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嫁妆的归来
贺增泰听不关于琅琊,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见只问嫁妆反而笑了起来。
“长欢的嫁妆,你找她要就好了,怎么还来问我?”
“那东西在嫁妆单子上,要是拿了,需得和你声。”
“再”
谢世仪拿起茶壶将双方的茶杯又添的满了,才幽幽道:“现在不在长欢中。”
贺增泰瞅着那从茶壶中落下的青绿色茶汤,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在长欢中?”
“嗯,当时长欢去临安时,东西都被伯夫人给收起来了。”
谢世仪的委婉,贺增泰却听的明白过来,脸色一下子就怒了起来。
“她又没下了?”
“这倒没有吧。”
谢世仪将茶杯推到他的面前。
“我只是听,她收起来了。可惜底下的人不与长欢对清单,就这么一直拖着。昨天,我与长欢起要取回来,带去琅琊,回来在还她。”
“见她很是为难,才多少得知了这些。”
贺增泰知道,这是谢世仪给自己留了颜面才这样婉转表达出来,心里到底有些生气。
“当年,你的不错,是我懦弱了。这事儿你放心,回头我会让长欢把东西给你送过去的。”
谢世仪点点头。
“你这脾气也该收收,她到底是个女人,见识有限,长欢还要在她下讨生活呢。”
“这事儿无须多,我都知道。”
贺增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独留谢世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贺增泰出了茶楼,直奔伯府。
谁知刚进伯府门口,就听下人瑞哥儿摔着头了,着实吓了一跳,细细问过才知道是蹭破了点皮,已经找大夫瞧过了。
不过贺增泰到底是有些疑问。
“好好的,怎么就摔了呢?”
一问之下才知道,竟是朱氏为了哄瑞哥儿,今儿让几个哥儿都没去上学。
不上也就罢了,还偏偏让毛脚虾一般的老六和瑞哥儿玩,这下好了。
贺增泰听的那股子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烧了上去,蹭蹭蹭的就赶往畅和堂。
其实朱氏的心情也不好,今儿去诚顺侯府受了一顿排揎不。
诚顺侯府还提出了条件,第一是把贺蔼如跟去的丫鬟都领回来,他们另选了人伺候贺蔼如。
第二是要安昌伯府赔银子。
这深宅大院的没有自己人,无疑与瞎子一般,可不得受人摆布。
要不是贺蔼姝跟着,好歹最后诚顺侯府同意把这次惹事的通房丫鬟发卖了,其他的也只留下两个老实些的。
至于第二条,死活也不同意减银两,只是给他家儿子压惊。
朱氏没辙,总不能因为自己不检点,让女儿休回家来,只得咬牙同意了下来。
这会儿正与贺蔼姝与贺蔼如盘算怎么凑银子呢。
“我答应这些数目,是想着老三媳妇儿那里还有些。”
贺蔼姝撇撇嘴。
“母亲抠唆的这些银子,都给二妹算了。”
朱氏见贺蔼姝不高兴,不得不编瞎话哄骗起来。
“你二妹嫁的不如你好,也不如你有成算。你瞧瞧她到现在都没生下个儿子,哪里像你,不准就是侯夫人的命数。”
贺蔼姝不吃朱氏这一套。
“母亲不用这些好听的,那谢长欢就让你那她的嫁妆去给二妹填补?”
朱氏听见这样问,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只贺蔼姝不知道,现在谢长欢的那些嫁妆都被她锁在一处。
她本以为,这谢长欢回来就会伸来要,却不想,她提了一嘴,谢长欢反而不急。
瞅着这一个月就要过去了,她那好拿捏的脾气还是没有改,暂时拿来填补一下再。
实话,贺蔼姝就见了谢长欢一面还是没去临安之前,对她那灰败印象没什么改变。
这会儿听母亲这样,倒也信以为真,只是仍旧有些妒忌。
“反正好事都是二妹的。”
贺蔼如不敢与贺蔼姝硬杠,陪笑道:“母亲忙完我的事儿,剩下的还不都是大姐姐的么。”
朱氏点点头。
“我这就让人去清点一下老三媳妇的嫁妆,拿出一部分来换成银子”
“一个伯府夫人竟要拿儿媳的银子去填窟窿,你不嫌丢人,我伯府可丢不起这样的人!”
贺增泰正好进到堂来,听到朱氏这一番话,险些没气到过去,一脚踢开门帘就冲了进来。
这母女三人哪里曾想到会被贺增泰听到,唬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可偏巧朱氏要站,腿却发了酸,一下子歪在了榻上
贺东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
因着今儿瑞哥儿破了头,曹氏下午便打发谢长欢独自去布置书房了。
谢长欢先安排将桌椅板凳都搬进去,又带着丫鬟洒扫出来,然后把各式物件搬进去,还没有安排就累的不行了。
回来就进了东隔扇内躺了下去,叫也叫不起,晚饭也没吃,这会儿南春正发愁呢。
贺东庭见饭菜未动,得知是累着了,就挥挥把丫鬟给打发了下去,独自一人来到东隔扇门口。
谁知连着咳了好几声,也没听到动静,又想起南春叫不醒。
心里一着急,竟一步迈进了东隔扇里。
只见烛光晃动,透着微黄的光线。
靠窗两把玫瑰椅,旁边摆着一张大大的梳妆台,从这张梳妆台正好可以透过窗户看清外面的景色。
靠着梳妆台是一个衣柜,在往里就是挂着帐帘的架子床了。
此刻蝶穿百花的帐帘把个床围的严严实实,只有两边交叠的地方露出一道的缝隙,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贺东庭往前挪了几步,又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心下着实有些担心,就又往前走了几步,将耳朵轻轻的靠近幔帐,才听的里面传出细微的呼吸声来。
心下了然,知道她是睡着,见幔帐不严实,伸想要去掖掖,却不想从那缝隙里突然伸出一只来,一下子将他抓住。
贺东庭反应神速,腕一抖,退了出去,里面的那只却穷追不舍,直接上前抱住。
一扯一拉之际,贺东庭一下子就摔进了幔帐里,胳膊碰到了一处软绵绵的所在,身子也跌进了一处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