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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玉琢整个人恨不得扒在自家老哥的身上,那双手一个劲的在老哥的胸口摸着,这画面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兰谨修大概也忍受不了这样不矜持的妹妹,直接不客气的将她撕开:“再摸你也摸不出来,坐开点。”

    兰玉琢连啧好几声:“你速度可真快,我就那天意外在工大见到了司阳前辈的照片指给你看了看,没想到一转身你就直接跟人家搭上线了,还让前辈出手给你画了符,你别,这前辈一出手你整个外放的阴煞都收敛了进去,我距离你这么近,如果不仔细感受都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人了。”

    在那之前就见过了,兰谨修心里默默浮现这几个字,初次见到司阳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灼热的炎夏,那一抹笑容就像是突然降下的清凉,所以记忆格外深刻。

    听过了老哥的描述,却没办法亲眼看看那画在胸口的阵符,忍不住又手欠的摸了上去:“是因为我的修为不够吗,还是因为是前辈画的,所以只有他触碰才能让阵法显形?”

    兰谨修直接将司阳给的那个瓷瓶塞进了那只很欠的手里:“这是司阳给的,当时就是用里面的东西在我身上画的符,司阳还你画符的时候把这个掺入朱砂里,这一点是送你的,如果以后还想要,那就要花钱买了。”

    兰玉琢握着瓷瓶却没有急着开,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哥,你如果我们一直跟前辈交好,以后交情深了之后,前辈会不会出手帮你?”

    兰谨修看了她一眼:“这不是已经帮了我吗。”

    兰玉琢摇摇头:“虽然那天前辈你的情况无解,但我觉得前辈并不是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可能解决的方式需要付出非常非常大的代价,对一个毫无交情的人那么做显然不可能,但如果是深交的朋友不定到时候会愿意呢,你知道吗,那天在山顶前辈拿出来的金钟并不是法器,而是灵器。”

    兰谨修愣住了,法器灵器一字之差,却是天壤地别。兰家有一件灵器,传家至宝,从来都是极尽香火的供奉,就连兰家的老祖每年都是朝着那件灵器三跪九叩行大礼的祈福。像他和妹妹这样的存在,是连祭拜的资格都没有的。

    兰玉琢靠在老哥身上,叹了口气:“前辈一出手就是一件灵器,你不知道,灵谷寺的大师们日夜不间断的对着金钟念经,当金钟给了回应佛音敲响时,所有的大师直接五体伏地的跪拜,有些辈甚至都激动的哭了。要如果不是几大家的联手,还有国家出面直接封了山,我想玄门中人收到消息的恐怕都争先恐后的去朝拜了。”

    兰谨修蹙眉看向妹妹:“几大家的封山?除了封山还有什么举动?”

    知哥莫若妹,兰玉琢戳了戳老哥的肩膀:“你这是在担心他们将那件灵器据为己有?这才接触过一次,就这么维护前辈了?”

    兰谨修瞥了她一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兰玉琢切了一声:“滴水之恩应该以身相许才对,你去许一个啊,不定前辈看在自己人份上,连你的命也一并接收了呢,到时候把你嫁出去了,我可就轻松了。”

    完见老哥又不搭理她了,于是笑呵呵道:“你就放心吧,就算几大家想做这种无耻之事,灵谷寺的大师们可不会答应,如今是大师们在守着金钟,更何况,在没有摸清前辈底细之前,我想他们只会尽量去交好,否则惹了个一出手就能是一个灵器,还满不在乎的随便丢在山上的强敌,那不是找死吗。”

    兰玉琢见老哥抱着电脑开始刷一堆她看不懂的走势图了,便没再话,靠在他的肩膀上开了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出了一些在手心,指尖捻了捻,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兰谨修被她的动作惊的蹙眉:“怎么了?”

    “灵沙!这是灵沙!”兰玉琢惊喜的差点跳起来,抓着兰谨修的手臂激动道:“哥!前辈是不是如果还想要就去跟他买?”

    兰谨修点点头。

    兰玉琢一伸手:“给钱我!也不知道前辈这灵沙卖多少钱,哥你知道吗,有了这灵沙的加持,哪怕是刚入门的,只要掌握了画符的技巧,画出来的符都是充满了灵力的,以我师傅的修为,掺入了这种灵沙画符,整个符的威力还不知道要提升多少倍!”

    兰谨修道:“你确定这是灵沙?司阳这东西是绝无仅有的独一份,而且是我亲眼看他将一堆白沙搓揉成这个颜色的。”

    兰玉琢心的将手心里的东西倒进了瓷瓶里:“把这个先给我师父去试试就知道了,灵沙这东西我只听过,从来也没见谁有过,根据书上记载,灵沙这东西银白色是杂质最多的,浅红含金是最纯粹灵气最浓郁的,每一颗极其细腻的沙粒都是灵气的结晶体,你知道传中的灵石吧,这灵沙就是灵石的边角料。符箓本身就是靠灵气来释放能量,如果绘制符箓的材料本身就是灵气充盈的东西,那威力可想而知。”

    “那如果将灵气从这沙中提炼出来用于修炼呢?”

    兰玉琢想了想这种可能性,随即摇头否定了老哥的猜想:“太奢侈了,这灵沙可不是路边的大白菜,虽然理论上来是可以的,但就算你有这个财力,也未必能有这么多的灵沙。”

    兰玉琢已经急不可待的想把手里的东西拿去给师傅看看了,如果真的有用,那这意义可就相当重大了。

    见兰玉琢风风火火的走了,兰谨修拿出手机默默盯了一会儿,几番纠结删删减减后,才将消息发了出去。

    而此时的司阳正在酒店里,两个身形挺拔一身正气的男人站在门口看着自动被开的门,突然有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感觉。他们这种部门总能接触一些神秘灵异的事情,还有些天师术士会养一些鬼为自己所用,所以刚刚给他们开门的...是鬼?

    司阳靠在沙发上侧头看着门外轻笑:“不进来吗?”

    为首的男人轻咳了一声,微微鞠躬:“扰了。”

    一踏入房间,大门又像之前那样被无声的开又被无声的关上,两人下意识的背脊一凉,但接触这类人也接触的多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司先生您好,我是国家第九区特殊部门特勤一组队长,我叫周勤,这位是副队长李厘,这是我们的工作证。”

    司阳接过两人的工作证好奇的看了看,上面写的是国安特勤部,这头衔看起来还真够大的。将证件还给他们,司阳朝之前摆放好的两个空杯里面倒上茶水:“坐啊,请用。”

    两人坐到了司阳的对面,端起明显是早有准备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入口,一股清凉之气直灌脑门,因天气带来的燥热瞬间消散,整个人都仿佛轻了几两一般,头清目明了不少。

    下意识的多喝了两口,周勤才放下茶杯,直接进入正题道:“司先生既然算到了我们今天会来,那我也不兜圈子废话了,在天风山上的事情多谢司先生出手相助,正是因为有各位天师的守护,华夏才会如此安宁,对诸位天师,国家也是尽可能给予诸位便利,国家也有专门的部门来方便天师们行事,就是不知道司先生是否有兴趣进入这样的部门。”

    不等司阳出声拒绝,跟着周勤来的李厘连忙将一份文件递给司阳:“司先生,我们这个部门分为内编人员和外编人员,但无论是内编还是外编都是十分自由的,无事的时候绝对不会影响到各位天师的私生活,只有当国家需要诸位帮助的时候才会联系各位,两者间最大的区别是,内编人员每月都会享受到国家的供奉,俗世的钱财,修炼的丹药,符箓等物,但如果遇到需要天师协助之事,首先会联系内编人员,若是事情麻烦到内编人员无法处理,国家将会协调到外编人员,若是事情处理完了,国家也会给予相应酬金。”

    周勤道:“给您的这份资料上记录了国家现有的一些资源,诸位天师可以通过一些奖励积分来换取这些东西。”

    看资料上的东西,这所谓的积分似乎还挺有价值的,一个积分可以换取一枚聚气丹,虽然不知道地球上这些所谓的天师炼制出来的聚气丹是个什么样的,但他们修炼似乎都是借助这种聚气丹。

    司阳合上资料,朝两人笑道:“那如果不管是内编还是外编我都不愿意呢?”

    周勤对处理这种事似乎还挺有经验,闻言道:“这些事自然全凭各位天师的个人意愿,若是都不愿意国家自然也不会勉强,只是希望天师们行走在外不得不出手时,在弄出动静之前或者之后联系我们,您也知道,国家已经破除封建迷信好多年了,有些事由我们来收尾善后比较好。”

    司阳点点头:“这倒是,封建迷信害死人,的确是该破除,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了,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我也会尽量跟你们联系,不给你们的工作带来麻烦,辛苦你们今天跑这一趟了。”

    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拒绝了,两人虽然有些遗憾,但这种事也无法强求。来之前,他们其实已经把司阳的身世都调查清楚了,但显然调查到的东西跟他们真正接触之后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资料上司阳是从一个偏远山区出来的,今年冬天他唯一的亲人去世,如今孤身一人。

    但眼前这位贵气逼人,即便从头至尾笑容和煦但依然难掩周身那强大的气场,那并不是修为给人带来的压迫。那股气场是一种长久高居人上的环境造就的傲然,这恐怕还是这人刻意收敛过的气场。

    周勤见李厘还在查看着司阳的资料,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下降的数字,沉声道:“别看了,要么资料有问题,要么人有问题。”

    李厘翻阅资料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老大:“他拒绝了国家的招揽,实力又这么神秘莫测,你他有没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贺博易?”

    周勤没话,直到离开了酒店坐上了车,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才吐出几个字:“希望不是吧。”

    两人走了之后,司阳看着被人喝过的杯子发了会儿呆,直到手机的震动将他震回神,看到是兰谨修的微信,司阳将一个抱枕压在身侧,整个人拿着手机毫无坐姿的靠在了沙发上。

    兰谨修:那瓷瓶我交给玉琢了,玉琢是非常好的东西,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想请你吃个饭,然后还想再跟你买一些。

    司阳手速很快的跟他回复过去:好东西可不便宜哦,一克一百万。

    根据他所接触过的符箓以及参考那些符箓的价格来看,这个价格他开的十分合理,一克的灵沙可以掺入十几二十克的朱砂内,如果不浪费,画个几十张符箓都没问题,那些符箓所带来的价值不知道能有多少个一百万,所以这价格其实应该算很便宜了。

    果然,就在信息回过去后不到一分钟,兰谨修就回复道:好,我想先买十克的。

    司阳的手指在手机直戳:那就三天后吧,吃火锅怎么样?我喜欢吃辣。

    另一边的兰谨修没想到这次约的这么顺利,然后忙不迭的回过去:好,那就这么定了,三天后我来接你。

    等了半天没等到司阳的回复,又忍不住将前面那短暂几句的聊天记录翻了又翻,确认自己话没什么不对的却又等不到回音,应该是聊天结束了。反复盯着手机看了很久,最终才不甘心的放下手机。