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百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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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白的声音很低, 除了旁边的宿霭其他人根本没听清他的什么。

    但巳玥君听得清清楚楚,脸色登时又变了。

    他从出生过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样又惊又惧的情绪,眼前青年瞧上去精致又温驯, 没想到竟然吃过他的近亲滕蛇!

    是近亲, 滕蛇其实是他们白蛇一族的先祖, 白蛇秘宗相当于滕蛇的分支, 比起天生拥有传承记忆能呼风唤雨的滕蛇, 他们白蛇一族没有刀枪不入的皮肤, 有的只有被奉为瑰宝灵地的白蛇仙迹,也就是秘宗洞府, 逐渐在岁月的洪流里往修士方向靠拢。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供奉滕蛇为先祖。

    但如今却在眼前的青年身上嗅到了滕蛇的气息。

    况且不止一条!

    巳玥君除了愤恨, 内心整个都在颤抖, 他仿佛又回忆起当年他还未能化形的时候面对捕蛇人的搜索,趴在树丛里瑟瑟发抖。

    蛇的嗅觉非常敏锐, 秘宗其他人也嗅到林秋白身上的气息, 反应就没有巳玥君这样冷静了, 原先扬着下巴姿态高傲摆明瞧不起人的一行人竟然腿肚发抖,忍不住慢慢后退。

    林秋白有些醉了, 他坐在人工雕琢的岩石上撑着额头望着眼前人,他视线模糊虽然看不清巳玥君的长相,但却能嗅到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

    凭他现在混沌的脑海形容不出来, 但那应是……

    那种用来烧烤滋味应该不错的妖兽的味道。

    巳玥君很久没有这样愤怒和颤抖过了, 他已经忘了之前想把人偷偷带走私下处理的计划。

    眼前这个青年不仅害他的亲弟魂飞魄散,还吃过他的近亲,现在又把主意到他们身上,简直是士不可忍孰不可忍,他手臂微微用力想要拔剑, 亟不可待的想把眼前人碎尸万段。

    白蛇秘宗又称灵蛇剑宗,以柔剑见长,他们的灵蛇剑法修真界闻名遐迩,是剑谱公认排名前三的剑道。曾经最为出名的就是有位独行剑修上门挑战秘宗,死时浑身上下满是血洞,软剑从他的五官刺入九曲百转从其他地方出来,个人血肉模糊都被扎成血刺猬。

    见巳玥君一言不合就要拔剑,众修士恨不得拔腿都跑。

    然而巳玥君手按在剑柄上,却迟迟没有□□。

    起初大家还以为他是回心转意,或者就是做做恫吓样子,但见巳玥君额头冒汗仍然在拔那把剑,众人就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秋白眯着眼睛,身后传来一道低沉而冷凝的声音。

    “区区蛇畜竟敢在此放肆,”众人抬眼望去,白天有过一面之缘的纯阳仙君正缓缓走来。

    巳玥君心里咯噔一声,他自诩大乘期大能有半仙之体独步修真界,但见到这白衣乌发的人他就克制不住心里的恐惧,浑身就像麻痹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弯曲的膝盖想跪下来。

    膝盖“扑通”一声砸在地砖上,他余光扫了一眼周围,其他人也跟下饺子一样接二连三跪在地上。

    他心底惊疑不定,此人究竟是何来头!?

    和林秋白又是什么关系!?

    他强忍住颤抖,咬着牙根问道:“是你对我的剑动了什么时候手脚?”

    寒临霄走到林秋白身边,对于他的质问根本置若罔闻,他低头凝视林秋白,他的青年皮肤釉白醉酒后就染上一层绯红,唇瓣也呈现同样诱人的绯红色水润光泽,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睛。

    “你喝醉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林秋白虚着眼神偷瞄近在咫尺的人,糯牙咬住下唇:“我没喝醉。”

    喝醉酒的人一般都不承认自己醉了。

    寒临霄指尖压住他的嘴唇,把饱受蹂·躏的嘴唇从奶牙下解救出来:“好,没喝醉。”

    “时间不早,已经到休息的点。”

    平时林秋白做什么寒临霄从来都不会指手画脚,但他的作息时间规定的非常严格,林秋白眯着眼睛:“那……我们回家。”他挪动屁股离开岩石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刚往前迈了一步就直直倒下来,宿霭大惊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被一股无形力道推开,林秋白稳稳当当落在寒临霄怀里。

    在场一时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吸声。

    巳玥君被无视得彻底,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睛瞪得冒火,就连额头也气的崩出青筋他咬牙又质问一遍:“是不是你对我的剑动了什么手脚?”

    寒临霄依旧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目下无尘,不愿意瞥去一眼脏了自己的眼睛。

    宿霭倒是知道原因——

    无情剑道是剑道中的王者,所有剑道在无情剑道前都低一了头。

    纯阳剑前天下无剑。

    寻常剑在纯阳剑前连剑都拔不出来。

    见林秋白已经醉得晕头转向,寒临霄托住他的腰臀把人抱起来,扑面而来都是熟悉的气息林秋白下意识拿脑袋蹭了蹭,但他还没有忘记惦记的烧烤:“……蛇蛇,烧烤……”

    寒临霄凝起眉稍,听了两遍才明白他的意思,冰冷漠然的视线终于落在巳玥君身上。

    巳玥君承受不住了个寒颤,心底不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缕金光熠熠的梱仙绳从袖口抛出,宛如层层叠叠的金光将人从头到尾捆得严严实实,周围人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发出声音,寒临霄宽袖一挥,抱着林秋白和梱得结实的巳玥君御剑离开。

    徒留下鸦雀无声的一群人。

    宿霭见林秋白在他眼前就要被带走,有些不舍下意识追了两步:“秋白!”

    声音还未落下,三人身影就在茫茫夜色里失去了踪迹。

    …

    寒临霄抱着林秋白回到海岛楼,步履刚刚落地,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轰鸣声,一缕浓稠抹彩的丹云冉冉升起,想到是云流玅又在闭关炼丹。祝西烛双手置在脑后,翘着腿正坐在树杈上眺望远处,眉心皱巴巴的,他身份特殊肯定没有办法和林秋白同时现身,只好守在视野最好的地方等人。

    见林秋白被抱回来,他从树干一跃而下:“人给我,我带他去洗澡。”

    寒临霄移眸冷凝望着他,两人互不相让对视片刻,祝西烛如愿以偿从寒临霄那里接过阖眼睡得迷迷糊糊的林秋白。

    倒不是寒临霄乐意把人给他,而是最近这段时间他正和剑灵重新融合,如果和林秋白太亲近,最近逐渐安静的剑灵不准会死灰复燃这是他不乐意见到的。

    来日方长。

    他这样想。

    祝西烛刚把人接到手里,就忍不住把脸埋进青年颈窝深深吸了一口,凶神恶煞的脸舒展开来露出一个飘飘然的表情,宛如病入膏肓的瘾·君子,然后他就注意到地上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白蛇正瞪眼看着,眼神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巳玥君被梱仙绳束缚后修为被完全限制,不由自主就退化成长尾白蛇的原形。

    到了岛上他才发现,这区区楼里竟藏着三位气息深不可测的大人物。

    这林秋白怎么回事,上哪里结交的这么多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祝西烛做出这样沉迷且痴汉的动作,就又被深深震惊了。

    祝西烛拧起眉头,他不明白寒临霄为何梱来一条平平无奇的白蛇,但他非常不喜欢这条蛇阴鸷狞戾像饱含恶意的毒汁瞧得让人怪不舒服。

    于是他了个呼哨,正在树杈上休息的黑凤凰睁开双眼。

    闻声而动。

    为了避免招摇引人注目,它的体型缩到巴掌大扑扇翅膀在头顶盘旋,祝西烛拦腰把青年抱在怀里转身往浴池走,留下一句:“把它处理干净,看着怪碍眼的。”

    咸风吹拂沙滩海岸,只有他这么一个活物。

    处理谁不言而喻。

    对上黑凤凰凶残觊觎的双眼,巳玥君吓得肝胆俱裂五脏俱焚。

    恐鸟也是蛇族根深蒂固的传承,莫他现在被捆得严严实实修为尽失,就是他修为都在身上也惧怕鸟兽,尤其是对方血统上天然的威压。

    天性压制。

    这是一头修为远在他之上的神鸟凤凰。

    而能驾驭得了神鸟凤凰的又是怎样的人物?何林秋白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巳玥君悔不当初,他已经没有闲心去思考这些问题,眼前骤然一暗,就在极度惊恐中被黑凤凰抓起吞入腹中。

    …

    烟雾缭绕的浴池。

    林秋白靠在祝西烛肩头昏昏欲睡,他并不知道自己觊觎的烧烤此时已经进入了黑凤凰的胃袋,兰桉酒后劲比想象中还要大,浑身浸泡在热水里反而催发了蛰伏的酒意。

    祝西烛给他清理身体,他就哼哼唧唧往对方身上蹭。

    蹭得祝西烛浑身燥热满身火气。

    嫌池沿太过坚硬,林秋白不乐意靠在上面反而双臂缠着挂在祝西烛颈子上,他此时已经不困了,睁着水润潋滟的双眸注视着祝西烛的脸,不时用双手搬动纠正:“别……别乱动。”

    他现在看人模模糊糊全都是重影,祝西烛本身压根就没有乱动,但也不会和醉鬼计较:“你乖乖的,后背还没搓到。”

    “寒……师尊呢?”林秋白隐约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祝西烛不想提这个名字:“闭关。”

    林秋白歪着脑袋枕着祝西烛的胳膊,用迟钝的脑子思考片刻闭关的含义,祝西烛不愿意他想寒临霄,掐住他的下颔把脸转过来不满道:“本君累死累活帮你搓澡,你竟然还想着其他人!?”

    醉酒的林秋白软得像水,尖翘精致的下颔,巴掌大脸近看有种惊心动魄糜妖的冲动力,尤其是仰起一双水汪汪波光潋滟的眸子似垂落漫天星辰,祝西烛满腹怨怼一泻而空,面对这双眸子他觉得被蛊惑了,蓦然低头噙住对方的唇。

    沿着唇线推进去,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间满是炙热混乱的鼻息,林秋白仰着头含水的双眼直望着摇曳的漫天星河,逐渐浑浊水流哗啦哗啦作响,直到两个时辰过去,轻云避月暗桂飘香,林秋白才挣扎着推开祝西烛。

    里里外外吃了两遍,祝西烛意犹未尽干也解了馋,把怀里抱着从浴池里站起身,水流哗啦哗啦从他紧实宽阔的背脊往下淌。

    一路把人把进内室,祝西烛躺在床榻,林秋白就趴在他怀里,脑袋搁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双腿蜷缩起来看上去听话又乖巧。

    但祝西烛知道这都是表相。

    这就是个天生凉薄狡猾且没心没肺的东西。

    除了招惹了他,还招惹了其他人,祝西烛眼底赤色一闪而逝,他非常想和另外两个人痛痛快快分个胜负,但他不能不顾及林秋白的感受,另外两人的想法恐怕跟他也不径相同。

    所以暂时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林秋白就是那个平衡点。

    祝西烛望着靠在他胸膛上昏昏欲睡,浑身松懈的青年,在对方鼻头捏了一把,眼底波谲云诡半响恢复平静:“真是个贪心的东西。”

    鼻头被捏住,林秋白模模糊糊睁开眼,听见祝西烛的叹息他呢喃道:“正因为讨厌别离,所以贪婪呀……”

    离得非常近祝西烛也没听见他在什么,拧起眉头追问了两声,林秋白枕在他胸口拽着他的袖口,让他低头附耳过来,自己心悦的人在自己怀里撒娇,这个动作恰好戳在祝西烛萌点上,他立即听话地把耳朵凑过去。

    林秋白吐息间全是甜腻的气息,趴在他耳畔把想的事交待了一遍。

    醉人的吐纳吹拂在耳畔,祝西烛半边身体都要酥了,但当他听清林秋白交待的事却情不自禁蹙起眉头,林秋白见他不吭声,就扯着他的袖口摇了摇:“求求你啦。”他轻声补了一声:“西烛。”

    “!”

    百年前还是重逢后,祝西烛都没听见林秋白这么亲呢唤他的名字,凶戾跋扈的脸瞬间呆滞,回过神想起林秋白的要求他心中五味陈杂,终是颔首:“好,我答应你。”

    谁让他惊鸿一瞥,从此不枉此生,心动不已。

    …

    晷轮走到翌日午时,暖洋洋的日光照进窗棂海风拂面而来,林秋白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他的睡眠质量其实不怎么样,从前总熬夜到后半夜才睡,但最近被祝西烛反复折腾倒头就睡,睡眠质量反倒提上来,

    睡眼惺忪了个哈欠,林秋白伸了个懒腰,一转头就发现祝西烛就躺在他身侧,浑身上下只穿了个裤头,大块大块肌肉壁垒分明,鼓鼓囊囊让人乍一眼看过去非常忌惮。

    林秋白闭上眼,脑海里昨晚发生的一帧一帧在他眼前闪过。

    他昨天晚上的确醉的不轻,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他记得云流玅曾过,他服下金莲子后就没有办法对其他人动情,但接二连三在祝西烛身上失效,他不认为这是云流玅夸大其词,所以他扫了一眼祝西烛胸膛的印记,想到一个可能……

    但还要看一眼云流转的胸口得以验证。

    再睁开眼,林秋白从床榻坐起身体,祝西烛也随之模模糊糊睁眼,大掌扣住他的腰:“再躺一会儿……”

    他不碰林秋白的腰还好,这么一搂就让林秋白胃部有些难受。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胃里酸涩喉咙发干再加上做了许多运动,林秋白把人推开趴在床椽干呕。

    祝西烛还准备拉人再来一次,现在登时什么心思都不敢有了。

    林秋白这具身体很健康不像之前体弱多病,这样明显的表达出难受还是头一次,祝西烛顿时有些慌神,大掌顺着脊背帮他顺气,然而顺了半天也不见好。

    他犹豫要不要拉下脸去找那个心思缜密笑里藏刀的云药祖。

    正在这时,门扉“吱嘎”一声被推开,云流玅推门轮椅转过缓缓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褐黄汁液色泽醇厚,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空间里浮动的甘涩气味,不用尝也知道肯定奇苦无比。

    林秋白:“我不要。”

    祝西烛警惕道:“这是什么?”

    “此物是车胎菊有饮下去能消止反胃,”云流玅搅动着汤匙,笑容云淡风轻:“同时是醒脑健体的补药。”

    祝西烛在药理上对他深信不疑,转过头来劝林秋白:“白月,来喝一点,喝下去身体就不难受了。”

    头一回宿醉,林秋白也不知道自己反应这样大,干呕得眼泪涟涟,但他脑筋还是清楚的,云流玅明明有办法把药炼成丹偏偏要熬成汁让他服用,肯定是因为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了,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他摇头拒绝:“不。”

    虽然态度坚定,但林秋白终究两拳难敌四手,还是含泪咽下满口苦涩的汤药。

    固然有惩罚的意义在,但汤药的价值绝对是货真价实。

    半碗汤汁入肚后,他明显感觉到浑身上下力气又重新回归,但满嘴全都是苦涩的草药味,看到两人就来气,就毫不留情地把两人推到门后合上房门。

    祝西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昨夜他们还共浴云雨,睡同一张床同一条被子,但对方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但他又不敢破门而入,只得委屈巴巴站在门口。

    与他相反,云流玅被赶出来倒也不急不恼,笑容温和地看向祝西烛:“对了,寒兄昨夜带回来的白蛇是秋秋点名要的烧烤,我方才去看了一眼,捆仙绳已经松了而白蛇不知所踪……”

    祝西烛脸逐渐僵硬。

    那条蛇竟然是林秋白要的?

    他昨夜干什么,好像是给黑凤凰加餐了?

    心虚至极的祝西烛不敢在门口守着,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直到看见他的背影消失,云流玅才推门重新进入内室。林秋白正舒展四肢趴在摇椅上吹风,海风拂过走廊铃声哗然作响,青年阖眼枕在奢华柔软的绸缎上,发丝如瀑布般蜿蜒,衣衫半披半掩露出光滑圆润皮肤雪白的肩头。

    听见轮椅声渐近,林秋白懒洋洋睁开眼没像往常一样主动扑过去。

    云流玅抬手替他捋了捋发丝,含笑道:“还生气?”

    林秋白埋住脸,闷声闷气:“太苦了。”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吃药针,上辈子体弱多病西医中医都请过,每日喝药理像喝水,久而久之连味觉都被麻痹品尝不出苦涩,但这具身体却非常健康,还不能够适应草药的苦涩。

    他也不想去适应。

    “抱歉,”云流玅轻轻揉捏青年的后颈,或轻或重的手法舒缓着对方的紧张:“不会再有下次了。”

    林秋白挪开枕开,从毛毯里探出个脑袋:“真的?”

    云流玅笑容亲切慈悲:“是,所以不生气了?”

    林秋白摇头:“气还是要生的除非……”他故意悬停,见云流玅望过来才继续道:“除非师尊愿意脱下衣服让我看看。”

    换做是普通师徒这样的请求肯定是越轨的,但现在两人都心照不宣,表面师徒实则仙侣,对于云流玅而言并不是困难的问题,况且上回禁室双修他也曾脱下过衣衫,让他不解的是林秋白忽然提出这个要求的动机,或者理由。

    云流玅若有所思。

    他本想出言询问,但感受到掌下林秋白略微紧绷的后颈,就敛下询问的心思,指尖伸向领口前襟,动作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剥离衣物。

    他动作愈是从容不迫,林秋白掌心愈发萌生出薄汗。

    那个猜想略微有些大胆,而现在就是确认的时机,上次禁室惊鸿一瞥场面太过混乱,他也不能完全肯定他的印象没有出错,而无疑现在他是清醒的。

    半褪衣衫的时候,云流玅线条优美的唇勾起:“两个时辰前,中央岛有人来找过你。”

    中央岛?

    林秋白有些不解,他和其他宗门的修士并没有多少来往。

    云流玅为他解惑:“沧落封印松动,邀仙首共同商讨解决之法。”

    原来如此。

    然而此时此刻,林秋白心思不在自己成为新仙首或是即将到来的沧落危机上,视线落在云流转白皙肌理分明的胸口略微有些怔愣——

    正如他印象中,一模一样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