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主街路口。一举着一串糖葫芦在前面跳着的孙固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问，“二哥，你有没有看到，大哥刚跑进了巷子里了。”

    孙强怕季漫拿不稳那长长的糖葫芦，专注力都在季漫的上，并没有往前看，“你看错了吧，这时候，大哥在梁师傅那里。”

    孙固不哼声了，嘟着嘴：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郑桔没有话，目光闪了闪。

    进了巷子，孙固不走了，他回头，拉了拉孙强袖子，向着巷子口旁边撸了一下嘴巴。

    青砖垒的半间，暗红色的屋顶，整庙只有半人高，只能容纳一尊佛像，香案露天的摆在外面，这是一间土地庙。香火不错，庙前的香案上，烧完的香烛头插满了香炉。

    有这么一种话，香案得露天，燃烧香烛祭拜的烟火气才能直上云霄，得以向高高在上的神灵通报，是谁来祭拜了，求了什么。

    此刻庙前跪着一个人在诚心的拜着。

    从背影，孙强孙固将人认了出来，是孙坚。

    一行人心的靠近。

    “土地爷爷，我爹错了？怎么会是我爹错了？达叔他怎么能得那么的难听，我爹不是好人，我不懂，土地爷爷，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呢喃的请求声，听得季漫心很酸。

    “因为史达不是好人，因为史家没有好人！”孙强听到孙坚那话，怒了，吼道。

    听到孙强的声音，孙坚愣住了，慢慢的回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四人，“你们？”

    “回家吧，哥，土地爷爷很忙的，不明白的，回家，爹娘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孙强想伸拉孙坚，只是他抱着季漫，孙固灵的连忙将两串糖葫芦放到同一上，要伸拉起孙坚。

    最后孙

    坚是被郑桔拉起来的。

    郑桔拉起了孙坚，还给他拍了拍裤腿，“阿坚，回家吧，外母会担心的。”

    孙坚耸拉着脑袋，“嗯！”

    孙家。

    刚摆好饭桌，李氏听到声音，立刻擦了，来到院，接人。

    看着孙固一一根糖葫芦，刚想骂孙固不懂事，看到了耸着脑袋的孙坚被孙强他们夹着进了门。

    “怎么了，老大怎么与你们一起了？”

    孙固向孙菊打了个眼色，孙菊跑进厨房拿了个碟子出来，孙固将糖葫芦放好，转身接了季漫，季漫也将糖葫芦放到碟子上，孙固带着孙菊季漫乖巧的坐到了边上。

    另一边，李氏已经知道孙坚这什么会与他们在一起了，伸着想要打孙坚，犹疑了一下，还是将收了回去，“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

    红烧的豆腐鱼块，肉片炒白菜，虾米粉丝炒萝卜丝，猪油炒菠菜，蒸的白米饭，很是丰盛，但是在坐的都有点吃不知味。

    终于饭吃完了。

    孙菊孙固自觉的收拾。

    在罗汉床对面，靠墙处放着两组实木雕花椅子与茶几，郑桔坐着喝茶，孙强带着季漫玩耍，可是季漫却不太愿意配合，挣扎着想要下地。

    椅子几子是香满楼淘汰下来的，重新上过漆的。

    脸色沉重的李氏让孙坚坐在罗汉床上，“你去史家了？史家怎么？”

    孙坚犹疑了很久，才点了点头，看着李氏，“娘，为什么达叔爹不是好人，爹做错了什么？”

    面对孙坚的疑惑，李氏没直接回答，目光自饭桌上三串糖葫芦上掠过，“这里，有三串糖葫芦，一串是鱼的，剩下两串，一共二十四个糖葫芦，你们五个人，你是老大，怎么分？”

    孙坚不懂李氏的意思，想了想后道

    ，“阿强阿菊固漫漫一人五个，我是老大四个。”

    李氏点头，“漫漫向你撒娇想多吃一个，给吗？”

    季漫听到李氏点自己的名，不挣扎下地了，认真的听了起来。

    “给。”孙坚想了不想道。

    “固也想多吃一个？给不？”

    “给。”

    “阿菊今天干活多，也想多吃一个。”

    “也给！”

    “你娘我也想吃。”李氏看着孙坚。

    “娘也吃一个。”

    “你爹呢？给娘不给爹吗？”

    孙坚数了数，他已经没有了，给不了他爹吃了，张了张嘴，一时不出话。他虽然是大哥，却不能代替弟弟妹妹给弟弟妹妹下决定。

    “唔？”李氏扬高了声音问。

    “我问一下阿强，能不能给爹一个。”完看着李氏，他担心自己错了。

    李氏看着孙坚没有再话，孙坚看着李氏，一脸的懵，“娘？”

    “没有明白？”

    孙坚摇头，然后又点头，“娘，我没明白。”

    “你刚刚不是了么，你会问一下阿强。”

    李氏见孙坚还是不明白，只得重复并解释道，“你会问一下阿强，可是你爹带人到史家的时候，没有问一声史达。”

    孙坚明白了，但是他又懵了，“只因为爹没有问一声？”

    “问一声，大不大，不，问一声是尊重，事关面子。而且，你爹带人去，不但没有问，还逼着史家将银子拿了出来。就等于，你不问一声阿强，然后拿了阿强的东西给别人，你觉得阿强会怎样想你？阿强的面子何在？阿强心里会不会高兴？”

    “所以，达叔爹是不是好人？”

    “对，在你达叔来，你爹是坏人。”

    孙坚明白了

    ，点着头。低头思考起来。

    “可是，老大，对于你达叔来，你爹没有给他面子，逼着他拿银子，你爹是坏人，可是你达叔对于你爹何常不是坏人？”

    “诶？”听到李氏的话，孙坚猛的抬头，瞪着李氏。

    “你想想，你爹要如何面对你伯父，如何面对漫漫的爷爷？你爹不带人到史家，那我们家，以后还上不上你伯父的家门，你二姐在季家将会过怎样的日子？这些，你想过没有？”

    孙坚开始想明白了，拳头握得紧紧的，“娘？”

    “事情不是只有一面的，很多的事情都有两个面，史达觉得你爹错，可是在你爹看来，史达一样有错！而且还是大错，不可原谅的错。”

    趁着孙坚听进去了，李氏接着，“你史叔了你爹不好，那你婶婶，有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