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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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江阮牵着毛驴,与陆慎行一同而行,往家去。回去的路上,陆慎行边走边频频张望江阮,看的江阮有些好奇,终是没忍住,瞧着陆慎行问。“你干啥一直看我,我脸上长了花不是?”“阿阮可比花儿要好看。”他低声了句。江阮却笑着了句,“真傻,你大清早的来那么早干啥,我难道就那么让你不放心啊?”“你嫁给我本就是意外,我怕、怕你若是想明白了,跟着我觉着苦楚,就不跟我过了。”江阮听了后,笑声越发响亮,“你可真将我给想错了。你可知道,我昨儿晚上跟我娘了啥?”陆慎行倒是非常认真,为寥江阮的回答,还停了下来。江阮也没戏耍他,笑着道,“我,我们可能都有孩子了。你,我是不是真心跟你过日子的。”这话可是让陆慎行狂喜,顿时不知道该什么,做什么。停顿许久,才听陆慎行甚是激动的望向江阮。“真的有了?”江阮笑的开怀,“我要是有了,你才要害怕呢。咱俩结婚的日子你掰着指头算算,日子可对?我是可能,也没一定啊。”江阮突然发现,逗一下陆慎行,也是蛮好玩的。陆慎行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不笑的时候很严肃,古板冷漠拒人千里之外,可一旦笑起来,显得特别暖,刚硬洒脱的笑,让江阮觉着,看着特别的顺眼。陆慎行低声似是跟江阮,也像是在跟自己。会有的,孩子是肯定会有的!一晃数日,江阮与陆慎行,这边打闹的坐着卤肉生意,虽是挣钱,可到底是挣得少。江阮寻思着,等陆慎行将压面做出来,她好去找了人,将这个权卖出去,也能挣钱,反正在古代也没什么权意识,她只要做出来被人发现,肯定会有很多的人跟风而来。压面原理很简单,只要是个稍有经验的老木匠师傅,一眼都能看的出来。所以江阮才想着,自己将这个压面的结构图卖出去,挣上一笔钱为上策。自那次因为皇城邱家来信,日子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对于江家在皇城的关系,江阮本身是不太清楚,自然也就没跟陆慎行多。夫妻俩将自己家的日子捯饬的都是极好。这眼瞅着时间已经入冬,江阮想着,等压面结构图卖了,就可以买被褥了。渝北之地,鲜少烧炕,都是用木床来的。要是没有厚实点的被褥,可是相当难的熬过去的。江阮在院子里将一些从山里捡来的蘑菇规整了下,陆慎行则是在捯饬他的弓箭。别看陆慎行是个行动不便的瘸子,可他箭法撩,十分精准,加上陆慎行在军队一呆就是近十年,练就一身好功夫。而且他深谙深山生存之道,每次进山,定不会空回来。这两陆慎行一直再进山一趟,是以才捯饬他的弓箭。江阮将蘑菇收拾好,从重捡了几个出来,好点的拿到镇上去换钱,镇上的一些人家,瞧见是很欢喜要的。所以,江阮吃的蘑菇都是的,卖不上好价格的。刚等她将蘑菇捡好放在一只大口碗里,听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江阮抬头看了下过去,见是陆华梅还有陆慎武夫妻带着孩子,一同来了。江阮瞧着看了过去,“华梅,红秀,你们怎么都来了,有啥事儿?”江阮刚问完,见张红秀就抱着儿子,快速走到了江阮身边。靠着江阮,低声着,“嫂子你还不知道呢,咱那个离家好多年的婆婆,要回来了,我孩子他爹,就是来找大哥商量的,人已经到镇子上了,还让咱们去接回来。”江阮蹙眉,紧俏的脸带着丝丝疑惑。“婆婆?这消息你是听谁?”江阮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只记得听村子里的一些婶子大娘的起过,是她有个苦命的婆婆,要是现在还在的话,看到他们这日子过的那么好,肯定是很高心。江阮一直当那个婆婆不存在的,这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还真是让人有点咋也需要个适应的时间。张红秀喋喋不休的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告诉了江阮。“反正咱可好了,婆婆回来了,我们不养,这些年来,我们家那点东西,都是我们俩成亲后自己操持积攒的。大哥是长子,要是婆婆回来了,也该是大哥跟嫂子养,我的对不?”江阮心道,对你个锤子。可这话她忍住没,则是转头看向了陆慎校见陆慎行的脸上,带着镇定沉稳,怕是这个事儿,他早就知道了吧。陆慎行,你真行,竟然还瞒着她事儿呢。陆慎武就站在大哥跟前,都在一个院子里,大家话嗓音也不,尤其是张红秀,现在看到江阮,跟看到自己的亲组织一样,想拉着江阮跟她一样,抵制婆婆回来。毕竟婆婆回来,是需要人养的。张红秀那么抠索的人可不愿意,想拉着江阮跟她站在一方,又想着等那个婆婆回来,让江阮跟陆慎行这一房养着。江阮可不笨,自然是能猜测到的。她也没拒绝的话,瞧着张红秀,声音清亮的,“人走失那么多年,要是能找回来,那得多幸运啊。等婆婆回来,当人儿媳妇的,自然是好生孝顺。咋能不养父母恩的话。”当然了,若是婆婆是个好相处的,她养着,倒是无妨。张红秀撇嘴,一脸嫌弃的,“那行,大嫂你了,你养着,那我们家就不管了。”陆华梅一直站在两个哥哥跟前,毕竟是亲生母亲的事儿,她知道这个消息后,就赶紧来找大哥了。“大哥,你这个事儿改咋办?现在人在镇上的客栈里,还是客栈里的厮,去找了升哥要钱,这才知道。”陆华梅的丈夫李阳升,走街串巷的卖货,有些人遇到稀罕的,就先央求拿走,回头里宽裕了,再给李阳升钱。日子久了,镇子上的人对李阳升自是认识,也知晓李阳升娶的就是陆家女子。听入住客栈的人,只让店二去找陆家的人要钱,店二正是要去陆家,巧的是在街市上,遇到了李阳升。扒拉了是几句。李阳升回到家,就将这事儿学给了陆华梅。陆华梅忙着就来娘家找了二哥,一起到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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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该喝药了。”宫女青儿在一旁边轻声催促着。水蓝色的轻纱内,芊云静静的躺在床上,头一偏,目光落在枕畔的书笺上,入眼的正是几日前翻看的那一首梅花引原来她已经昏迷这么久了。这首梅花引,不用看早已烂熟于心。“白鸥问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风拍帘灯晕舞,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旧游旧游今在不?花外楼,柳下舟。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漠漠黄云,湿透木棉裘。都道无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一字一句敲在心上。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可却远不及心中的痛来得猛烈。青儿,从御花园的那一幕之后,她昏迷的这几日,太子竟一次也未曾来过。原来他竟是不信她的?他也觉得是她把那位宰相的千金推入水中的吗?那日,皇后娘娘挥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她委屈的四处寻找他的影子。幻想着,他能立刻出现在她的眼前。可就在那时,一抹水蓝色的衣袍,从眼前晃过,心头狂喜。谁知才一眨眼的功夫,太子便飞至湖边,没有一丝犹豫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随后,见他将那位宰相的千金抱上岸来。她想喊他,可是所有的话语,却被他眼中痛惜无措的神情全部哽在了喉郑只能看着他,怒不可竭地斥责着身旁的宫人。又看着他怀中的女子,双臂搂上他的脖子,嘤嘤的哭泣。最后再看着他,紧紧的抱着那个女子,飞也似的向他的寝宫奔去。从始至终,他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芊云长长的出了口气,心里憋屈的难受。暗自对自己: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他曾经过,有他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她信了,所以跟着他来到了这里。可是青儿,太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整个后宫会住进很多很多女人,后宫便是皇帝与这些女子的家。从那一刻开始,芊云开始怀念自己与姑姑一直住着的那间茅屋。琼瑶仙境似的皇宫大内,终究不是她的家。芊云略一侧目,透过纱幔望向窗外。此时,院内的梅花开得正盛。月影之下,玉树琼花,暗香浮动。隐隐约约有鼓乐声传来。“青儿,外面好像很热闹,今东宫之中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宫女青儿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木桌上,轻轻的将纱幔拢起,正巧不偏不倚对上芊云清澈如水的眸光。连忙低头避开,一失神上的指甲折断了,而心也随着狠狠的痛了一下。床上的芊云霞飞双颊,红润的色泽映在白玉肌肤上,宛如白玉珍珠伴着艳艳珊湖,倾国倾城的容颜,平添几分少见的丽色。青儿低低的叹息着,嘴上却不露声色的答道:“哪里有什么声音,奴婢怎么没有听见?姑娘躺着这几日,想是闷坏了,等您的烧退了,到时,青儿陪着姑娘到处逛逛,好好散散心。”芊云撇撇嘴,可嘴上却笑着:“呵呵,你就直接我烧糊涂了不就得了。”青儿心里正酸楚的难受,看着床上的芊云几乎要落下泪来,可被她这样一,反而破涕为笑:“才刚好些,姑娘又来打趣奴婢。时辰还早,喝了药姑娘再睡一会吧。”芊云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第一次与他相遇时的情形。姑姑去世后,自己一个人独居在村中的茅屋里。一年前的一个夜晚,降大雨,有人叩响了屋门。她跑去开门,他便一身是血的倒在了自己的怀郑一日一夜替他止血疗伤,最后累得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却正好看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想到这里,芊云的嘴角不自觉的浮上了一丝笑意。那日,她扬起一张脸,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大叫道:“你莫不是太子吗?”他听完这句话,脸上立刻变了颜色,一只一下子握住腰间的短剑。可她仍旧是上上下下打量他,笑着道:“村中教书的老爷爷,这下间的女子,云儿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一个。可若下间最英俊的男子,那便是当朝的太子殿下了。”她学着老夫子的样子,伸出拇指称赞道:“太子文治武功,古今看绝,实乃是朝第一人。”然后又眨着俏皮的大眼睛问道:“你长得这般好看,莫非是太子殿下吗?”他被她的话逗得啼笑皆非。伸捏了捏她的发髻:“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