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锐挑眉，“这是你男朋友？”

    严明谨垂头看了看她，许清阮心虚别过脸，低声：“你别在意这个。”

    严明谨拿开她的手，没理江锐，直接离开，走一半才发现人没跟上来，于是停下来看她。

    许清阮懂了，眼睛亮起来，跑过去。

    江锐手机闪了闪，眯了眯眼，对着严明谨的背影量几下，才开手机。

    “严同学，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你家没有门禁吗？”许清阮笑嘻嘻问道。

    严明谨转过眼，看她：“下次遇到这种事就告诉老师。”

    “严同学的是。”许清阮笑起来眼睛里的星星忽闪忽闪的，“感谢严同学的关心。”

    路过街边摊，许清阮闻到铁板鱿鱼的味道挪不动脚了。

    她眼睛定在鱿鱼摊上，咽着口水，她好想吃，可是这个味道大会粘身上。

    阮也闻到了肯定会的。

    她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身子窜出来抱住严明谨的腿。

    “哥哥，我要妈妈。”

    是一个看起来四岁左右的妹妹，扎着两个辫子，脸蛋圆嘟嘟，像个奶包。

    此时正把脸上的眼泪鼻涕蹭到他裤子上。

    许清阮蹲下来，问奶包：“妹妹，你和谁一起出来的呀？”

    奶包眼里还有泪花，“妈妈。”

    “那你还记得妈妈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吗？”许清阮四处扫一眼，并没有妇女急忙的找孩子，显然不在附近。

    奶包死死抱着严明谨，“不知道。”她抬起头，“哥哥，我要妈妈。”

    严明谨半弯下身子，揉着奶包的头发，眼睛里是许清阮没见过的温和，他声音柔柔的回答奶包，“哥哥带你找妈妈，别哭了。”

    奶包用力点了下头，“好。”

    严明谨把奶包抱起来，对许清阮，“先报警吧。”

    许清阮问，“妹妹，你还记得和妈妈出来要玩什么吗？”

    “妈妈买菜。要喝汤汤。”奶包抬起肉嘟嘟的手，到处指了指，“妈妈不在了。”她着又要哭了。

    许清阮到处看看，附近就两个超市，既然是买菜，肯定还会出现超市的监控里。

    “我不建议现在报警，有找到人的可能性，就尽力去找。”许清阮，“还是先别浪费警力资源。”

    “虽然报警效率会快。但是警察一来，附近的人难免不会围起来凑热闹。我担心这妹妹会害怕。”

    她这话时，冷静认真，简直变了个人。

    严明谨点头，“那就去查查附近的监控吧。”

    查了周围两个超市监控，终于在第二家找到人，奶包指着屏幕里的红衣妇女，“妈妈跑到电视里了。”

    “一路上都没遇见她妈妈，也没等到人回来，还是报警吧。”许清阮叹气，这位母亲也太粗心了。

    奶包挣扎着要下来，“肚子饿饿。”严明谨把她放下。

    奶包执意要吃超市对面的香豆腐，拽住他的手就要走过去买来吃。

    许清阮抬头，把严明谨拦住，“你真要给她买啊？”

    “没算买。”

    许清阮过去，蹲在奶包面前耐心和她，“我们等妈妈来了一起吃好吗？”

    奶包垂着头，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想了几秒，朝她伸手，“那姐姐拉勾勾。”

    许清阮的心一下被击中了，妹妹太可爱了，她真想使劲揉她的脸蛋。

    “好，姐姐和你拉勾勾。”

    “报警了吗？”严明谨手拉着奶包，怕她跑丢。

    “现在报警。”许清阮拨110，对面刚一接通，就听到有人走过来大喊。

    “江絮絮！”

    奶包听到声音，躲到严明谨身后，许清阮看过去，愣了几秒，是江锐。

    江锐俯视奶包，“回家，一天天的就会乱跑！”

    严明谨问：“你是她哥哥？”

    江锐看他一眼，平下心，“我是她哥。”

    许清阮闻言，和接线员道歉，赶忙把电话挂掉。

    她把奶包和江锐两个人比较起来，看了看，还真挺像。

    江锐抽空发信息过去，接着把奶包逮住。

    “大坏蛋，不要你。”

    江锐拉不动她，奶包会咬人，奶凶奶凶的，“我要哥哥姐姐。”

    “你有哥哥了。”江锐挠头，这孩真是叛逆期。

    许清阮买了盒香豆腐过来，给奶包，“姐姐答应你的，你带回去和你妈妈吃好不好？”

    奶包看到吃的，变听话了，江锐向她道谢，“许清阮，我欠你个人情。”他完就把奶包带走。

    “严同学，我们也回去吧。”许清阮眉眼弯弯，“那妹妹真可爱呀。”

    严明谨看她，忽然觉得耳朵像被火烧了，烫得不行，直到回家躺到床上，才慢慢消掉。

    他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已经十二点了，按平时他已经熟睡了。

    嗓子莫名干，他起床倒水。一晚上，他不直觉点开手机，然后又给关上。

    早起来，严明谨给自己煮粥，“儿子，你怎么起这么早？”云凌起来一脸惊讶，现在才五点左右。

    严明谨舀粥放碗里，再给十九放狗粮。

    他端了碗粥，往碗里放青菜，“爸起来了吗？”

    “你爸四点才睡。你先自己吃吧。”云凌去刷牙了。

    严明谨坐在餐桌上吃粥，十九吃完了就过来坐下，等着饭后零食，他淡淡看它一眼，继续吃。

    云凌洗漱完来吃粥，“你最近也得早睡，每次写那些题都写到半夜。年纪轻轻的可别熬坏了身子，等老了受罪。”

    严明谨轻轻点头。

    “你之前起晚了，老师你了吧？”云凌知道自家儿子在班里是班长，作为班长肯定得的。

    “下次不会迟到了。”严明谨停顿片刻，“没有下次。”

    —

    早上刚进教室，许清阮手里书包刚挂上，乔宁急匆匆的跑来问她，“你昨天几点走的？”

    “大概快六点半吧，怎么了？”

    “田娜娜手表不见了，现在在挨个翻书包呢。”乔宁。

    许清阮耸耸肩，过一会儿，田娜娜过来，“许清阮把你书包给我查查。”

    许清阮把拉链开，敞开开口给她看，她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这我哪儿看得到。”田娜娜蹙眉，“不会是你把我的手表偷了吧？”

    “……”许清阮无语，“我有必要？”

    田娜娜抱臂，瞪大眼睛告诉她，“这个手表是瑞士的，要□□千呢。你赶紧把表还给我，现在道歉我就不告诉老师。”

    乔宁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你这手表那么金贵，带学校来干嘛？咋不买个玻璃柜子放家里收藏呢。再了，许清阮家里开公司的，你这几千块的手表她家里一堆。”

    许清阮没让她继续，把书包给田娜娜，“你自己找。”

    田娜娜翻了翻，没找到，都急眼了：“昨天值日生都告诉我了，你是最后一个走的。不是你偷的会是谁偷的？这是我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你要是不还给我，我就报警！”

    “我再一遍，我没拿你的东西。”许清阮无所谓，“你要报警就报警吧，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的。”

    旁边围观的同学三言两语，都在猜测是不是许清阮拿的。吴萍站出来，“我和黄婵之前军训和许清阮一个宿舍的，我们东西一个都没丢，许清阮不是那种人好吧。”

    田娜娜指着许清阮的鼻子，十分气愤，“我之前踢过她肚子，她有动机。偷我手表就是在报复我。我这几天一直带着手表上学不定她早就盯上了。”

    许清阮被她这么一，火气也上来了，“那就报警吧，让警察查查。反正你已经认定是我偷的，我什么都不管用了。”

    乔宁拉住她，她十分相信许清阮，她不会偷东西的。

    “田娜娜，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把手表放家里了。”她又，“许清阮有仇当场就报，还会拖那么久？”

    许清阮站起来，“直接去办公室，找老师报警。现在再多也没有。”

    她迈腿出教室，田娜娜紧随其后。

    开门，她就迎面撞见严明谨，她现在也没心思招呼了，直接掠他而过。

    他路过四班，教室有几个人在讨论，有女生：“我觉得就是许清阮偷的，不然她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去？”

    “那也不一定是她，也许就是田娜娜自己弄丢了呢。”

    “鬼知道，我就是看不惯许清阮。她军训晚会那次你不是没看到，还特地穿汉服表演。正常军训的人会带这衣服吗？她多有心机啊。”

    乔宁听不下去了，“许清阮奶奶学戏曲的，她也学过几首不行吗？谁规定军训不能带自己喜欢的衣服了？你住海边吗管那么宽！”

    严明谨在外面停驻片刻，离开。

    课后，他端着水杯去水，路过办公室步子放慢，朝里头看了看。

    张烈还在喝茶，田娜娜就过来要报警，许清阮十分淡定的，“她我偷她手表了。翻了我的书包没找到要报警。”

    直到第三节 课下课，许清阮才从办公室里出来，严明谨手里拿着篮球，注意到她。

    许清阮瞟他一眼，进教室。

    “阮阮，你没事吧？”乔宁见许清阮一回来就把脸埋在臂弯里，她很担心，“别理田娜娜，我怀疑她就是故意找事。”

    许清阮声音轻轻的，“她也跟我道歉了，你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下，田娜娜就过来，十分大声的道歉，“不好意思，我错怪你了。手表是我落在家里了。”完就走。

    乔宁骂了一句，“这田娜娜道歉跟机器人似的，一点都不诚恳。”

    “算了。”许清阮无心计较。

    “你知道不，你前两节课不在，严明谨老是经过咱们教室。”乔宁笑，“他不会对你在意起来了吧？”

    许清阮把脸转过来，“真的？”

    “我没事骗你干嘛，当然是真的。”

    —

    快到中午放学，许清阮悄咪咪走到四班，盯着严明谨背影。或许是感觉到灼热的目光，他慢慢转过头，与她对视上。

    李连仲也跟着看过去，反被吓到，“许清阮，我已经被你吓到两次了。你下次能不能发出点声音？”

    许清阮问严明谨，“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没有。”

    “那我听乔宁，你一直路过我们教室。”许清阮眨眨眼，“我以为你铁树开花了。”

    “……”

    许清阮走他身边，他正在整理课堂笔记，“你这笔记本可以借我不？”

    “不借。”

    李连仲这时忽道：“你也太双标了吧，之前都借过余清媛。”他撇嘴。

    “就是，双标。”她踢着他的篮球，嘟囔着，“我也想提升成绩啊，同学间都不互帮互助的。”

    借不到，她就只好用眼睛记下，见她这么目光如炬，李连仲就算把自己的笔记本给他，“你哪科不好，我借你。好歹我也是全班前五。”

    “英语。”

    李连仲还在找，严明谨从抽屉拿一个笔记本出来，“明天还我。”

    作者有话要：

    严同学真双标呢，笔记借给其他人一节课就得还，借给阮阮可以隔天还。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