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吧去掉，你可是老大，种了这么多年了，这样冷的天，当然是影响春耕的。等着，什么时候雨停了，天气回暖，种子才能播。”

    站在两人身后的季漫又干起了揪裤腿的事情了，“爷爷，大伯父，不能提前育苗吗？”

    季森抱起了季漫，“这么冷的天，种子不会发芽，泡久了，还会烂掉。”

    “听北方有炕，可以在屋里育苗，我们这里可不行。”季水头也不回的道。

    “厨房也不行吗？”这几天，季漫可是天天在厨房烤火的，季漫感觉整个季家，厨房是最暖和的地方。

    季水摇头，正要表示不行，季森却点头，“或许可以试试。”

    季水听到了疑惑的看向季森，“不煮饭的时候厨房也是冷的。”

    “加把柴，暖着灶台，咱也不多试，就试一把菜种，去年留得多，浪费了也不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季水看了季森一眼，“那去吧！”季水认同季森那一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话。下雨天，还天冷，季家的男子还真的挺闲的，当然除了吃过午饭要去上工的季木。

    季漫站在屋檐下，目送季木披着蓑衣，打着伞出门，不由得摇了摇头，“爹，他辛苦了！”

    江河海湖泊下学，淑润漫上课，晚饭后，江河海正在收拾前厅的凳子，季木回来了，在前厅门外，放好了伞，挂好蓑衣，正要进厅给季水问好，季泊皱着鼻子拦下了季木，“三叔，你身上有烧鹅的味道。”

    屋里的全都停下了中的动作，目光都盯在季木身上，季木大方的让季泊再闻闻，“你仔细的再闻闻！”

    “是烧鹅的味道，我没有闻错！”

    “是的，有烧鹅的味道，可你仔细的分辨一下，是不是还有一股

    臊味。”着，一伸，抱着季泊，让季泊的脑袋埋在了衣服上，让季泊进行深入品味。

    这一埋头，季泊，“嗷！”了一声，“臭，难闻死了！臭！”着用力挣扎着，推开季木。

    季木摸了摸季泊的脑袋，“香是在作坊走来走去的时候沾上的，可别忘记，叔是去杀鹅的，那才是叔的工作啊！”

    季泊可不管季木的工作是什么，只要不闻那臊味就行，跑着，躲在季江的身后，“叔，臭，太臭了。”

    季森，季林，江河海湖几个看到这样，纷纷将目光收回去，仔细的将凳子摆整齐。

    季木进屋，“爹。”

    “还好吧？吃饭了吗？”

    “还好，活不多，主要是杀鹅，退毛，还有搬东西，退毛还有热水，不太冷，晚饭吃了，杂粮米饭，管饱的，有烧鹅汁拌饭，这个不限量。”季木给季水细。

    屋子里摆型凳子的全都看向季木。

    羡慕啊，虽然是汁，可那也是鹅汁啊！鹅汁拌饭，那香，是让人回味的。

    季水摇了摇头，“行，回去好好洗一洗吧。”

    等季木出了屋，季林靠了过去，“爹，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你弟报喜不报忧，你没看出来吗？”

    季林眨了眨眼，“工作不错啊，那来的忧啊？”

    “你没有杀过鹅，难道没有杀过鸡？下雨天杀鸡，不冷吗？虽退毛有热水，可是双一整天泡带着鹅臊味的水中，感觉会好受？”

    杀鸡，杀的时候，自然是没有热水的，只有鸡杀好了，退毛的时候，才会用上热水，天冷，下雨，先冻，后热，得闻一整天的鹅臊和鹅香，冷与热，臊与香，这是一份冰火两重天的辛苦工作。

    季林不话了，刚听到季木有工作的时候，他还羡慕来着，可是

    这会，好像不那么羡慕了。

    季森也沉默了。

    后厢，孙氏给季木准备好了热水，还有香皂，她也去给鹅退过毛，知道容易沾上味道，得好好的洗洗。

    二月初八。

    早上，天晴，气温上升了一些。季漫在后院一边晒太阳，一边喂鸡。两辆马车停在了季家的门前。

    孙菊，尚氏的大丫环如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季家大门大开，前院没人，孙菊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她带着如意，向后院走去。

    季漫站在凳子上，有一把没一的将谷壳撒下，看着鸡在围栏内争食，越看越有意思，故意的远远近近的在不同的位置上撒，看着鸡追着谷壳跑，嘴角在不知道不沉中微微的翘了起来。

    孙菊进来看到就是这样，她悄悄的靠近，“喂鸡好玩吗？”

    季漫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是孙菊，一抖，整碗谷壳直接倒在了栏子里，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姨，抱！”

    孙菊很配合，将季漫抱了下凳子，“你娘呢？”

    季漫指向后面粮仓，“都在后面，天气好，要整理粮仓。”

    孙菊摸了摸季漫的脑袋，“姐，二姐，我是菊，你在吗？”孙菊一边喊，一边往里面走。

    听到声音的孙氏怀里抱着个盆子走了出来，从打开的屋门，可以看到赵氏也在，正在掏着一个大缸。

    “菊，怎么过来了？”话还没有完，孙氏看到了如意，她知道是什么事了，正月孙家过来吃饭的时候，李氏与孙氏过，孙燕好像又不话了。这消息是孙权去城府的时候打听到的。

    “姐！”孙菊的声音不太高。

    从孙菊的表情与声音里，孙氏确定了，孙燕那里出事了，这是来接季润季漫去陪孙燕的。

    虽然提前知道，孙氏的心还是往下沉了沉，就在孙氏不知道如何与钱氏的时候，季木进门了。

    “当家的，你不是去上工了么？”

    季漫冲季木喊道，“爹！”

    “胖叔让我回来收拾行李，去城府一趟。”

    得了，这是孙德为了方便，直接让季木一家子一起走一趟。

    有季木同行，孙氏的心安稳了。

    季木去田里找季水，孙氏回房间收拾。

    季木根本就没有费唇舌，开口了原因，季水直接同意。

    东西很快搬上了马车，赵氏帮的忙，看着马车走远，赵氏喃喃的道，“孙家，不会连这个也是计算好的？”

    马车走远了，外出割猪草的钱氏和钱氏回来了，从赵氏的口中知道三房一家子都去城府了，钱氏惊讶了，钱氏脸无表情的回到房间，掰起了指头，那本来沉下去的心思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