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厢。

    收拾好的孙氏捧着一个碗回来了，是一碗姜醋，里面有一只蛋，几块姜，半碗的醋。厨房有一罐姜醋，里面已经没有猪脚了，鸡蛋也不多，黑醋泡着老姜，是生完孩子的孙氏的独有的伙食。

    孙氏放下姜醋，柜子里拿出一个碗，在姜醋里捞出了鸡蛋，用筷子将鸡蛋分成了几块，来到了正坐在屋里板凳上的吃着鱼干的姐妹俩面前，给一人喂了一块。

    吃完一块，季漫捂住了嘴，摇头，“饱了。”着，拍了拍肚子，表示吃不下了。

    孙氏摸了季漫那个有点外凸的肚子，没再喂季漫，季润看了看季漫，晃了晃中的鱼干，也表示不吃鸡蛋。

    “那来的鱼干？”

    “姨给的。”着季漫拍了拍那个还很胖的荷包。

    孙氏放下了碗，拿过荷包摸了摸，“今晚不能再吃了，放柜子里，明天吃？”

    季漫点了点头，同意，“明天再吃。”

    荷包被放在了柜子的底层，一个季漫能拿到的位置上。

    孙氏见两闺女都不吃鸡蛋了，她混着醋，将鸡蛋与姜都吃了。将碗带出去冼，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盆热水，自板凳上将季漫抱到了床上，拧过布巾，给季漫擦脸，擦，还让季漫漱口，“这么，怎么会想认字呢？去了一趟外婆家，主意就大了啊？”

    季漫嘻嘻的笑着，不话。

    换过衣服的季漫，乖乖的钻进被子里，等着洗涮涮的季润。

    没有等到季润，季漫睡着了。

    第二天，季漫是被雨的声音吵醒的。

    穿好衣服，站在门前，看着外面那已经下了一夜的雨，季漫打了个哈欠：比昨天冷多了。

    屋檐下季润坐在凳子上，双撑着下巴，看着从屋里

    出来的季漫，脸上大大的写着好奇两字。

    “姐，早啊！”

    “嗯！”季润点了点头，盯着季漫不带眨眼的。

    “怎么了？”

    季润摇了摇头，没有话。

    厨房里，孙氏探出了头，看了看比昨天大了不的雨，大声的冲季润喊道，“润，去问一下你嫲嫲，早饭是一起吃，还是分着吃。”

    季润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沿着屋檐，向着前厅跑去。

    季漫看着厨房里的孙氏：怎么今天还是她娘下厨？

    疑惑了一下，迈着步，追着季润向着前厅而去。

    前厅，站在门外的季漫看到了，钱氏正在吩咐季润，“告诉你娘，早饭各房分着在自己屋里吃吧，记得吗？”

    季润没有话，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屋外跑去。

    坐在罗汉床上的钱氏看着季润一言不发的出了屋，她气得坐直的身子，推开面前的活，气呼呼的，“叫个不话的来，那就是想我跑一趟，就是让我不得空。”

    就在钱氏下地的时，季漫扶着门道，“让各房分着在自己屋里吃，记得了！”完，不等钱氏反应，她再一次追季润去了。

    回到后厢屋檐下，季润正站在屋檐下，孙氏往厨房外探头。

    母女俩人都不用对话，只有孙氏在，“是不是分着吃？”

    季润点头，还用力的嗯了一声。

    孙氏挥了挥，“好的，娘知道了，回屋，别淋着雨。”

    看着这场景的季漫抚额：我姐，不话，是被惯出来的！

    就在季漫感叹的时候，季润拉上季漫，入屋了。

    等孙氏捧了菜粥回屋的时候，季木也自屋外进来了，一边进来，一边擦着满头的水，“外面的水不大，爹，这雨应该还要下，看好孩子，别让他

    们乱跑，我会在柴屋那里编簸箕。”家里的男人都会编箩织框，一些是祖上老人教的，一些是季林教的，但是全家艺最好的，还是专门学过的季林。

    “好，下雨了，孩子不会乱跑的。”孙氏给季木盛上了粥。

    温度刚好，季木接过，向孙氏笑了一个，也不用勺子，大口的喝了起来。

    季润和季漫的早饭比季木丰盛，是鱼干肉配菜粥。鱼干肉是孙氏拆的。鱼骨鱼头留给季木吃。季木也不介意，还吃得贼香。

    季漫给孙氏的粥里放了一根鱼干，然后才乖乖的开吃。

    孙氏笑着，接受了鱼干。

    吃过了早饭，季润又坐在了屋前，撑着下巴，看起了雨，季漫将那个已经不胖的荷包背在身上，拉过季润，左厢房出发。

    哥哥们，我来了！

    左厢，季江的房门开着，书桌前，季江季河面对面的坐在那看书，看到撑着伞的季漫季润，季河立刻瞪圆了眼，凶巴巴的冲季漫道，“你来干嘛！”

    季漫自伞下钻进屋里，无视季江的凶，跑到了书桌的边上仰头看着季江，抬着下巴，很是傲慢的道，“认字！”

    “书还没有借回来！”季河并不想教，他觉得季漫就是给他找事的。

    季漫指了指他上的。

    季河抿着嘴，“这个很深的，你学不会！”

    季漫侧头看了一下封面，“大学，你现在才学这个啊！”

    语气里是满满的鄙视。

    季江自季润上接过伞，合上，放在门外，拉着季润入屋，看到的是季河与季漫在大眼瞪眼。

    季河咽了一下口水，紧张的指着季漫，“大哥，她，她，！”

    季江疑惑的蹲了下来，“你认得，你是什么时候认的字？”

    季河很配合，重复的

    问了遍，“你什么时候偷学的？”

    季漫瞪着大眼，看着季河，一脸天真，下巴微抬，神气活现的，“你才偷学，舅舅的，先学三字经，再学千字文，孝经，然后到大学，中庸，舅舅房间里就放着这个啊！当然是舅舅告诉我的啊。”

    季江想了想，“你是认得这个封面，还是知道内容？”

    季漫伸出，指着季河上的书面道，“这是大字，这就是学字了！”这话中间停顿了下，语气带着犹疑，给季江与季河的感觉就是季漫是在猜，就是用蒙的。

    季河松了一口气，原来季漫是猜的，可是下一秒，他又紧张了起来，“才去了外家几天，这就会认字了？”他不相信的看向季江。

    季江站起来，拍了一下季河，“才认得一个大字，算认什么字！”

    季河收回惊讶，“哦！”了一声，转而问道，“真的要教？教什么？”

    季江想了想，“名字，家里人的名字！”他们第一个学的字，也是自己的名字。

    季河点了点头，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季字，然后在季字的下面写了季水，在季水的下面写着季森，季林，季木，旁边写上着赵氏，钱氏，孙氏，在下一行，写上季江，季河，季！

    写完了，将纸送到了屋边上长塌上，季漫与季润坐在那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