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是你的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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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的元旦迎新晚会,结束了。

    但徐羊,只是趴在桌上,披着衣服,热乎乎的睡了一觉。

    哦,还顺便给自己,霸占下了一个男朋友。

    其他同学三三两两凑作堆,大都去攒局进行二场了。

    有人凑去她耳边,唤:“同学,同学!”

    徐羊睡眼惺忪,是她那个“男朋友”。

    “男朋友”问她:“同学,我送你回寝室好不好?”

    徐羊摇摇头。

    新年伊始,一连下了三天的大雪。

    学校里湖面结了厚厚的冰,冰面上又盖了厚厚的雪——偶尔经过,会看到学生们在宽阔的湖面上打雪仗、堆雪人。

    徐羊:“我要去湖上看雪。”

    月光很亮,落在洁白的雪面上,似是披上了一层蓝粼粼的光。

    徐羊裹着大大的羽绒服,脚步歪歪扭扭,脚印七零八落——雪地路滑,不心一个踉跄,就往地上栽去

    然后,胳膊弯被人一把托住了。

    是“男朋友”。

    他脸上的表情很无奈:“同学,我还是送你回寝室吧?”

    “你到底是不是我男朋友啊?”

    徐羊大着舌头,指摇晃在他鼻尖前:“女朋友要看雪,当然就要陪她一起看雪啊。”

    “哦”

    “男朋友”很听话,“那我能扶着你吗?路很滑。”

    徐羊把左放去了他的臂上,态度倨傲,就像慈禧把搭去桂子的肩膀上:“准了。”

    这所学校,徐羊不喜欢。

    但是学校里有一汪湖,徐羊却很喜欢。

    它占地面积很大,夏天的时候湖中心的水草里会有嘎嘎叫的水鸭子和长腿的白鹭;深秋的时候,湖边则会落满红红黄黄的树叶——它的东岸是一字排开的教室食堂还有图书馆,西岸却堆砌着高高的土坡和嶙峋古怪的石头。

    而土坡上,则长满了灌木和松树。

    这湖一点都不精致,总像个未完工的工地。完全是粗线条的,不经修饰的。

    但,却很美。

    而眼下,尤其美。

    它结了冰,覆盖上了雪,周围的建筑和土坡怪石都隐进了一团黑黝黝的轮廓里——而在一轮明月下,偌大的湖面,安静的像位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

    清冷的月色下,风吹起一点点的雪渣,落去人的唇边——徐羊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凉的。

    居然还有一点点的甜味。

    “我喜欢雪,”徐羊雀跃的像个姑娘,“你喜欢吗?”

    “男朋友”很温柔:“喜欢。”

    和在教室里不同,他现在很安静,不多话,但掌心扶的她很稳。

    徐羊挺满意。

    有男朋友,还是有好处的。

    最起码走夜路看雪,有人能一起。

    对岸有人在放烟花,的一蓬,转瞬即逝——但很快又亮起来一蓬。

    那亮光投在徐羊的瞳仁中,像两簇的火苗。

    这点火苗,像擦燃的火柴,引燃了长长的捻子——徐羊张开双臂大叫着冲了出去:“啊啊啊啊啊啊”

    她一直很乖的,做孩子的时候很乖,念书的时候也很乖——爸爸妈妈她身体不好,不要跑不要跳。

    她果然就不跑不跳。

    老师好女孩不早恋,她果然就清心寡欲只知道啃书本。

    书上天道酬勤,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她也一模一样的照做了。

    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要被坏蛋欺负,被喜欢她的男生误会徐羊觉得,也许不乖,不那么循规蹈矩,或许就不至于像她现在,这么的难过。

    徐羊撒欢样的奔跑在积雪的湖面上,远处岸边的路灯在半空中划出椭圆的橘色光晕——她张开双,扑倒在厚厚的雪地上,口鼻都进了雪,心脏跳的很快,砰砰砰的,就像敲在耳边。

    却是,很快乐。

    好凉啊,也好冰,可也好舒服。

    许是她在雪地上“挺尸”太久了,“男朋友”走过来挖她——他指叩在她的背上:“嘿!嘿!不会是睡着了吧?”

    徐羊一个翻身坐起来——他就蹲在她面前,背着光,徐羊看到他有双十分挺秀的、漂亮的眉毛。

    她的袖子和掌心里,都沾满了雪——她毫不在乎的跪坐起身,就用这双,捧住了他的脸。

    应该是很冰——因为他“哎吆”了一声,咧了咧嘴巴,好像在笑。

    “你是我的男朋友吗?”徐羊问。

    “是啊。”

    他回答的很快,“你刚才拿着铲铲,逼我就范的。”

    铲铲?

    什么铲铲?

    徐羊有点糊涂。

    不过,她想,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所以,她还是没松,甚至还拿指腹摩挲了两下。

    他又在笑了,眼睛亮晶晶的。

    ”你笑什么?”

    “对不起。”他咳过一声,“有点痒,没忍住。”

    “报告女朋友,”

    他问,“请问,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徐羊摇摇头。

    “我还有件事情,没有做”

    她声,像在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他配合的也放低了声音——声线有点哑哑的:“是什么?或许,我可以帮忙吗?”

    帮忙吗?

    好像并不需要吧?

    徐羊摇摇头,跪直了身子,嘴唇已经提前撅了起来——

    对方陡然警觉,挣扎了一下,挣出了她半个掌心——

    “不、不是”

    他突然结巴了,抓了她一只,“你要做什么?”

    “接吻。”

    徐羊回答的简洁明了,像一根过了千百遭热油的老油条,甚至都没理被他握住的那只——仅用剩下那只,捧住了他的下巴,调整了一个合适角度后,就这么亲了上去。

    等终于撤开脑袋后,徐羊发现,“男朋友”的表情,一时间有些不好形容。

    他好像有些惊讶,又好像有些好笑——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惊讶占了上风,还是搞笑占了上风。

    总之,他一边眉毛挑的高高的,有些滑稽。

    徐羊捏了捏他的脸,视线低垂,凝结在他湿软的唇上,喃喃:“你嘴巴里烟味,也有甜味——你刚才肯定吃了糖,好像是大白兔味的。”

    她又凑了过去——

    这回,他没有躲了。

    她又亲了他一会,舌尖碰触在他的齿间。

    然后,她断言:“嗯,就是大白兔味的。”

    对方突然伸出一根食指出来,竖在她眼前。

    他的很大,指很长。

    徐羊:“干嘛?”

    他表情有些严肃:“告诉我,这是几?”

    “一?”

    他半信半疑,又伸出两根指:“那这是几?”

    徐羊不耐烦起来,抓住了面前的指,撅嘴:“你到底干嘛啊?”

    他叹了口气:“我怕有人,明天不认账。”

    “怎么会,”

    她笑嘻嘻的,双臂缠上他的脖颈,“我喜欢你的味道,怎么会不认账。”

    大男生的眼睫动了动,他的瞳仁很黑,在背光处幽幽闪动:“真的吗?”

    “嗯,真的。”

    他低头,脸颊,微微蹭了蹭她的。

    “那还来吗?”

    “来!”

    第二天,酒醒后的徐羊,头疼欲裂。

    现撑了好一会,才能独立行走着去上课。

    因为起晚了,她没来得及吃早餐,最后一波才赶到的教室,只能坐在没人爱坐的最前排。

    眼前身影一闪,有人在她身边落座。

    徐羊脑袋沉到都没力气抬起来——却眼睁睁瞧见,有人往自己书本前推过来一个汉堡+一盒牛奶。

    汉堡冒着热气,而牛奶是拿热水烫过的——盒子外侧还挂着水珠。

    她揉着太阳穴勉强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身边坐了一个男生,一头黑发,肩膀宽宽的,穿着藏蓝色的羽绒服,眉眼生的格外优越。

    是个很好看的男生。

    不过,眼生,她不认识。

    毕竟,她就没正经上过几天课。

    男生注意到了她眼神中的疑惑,冲她咧了咧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赵屿。从昨个起,是你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