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传家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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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清寒快速的收了声,双手插在了兜里,微扬了下巴,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与桀骜,时间不等人,傅妈妈从窗户里伸头看了兄弟俩一眼,高声喊道:“夏清,寒寒,快回来换衣服,马上我们要走了!”

    她此时的模样格外令人熟悉,像是把岁月再往回倒退了十年,妈妈也是这样透过窗子喊他们回家吃饭,在那个什么都没有改变的岁月里,没有遗憾,也没有无法逆转的惋惜。

    摆放在洛霁床头的是一件黑色高定礼裙,衣服上装饰花纹很少,看上去款式很简单,但从镶嵌着的一颗颗黑珍珠就可以品出礼裙的奢华,洛霁往日参加宴会搭配的衣服要么是淡粉亦或者洁白无瑕,彰显着青春女孩的活力,很少搭配颜色如此重的礼裙,这一眼,她便想到了傅夏清。

    换好礼裙后,洛霁对着镜子笑了笑,镜中的女人也对着她淡淡一笑,不仅是傅清寒,现在的她也完全长开了,她的五官很是耐看,杏眼明仁,颦笑间增娇盈媚 ,玲珑精致的脸蛋搭配上量身定做的礼裙,再披上一肩滑如丝绸的长发,框的人端庄起来,衣襟上的黑珍珠闪烁着幽光,彰显了身份又多了几分贵气。

    此时的她和以前一样,却也多了几分不同。

    在上辈子的时候照镜子,总觉得镜中自己面目半是苦涩半是妒怒,她自己的容貌上佳,却总嫉妒着苏菀晴的容颜,现如今,她的眉眼间多的是柔情和温婉,连看人时都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真真像是个家教良好,品性端庄,被人全心全意爱着、保护着长大的人。

    “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敲门声响起,是傅夏清。

    洛霁应了一声,转身迎接傅夏清,在门开的一瞬间,傅夏清抬眼看去,逆光里的洛霁淡笑着看着他,一时间夺去全部的呼吸与言语,回过神来,眼前的人触手可得。

    他的姑娘,终于从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开成了最璀璨夺目的花儿。

    但庆幸的是,这辈子,是他在陪着洛霁。

    相对无言中,彼此都在想着心事,洛霁率先在傅夏清面前晃了晃手,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傅夏清轻“嗯”,他略微低头扶起洛霁的左手,一道红光闪过,洛霁只觉拇指上一凉,再看过去时,见傅夏清已经为自己佩戴好了一枚款的血玉扳指,与他手上戴着的恰好一对。

    “这……”

    洛霁错愕,她可从来不知道彰显身份的扳指有第三个。

    “妈让我给你的。”傅夏清解释道,“翠绿扳指有一对,但你手上戴着的只有一只,这是老祖宗给他真心爱着的人的信物,傅家多是商业联姻,这一只很少能交的出去,你是我珍爱的人,当配得起。”

    洛霁抬手看了看,触手厚实温润,浓郁的血色仿佛与玉石本身构成一幅极其艳美的画,极其瑰丽光是看着便能让人自然而然地心静舒适,她虽然不懂玉,但也知道这泛着剔透的光泽和沁色入骨的颜色,实属价值不可估量的珍贵藏品。

    “好漂亮。”洛霁衷心的夸赞道,随后她也皱着眉想了想,她们家好像没什么传家宝可以送人。

    傅夏清猜中了她的心思,长臂一伸人就被抱在了怀里,他略微低头凑近洛霁的耳际,嘴角上挑,故意顺着她的脖颈吹了口气,“洛家,我只要你。”

    在一起这么久,洛霁实在没法从口头上占到什么风头,脸红急促了一阵,要不是傅妈妈在楼下催促,双手抵在她腰际上的傅夏清还能更过分,这边匆匆下了楼,傅妈妈等在门口,看见洛霁后柔柔一笑,明媚而动人。

    一家五口人齐登上加长豪车,傅妈妈与傅叔叔坐在一起,傅夏清则牵着洛霁的手,傅清寒孤零零坐在一边,长腿交叠翘起,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的目光不曾再落到洛霁身上,洛霁也不会再去看他,于她而言,傅清寒永远是她心里的一道坎,虽然跨了过去,但那道坎仍存在那里,从未消失。

    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天色见黑,路上街灯一盏盏的点起,A市从来都不是一个安静的城市,车水马龙喧嚣在这个城市里,路上的行人面色匆匆,偶遇过商场、公园等一些集聚人的地方,闪烁的霓虹灯光把夜晚染上了极为多彩的颜色。

    车辆缓慢的在闹市区行驶,纵使普通人不认识车标,但从高调的外形上也能品出里面人坐着的人身份非富即贵,艳羡之余又带了几分习以为常,在A市这样纸醉金迷的城市里,富裕已经成为最常见的标签。

    刚下了车踩上红地毯,闪光灯便铺天盖地的袭来,洛霁先前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此时吃了亏,只觉得眼前有数百架闪过灯照射过来,晃的她连眼睛都快睁不开,傅夏清微微抬手做了个禁止的动作,只一瞬间的事,记者媒体们纷纷放下摄像机面面相觑着,虽彼此心中还想继续拍摄下去,却无人敢再动一下手,只能等傅氏全员走过红地毯,才开始拍下一位。

    由侍者引进宴会大厅,傅氏这样身份的人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光是往入口一站,便有人迎上来嘘寒问暖,把傅氏拥护成宴会的主人。

    傅妈妈挽着傅叔叔的肩膀,端足了傅氏女主人的架势,而傅清寒站立于傅叔叔的身边,他今天一身洁白无瑕的白西装,衣襟上别了一朵艳红的玫瑰别针,虽长相精致,但他到底缺了一股女人的“柔”,也正是因为缺了这样一处,见到他的人才不会把他错当成女人,尤其是他此时面容俊冷不带着任何笑意,就算穿了一身儒雅的白,也掩盖不住他身上逼人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