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中生有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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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姨娘修完一只指甲,接着修另一个:“精神还好,不过到真的是个美人,还等好了要亲来感谢您的恩典。”

    老太太侧头往西窗看了一眼,语气里带着些探问着:“你过去就没想着看看那人?”

    “看她做什么?”程姨娘低着头看不出情绪:“连自个儿的儿媳妇都护不周全,还得劳动老太太费心。”

    “你既知道她是个软弱的,就该知道当年还不定怎么样呢。”老太太收回目光,望向眼前的人儿,带着满满的疼惜与爱怜:“你就不想去问问?也好过憋屈这么多年。”

    程姨娘低垂着头,语气落寞而忧伤:“孩子都没了,那些还有什么用”

    秋雨潇潇,夜风细细。

    昏黄温暖的烛光中,谢长欢倚在窗下静静的听雨打梧桐的滴答之声,持续发呆。

    今儿这雨从过了晌午就开始冷冷散散的下了起来,到了黄昏也没有住的意思,都秋雨缠绵。瞧这架势,恐还有一夜的劲儿头。

    谢长欢算着戌时的梆子已经敲过了一段时间,便起身向南春要衣裳。

    “这外面的雨声有些急啊。”南春寻出一件暗花细丝褶缎裙来,有些担心道:“奶奶,要不明日再去。”

    谢长欢瞅了瞅那条裙子,嫌弃的扔到一边,自己走到箱笼边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一条窄衣细锦长袍套在身上,将下摆撩到腰间直接扎紧,:“这样的日子才好行事。来人只我睡下了,一概回绝就是。”

    “我知道,奶奶也心些。”南春上来帮忙整理衣裳。

    碧容站在门口,看着谢长欢的打扮忍不住笑道:“奶奶这是准备下地做活吗?”

    “废话真多。”谢长欢满不在乎的拽了拽衣服,抻了抻领口:“这样行动才便宜,今儿下午让你安排的可都好了?”

    “奶奶放心,这样的日子谁家不聚在一起,喝个酒暖暖身子。”碧容跟着谢长欢来到廊下,两人都披上挡雨的细蓑衣,很快就下了廊,闪出了院门口。

    外面的夜是如期的幽黑而寂静,放眼望去整个宅院都似笼罩在一片薄薄的黑雾里,看不清远方,只有碧容里微弱的烛光在雨中轻轻摇晃。

    谢长欢见四下无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旁边挑灯的碧容快些走。

    打从许郎中看诊过后,谢长欢就盘算着把自己的人归拢一下。

    当初陪嫁来的除了南春、碧容还有两个大丫头,另有六房陪房加一个奶娘,及其厮诺干。谁知,在来临安前奶娘、两个大丫头和其中两家陪房及几个厮,就寻了个理由留在京城了。

    到了临安后,谢长欢病的只能顾着南春和碧容,那四家陪房就被吴姨娘趁安排在了外院,做些出力的活计。

    前几日谢长欢趁着东跨院消停,让碧容悄默声儿的联系了一下。

    谢长欢盘算着,这七八日以来不管是东院还是东跨院都很是安静。可她并未着急,直等到今儿晌午天空飘起了雨丝,才让碧容给这几家人捎了口信。

    “奶奶,今儿看马的魏庆当值,这样的夜里没人用车马,他早就召集了人等着呢。”碧容打着灯笼,向前望了望:“瞧,转过这道墙就是马厩了。”

    很快的功夫,主仆两个就来到了马厩旁的廊下,里面的人似乎听到动静,已经迎了出来。

    碧容笑道:“这是魏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