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霁回到座位上坐好，祝欢也察觉到空气里紧张的氛围，她倒是没有多想，更没有那个能力在人群里找到矛盾的两个主体，片面的认为这个客户的事情给洛霁带来了不好的感受，她不会傻到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寻了个托辞后离开了，准备等到合适的机会好好安慰洛霁。

    洛霁和吴安南几乎是一下午都没有话，单凭吴安南今天对自己的那番话，洛霁便对这样一个人失去了好感，她是不明白吴安南为什么要煽动浩浩在办公室里排挤自己，但这一切对她来远不如搞定客户来的重要。

    这只是个战场而已。

    洛霁将目光重新放在了电脑屏幕上，蔡总这边的合作算是黄了，但她并不算放弃这片市场，商业竞争激烈，他们不做必有别家愿意做，洛霁翻看着那片区域餐饮行业的几家名单，也在网站上刷新浏览量碰碰运气，或许是洛霁运气好，她在浏览的时候发现了一位处于蔡总所在区域的散户客户，他没有所属公司，对待他们的加盟网站也只是浏览了两到三次，在一片有所属公司或者法人身份的高质量客户面前显得太没有关注力度了。

    一般这样的客户，要么是普通用户无意点进来闲逛的，要么就是投资力度不大，甚至做不长久的，在资金链这块可能都没有保障，在这类人身上耗费的时间，很有可能落的最后分文不值。

    洛霁记着他的ID在网络上一搜，令她在意的是，客户不仅浏览了他们家的加盟网站，甚至在其他家加盟网站下留了言，态度可观十分有诚意，从别家市场留言的状况下来看，很有可能已经跟客户联系上了。

    洛霁就算是很心动，但看着时间，很有可能这个客户已经属于别家了，不过当今市场竞争如此激烈，所有的事情不去试一试是压根不知道出路的，洛霁快速的添加了客户的联系方式，敲门话术就很直白，自报了家门后，开口询问客户是否已经找到加盟商了。

    客户很快就回复了，他表示自己还没有确定下来，已经有好几家联系了他，但目前也处于犹豫当中。

    交谈中客户的态度很是不错，眼看时间还早，洛霁直接约了个下午茶，这边收拾包包起身去曹总办公室外出报告，吴安南扫了她一眼，随后对浩浩使了个眼色，浩浩颇有些无奈，但碍于自己和吴安南的关系只得顺从他的话，等洛霁刚出曹总办公室的门他就笑着调侃道：“洛霁你这又是去哪里？”

    “去见客户。”洛霁言简意赅。

    “不会是……洛霁你反悔了吧？”浩浩紧接着起了一句，惹得办公室的其他男人都附和着笑意，吴安南牵起一弯浅淡的笑容，显然浩浩不中听的话让他的心情很是愉悦。

    手中的工作已经完全被心情上的愉悦所覆盖，工作狂热吴安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仰靠在靠椅上，视线绕上洛霁脸上的表情，令人失望的是，没有出现意想之中的愤怒或者是窘迫。

    诋毁一个女生是很容易的，言语上的辱骂和恶劣的添油加醋编造她的私生活，如果她恰好美丽又难以被人得到，那所有人都会帮你诋毁她。

    吴安南喜欢像洛霁这样家世良好自由独立的女人，但前提建立在对自己有利的一方，一旦成为对立面，这样的女人势必要被他压下去。

    “你们的思想能不能别这么龌龊？都是一个公司的，女生受到侮辱了不义愤填膺还在这里当笑话，你们还是不是男人？”杨柳是真的无法忍受，她驳怒站起了身，眼神里充斥着对浩浩的不齿，浩浩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但办公室里都是男人在，大家多多少少顾着他们的面子不点破也不会什么，至此忘了杨柳的存在。

    一时间，浩浩脸色五彩缤纷，像个丑尴尬在原地，半句话都不出口。

    吴安南适当时候解围：“就是玩笑话而已，我当然知道洛霁不会那么做的。”

    罢，他起身要拿车钥匙，洛霁伸手止住了他的动作，拒绝道：“曹总让栾景茹带我去。”

    其实真正的意思是，她拜托曹总让栾景茹和她一起去，新人不允许单独出去见客户，但面对办公室里这些已经联结在一起的男人，她更相信同样讨厌他们的栾景茹，吴安南也猜出了这句话到底是谁的，拿到手上的钥匙随意的在大拇指上转了圈，他耸耸肩无奈道：“随你咯。”

    洛霁拿起自己的包，去了栾景茹的办公室。

    栾景茹显然没在工作，洛霁过去的时候，她面前摆了一排的甜点，看着电视剧，入迷到连洛霁的敲门声都没多大注意，洛霁进去后明了意图，栾景茹倒是没有半分拒绝的意思，她收拾下了桌面就拿起了包包，顺便友好的分享给洛霁一块香甜的蛋糕。

    栾景茹有自己的代步车，洛霁看到的第一眼，实话有些心动，粉红色敞篷跑车，高调而又奢华，入座后，入目即是狂野至极的豹纹坐垫，把可爱与性感结合的万般完美，她以前也是喜欢这种风格的，不过那也都是更年轻的时候，也忘了多久，自己开始贴合着身份压迫内心的真实想法，想到那个时候，虽然没有任何人去肯定，自己还固执的去迎合他人的喜好，以至于最后忘记了最真实的自己。

    天真而又可笑。

    令洛霁颇有好感的是，一路上，栾景茹对于洛霁今天所要见的客户没有任何的问题，也没有询问为什么被吴安南带的自己突然转到了她的身边，她放着动感的音乐，一路也没有多少话，这样的反常倒激起了洛霁的话语，她开口破沉默，问道：“你就不好奇我见的是哪个客户吗？”

    栾景茹吹了个泡泡，“啪嗒”一声爆炸在唇边，她慢条斯理伸出舌卷入口中，这才淡然回道：“我知道有什么好处吗？你签到的业绩能给我吗？”

    洛霁噎了一嗓子，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转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她以为今天和栾景茹的谈话就到此为止了，却没想到栾景茹又接着开口直白的骂道：“你在办公室被排挤了吧？”

    虽然不常来这边，但洛霁也没想到栾景茹消息知道的这么快，她点点头，继续道：“浩浩起的头，但我感觉实际上针对我的是吴安南。”

    栾景茹噗嗤一笑，洛霁的回答让她很满意，算是第一次真心的夸出了口：“你倒是也不傻，不过呢，浩浩他的确是个傻子，整个办公室里就他最傻，现在新人都赶上了他，等到没有用的时候，你看吴安南还会看着他之前帮忙做的事情留他几分面子吗？”

    罢这句话，她转头面向了洛霁，凝视着洛霁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吴安南就是个贱人！”

    她这是要让洛霁认同自己的观念，洛霁没有话，她目前的阶段只知道吴安南不是个可以好好相处的好人，至于别的方面，她暂时还未看到。

    “他还有哪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洛霁把话问出了口，出这句话的时候，洛霁明白，一旦想要知道吴安南和栾景茹之间的纠葛，那就势必表明自己站在了栾景茹的身边。

    “他是个为了嫉恶如仇，却又铆足劲朝金钱上钻的势利眼。”栾景茹冷哼道：“我不用猜也知道你在那边办公室里受到了怎样的待遇，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他们想要毁掉一个女人很简单的，有些风评并不是女人间散发出去的，这一点，在这家公司，我也算真正的开了眼界！”

    栾景茹拿自己举例子，洛霁自然而然想到了她和曹总的事情，从栾景茹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不定她和曹总的事情也是吴安南他们有意编造的，在这个场面下她也没必要顾着话了，直接道：“他们暗示你和曹总有关系。”

    栾景茹冷笑一声，正当洛霁以为她要否定的时候，没想到栾景茹竟然出乎意料的应下了这个谣言，“这是事实，曹总的确是我的靠山，我的客户都是他帮我联系好的，我在这个公司除了吃喝玩乐偶尔做做业绩外，其余的事情都是曹总帮我摆平的，呵，他们这一点没错。”

    洛霁犹如憋了闷气心里堵得慌，栾景茹的话还真的是出乎意料，正当她想扯些别的话把这件事盖过去的时候，栾景茹却闷声一笑，指甲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方向盘上敲击，把事情缓缓道来：“我刚开始也在你们办公室里待，要知道，你没来我可是公司唯一一位单身女性，要多吃香就有多吃香，你别看他们现在对我这样，当初他们对我是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实在，我当初还挺喜欢吴安南的，不可否认他的工作态度和聪明头脑，对我这样一个等待择偶的女人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