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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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姆看着琴酒的一系列动作,有些疑惑。

    “怎么了?”

    他并不清楚太宰治跟琴酒之间还有过“曾经搭档”的关系,所以不能理解琴酒开门又关门这种怀疑人生的行为。

    “你确定,在里面的只有b一个人吗?”

    琴酒转头看向朗姆,特意加重了“一个人”这三个字的读音,墨绿色的眸子暗沉沉的,压迫感极强。

    朗姆总觉得,如果他了一句是,面前的这个家伙就能立刻扭头离开。

    “当然不是。”

    朗姆想到了待在新b身边的贝尔摩德,语气十分笃定。

    闻言,琴酒却自然而然想到了刚刚看到的太宰治。

    那就是,太宰那个家伙也跟b呆在一起吗?

    想到这,琴酒忍不住微微蹙眉,对让那个家伙见到b真容的事情颇有微词。

    刚刚瞥的一眼实在匆忙,这一回推开门后,琴酒才发现,原来房间里坐着两个人。

    因为种种原因,琴酒下意识忽略了朝他欢快招的太宰治,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面容陌生的棕发青年。

    刚刚朗姆过,b就在这间房间里,那么

    自己在心里构建好完美的逻辑框架,琴酒完全无视掉太宰治在旁边呼喊到销魂的“琴酒先生”,径自走到了另外一个青年面前,恭敬地垂下头,道。

    “——b。”

    贝尔摩德吓得差点把酒杯摔掉。

    她本来坐在这只是打算看看琴酒的笑话,完全没想到“战火”还能烧到自己的身上。

    “你在叫我吗?”

    贝尔摩德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听见琴酒叫自己一句b,表情有些复杂。

    因为开了口,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贝尔摩德没有变声,熟悉的女声让琴酒瞬间变了脸色,他的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

    “贝尔摩德?”

    “是我。”

    贝尔摩德不甘示弱,朝着面前抬起头道银发男人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熟悉的调笑“琴酒?你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

    “这里只有两个人。”

    琴酒确认了一遍,将目光偏向一边的太宰治,语气有些反常的飘忽。

    在到名字的时候,甚至十分干脆地顿了下来。

    “这么的话,你们口中的b难道就是”

    太宰治从善如流地接了上去,露在外面的眸子微微弯起“就是我哦,琴酒先生。”

    “怎么样,这是不是超大一个rre!”

    黑发鸢眸的少年抬高臂,似乎想做出欢呼的动作,可才伸到一半,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利落地用枪口对准了他。

    琴酒眼神冷凝,啪哒一声单拉下保险,食指轻轻搭在板上“我可不相信,你这个家伙会是组织的b。”

    “琴酒”朗姆沉声开口,语气中充满着不赞同。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不少,竟然能动朗姆和贝尔摩德陪你一起演戏,是我看你了。”

    琴酒没理,露出冷笑,几乎把枪口抵到了太宰治的头上“,你们都达成了什么交易?把b带到哪里去了?”

    “你冷静一点,琴酒,麦他的确是我们的新b。”

    贝尔摩德的话还没完,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忽然轻笑着打断了她。

    “你难道觉得,我是用不正当的段才当上的b吗?”

    太宰治朝着另外两人摆了摆,似乎在阻止,然后微微仰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琴酒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太宰治答案。

    毕竟让他接受搭档是自己上司的事情还是有些突然,更何况,太宰治这个搭档可以这么,琴酒坚持能到现在都没有亲干掉对方,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

    “虽然我也想这么告诉你,或许可以让你开心点,”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懒懒地拖长声音“但很遗憾——事实就是如此。”

    “顺便一提,在我以新人身份进入组织之前,就已经接任过b的职位了哦。”

    “不可能,当初你的加入还是我亲自审”

    太宰治注意到琴酒陡然沉默下来的表情,声音里充满笑意“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呢,琴酒。”

    因为身份的转变,太宰治自然地给琴酒改了个口“你不觉得奇怪吗,当初组织直接就通过了我的合作申请,还特意让你进行考核,考核的内容也和其他成员完全不同。”

    “这些都是提前打好的招呼。”

    “之所以用新成员的身份进入组织,也只是为了近距离观察组织的情况。”

    太宰治十分自然地利用着森鸥外给他制造出来的“巧合”。

    考核内容的异样、突如其来的亲自接见、又或是连着几天诡异而频繁的邮件联系。

    之前不合理的地方,如果代入b就是太宰治本人的话,好像更加具有服力。

    似乎是猜到对方会产生这种情绪,太宰治见怪不怪地耸了耸肩,继续道“事实证明,我很失望——”

    “琴酒。”

    着,太宰治刷的一下变了个眼神。

    鸢色的眸子里仿佛酿着沉沉的雾霭,是类似于深渊一般让人胆寒的神色。

    “组织里的叛徒和卧底,多到几乎可以带组成一个特殊别动队,而且一个个都是足以触到组织秘密边缘的重要成员你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如果一个组织的力量从内部就开始被侵染,那么离覆灭的结局就不远了。

    也幸好,这个黑衣组织算是个盘踞了几十年的大型国际犯罪组织,最深处的根基还没有到动摇的地步。

    但任凭其长期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这个道理,无论是在场的贝尔摩德、朗姆、琴酒,又或是组织里其他忠心耿耿的成员,都无比清楚。

    太宰治这番话,让原本坚信不移的琴酒出现了一丝迟疑。

    他本来笃定对方当上b是篡位夺权,可如今一个又一个的证据摆在面前,琴酒不得不接受这个在他看来十分惊悚的事实。

    更何况,归根结底,琴酒所效忠的从来都不是b一人,而是承担着整个城市阴暗面的组织本身。

    思考的时候,r和贝尔摩德不知何时都站在了太宰治的后面,乍一看,颇有种左膀右臂的架势。

    虽然还不能完全接受太宰治是自己b的事情,可一涉及到组织安全,琴酒都会立刻拿出20的效率和决心。

    琴酒最终选择了默认。

    表情上也多多少少有种宣誓效忠的意味。

    太宰治看在眼里,愉悦地弯了弯眼睛。

    “为了隐藏身份,我之后的行动依旧和你一起,琴酒。”

    他着,完全不理会琴酒僵硬的表情,又道“对了,我还送了你一份礼物哦。”

    礼物?

    听到这个词,琴酒的眉头一跳。

    随便想想都能知道,太宰治送的礼物,绝对不会是什么让人舒心的东西。

    深知这一点的琴酒微微动了动嘴唇,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

    可面前的少年却十分强硬地塞了一个盒子给他。

    ——现在太宰治是b,他忍。

    由于太宰治和易容的贝尔摩德还有事情要做,前者在送完礼物之后就向其他人道了个别,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看着两个人走远的背影,因为太宰治一句“等他离开以后再开”而僵住动作的琴酒,这才缓慢地打开了所谓礼物的盒子。

    里面是一些反过来垒成一摞的照片。

    朗姆也有点好奇,不着痕迹地瞥过视线,亲眼看着多年同伴冷着脸翻过一张照片。

    因为角度的关系,这些照片更像是在偷拍,清晰度有些差强人意,但很显然,上面的主角无一不是一个穿着黑红色长裙的银发女性

    等等,这个描述怎么有些耳熟。

    朗姆花了一秒钟思索,期间,又看到旁边的男人抖着展开一张被折叠的纸条。

    撕掉没用哦,我已经留存多份,琴酒先生,这份礼物是不是很贴心呢~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几乎快到朗姆嘴边,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被吓到出反射性扯住琴酒的衣角。

    嘴里的话也变成了,

    “——别动!琴酒!他毕竟是我们的b!”

    呵b。

    琴酒面无表情地想。

    对,那个家伙该死的是他的b。

    这一刻,不知除掉多少叛徒、卧底,堪称组织最最衷心劳模的琴酒,第一次有种想把自己b干掉的冲动。

    ——

    [五条悟]的消失,出乎了两个人的预料。

    他们都没想过,在[六眼]的实时监测下,被咒符和绳索的咒灵居然还能凭空消失,而且完全毫无预兆。

    因为变故突然,地下室的两人短暂地茫然了一瞬。

    回过神后,夏油杰冲过去拾起掉落在地面上的绳索,扭头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神乎其神的消失方式,很容易让人想到相关的术式。

    虽然五条悟的术式中,的确有类似于瞬间移动的技能,但之前束缚对方的封印,也都是他们专门研究出来,绝对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让[五条悟]逃脱的情况。

    几步之外的五条悟已经拉下了脸上的眼罩,湛蓝的双眸扫向对方之前站立的地方。

    似乎看出了什么,他微微弯起唇角,难得露出一抹讶色“没有使用术式的咒力残留。”

    “没有?怎么可能?”夏油杰愣了一下“没有相关残留的话,也就是”

    “他是真的凭空消失了。”

    五条悟站直身体,声音拖得很长。

    “不管是咒术师、诅咒师还是咒灵,只要还存在,动用咒术、使用咒具,都会留下印迹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呢,那个家伙。”

    “我还以为你会,不愧是你。”

    注意到五条悟完全放松的态度,夏油杰顿了一下,眼中的担心也顷刻消去,慢慢转为无奈。

    五条悟耸了耸肩“没有必要,我想另外一个五条悟也是这么想的吧。”

    “不要把我们当成同一个人对待。”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去向。”

    “当然——”

    “反正倒霉的也就那几样,要么是高层那些腐烂到发臭的老橘子、要么就是一直骚扰高专的特级咒灵。”

    “根据之前的监控,他似乎已经提前收拾掉了咒灵,那么剩下的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五条悟着,看了眼旁边嘴上着急、实际上全无动弹之意的夏油杰,挑了挑眉,理直气壮道“反正你也没有要去阻止的意思吧,杰。”

    “啊,没错。”虽然被洞察了想法,夏油杰还是欣然地点了点头。

    别看他跟五条悟现在都安安分分,接受毕业安排做了教师的样子,想当初他们还在高专上学的时候,一个个可都是让夜蛾正道头疼的“问题少年”。

    学会了反转术式之后的五条悟,更是直接放出过“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中二宣言。

    随着时间的流逝,见识到咒术界腐败之后,他们就一直想要迎接革新,为了彻底重置,才会选择教育改革的方式。

    所以,那群烂橘子的死活跟他们毫无关系。

    换句话,如果有人清理掉那些垃圾,他们还恨不得跳起来鼓掌庆祝。

    “不过,真的不要紧吗?五条他毕竟和你是同一张脸。”

    夏油杰道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之前监控的事情出来之后,因为他们两个人没有把[五条悟]交出来,咒术界的那群家伙已经把五条悟叫过去训斥了一顿。

    当然,不管是碍于五条悟家主的身份,还是最强咒术师的威名,那群家伙所谓的训斥都不会太过火。

    只不过,五条悟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罢了。

    听到挚友的担忧,他的语气十分漫不经心。

    “反正人都要死了,不出意外的话,咒术界这段时间只会忙着再推出几个有利于自己的高层出来。”

    而且,另一个世界咒灵五条悟做的事情,跟他这个兢兢业业的十好教师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这个时间苦恼这件事,还不如跟我去看看学生们的特训。”

    “特训?”夏油杰想到了来之前五条悟对年级四个人的话。

    但其中似乎并没有提到有关于特训的内容吧?

    “现在有了。”

    五条悟晃了晃,十分欢快地在上点了几下。

    听到系统提示音,夏油杰猜到了什么,微微抽了抽嘴角。

    他从口袋里掏出,细细看完一遍消息之后,表情十分复杂“我觉得,惠他们坚持到现在都没有弑师,绝对是最大的仁慈。”

    因为交流会结束,高专的第一学期算是彻底落下了序幕。

    虽然咒术师忙起来没有假期的法,但这些还在培养状态的学生,显然还可以享受快乐的休闲时间。

    就夏油杰自己了解的,年级的几个人似乎已经约好了一起出游,出发时间就在这两天。

    这个时候,五条悟却突然把所有人叫过来特训简直就是找打的行为。

    夏油杰只是角色代入了一下自己,立刻就有种把旁边这个家伙拎起来暴打一顿的想法。

    幸好他还算理智,堪堪在动之前止住了动作,只是道“你打算怎么特训他们?”

    按照规定,学校安排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五条悟这次突如其来的特训,必定不可能走正常的程序。

    “这个嘛当然就是愉快的修学旅行啦!”

    “修学旅行?这也能算是特训吗?”夏油杰锤了下他“早这么不就好了。”

    明明都是一样出游的结果,这个家伙偏偏还要挨顿打。

    闻言,五条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不是先抑后扬的惊喜吗?”

    “”

    这种惊喜只有你能理解吧!

    夏油杰深知自家好友的秉性,果断地换了个话题“修学旅行也不错。”

    “年级学生四个人,两男两女,两个人一个房间正正好好。”

    话音刚落,夏油杰突然发现,对面挚友露出了十分奇怪的表情。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想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

    见对方似乎真的不知道,五条悟眨了眨眼睛。

    “没什么,只是有点惊讶,毕竟都相处那么久了。”

    “难道杰你还没发现”

    “——抚子其实是个男生吗?”

    夏油杰?

    ——

    回到宴会厅时,里面一片嘈杂。

    之前谈笑风生的客人此时一个个都面露惊慌,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不安的氛围。

    对于面前的场景,太宰治心知肚明,但作为刚刚回到宴会厅的来宾,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拉住一位姐询问情况。

    之前琴酒和朗姆在洗间里解决掉的两个家伙,被前去上厕所的客人发现了尸体。

    当地警方立刻以最快地速度来到了现场。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在日本警察届赫赫有名的名侦探毛利五郎此时恰巧就在现场,成为了解决这件不普通案件的最佳人选,几乎是众望所归。

    不过,最佳人选

    太宰治细细品着这句话,唇角微微勾起。

    很可惜,今天沉睡的五郎必定不能再创造奇迹了。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目的。”

    贝尔摩德端着酒杯接近驻足在大厅中央的少年。

    “接b位置也好,这次的任务也好,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觉得自己真的看不透这个叫做太宰治的家伙。

    不,准确来是,她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对方,又或者哪一面都不是,这个家伙展露出来的。

    不管是天真的残忍,还是压迫到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太宰治表现出来的所有性格都真实的可怕、又虚假的可怕。

    这也是贝尔摩德最胆寒的一点。

    “目的?”

    太宰治挑了挑眉。

    “为什么会认为我有目的?我以为我已经做的很明显了吧。”

    “?”

    “不是很有趣吗?自以为毫无破绽的人,突然被戳穿后的惶恐、又或者是被迫做不喜欢事情的无可奈何、明知真相,却不得不陪我演戏的愤愤不平”

    太宰治兴致勃勃地叙着,几乎舞足蹈“看到人类这些有趣的反应,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

    “我不觉得,但我可以肯定,你的思想模式有问题。”

    久违的恐惧感又一次浮上心头,贝尔摩德深深吸了口气,毫不隐瞒地表露出自己的态度。

    不是对方毫无威胁,恰恰相反,贝尔摩德之所以如此坦然,只是觉得在这个家伙面前,所以情绪上的遮掩毫无用武之地。

    因为他深知人心。

    “有很多人这么过。”

    太宰治没在意,只是耸了耸肩。

    不过他脸上的兴奋劲也算是消散了下去,不多时,又恢复成了平日里懒洋洋的模样。

    只是话音未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十分欢快地嘱托道。

    “过几天我会离开一趟,到时候联系的话,就使用邮件好了。”

    贝尔摩德点点头,顺口道“你要去哪?”

    虽然过问b行程多少有些有失偏颇,但贝尔摩德总觉得,这个家伙指不定又会干出什么“作死”的事情,于是打算这次提前避个雷。

    太宰治也完全不隐瞒“这个啊准确来,”

    “——我打算去上个学。”

    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