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知道这个人,博物馆里和历史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咆哮突击队里唯一为国捐躯的战士这种评语让人印象十分深刻,但倒不至于对对方的那张脸也一样记得那么清楚,何况现在这个巴恩斯中士还闭着眼睛、头发比照片上长了不知道多少,更别正常活了那么久的人都已经很老了,没人认出来也再正常不过了。
而他之所以能确定对方就是历史书上的那位二战士兵,而不是某个单纯只是长得比较像的人,也全是因为近来这段时间与复仇者联盟的接触,他们找人并没有大张旗鼓,所以普通人都一样还不知道巴恩斯可能还活着的事情,要不是他跟那些复仇者经常会有一些合作,恐怕现在就算对方眼睛都睁开来也不一定能认出。
棕长卷发、断臂、绿眼睛、长相还是跟美国队长一样年轻,他好奇于令复仇者都没法搞定的事情,也想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由此得到了这些信息,美国队长和钢铁侠都致力于消灭九头蛇的残余势力,也挖出了神盾局里的大半卧底,但在找人上仍然一无所获,却没想到他在自己的童年好友这里发现了踪迹。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并不是这件事,他现在在哈利的眼里可能成了一个对美国队长的好朋友意图不轨的人士,唯一可以庆幸的一点大概就是他没有把头套也摘下来,否则事情一定会到达更糟糕的地步。
“嗨……我没有恶意,也没算做什么……”彼得收回离巴恩斯中士脸还很近的手试图解释,不过显然这种无力的解释一点都不管用,他的童年伙伴一点也不客气地下达了逐客令。
“出去。”金棕短发的少年话十分简短,语调也跟他的眼神一样冷。
彼得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中士,看起来哈利对对方十分重视,那或许暂时不需要担心这位仿佛中了沉睡咒一样未曾醒过来的年轻得不得了的二战老兵,只要组织好语言告诉复仇者那边的人自己的发现应该就足够了。
从某种方面上来彼得面对哈利的立场总有些心虚,因此这么看了一眼以后还是真的转身离开了奥斯本家。
然而他这一眼显然叫奥斯本心情愈加不快,从窗口离开的彼得没注意到,哈利的眉毛却是越皱越紧。
他当然不是真的认为彼得要对冬兵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哈利从不觉得有人会傻到就这么直接在随时都可能有人来的别人的房间意图不轨,智商正常的人都会先把人带走再,更别力气远大于常人的蜘蛛侠了,带上一个成年男人离开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他愤怒的原因主要在于别的地方……确切来不止愤怒,也还有一点担心。
他禁止别人进到这个房间里的原因就是这是他的私人空间,哈利并不知晓彼得·帕克就是蜘蛛侠,对他来就是一个陌生人未受邀请进到自己的房间里来,正常人都会不快,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彼得也不清楚哈利确实是跟那些不着边际的道消息里的一样那么反感别人进入他的房间,哈利愤怒与担心的原因跟禁止别人进来的原因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知道蜘蛛侠有超越常人的神奇能力,但他也不能确定对方在见到冬兵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受影响,假如这个蜘蛛侠也一样变成跟拉塞斯特一样的情况,以其的力量来,就算只是迷恋算带走冬兵,也足够让他难以招架的了,更别要是对方到了想要杀害冬兵的地步,以他的能力明显是没法阻止一个蜘蛛侠的。
这一回看起来对方并没有变得奇怪,但在哈利的角度上来他并不了解蜘蛛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一点也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还会再次返回,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纽约的超级英雄到底会不会变得跟他所见的其他奇怪的家伙一样,又或者一点影响也没有,可是假设对方想要再一次来见冬兵,他也没有任何阻止的能力。
他算转移冬兵,但怎么想都不知道有什么安全的地方,事实上如果只是找一个单纯不太有人会想到的地方那非常简单,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没有其他人会不知情的闯进来,也需要有能照顾一个“睡美人”的设施,这就很难办了,不管怎么,这都需要时间,可谁知道那位纽约好邻居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来呢?
突然之间事情就好像变得一次比一次糟糕,本来以为事情要好转起来,结果有可能能救他的蜘蛛侠在他甚至表示一切后果都能自己承担以后拒绝了他的请求、本该是要担心的自己死后的冬兵的安危又提前到了现在,而现实则是他几乎可以对现在的情况简直无能为力,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地方。
奥斯本没有太多时间,除了那个该死的家族遗传病以外,公司里也都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家伙,他知道了一些别的东西,咬伤蜘蛛侠的蜘蛛毒液和被隐藏的电光人,然而在他得知这些的时候奥斯本企业那些觊觎他位子的家伙们以此为理由将其赶了出去。
哈利·奥斯本处于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愤怒中,而那些赶走他的人们则进到了原先属于奥斯本的房间里,哪怕他们并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也算保险起见解决里面身份未知的人以绝后患。
一开始见到果真有人就那么闭着眼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们还嘲笑似的讨论到那个年轻的奥斯本原来还真是个有睡|奸癖好**变态,且大言不惭地表示赶走对方是正确的决定,各个潜台词都认为自己相比于奥斯本是个道德高尚的人。然而情况很快就有了变化,一同走进来的人没过多久就改变了表情与一开始的主意。
他们如同医院里的人一样,渐渐换上了迷恋的神色,有几个的姿势有了要跪下去的趋势,这让其中少见被影响得还没有那么深的人意识到了不对劲,当机立断盖住了躺着的杀手,提醒让其他人移开看向冬兵的视线,他似乎觉得只要不看到对方就不会受到奇怪的影响了。
虽清醒得有些艰难,但这好像确实起了点作用,原先差点就要跪下去的几个有些尴尬地站起来,但眼神都很是游移,似乎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地再次看向躺着的杀手,所幸能坐到他们这个位置的意志力即使比不上年轻的奥斯本却也还是有点的,还是没有真的继续看过去或者重复下跪的举动。
他们保持着将冬兵整个人都遮得严严实实的状态,叫来别的人吩咐道要把对方扔到足够远的地方,最好从此冬兵再也不能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并且警告绝不能开看里面的情景。
是那么,所有人都只是担心再待下去一秒就要后悔,便命令接到冬兵的人赶紧把人带走,被下达了奇怪指令的男人并没有发现这点,只知道他们的语气都很急切,所以只是带着冬兵迅速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然后他就开始思考起了怎么让冬兵不会再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他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杀了对方,男人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备用水果刀,又觉得这么做非常不值得,这对他没什么好处,而且以后只会成为他洗不掉的污点,老实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在收到这种指令之前他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安保人员。
于是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地方——哥谭。
将毫无意识的人扔到这个有名的罪恶之都,想来应该是绝没法再回到这里了,事实上就算是他本人都从没有去到过这个地方,他听过很多关于这个城市的传,当然不会想要亲身试验自己会不会跟一群神经病的犯罪分子扯上关系,而现在大概这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总比杀掉一个自己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要好不是吗?运气好的话他或许可以完好无损的回来,运气不好的话最多也就是被抢个劫,不是那边还有个什么黑暗骑士的么?心一点的话生命安全也许可以不用担心,那总比在纽约坐牢好。
哥谭离纽约虽不是非常远,但也不能有多近,也算是满足那些家伙的距离要求了,只是要运一个活生生的人,还不让人看里面的情景,总不能去坐别的交通工具,最后他还只是将冬兵放在了自己的车上,一个人开着车从纽约驶向哥谭。
他出发的时候正是傍晚,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都黑下来了,他对哥谭不熟,也可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绕了一圈也不知道在哪里放下冬兵比较好,似乎开到哪里都有显眼的灯光与经过的路人,最后直到夜愈发深了才终于在一条巷外停了下来。
走下车的男人十分不熟练地四下张望了一会儿,确认这里没什么人经过以后才开后车门将冬兵搬了出来,他本算放在巷口,又觉得不放心,便又抱着人往里移了不的距离,在几乎连路灯都快要不太能照到的深处里把人放了下来。
按理他应该把人放下就可以直接离开了,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传中的罪犯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趁着这一会儿的幸运赶紧离开才是明智的选择,可也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运气非常好了,他纠结了一会儿,并没有迅速离开。
如果给他下达指令的人没有警告不能看里面的景象,那他可能还不会有什么想要看看里面的想法,但是一旦有人那么警告了,反而勾起了人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男人顿了顿,在冬兵的身侧蹲了下来,伸手想要掀开盖着人的东西,他咽了咽口水,似乎为里头未知的景象而感到紧张,停了一会儿后还是一鼓作气地掀了开来,闭着眼的棕发杀手就这么显露在微弱的光线下。
他看起来……他的模样看上去实在让人很难理解想要把他扔到这种地方来的人的想法,男人的眼神闪了闪,这里的灯光并不非常明亮,但不妨碍他看清楚毫无意识的杀手的模样,苍白的皮肤和浓长的眼睫,线条柔和的面部轮廓还有空荡的左袖,卷曲的棕长发在他一路上糟糕的抱法下有些凌乱,脸颊甚至因为不那么顺畅的呼吸有了些晕红。
他怔了怔,神情开始变得与一开始的忐忑全然不同,甚至有那么些羞涩意味,在这样一个外表刚硬的人脸上显得格外违和,男人像是没注意到被他带到这里来的杀手还闭着眼一样,抿着唇开口道:“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要是醒过来看看我,我马上就带你离开这个地方。”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些央求的意味,直直盯着那双闭着的眼睛。
“我也会保护你,不会让那些家伙伤害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就是……想让我杀了那么对你的那些企业家我也能为你做到。”这样的男人神情仿佛幻想起了他话对象醒过来的景象,连笑意都有些虚幻。
然而他等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睡着的人的任何反应,这让男人的面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看着冬兵的眼神里带上了清晰的杀意,他似乎失掉了开始的紧张也失掉了冷静,那表情与眼神一样有某种理智丧失的疯狂影子。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男人质问起来,瞪大了眼睛继续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毫无意识的冬日战士当然不会做出任何回应,男人脸上掺杂了悲伤绝望杀意愤怒等种种复杂的情绪,他的手又摸上了自己的水果刀,嘴角拉大了诡异的笑容,□□的刀锋在不远处路灯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冷光,“反正……杀了你就一直都是我的了。”
男人举起手上的刀准备向无意识的杀手刺下去,他的眼睛里有几乎要具现出来的狂热,却在下一秒,一把蝙蝠镖掉了他手里的武器。
作者有话要: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