将这头羊和其他几头看起来还不错的羊一并带上。

    回去路上承安坐的是胤礽的马，速度不快也不慢，能顺便欣赏一下周围的景色。

    策马奔腾固然爽快，但骑马慢悠悠走在草原上也别有一番滋味。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听到家伙还会这个，阿哥们都夸起来。

    承安喜欢哥哥们的夸奖,接下来一路上都是他奶声奶气的声音。

    回到营地时，底下人已经打听清楚之前那个蒙古孩的身份。

    蒙古孩叫雅凌泰，是和塔台吉之子，他口中会摸马粪的哥哥叫库勒，阿哥们有一点印象。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这子竟然会干这种事！”曾经和库勒比过跑马的胤祯忍不住摇头。

    胤俄：“等下次见面我一定得问问他为什么要摸马粪。”

    “十哥不摸，脏呀！”家伙听到“马粪”二字赶紧抬头道。

    胤禟：“他就是有这个心也没那个胆，否则皇阿玛饶不了他。”

    毕竟堂堂阿哥摸马粪什么的，传出去实在不像话。

    “什么我就有那个心了？”胤俄不乐意地冲他嚷一句后又低头对承安道，“十哥没要摸，你听岔了。”

    “那就好呀。”家伙完还大人一样拍拍自己的胸口。

    于此同时，被阿哥们议论的库摸马粪勒这会也从弟弟身边的随从口中得知刚才发生的事。

    倒不是这些随从吃里扒外，而是他们猜出胤禔等人的身份，所以不敢隐瞒。

    兄弟二人的阿玛只是个三等台吉，自然不敢得罪胤禔他们这群皇子阿哥。

    不过库勒听完随从的话没先计较弟弟惹事的行为，而是瞪着他道：“都跟你过我没摸马粪，你怎么还出去胡八道！”

    库勒一想到他还是在阿哥们面前的，感觉丢人都丢到京城去。

    “我亲眼看见的，你明明就摸过。”雅凌泰在他面前话倒是没那么大声，不过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库勒脸瞬间黑得不行：“我不是解释过，是捡匕首时不心摸到。”

    起来他也是倒霉，某次打猎时匕首掉进草里，下意识伸去捡却摸到一堆马粪上，这也就算了，偏偏还让自家弟弟看到，于是总被拿出来事。

    “那也是摸过！”雅凌泰叉着腰道。

    “我真是”

    库勒见他不听，伸想要打人，不过最终还是没动，而是拎着他道：“你先跟我道歉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雅凌泰在他里踢着腿。

    库勒闻言冷哼一声：“对阿哥们无礼还不算错？”

    他完就直接拎着人出门。

    等兄弟二人过来求见时，太阳已经落山，承安正和哥哥们在营地前的空地上玩。

    “天黑呀”

    家伙之所以忽然关注起天色来，是因为回来后他突然又想起烤全羊，胤禔告诉他等天黑时就可以吃。

    “明明还亮着。”胤俄觉得他可真是只馋猫，就知道惦记着吃。

    胤俄话刚落，库勒兄弟已经走近向他们行礼。

    阿哥们看到他面上不显，心里都有些微妙，不过态度还算客气。

    之前那事真起来不过是两个孩子吵嘴，连打闹都算不上，见库勒还特意带弟弟过来赔礼道歉，阿哥们自然不会计较。

    雅凌泰被哥哥压着道完歉，趁着他松的瞬间突然跑到承安面前：“原来你是姑娘！”

    男孩的声音里透着恍然大悟，似乎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长得那么白，那么好看。

    他之所以会误会，大概是因为承安还没剃发，之前在外面玩时带着帽子还看不出来，这会回来帽子摘下来就露出乌黑的发顶。

    家伙有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这会长度已经够在脑袋后面编一个辫子，看起来十分讨喜。

    比起五六岁的雅凌泰，两岁多的家伙男女意识还不深，听到他的话下意识歪起脑袋，乌溜溜的眼中透着几分疑惑：“什呀？”

    “我我”

    雅凌泰发现他是女孩后态度立刻大变，话声音都起来。

    库勒可不像弟弟一样傻到按头发来分辨男女，虽然面前的阿哥模样确实生得精致，但从衣着打扮和脑后的辫子也能看出对方是男非女。

    “我什么我，赶紧和阿哥赔礼道歉！”库勒一巴掌拍在弟弟头上，觉得他可真能给自己惹事。

    雅凌泰不服气道：“什么阿哥，她明明是格格”

    “你子看清楚，这是爷弟弟！”胤禔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笑的事，神情不悦地扫那子一眼。

    胤礽见家伙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伸摸摸他的脑袋后也淡淡扫向雅凌泰。

    雅凌泰虽然性格有些固执，但在感受阿哥们的威压时还是有点扛不住，加上人家哥哥都是弟弟了，十有八九就真是，这才老老实实道歉。

    草原上风吹日晒，似承安这样白嫩的孩很少见，尤其他还长得那么好看。

    真的不是姑娘吗？

    雅凌泰心里还是有点怀疑，不过即便已经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忍不住想往他面前凑。

    其实他之前看到对方抓蝴蝶时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交朋友却没掌握正确方法。

    然而承安看到他再次向自己走近，却是直接躲到胤禛身后去。

    胤禛那张冷脸许多大臣看到都怕，更别雅凌泰这么个孩子，顿时不敢再追上去。

    而库勒见此，不想弟弟再惹事，直接拎着他告退。

    胤俄之前见到库勒要问他摸马粪的事，但也不可能真张口就问“你为什么要摸马粪”，最终还是忍住看着他离开。

    兄弟二人走后，胤禔伸将家伙抱起来问：“承安怕他？”

    阿哥们也都看过来，觉得那子要是真吓到家伙，他们不好动，就让胤祎几个去把人揍一顿。

    胤祎、胤禧他们虽然托承安的福也能出来玩，不过康熙要求严格，将师傅也一并带上，所以他们该读书的时间还是得读书，没胤禔等人这么自由。

    “安安不怕呀”家伙摇头。

    胤礽摸摸他的脸轻声问：“那承安刚才为何要躲？”

    “十哥傻，安安不跟他玩呀”承安奶声奶气道。

    家伙记性倒是好，显然这是还记着胤俄之前他们兄弟两指不定是有点傻，让别跟他们玩的话。

    胤俄见他把自己的话记得这么清楚，笑着夸道：“承安记性真好，那子男女不分确实有点傻，不跟他玩。”

    “可不是记性好，否则某人怎么会被罚。”胤禟想到他之前就随口教一句打滚，结果家伙时隔许多天还记得并使用，语气透着笑意。

    胤俄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忍不住将袖子撸起来。

    “哒哥，安安是姑娘呀？”

    在胤俄想打人时，承安忽然仰头冒出一句。

    胤禔闻言赶紧道：“别听那子胡，承安是男子汉。”

    “男子汉是什呀？”家伙不解。

    见此，阿哥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起来，告诉他男女之别。

    等到天际最后一缕霞光快要消失时，承安终于明白过来，奶声奶气道：“安安是男子汉，不是姑娘呀”

    胤禔肯定道：“对，下次谁再你是姑娘就直接打他。”

    “嗯。”家伙点点头，还举起自己的拳头挥舞起来，“这样打他呀”

    胤祉看着他的拳头，感觉自己一个掌就能完全包住，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

    “哎呀！”承安见哥哥握住自己的，想把抽出来。

    胤祉想逗他玩，故意不松开。

    “他软，三弟莫要如此。”胤礽见家伙开始使劲，不由提醒。

    他话落胤祉就松开，家伙立刻开心地笑起来：“安安出来呀”

    见随便一点事都能让他这么高兴，胤禔不由揉揉他的脑袋。

    天色渐黑，营地周围已经生起火堆。

    从他们回来时就开始准备的烤全羊这会已经架在火堆上，随着各种调料的涂抹，香味顺着晚风蔓延开来。

    “好香呀”

    承安本来还在乖乖任胤禔摸头，等闻到烤全羊诱人的香味时立刻左顾右盼起来。

    他话落阿哥们才闻到香味，胤俄笑着夸他鼻子灵。

    胤禔见他都忍不住咬起来，干脆带他顺着香味往烤全羊那边走。

    火堆上，烤全羊表皮已经被烤成金黄色，在暖色的火光映衬下，看起来十分诱人。

    “哇——”家伙看到那么大的肉肉，口水差点没流下来，“哥哥，安安想吃呀！”

    别他，胤俄闻着香味看到表皮在冒油花的烤全羊时也忽然觉得有些饿。

    烤全羊还差一把火候，见家伙看得目不转睛根本不愿意走，阿哥们干脆带他在旁边坐下来。

    “要不先挑能吃的肉给他割一点过来？”胤祯看到家伙眼巴巴地望着烤全羊忍不住道。

    他话落，胤禔直接拿着割肉的匕首起身道：“我去瞧瞧。”

    承安看到哥哥好像要去拿烤全羊，迈开腿就想跟上去，却被胤礽眼疾快地搂住。

    “二哥”

    家伙转头冲他软软的喊。

    胤礽摸摸他的脸安抚道：“再等会就能吃。”

    没多久，胤禔捏着一条精心挑选的羊肉回来，坐下来就往承安面前送：“吃吧。”

    烤全羊表皮一些地方已经烤好，他特意选了块比较柔嫩的肉拿过来给家伙吃。

    “心烫。”胤礽在家伙张嘴前提醒。

    被肉香吸引正准备咬上去的家伙立刻改咬为吹，他对着肉呼呼两下后又想起来，仰起脸奶声奶气道：“哒哥最好呀”

    “就你嘴甜。”胤禔话的同时面上不自觉露出点笑意。

    承安和他完就迫不及待咬上烤羊肉，刚入口就香得弯起眼睛。

    烤肉这种东西宫里自然也是能做的，只是一般也不会给家伙吃，所以在他咬下去时阿哥们还有点担心他能不能吃得动。

    要知道这可是家伙期待已久的烤全羊，阿哥们觉得他要是吃不动怕是能哭出来。

    不过他们却是多虑了，家伙的牙都已经长齐，怎么可能吃不动烤全羊。

    烤羊肉吃起来表皮焦黄发脆，内里绵软鲜嫩，还带着果木特有的香气，承安咀嚼时就好吃到捧住自己的脸，等咽下去时更是大声夸道：“好好吃呀！”

    胤禔拿回来的肉不多，但也能让他吃上几口，闻言将往前伸一伸：“那你多吃点。”

    家伙没立刻咬上去，而是抬头问：“哥哥吃不吃呀？”

    胤祺见他有好吃的还能惦记他们，心情愉悦地道：“那边还有，哥哥等会吃。”

    承安看一眼不远处那么多的肉肉，这才就着胤禔的继续吃起来。

    烤全羊这种东西对阿哥们来还真不算新鲜，但瞧着他一口接着一口吃得特别香，有被他馋到。

    就在胤俄有点忍不住，想也去先割一块尝尝时，烤全羊终于完全烤好。

    承安先吃点也没什么，等烤全羊烤好阿哥们却没立刻开动，而是让人先切一盘孝敬康熙。

    “还有玛嬷、额娘、宜额娘”

    承安听到阿玛，顿时想起同行的太后她们。

    当然，正常来家伙不应该管宜妃叫宜额娘的，但耐不住宜妃、惠妃等人喜欢他喜欢得不行，哄他这么叫一次后就被家伙记住，变成常用称呼。

    “承安真孝顺。”

    阿哥们笑着夸一句后，按照他的想法吩咐人将烤全羊送出去。

    太后年纪大了更爱清淡一些的口味，不过得知是孙子让人送过来的，对着身旁的嬷嬷夸两句后还是略尝了几口。

    穆嫔这还是第一次吃烤全羊，又是儿子送过来的，直接对身旁的宫女道：“让人不必再送晚膳过来。”

    同样收到烤全羊的宜妃等人也很高兴，觉得家伙比自家儿子时候可贴心得多。

    尤其是宜妃，更是不由想起头一回和胤禟一起来塞外的场景，忍不住对身旁的宫女回忆：“那子可比承安如今大得多，却是一出来就玩疯了，哪还记得我这个额娘”

    火堆旁。

    该送的都送出去后，阿哥们这才围着案桌准备开动。

    他们也没让人伺候，而是纷纷自己动拿着匕首割肉。

    “安安要来呀！”家伙看着觉得好玩，伸道。

    “你来什么来。”胤禔直接将割好的一块肉塞进他里，“吃肉去。”

    烤羊肉对承安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家伙又看一眼匕首就捧着肉专心吃起来。

    “二哥。”胤禛见胤礽揽着家伙没动，将刚割下来的一盘肉递过去。

    “有劳。”胤礽微微颔首后拿起筷子吃起来。

    现烤现切的羊肉吃起来表皮焦脆，内里鲜嫩到有肉汁溢出来，越吃越香。

    “二哥好不好吃呀？”承安发现他也开始吃后仰头问。

    大概是吃到好吃的心情好，家伙的双眸比此时天上的星子还要闪亮几分。

    胤礽没回答，而是直接夹一筷子烤羊肉喂进他嘴里。

    比起家伙上的大块羊肉，自然是盘子里切好的更容易嚼，因此等他吃完胤礽开口道：“要不要二哥帮你切开？”

    “安安能吃呀”家伙大概是觉得这么大块肉啃着有意思，完就低头嗷呜一口咬上去。

    胤礽被他逗笑，摸摸他的脑袋没再什么。

    这会其他阿哥也都吃上烤全羊，不得不，人多吃东西就是香，一个个面上不显，心里都觉得这是自己吃过味道最好的烤全羊。

    周围不知不觉安静下来，只听到细微的咀嚼声。

    “没呀”最终是啃完里肉肉的家伙摊开油乎乎的打破这片安静。

    胤禔刚才给他割的那块肉不算特别大，但也不算很，见他竟然吃完了，不由道：“还挺能吃！”

    “安安还想吃呀”

    坐在旁边的胤禛伸摸一下他的肚子，感觉还不算鼓后才挑一块柔嫩的肉递给他。

    其实胤禛更想将他的油洗干净喂他吃，但见家伙自己捧着肉吃得那么高兴，想想还是作罢，毕竟他已经弄脏，早洗晚洗也没什么区别，不如让他再高兴会。

    “有劳四哥呀”承安抓着肉肉奶声奶气完就继续吃起来。

    胤禔进食速度比较快，这会动作已经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

    不知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他忽然想逗逗吃肉吃得正香的家伙：“承安。”

    “嗯？”正咬着肉的家伙抬头看向他。

    胤禔笑着问：“圆圆的肉吃起来香不香？”

    家伙眨巴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他在什么，低头看向里的肉后整个人都愣住。

    “莫要听他胡，这不是圆圆。”

    胤礽见他情绪不对赶紧道，然而好像有点迟，因为家伙已经带着几分哭腔喊起来：“不吃圆圆呀！”

    “不吃不吃，这不是圆圆。”阿哥们赶紧哄他。

    胤禔也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正准备跟着哄哄他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怎么回事？”

    烤羊肉送过去时康熙还有点事，等忙完品尝两口后就想过来瞧瞧，谁知刚到就听见儿子的哭喊声，本来温和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随即下意识看向胤俄。

    胤俄对上他不怒自威的视线，赶紧跳起来。

    他先是行礼，行礼完后赶忙解释道：“皇阿玛这次真不关儿臣的事，是大哥把承安逗哭的！”

    康熙闻言又看向胤禔，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觉得这个老大也是越活越回去。

    胤禔和阿哥们一起向康熙行礼后老实认错。

    康熙看到家伙还在哭，睨着他道：“先将人哄好。”

    “是。”胤禔立刻蹲下来对着承安哄道，“大哥跟你开玩笑的，这不是圆圆，圆圆哪有那么多肉”

    胤礽听到这觉得他可真不会话，横他一眼后摸着家伙的脑袋道：“二哥保证这不是圆圆。”

    家伙听到他的话终于止住哭声：“真的吗？”

    “真的真的，大哥这就让人将圆圆牵过来。”胤禔见他总算不哭，头一次对胤礽生出几分感激。

    他完，底下的人很快将那头圆乎乎的羊牵过来。

    有感情和没感情到底不一样，家伙看到圆圆，眼泪还没擦干就又笑起来：“圆圆在这里呀”

    “咩”羊回应般叫一声后低头继续在附近找草吃。

    康熙见他又哭又笑不由微微摇头，不过表情倒是没刚才那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