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不像原来的你
她心中一紧,在对方如此澈亮的视线中,所有的话仿佛皆被堵住了口,令洛霁无法言出一句,似乎是对视间耗费的时间过长,傅夏清微微眨了眨长睫,在灯光下他的眸色柔和似水,如漫涌而来般将洛霁深深的包围住,令她没有任何办法去呼吸。
“我……”
话还没有完全的出口,傅夏清带着微湿的唇瓣轻轻的贴上了她的眉眼间,轻轻道:“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吧。”
这边伸了些力气,另一只手微微用力便拉上了洛霁那头的灯,灯光炸暗,就像是把所有的言语全部藏起来似得,洛霁能感受到傅夏清有力的长臂慢慢收了回来,停留在她的面容上只一刹那,随后便又侧身而躺过去,平缓的呼吸声逐渐起伏,像是就这么睡着了一般。
窗外月色如水,透过摇晃的窗纱漏进室内,在昏暗的地板上将光亮拉至很长很长,窗户紧闭的高楼听不见任何的杂音,偶尔也只是家电轻微工作的声音,不大,也不会扰人们的休息。
洛霁静静的躺着,也不知道时间过了有多久,她侧身轻轻的支起了半边的身子,傅夏清已经睡着了,他背对着自己,平缓的呼吸声起伏如一,似乎是完完全全坠入了梦乡,洛霁顺势往窗外张望了一眼,此时应是凌,街区上路灯依旧在工作,但车辆寥寥,更不要替可以看见的行人了,不同于自己家住的别墅区环境,街边的区,整夜整夜都不会被黑暗完全吞没。
洛霁实在是睡不着,她赤脚轻轻的下了地,地板因吹久了空调显得有些冻脚,洛霁动作很轻,听闻傅夏清微微翻动身子,惊得她动作立即停滞住了,张望着回头看了过去,幸好,他只是睡梦中的翻身,并未醒来。
心中藏着事情,纵使再好眠的夜晚,也困于紧绷的精神状态中久久都无法入眠,洛霁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了,她赤脚走至了客厅,从冰箱里拿出凉着的白开水,一杯下肚,如冰块一般直直的穿肠而过,冰凉的感触似乎也将几分愁思轻扫了去,洛霁轻抿了双唇,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我的话我会做的到,苏菀晴,我不在乎你把全部的事情告诉洛霁,我们是一家人,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
傅清寒的话还历历在耳,几串字带含着了自己的名字,连在一起却又是自己不懂的样子。
“一家人?心中有**,怎么叫做‘一家人’?”
苏菀晴如此回答傅清寒的话,洛霁知道苏菀晴在什么,也知道她这句话对傅清寒和自己来,意味着什么,短短的两句话连在一起,洛霁已然可以隐隐猜出那个最讽刺的事情。
傅清寒……或许,对着她,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傅清寒,在你眼里,我是个对你痴迷成狂可悲的人,那在我眼里,你同样也是个可悲的人,你你不怕,不,其实你才是那个最害怕的人,曾经你不敢,现在你也不敢,傅清寒,若你真心毫不畏惧,单独把我拉到这里话的人就不会是你!”
傅清寒和苏菀晴的谈话一句一句回荡在耳际里,洛霁微微握紧了杯面,她心中的猜测和不愿面对的事实全部堵塞在了一起,洛霁只觉有几分可笑,也有几分心疼。
如若傅清寒真的喜欢上了自己,那简直是最最可笑的事情了!
她洛霁,以前只配跟在傅清寒的身后渴望得到他一丝的爱情,哪怕他给予的爱情会带着怜悯或者妥协,她都能卑微到什么都不在意,可如今,这些东西她洛霁不再需要了,也当做可以放弃的物品随手丢弃,事实却转而告诉她,她曾经得不到的那些,如今全都递到她的面前,供她挑选。
认真的人得不到真爱,反而熟视无睹的人,却能得到曾经让她丧失理智直至癫狂的爱。
多么可笑,多么无奈。
洛霁继续为自己烦躁的内心灌下了一杯冰至心肺的凉水,她深吸一口气,如果傅清寒对她来没有任何的交际牵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不主动去见便能一辈子刻意避开的人,那洛霁自然会对他的喜欢嗤笑一声并不再放在心上。
可是,傅清寒是傅夏清的亲弟弟,是傅夏清生命里占了一席重要之位的人,他们是一家人,连着血脉的一家人,不管是洛霁自己,还是为了傅妈妈,他们都不会希望亲兄弟二人心有间隔,更何况是因为一个女人。
洛霁自己深深的明白,纵使傅妈妈再喜欢自己,关乎于亲生儿子的事情,她的心中还是会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为了不破坏现有的一切,洛霁只能继续装傻,继续把这段啼笑皆非的感情当作错觉忘得“一干二净”。
她不能提,不能,不能问,不能在意。
喝完了杯子里全部的冷水,洛霁已然觉得连带着自己的皮肤都浮上了一层寒意,她用力的搓着已经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踏着月光又重新回到了床上,傅夏清睡的很沉,他面向阴影里,窗外透进的月色点了些许在他的发尖上,犹如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点,被窝里的温度很快将洛霁的冷意驱散,洛霁还未躺好就被傅夏清长臂一伸带入了怀中,闻着傅夏清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一个躁动不安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洛霁微微闭上了眼睛,困意袭来。
第二日清——
比早起的人更早醒来的是第二日的早报,工作时间点还未到,关乎于傅氏铺天盖地的八卦消息已经盖了满报纸的版块,标题刺眼的围绕着傅清寒和洛霁二人展开,所编辑的内容也泛着令人忽视不得的深意。
傅氏二少一掷千金为得洛食一笑?
标题刺眼,图片也用上了昨日在拍卖会上拍摄的照片,画面截取了苏菀晴、傅清寒和洛霁三人,虽知道都是些八卦唬人的文章,但胜在照片里的三人太过于明媚耀眼,还是在界内激起了不的一阵轰动。
傅夏清今日是早班,他起了个早,照例给洛霁做好了早餐再收拾好自己踏上上班的路,医院离这个区不是很远,车上的空调还没有彻底冷,傅夏清就已经到了医院。
偶有路过来上班或者才下班的医生护士,点头招呼间,傅夏清温柔而淡雅的姿态让人有了很大的振奋力,模样太过好看的人很容易吸引起旁人的注意力,他只需微微一笑,便能使人肾上腺素会增加分泌,即便是值了一夜的晚班困到极点,也能生出精神冲傅夏清回个笑容。
傅夏清还没有看到今日最早间的新闻亦或者八卦趣事,但他没有看到不代表着他并不知道,比病人还早到的人正等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傅夏清将视线移了过去,对方也正好看了过来,两人眉眼对视,没有分毫的笑容。
“来的真早。”傅夏清率先开口道,他伸手指了指办公室旁边的办公室,让傅清寒先行进去,他倒是没有立即的跟过去,反而走进了自己办公的办公室里,同事们来了一半,他开始不紧不慢的吩咐下今日早间要做的一些事情后,再重新的回过身,走进了傅清寒所等候的办公室里。
傅夏清再走进时,傅清寒已经端坐在了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他带来的东西,上好的礼盒里摆放至一方青瓷盏,上面暗白色的花纹绘制成了栀子花的模样,他喜欢这种花,一入眼,便也喜欢上了这盏青瓷盏。
但,纵使喜欢,他多年的阅历也令自己明白,这青瓷盏再令自己喜欢,也不值五千万。
“五千万,有点贵。”
傅夏清直接挑明,他随即也坐在了傅清寒的对面,理好自己的坐姿确保白大褂上不会压出褶皱,这才重新的看向了傅清寒。
“那是苏菀晴设的局。”傅清寒直接点明道,“其余的事情,什么都没有。”
傅夏清听闻这样一句话,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傅清寒,半晌后继续问道:“你想的,只有这样一句话吗?”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
傅清寒与自己最敬爱的兄长对视,傅夏清面上波澜不惊,他的哥哥是一个不会轻易将情绪表现在面容上的男人,以至于傅清寒自己都无法猜测出哥哥听完自己的一番话后又到底是如何的心情。
他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集合体,自己偷偷做出的事情很是淡然不在乎,这明摆着透给大众的事情,倒是让他非得去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