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伯爷的底线
谢长欢看着上午还风风光光的几个妈妈,此刻都被派遣了出去,心里突然明白。
这男人不光领兵打战在行,后院里的宅斗也惶不多让。
这朱氏从年轻的时候就秉持给男人送女人的招数,别的不,只要瞧瞧伯府这七**个姨娘就知道。
现在为了拿捏这些庶子也是凭着塞女人,还得是让爷们觉得特殊的女人。
就拿贺蔼如的夫婿来,没成亲的时候,朱氏就知道他是个浪dng公子哥,可为了让女儿高嫁,拴住这“见多识广”的侯府公子,竟然找的到那种丫鬟。
还有,酥柔、燕语等等,整个伯府和个妓院一般,也不知她当初是费了多少的心思,才搜罗来的。
其实,这朱氏根本就没想明白。
她这一招对享受在其中的伯爷不觉得如何,可要是败坏了伯爷的子孙品行上,甚至顺带败坏了亲家子孙的品行上,那就别怪自私的伯爷翻脸不认人了。
自然贺东庭是抓住了伯爷这个弱点,借助城顺侯府的事情,稳准狠的对他这嫡母进行了打击。
看来她这次战略性的合作是正确与英明的。
同样这次被坑惨了的贺蔼如在畅和堂内,哭的如泪人一般,死活都不回到诚顺侯府去,生怕被她那厉害婆婆活剥了。
这会儿只敢冲着朱氏抱怨不止。
“当初我不让这莺舞跟着去,你鸿文见识多,必要带个能让他留家里的。”
“这好了,弄出了个骗子堂哥,和一条人命来。”
朱氏抹着泪歪在床上,骂道。
“杀千刀的莺舞,我可是当时查的清清的,怎么就跑出来个堂哥。还有你这个,那鸿文享受的时候怎么不,这会儿来怪我?”
“我是不回去,要送我回去也成,只要你和父亲想辙,让我那吃人的婆婆消了气,我就回去。”
“没出息的东西!”
就这样,整个伯府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等到掌灯的时候,安昌伯府后院经过短暂的闹腾后,终于渐渐的归于平静了,只剩畅和堂内依旧糟心如故,却无人问津。
晚风轻抚,烛光摇曳。
谢长欢舒心的喝了口茶,与碧容、南春互看了一眼,忍不住一起抿嘴笑了起来。
南春开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一会儿我把奶奶的贵重物件,重新收拾一番。”
“好,把你和碧容的东西也取回去,放在自己屋子里吧。”
碧容早迫不及待的去取了出来,拍了拍布包上面的灰尘,解开来后,从里面拿出一本账册来。
“这几日我就担心它,万一在被老鼠给咬坏了,幸好没事儿。”
南春凑过来笑道:“那洞中我早就放了防虫蚁鼠蛇的药物,不会要坏的。”
“那要是霉了也不好。”
谢长欢见碧容竟将那账册当个宝贝一般,知道这两个丫头是真的对自己好,心下感动,嘱咐道:“就是真的有点缺损也不打紧。”
“那可不行,缺损了就对不上账目,对不上账目不是银子的事儿,是我失职。”
“好好好,你失职。这不是完好无损吗?”
南春又将其他的给拿了出来。
谢长欢翻捡过后,只将其中一部分留下。
“这些放进去,有备无患。”
南春放进去后,将洞口又堵住,碧容与她一起挪了案几盖过,从外面断然看不出来的。
南春将留在外面的一部分收拾妥当,端了个收拾盒子出来。
“奶奶,这些放哪儿呢?”
谢长欢见是那天她收拾的沈姨娘的遗物,要还给贺东庭,这几天因事儿耽误就给忘了。
“先放着吧,回头我还给三爷。”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在廊下响起,接着门帘被人掀开,贺东庭迈了进来。
谢长欢与两个丫鬟都站了起来,贺东庭未话,转身进了西间。
这沁清院的主屋被隔成了五间,中间最宽敞的是正堂,上面书着沁清二字。
左右两侧各是对称的两间,东间第一间当地放着一张八仙桌,靠窗有榻,算是谢长欢经常活动的场所。
东次间被彻底的用木窗隔断,所以被称为东隔扇,里面是谢长欢休息的地方。
西边两间就都归了贺东庭。
这会儿,谢长欢见他回来,桌边又正好放着沈姨娘的遗物,就想打发南春或者碧容给送过去。
谁知,口还未张。
南春先道:“我回屋把这取出来的东西放下去了。”
碧容接着道:“这账册我得自己去收好,顺便去看看水开了没有。”
谢长欢撇着嘴瞅着两个丫头出了屋门,心里哀叹一声。
刚她们两个是最忠心不二的,没过一刻钟,翻船了。
得,这东西早晚得还,自己去吧。
心里想着,上就捧起了首饰盒子,穿过中堂向西间走了过去。
西间第一间同样是靠窗有榻,当地却放着一张大大的木案,木案靠墙的部分摆着一溜儿书架,书架旁挂着一把三尺青锋剑。
木案旁边有个大大的圆肚子画缸,里面零散插着几个书画卷轴,甚是不配。
此刻贺东庭正坐在木案后面看书,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见是谢长欢,倒是一愣。
谢长欢隔着木案将收拾盒子放在这边。
“这是沈姨娘留下来的东西,前几日就收拾了出来,一直要送过来,被事儿给耽误了。”
贺东庭的眼光从谢长欢的脸上移开,看着盒子,眼神微微一暗,伸拿到身前,轻轻的拨开卡扣,打了开来。
见里面放的都是沈姨娘曾经用过的首饰等物,睫毛微微的晃了一下,抬起头来,用下巴对谢长欢示意道:“过来。”
谢长欢有些不情愿,可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还是乖乖的向前挪了几步。
贺东庭见她只是到了案侧,似有些不满,用轻轻的指了指自己身边,示意她在近些。
却见她不情不愿的只挪了两步就停住了,心里不知那里来的一股子邪劲儿,直接伸将她扯了过来。
案上跳动的烛火因着她的动作,微微的晃动起来,映着她或明或暗的细腻脸庞,如同雪山上洁白雪莲的花瓣。
那一刻,他就要忍不住去抚摸一下,感受那带着生命的滑腻,却最终只是偷偷微微卷曲了一下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